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天资非凡（6）

    老李头点头道：“一会儿你跟我去个地方。”说着，回板房里收拾东西。

    老李头锁好西门，带着柴文轩到了一个像是拳馆一样的地方。

    拳馆中间有一个比赛台，周围挂满了沙袋，地上是厚厚的一层海绵垫。拳馆里有不少人，男女都有，不时的传出呼喝声和撞击沙袋的声音。

    老李头背着手，看不出来，他在拳馆还颇有声望，不少人见了他都停下问好。

    老李头径直走到其中一个正在打拳的男孩面前，洪亮的一声：“程艮，过来。”

    那个叫程艮的男孩上身**，穿着蓝色的短裤，手上缠着布条，浑身都是汗水。程艮走到老李头面前，恭敬的道：“李教练。”

    老李头指了指身后的柴文轩：“柴文轩，程艮。你俩穿好护具，上去打一场。”

    一听说要比赛，所有人都晓有兴致的围了过来。

    柴文轩愣道：“啥？我打？我啥也不会。”

    老李头似乎没有听到柴文轩的话，冲程艮使了个眼色，程艮点了点头。

    柴文轩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人七手八脚的套好护具，推上了比赛台。台子的地面中空，很软，冲满弹性。也就是说，不管台上的人怎么抱摔都没事。

    柴文轩又紧了紧拳套，看了看台下的老李头，老李头颇有信心的冲他一点头。柴文轩立刻会意。这不就是民间高手的暗示么。

    柴文轩胸有成竹的冲程艮行礼。两个人摆开架势，打了起来。

    程艮看样子是练了很久，动作架势都要更专业一些，他极少出拳，更多的是闪躲和游走。柴文轩则不同，他更希望快点赢下比赛。柴文轩的拳头明显不够快，每次都被程艮伸拳轻轻拨开，拳峰一偏，力道就卸了，柴文轩越想结束比赛，比赛就越胶着。很快，柴文轩有些心急了。程艮瞅准一个空挡，一记组合拳，柴文轩的三个月也不白练，翻手腕去挡，谁知程艮的拳速很快，打在柴文轩的脸上，柴文轩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侧身摔倒。

    柴文轩是被程艮扶起来。直到他站起来的时候，耳鸣还在继续。

    程艮笑着拍了拍柴文轩的肩膀，问：“你没事吧？”

    柴文轩晃了晃脑袋，说：“没事，咱们继续。”

    程艮后退了两步，和柴文轩再次拉开距离。这一次柴文轩吃过苦头，每次进攻都极其小心，而程艮的气势好像无由的翻倍一般，虽然没有出拳，可是动作凌厉。柴文轩的动作都以后撤为主，仿佛程艮的下一拳随时会击出。

    老李头在台下喊了一声：“可以了，比赛结束。”这可能是台下的人见过最无聊的格斗比赛了，一哄而散。

    程艮冲柴文轩一鞠躬，卸下手套。

    柴文轩走到老李头身边，坐在台沿上，喘着粗气。老李头帮着柴文轩卸手套，道：“实战的感觉怎么样？”

    “憋屈。”

    “为什么？”

    “打不着，打不过。”

    老李头把手套扔给一旁的学员，笑着说：“出拳，伸腿，都是次要的。你没发现么，最开始你想赢，越打越急，越打越没谱，而程艮先和你周旋，摸清楚你的套路之后，一气呵成，直接把你的气势压过去了。你自己没觉得么，你倒地起来之后，完全怂了。”

    柴文轩第一次感觉到，实战应用和理论完全是两回事。

    程艮递给柴文轩一瓶水，坐在他身边：“你叫柴文轩？”

    柴文轩点头，拧开水瓶盖。

    “你平时应该是个很自信的人吧？”

    “何止是自信，简直是自负。”老李头笑着打岔。

    “无论你功夫好坏，拳头软硬，你最开始的气势是最好的。你看过猫打架么？”柴文轩看着程艮，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又改成摇头：“猫敢和老虎打架，敢和鳄鱼打架，但是从体型和战斗力来看，老虎和鳄鱼完全可以碾压，但是猫的气势拿出来以后，老虎和鳄鱼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气势上，忘记了自己体型和力量的优势，还有，你再挨了打之后，完全气馁了，这样的状态就不对。”

    “那应该是什么样？”

    “你在路上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你很愤怒，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打回去。”柴文轩道。

    程艮点头：“所以，在你挨打之后，你不一定要打过对方，但是你的气势要让对方知道，我刚才挨揍了，我要打回去。”

    柴文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刚才的那几组出拳，用了几成力？”

    老李头倚着台沿，道：“程艮根本就没出力，他刚才的动作顶多算吓唬。”

    “以后你就是他的陪练。”老李头道。

    “请多指教。”柴文轩道。

    老李头白了柴文轩一眼：“我说你是他的陪练，你指教个屁。”

    程艮笑呵呵的看着柴文轩，柴文轩纳闷道：“为啥？我才是新手好么？”

    “打人先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