第四十回 除夕守岁
林溪一觉醒来，有些头疼，喉咙又痛。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啊？”小小本来在桌子上绣着蝴蝶，见林溪坐起来，连忙倒了杯热茶。
林溪喝了半杯，才觉好些了。“我还好。”林溪靠着床边，突然想起什么，蒙着脸惨叫一声。天呐，酒后乱性啊，她居然敢这件事，咬哪里不好非要咬嘴唇。林溪懊悔的趴在床上直敲床板，“天呐，天呐，要命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小焦急的问。
林溪愁眉苦脸的看了看小小，然后抱住小小。“小小啊，我好像惹到大反派了，咱们逃吧。”
“小姐不怕，小嗅保护你一辈子的。”小小虽不是很明白反派，依旧安慰的拍拍林溪的背，“如果很急的话，要不要拜托聂少爷给咱们雇辆车？我现在去打包行李，小姐的那些首饰要不要都带走。阿宝是跟着我们还是先寄养在聂少爷府里？其实我觉得裁缝店的李老板不错，也很喜欢阿宝。当然小姐要是舍不得，我们也可以带上……”小小开始叽叽喳喳的谋划着她们的生活物品还有逃跑路线。
“小小你真好。”林溪狠狠的抱了抱小小，“不过，我刚刚是说着玩的。虽然我是惹到了大 boss，但他也是理亏，咱们不用怕他。”林溪拍拍她的肩，“他真要对付我，我也自有办法应付。”
小小如释重负的笑了，“我还以为我们要在路上过年呢。”她其实很怕颠沛流离的日子，但她不能给小姐拖后腿。
“傻丫头。”林溪揉揉她的脑袋。
就在这担惊受怕外加愤愤不平中，林溪终于迎来了除夕。
比起往年的冷清，真的是热闹不少。在林溪的强烈要求下，小小同意年夜饭和她一起入席。聂瑶性格活泼，有着将门独有的爽朗英气。和林溪也算是一见如故，阿宝更是乖巧可爱，深得众人喜爱。
比起将军府的和谐，顾家家宴暗流涌动。
顾太夫人和顾老夫人朝南坐于主位，顾大少爷、沈少爷、顾三少爷及顾九少爷坐于右侧尊位，剩余几位小姐除了被监禁的六小姐皆坐于左侧。一时间，厅堂热闹非凡。作为嫡女和嫡次女的两位小姐自然靠着主位，和沈墨亭、顾谨言对面而坐。
顾雨绾面对着沈墨亭，表情中透出些探索的意味，他到底做了什么把林溪弄的如此警戒，信中一再强调沈墨亭很危险。
沈墨亭回之一笑，顾雨绾意识到不妥，连忙收回目光。当然这样的小插曲，落在了众人眼中，各自衍生出不同的遐想。
顾太夫人率先说了些吉祥话，又摆出些慈爱的模样对着沈墨亭说些不用拘束尽情享受的话。沈墨亭妙语连珠逗乐了顾太夫人，顾老夫人沈芝笑着，摆摆手示意下人们上酒菜。穿着锦红色曲裾的丫鬟一一端着菜进来。
“过完年，亭哥儿要十九了。”顾老夫人感叹道，“过的真快啊。”
“是啊，我那个儿这个年纪都娶了你了。”顾太夫人眉间染上些许哀愁。
顾老夫人一愣，立刻赔罪，“是妾身不好，勾起娘的伤心事了。”
顾太夫人摆摆手，不似以往要找茬的模样，“昌儿自己命不好，倒是苦了你。”
“嫁给老爷，是妾身之幸。”顾老夫人沈芝垂眉温顺的说，“老爷虽不在了，但一定也在天上守着娘和我们。”
“对啊，爹一定守着咱家呢。”顾若雪附和道，“爹的孝顺祖母是知道的。”
