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云中学校

    次日。

    宋枢楠站在仓库门前，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好冷清。

    “宋枢楠同学。”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你谁呀？吓死我了。”宋枢楠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不像是宋家的人，至少他没见过。

    那人咳嗽两声，“我是云中学校的招生办主任。”

    他一脸鄙视，居然还真把自己当学校了，连招生办都有，那地方怎么会是一所学校？“你来接我去学校的？”

    那人点了点头。

    “云中学校到底是什么？和宋家有什么关系？”宋枢楠尽力做出凶狠的样子。

    “你爷爷是上任校长。”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宋枢楠愣住了。爷爷他居然是云中学校的校长，那父亲也一定在这里吧。

    “时间不早了，快点上山吧。”主任催促道。

    云中学校就在山顶，为什么我昨天来没有看到？宋枢楠心里不舒服。

    “你以为云中学校那么好入，它能隐匿数十年可不是偶然。”主任看穿了他的想法。

    两人沿着山路而上，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一条岔路向左延伸。

    “往这走。”主任说。

    “哦。”宋枢楠跟在后面，又走了一会儿，眼前一片平坦开阔的平地，平地三面悬崖，云中学校就在这里。

    云中学校根本谈不上美观，一片苍凉破败，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物。三层楼高的教学楼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操场上坑坑洼洼的，篮球架连篮筐都不见了。

    宋枢楠不敢相信，虽说心里清楚云中学校不一般，但如此破败，也是他始料不及的，“这就是云中学校？”

    “对，欢迎来到云中学校，慢慢适应这里的环境吧，现在先带上你的东西去宿舍。当然，你也不要尝试离开，这里难入亦难出。至于和外界联系，那是白日做梦。”

    宋枢楠扫视周围，这里竟然多了一层厚厚的雾气，云中学校，果然是在云中呀。这里三面悬崖，唯一的出路则被浓厚的雾气笼罩，进去便是迷路。

    主任再次提醒他：“还有就是，这里除了正常人还有一种木偶，我们称他为学生木偶。在这里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奇。”

    云中学校的宿舍果然不一样——宿舍类似于古代半坡人居住的半地穴式房屋，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远远看去就像坟墓。进入宿舍要先上两层台阶，这应该是为了防止雨水流入的，然后再下楼梯进去。

    宿舍的地上铺着木质的地板，墙上是单调的水泥，并没有粉墙，而头顶的天花板上则吊下来一个铁钩，铁钩上挂着一个煤油灯。宿舍里也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写字桌。

    宋枢楠把背包放在写字桌上，然后观察起这所学校。教学楼、食堂、若干的宿舍和一栋不明的小木屋是这里的所有的建筑物。

    而宿舍则是在一片槐树林里，阴森森的，树与树之间的晾衣绳上挂着衣服，给这单调阴冷的地方添了几分色彩，让人好受些。包裹着云中学校的云雾也越发浓厚，浓雾遮光，乌云蔽日，压抑感沉在心头，似乎要令人窒息。

    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这里远没有宋枢楠所想的那样简单，他有些慌了，隐隐的不安在心头躁动。

    还有，这里为什么没有学生？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整齐的书桌，讲台边上还有一台老式电视机。宋枢楠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窗外，只剩一半的玻璃上出现了一个红点，然后它逐渐扩散开来，化为一摊血水。血顺着墙壁往下流，暗红色的血水中突然钻出了一张支离破碎的脸，像是被一把刀切了无数次。那张诡异的脸朝着宋枢楠爬了过来。

    “救命呀，这什么东西？有人的吗？”恐惧如台风席卷般猛烈地冲击着宋枢楠，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退到门边，正想拔腿就跑，可腿似乎软了。

    “那种东西我们称之为血中脸。”主任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面无表情地说。

    “你你你，真的吓死人啊，不过还是那东西更吓人，话说你能保护我么？”宋枢楠一脸天真。

    “好自为之。”主任无声地离开。

    忽然，后门开了，宋枢楠眼前的血中脸消失不见，他无法判断那是不是幻觉。进来的人一个个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宛若死人。他们的动作也出奇的一样，完全同步。莫非这就是学生木偶？

    宋枢楠赶紧起来把位置让出来，他心脏狂跳，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他回到了宿舍，现在比之前更乱了，原本就觉得云中学校顶多就是个是个毒品加工厂或者是非法器官移植诊所，没想到居然会是一所鬼校。宋家的生意到底是什么？宋枢楠的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沁出，肾上腺素分泌，心跳加速。

    宋枢楠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或许是累了，他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