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母女
从幽暗的小平房走出来，迎着赵月月那有些陌生的目光，齐宁温和地笑笑。
“他说了吗？”赵月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全说了。事关重大，现在还说不清楚，先让我好好想想。”齐宁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着。
两人一起来到宽敞的小厅之中，赵青鸾早已备好了满桌的饭菜。看到两人进屋，她连忙招呼齐宁坐下。
“月月，你父亲呢？”看着不停忙活的赵青鸾，齐宁拉着赵月月小声地询问道。自从认识赵家姐妹之后，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们的父亲。
赵月月的脸色变得有些黯淡，她强笑着道，“先吃饭吧，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赵月月对这件事避而不谈，齐宁心中也大概有所猜测。他和赵月月挨着坐下，在赵青鸾期待的目光中拿起了筷子。就在这时，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今天饭菜的味道都飘了好远了……咦？齐医生？月月？”赵月月拎着两盒点心和一个小包走了进来。看到齐宁和赵月月并排坐的样子，她不禁陷入了疑惑。
“月容回来了。怎么？你认得小齐？”赵青鸾看着刚进门的赵月容，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认识齐医生可比月月早多了，只不过……”赵月容一边将手头的东西放在一旁，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二人，“月月，你今天不需要和尔家公子约会吗？”
赵月月一边夹着菜，一边哼哼唧唧道，“我又不喜欢他，干嘛要和他约会。”
“什么？你这丫头，之前不是还说可以和人家交往一下吗？”在赵月月的身边坐下，赵月容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赵月月无所谓地点点头，“是啊，可是现在对他没兴趣了，所以交往就结束了。”
看着妹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赵月容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这丫头，那么好的酗子就被你错过了。”
“世界上的好男人多了去了。”赵月月偷偷瞄了齐宁一眼，发现对方正专心埋头大吃，便轻轻推了他一下，“你慢一点，没人和你抢。”
齐宁大快朵颐的样子让赵青鸾十分高兴，姐妹俩的对话她根本没听进去，只顾着不停给齐宁的碗里夹菜，“好吃就多吃点。”
一顿饭结束，赵月容体贴地帮母亲刷碗，而赵月月则无聊地带着齐宁到处溜达。看着平日里有点轻熟又霸气无比的赵月月像个小女孩一样，齐宁心中感慨，果然女孩子的心像是海底针一样无法探查。
“看我干吗？”察觉到了齐宁在看自己，赵月月脸红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每天对着小雪那种美女，而且还有肌肤之亲，再来看我就不觉得乏味吗？”
“你们又不是同一类型的美女，有什么好比较的。”齐宁的道行已经不是刚出山时候了，这种问题他很轻松就应付过去了。
赵月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和她没法比了？”
“没错。”齐宁点点头。
“混蛋，我长得那么丑吗？”赵月月张牙舞爪地朝着齐宁扑了上来，两只小爪子直接掐住了齐宁的脖子。
赵月月的身材虽然高挑，但和齐宁相比就差了一截。虽然双手死死地掐住齐宁的脖子，但她整个人却已经靠在了齐宁的身上。感受到一具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齐宁下意识地将赵月月搂在了怀中。
“混蛋，快放开我，被人看到怎么办？”被齐宁抱在怀里，赵月月连忙松开双手，轻轻地在他胸前捶打着。
仿佛在不知不觉间找到了赵月月的死穴，齐宁得意地搂得更紧了，“就不松手。”
在昏暗的小路上，两人就这么搂在一起。如果现场有人看到，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对小情侣在你侬我侬。很不幸地，站在二楼的赵月容敲居高临下看到了这一幕。
“天呐，原来这丫头竟然和齐医生在一起了，难怪那天和尔公子聊天时候心不在焉的，昨天出门约会还甩掉了雯雯。”赵月容目光闪烁不定，心里活动极其丰富。
“好了，快放开啦，一会真的被人看到了。”赵月月又推了推齐宁，这次她的手上增了几分力气。
齐宁嘿嘿一笑，老老实实地松开了手。看着赵月月羞红脸的表情，他心中暗下决心，这招以后就是自己致胜的绝招。