“的确，他是个顶孝顺的孩子。”顾太夫人眼泛泪光，“不说这伤心事了。”顾太夫人接过顾老夫人递过来的手帕拭去泪花，“言哥儿今年也十九了，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话锋一转，看向顾谨言。顾谨言正举着杯子，听到顾太夫人问到自己，放下杯子，表情依旧冷淡，“没有。”
“那还是要抓紧。毕竟你也快弱冠了。”顾太夫人又转头叮嘱顾老夫人沈芝，“你也要帮忙看看，若是有不错的也到我跟前和我说说。”
“娘说的是。”顾老夫人面上答应，转开脸时露出一丝不悦。这老太婆还想插手言哥儿婚事，还当这家是她做主不成。
顾雨绾看向顾谨言，有些不安。祖母要插手哥哥亲事，这可不妙。对上顾谨言的目光，露出些担忧。顾谨言淡淡一笑，继续饮酒。坐在一边的沈墨亭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的互动，举杯对着顾谨言说：“那我在此祝怀瑜（顾谨言的字）早日抱得美人归。”一时间，顾若雪和顾云水及顾家三少皆举起酒杯。顾谨言一一回过，满饮一杯。
“想来，水姐儿的亲事也该提一提了。”顾老夫人看着在下方坐着的顾云水，她早就想把这个隐患踢出去了。之前不提，是因为老爷刚刚逝去，提出来只会被说是主母容不下庶女，现如今太夫人提出来，顺水推舟。
顾云水攥紧裙边，面带笑意说：“云水已经打算年后去远山寺修佛一年，为祖母和大家祈福。”
“这件事水姐儿和我说了。”顾太夫人表了态，“老身觉得这是好事。”
“那这事暂且推一推。”沈芝僵笑。
此时，本在一旁做小透明的顾锦绣天真烂漫的问，“祖母，娘亲，孩儿吃饱了，可以去放炮竹吗？”
“你这皮猴子，天天想着玩。”顾老夫人“宠溺”的责备，“等大家都吃完，一起去。”
“孩儿不是皮猴子，孩儿是替弟弟说的。”顾若雪满是憨态娇笑。被点名的顾逸放下手中的筷子，端坐着，圆圆的眼睛有些无辜。
“当着众人的面，也好意思拿别人顶包。”沈芝指了指顾锦绣，满眼慈爱，“你羞不羞。”站在顾锦绣身侧的九姨娘含笑，和顾老夫人沈芝对视一眼。
“祖母祖母，母亲说我不知羞。”顾若雪嘟起嘴告状，然后跑到祖母身边，靠在祖母怀里，用头蹭蹭顾太夫人，“祖母祖母。”
“好了好了，你这个小无赖，去吧去吧。”顾太夫人看着要拉着九姨娘跑出去的顾锦绣，“离炮竹远点。”
气氛稍微热闹了一些，闲话家常，时间也过得快了些。顾太夫人撑不住了，到隔壁厢房休息去了，顾老夫人也忙着督促下人收拾残羹。几位少爷小姐便在大厅一侧或坐或立。
“三少爷，不如我们对弈一局。”沈墨亭建议道，顾若雪随即站在他身边表示要围观。顾云水瞧着顾谨言和顾雨绾围坐炉火边，也不愿勉强插入其中。让身边的小丫鬟取来琵琶，坐一旁轻轻弹奏。顾逸安坐在角落处，离着顾雨绾和顾云水不近不远的地方默默的听着曲儿。一时间，倒也是温馨和谐。
“吃个橘子？”顾谨言挑出一个衅橘，烛光映着他坚毅的脸庞。
“好。”顾雨绾本有意接过来，顾谨言却是细细剥去橘子皮，连上面的细丝都处理干净才递给顾雨绾。顾雨绾坦然结过，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等，因为这几天与顾谨言相处，他也是如此体贴她，一如幼时。
顾逸安眼神落在他们身上，想起上辈子的一些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