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调查
“等久了吧？我们走吧。”赵月月低着头，对齐宁轻声说道。
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月月温柔的神态和声音，两个保安对视一分钟，随后低下头思考着人生的意义，“就连月姐都变温柔了，这世界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不了呢？”
和赵月月走在校园里面，齐宁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不断扫视着路边的草丛和一些建筑的角落，最近接连两起刺杀已经让他的神经彻底敏感起来。在进入校园的停车场之后，齐宁的警惕更甚，两次刺杀都是在这也的地方发生，让如今的他听到停车场就紧绷起来。
来到一辆红色的轿跑前，赵月月戴上墨镜，坐在了驾驶的位子上。而齐宁则在环顾一圈之后，才坐进了车里。
车子在校园里快速地行驶着，看得齐宁心惊胆战，“美女，我知道你车技不错，但也不需要这么刺激吧？学校里面还是有很多学生的。”
“知道啦。”和平日完全不同的是，赵月月很温和地将车速降了下来，“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家里人提前准备。”
听着赵月月温柔的语气，齐宁有些不适应，“其实你像以前那样就很好……”
“我现在不好吗？”赵月月扭过头来，撅着嘴说道。
“当然好，你看着路况。”看赵月月转过头和自己说话，齐宁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将她的脸转回去，“我的意思是，你以前怎么和我相处的，现在怎么和我相处就好。”
一听这话，赵月月顿时收敛了笑容，冷哼一声道，“怎么？昨晚吃干抹净就想抵赖了？”
齐宁简直有口说不清，“姑奶奶，我抵赖什么了？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表现得很温柔。”
“可是男人不都很喜欢温柔的女孩子吗？”赵月月不解地问道，“还是你有受虐倾向？”
齐宁叹了口气，他觉得欧家和赵家之所以能够联姻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在思维活跃度和交流方式上就有一定共同性。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赵月月嬉笑着，明媚的笑容让齐宁一时间有些沉醉。
虽然在语言和行为上克制不已，但在开车这件事上，赵月月怎么都无法将自己的性格掩饰住。连续刹车和突然变向都是小事，赵月月还爱好超车，即便在大学城这种拥堵的地方也能飘一把。
看着窗外飞逝的车影，感受着施加在自己身上方向不定的惯性，齐宁心中感叹，坐在自己身边的果然还是那个赵月月。
在担惊受怕一路之后，车子终于驶出了市区，来到了郊外一处杏边。红色的轿跑迎着夕阳的光辉在河堤上飞驰着，齐宁突然觉得这画面有些诗意，如果无视掉赵月月飙车时候兴奋的表情就更完美了。
“到啦。”
顺着赵月月手指的方向，齐宁看到远处一个小小的庄园。不同于楚家和欧家的大别墅，这个庄园没有一栋三层以上的建筑，但占据的面积却是相当广阔。
“我们家里的人不少，大家住在一个园子里面，走亲访友也比较方便。”赵月月笑着解释道。
车子从河堤上拐下来，直接从一个大门驶入了庄园之中。红色的跑车实在显眼，保安根本不需要验证身份都知道是谁回来了。
“走吧，我带你去参观一下。”
兴冲冲地从车子上跳下来，赵月月一把拉着齐宁朝着河边走去。刚才齐宁就发现了，这河堤路的尽头正是赵家大院的另一条路，这家人住在杏的边上。
从河边一个小高塔上向下看，赵家的建筑一览无余。这座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建筑足足有十几栋，其中不乏规模特别大、占地上千坪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赵月月看着一脸好奇的齐宁，有些得意地说道。
齐宁笑着点点头，“临水而居，的确是很有创意。看来你们家的祖先很有远见，为后人留下了一片宝地。”
“真会说话，”赵月月乐了，“走吧，我带你去见我娘。”
听到赵月月的话，齐宁心中一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见家长。在他的脑海中，赵月月的母亲应该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至少也应该是赵月容那个样子。
自从进入了赵家的院子，齐宁虽然没有看到特别精美的建筑或者金碧辉煌的装饰，但是停在院中的几辆豪车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虽然从未有人和他提及赵家是怎么样的家族，但从这很细微的地方，齐宁瞬间就意识到这里恐怕是不亚于楚家的存在。
但当齐宁看到赵月月的母亲之时，饶是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愣了一下。