两个小年轻各怀心事朝着河边走去。这里不同于灯红酒绿的城市，河边高速公路的灯光投射在河面，波光粼粼的样子十分梦幻。
“其实我有时候挺庆幸的，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我没有见过父亲，所以体会不了我妈的辛苦。不像姐姐，父亲离开的时候她已经长大记事了，她看到了母亲被抛弃之后孤苦的样子。”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赵月月仿佛想到了往事，她眯着眼睛回忆道。
听着赵月月语气平静地讲述这么一件陈年旧事，齐宁仿佛感受到了简单话语下暗藏的凶险。一个母亲带着两个女孩生活，即便是出身大家族，也过得很不容易吧？
“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姓赵。当然，姐姐还承担过其他的姓氏，但是在那以后都随母亲改过来了。好在外公独排众议，将母亲接纳了回来，从此她一个人生活在家里面，倒也过得平静。”赵月月静静地说着。
想起那张皱纹密布的脸，齐宁心中感慨万分，看上去如此和善的老人这辈子遭受的非议恐怕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吧。
“好啦，不说了，我母亲现在过得很好哦。”赵月月突然笑了，她拉着齐宁慢慢往回走，有些发凉的小手紧紧地拽着齐宁的手。
“虽然我在其他地方帮不了阿姨，但是我的领域上，做一点微小的工作还是可以的。”齐宁笑着说道，“就让我给阿姨检查一下身体情况吧。”
深知齐宁厉害的赵月月惊喜道，“真的吗？”
“这有什么真假的？”齐宁笑道，“刚才我大概观察了一下，阿姨身上没什么大毛病，我开个方子长期服用，基本上不会有大问题。”
欣喜地将齐宁拉到屋里，赵月月和母亲讲了一通。一头雾水地赵青鸾也没听明白，就被赵月月抓着手让齐宁把了脉。
“开个方子滋养一下，阿姨的身体还算硬朗，一些硬性问题都比较微弱。”齐宁一边说着，一边写出一张方子。多亏师傅多年的调教，齐宁的字写得端正秀丽，让赵青鸾好感顿生。
“这年头写得一手好字的年轻人不多了。”赵青鸾拿着方子看了半天，“懂中医的就更少了。”
赵月容端着一盘点心从门外进来，“齐医生可是神医，咱家晓天就是他治好的。这方子我替您收好，回头给您抓药。”
赵青鸾惊讶地道，“原来晓天那孩子是你治好的，真是天佑我赵家。”
齐宁不好意思地笑笑，“治病救人，医者本分而已。”
“还是月月有眼光啊。虽然天雄也是个好孩子，但是整天忙事业什么时候是个头？小齐这孩子宅心仁厚又有文化，以后要多担待月月啊。”赵青鸾看着齐宁，越看越顺眼。
母亲的话让赵月容叹了口气，莫非她是最后一个发现两人关系的人吗？
坐在疾驰的跑车上，齐宁虽然有点疲倦，但却始终不敢闭眼休息。赵月月的开车风格实在猛烈，他怕这姑奶奶一脚油门把他们都带到河里。
“今天谢谢你。”赵月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有什么可谢的。”齐宁侧过头看着她，“倒是我，今天让你母亲误会了。”
“有什么误会的？难道做我男朋友不好吗？”赵月月语气陡然变得凌厉。
扭动着身体坐直，齐宁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还没找到我的未来，所以恐怕没办法向你承诺什么……”
“都是废话！”赵月月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河堤边上。她睁大眼睛盯着齐宁，“你不喜欢我？”
齐宁心说我怕你都来不及。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赵月月的短发，“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冷静一段时间。我们还没有认识很久，相互还需要了解……”
后面的话齐宁说不出来了，他发现自己总是容易被赵月月强吻。轻轻推了推赵月月无果后，齐宁干脆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给我个答案。”赵月月咬着红唇，轻轻点了点齐宁的胸口。
当齐宁恍恍惚惚回到楚家的时候，赵月月的话仿佛还回荡在他的耳边。那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每每当他产生逃脱的念头之时，都会触动他的心脏。
“齐先生，您回来了。小姐已经在房间等了很久了。”常乐站在客厅，仿佛在等候齐宁一般。
“常管家，”齐宁拉着常管家来到偏僻处，“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齐先生尽管问，能回答的我尽力回答。”常乐说话倒是滴水不漏。
“好，”齐宁微微一笑，“我想问的是，赵家和楚家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