世界上有一种人，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他们一定经历过各种磨难。他们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经历过的一件事，所有的阅历和经验都体现在了他们的容颜和外表上。
赵月月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灰白的头发、干瘪的皮肤、满脸的皱纹、有些佝偻的身姿。若不是赵月月亲口承认，齐宁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老人竟然是生出赵月容和赵月月两位美女的人。
“你就是齐宁吧？昨晚月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说了。”和饱经风霜的外表不同，赵月月的母亲声音清晰，精神也很好。
齐宁连忙上前，“我是月月的朋友，阿姨您好。”
听到齐宁叫自己母亲阿姨，赵月月顿时低下了头。前一段时间她和齐宁刚认识的时候，齐宁还经常用阿姨这个称呼来调侃她。
“好，果然一表人才，我们月月还真是有眼光。”赵月月的母亲赵青鸾握着齐宁的手，笑呵呵地说道。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朋友而已。”看到母亲像看女婿一样拉着齐宁不放，赵月月不好意思地说道。
赵青鸾笑着对齐宁道，“别看我们月月有时候粗枝大叶的，其实她很细心的。生活里面她难免冲撞，你一定要多包容她。”
齐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含糊地应道，“是。”
和齐宁二人又寒暄了一阵，赵青鸾心满意足地准备晚饭去了，剩下二人一脸尴尬地留在原地。
“我妈只是看到我带别人回来高兴而已，你不许得意忘形，不许胡思乱想。”赵月月红着脸指着齐宁说道。
齐宁看着赵月月，眼神里传达的意思十分明显：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要乱想一下。
趁着晚饭没开始，在赵月月的引导下，齐宁来到了大院后面的一排低矮房子前。在那里，齐宁见到了负责赵家人安保工作的程曦。
程曦是一位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壮实女子，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齐宁还以为这是一个扎着辫子做过丰胸的魁梧男人。
“你好，我是程曦。那枪手我们还在审，暂时还没有结果。”和齐宁预想中不同，程曦的态度倒是很配合，但现实却让他并没得到想知道的东西。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们对付那家伙。在审问这方面，我有一点点经验。”齐宁试探着询问道。
“真的？”程曦笑了起来，“我们这里的确是缺少审讯人才。你要亲自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私刑这方面，希望你慎重考虑，毕竟我们还需要向警方交代。”
齐宁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担上滥用私刑这个罪名的。”
一边说着，齐宁走进了一排平房中最左侧的一间。房间里面十分昏暗，只有小小的窗口供人透气。凭借着微微的光亮，齐宁看到了蜷缩在角落如同烂泥一般的杀手。
“一天不见，想不到你还活着。”一走进屋，齐宁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他朝着那个角落走去，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听到齐宁的声音，角落那个身影仿佛抽搐了一下，随后他大叫道，“你这个魔鬼，不要过来！”
“你也太没有礼貌了吧？怎么说我们也是见过面的老朋友，怎么能够诋毁我呢？”齐宁来到了这人的身边，同时对程曦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没问题。即便如此，程曦依旧带人堵着门口，生怕倒在地上那人突然逃跑。
“你给我滚！别靠近我！”仿佛是又想起了昨晚被齐宁支配的恐惧，枪手扯着嗓子大喊道，像是见到了魔鬼一般。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就不靠近你。”齐宁笑着说道，“和你想的不大一样，我是一位医生，因此有治好你的能力。如果你的答案让我不满意的话，我会把你治好，然后好好招待你。”
齐宁的话如同来自地狱的咒语一般，令枪手浑身颤抖着。程曦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她们用尽了手段都没有做到这一步，这年轻人竟然凭借几句话就达到了这个效果。
“我说！我说！”枪手哭嚎着，情绪几近崩溃。
“这样就对了嘛，昨天晚上就告诉我，哪里还会受这么多皮肉之苦？”齐宁笑着说道。
程曦目瞪口呆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她惊讶地意识到，昨晚被送来的这个家伙竟然是被齐宁伤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