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叶重天因此回头望了一眼老十一，但看到的还是那一双怒火的眼神。叶重天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也不在理会。突然院里一个挽着发髻的年轻妇人向叶重天冲来，边冲边喊“放了我，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那妇人被兵士和亲兵拦住，但嘴里仍还在叫喊。

    叶重天示意亲兵放那妇人过来。那妇人扑上前来直接跪在了叶重天的脚前，“钦差大人，你饶了妇人吧，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叶重天此时端祥那妇人的身材还算是玲珑，“说吧，你是何人？你又能告诉我什么，值得让我免你不死。”

    那妇人听言，这时才抬起头，望着叶重天说：“奴婢是十一大人府里的二小大人的少夫人，今年年方十八岁。”叶重天闻言低头看时，才发现这妇人虽已挽髻，现在脸也哭花了，但仍不失娇美。“告诉本钦差大人想知道的事情？”实际上刚才叶重天在屋内审问十一大人的话，在外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是京师里的五大人。”那女子急切地说，深怕失去了这样说话的机会。

    叶重天对与十一大人同谋的五大人并不感到奇怪，而奇怪地是从这女子嘴里说出来。“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这事叶重天必须得问清楚，因为后面还要签字画押。

    “是，是他告诉我的。”那女子说这话时用眼瞟了瞟被捆绑在木柱上的十一大人。叶重天此时才算是明罗，原来是老十一与自己的儿媳妇有染，当叶重天再看院中的十一王府中人时，见大家只是低下了头，并没有什么愤懑之色。

    “你可愿签字画押？”叶重天问那女子，在得到那女子首肯后，叶重天令亲兵将她带到一边做口供。此时再看老十一时，他是彻底地低下了头。有了十一大人的口供，再加上管家和十一王府其他人的旁证，叶重天想这样搬倒五大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

    叶重天等十一大人做玩口供后，便对罗飞虎说：“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想皇上一定给你们锦衣卫下的有密旨吧。”叶重天说完这话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十一大人还傻愣愣地望着叶重天的背影发呆。

    叶重天感到很憋屈，这老十一说起来也是几代大人了，可这家底现在还没有一个大户多，这些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都用来养兵买马上了，把家底都折腾光了，可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你说划算不划算。

    仗打完了，叶重天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兵权交出去，这个绝对不能引起嘉靖的猜疑和戒心。说把兵权交出去实际上就是让那前后两拨京军三万多人归建制。叶重天也不想让这些人在这里碍手碍脚，便办了几桌酒席把他们打发走了。

    罗飞虎见叶重天这一段时间一直忙活着卫辉府地方事务，没有一点回京师的意思，便有些着急，“钦差大人，你看年关将近，皇上派给大人的事情也办得妥妥的了，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该班师回京了。”罗飞虎说这话时很是小心谨慎。

    “你看这卫辉知府在叛乱中也为朝廷尽忠了，这新的知府需明年春上才能放榜，你说我一个大人能放着不管吗？”叶重天很是为难地说，实际上他是在等叶小五，按照他的计算叶小五到春节前后才能回来。“你说的也是一个事，这样，罗大人就带着锦衣卫先行把老十一那一家几百十口人押回京师交给宗人堂吧。”

    罗飞虎本想劝叶重天和自己一起回京师复命，可没想到叶重天来了这一手，“钦差大人，我……”；叶重天不待罗飞虎说完便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

    罗飞虎无语。罗飞虎明罗这是叶钦差大人开始疏远自己了；纪福是这样，自己这还是最好的结局。平心而论，谁愿意自己的身边跟着一双眼睛盯着呢。想想这钦差大人待自己也确实不错，虽然自己还没有做对不起叶大人的事，但保不齐将来在皇上的压力下做出来。

    卫辉府没有大名府重要，但也是叶重天将来到安陆去的一个重要隘关，所以叶重天要在这里布下一颗钉子，这次叶重天让叶小五护送炮仗局回去，就是让他顺便把杜彪带来，想让他牢牢地钉在这。

    说十一大人没有多少财富那也是相对而言，烂船还有三筐钉呢。叶重天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大肆搜刮十一大人的钱财。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要地方安宁。

    叶重天首先将原来的叛军的百户长以上官员全部下了大牢，然后又将那些劣迹斑斑的土匪斩首示众。最后再从他们中间挑出一些人来委与重任。卫辉府新的处所军班底基本上是已经形成了。剩下的就是等杜彪这个处所军指挥使走马上任了。

    这一个春节对于在京师的一些人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叶重天想了想，将十二招了过来，让他去城中调查罗飞虎平日作为。虽然先前已有了些了解，可城中传得最多的是罗澄，还是得确认清楚。

    日头逐渐西移，坠入了群山之后，天地间苍茫一片，夜风徐徐，甚为舒畅。

    十二很快便回来了，却得出了与之前不同的结论。罗飞虎这人，平时虽然也多有荒唐之时，却也不是那么可恶。他平日里倒也常与罗斐去书院，也暗中接济忻城附近的穷人。

    只是，罗飞虎从未告诉过那些人自己的名字。十二是拿着画像去的，一问之下，自然也就明罗了。

    众人心中有了计较，叶重天催促霍罗薰去信给关啸叶，请他来忻城。霍罗薰摊手，关啸叶半个月前已经出远门去了，说是去会老友，根本不在四圣谷。

    叶重天也颇为无奈，可既然答应了罗飞虎，总不能言而无信，遂自己亲笔书信一封，让霍罗薰召来传信的鸽子，送了出去。

    叶重天和宋微二人商讨许久之后，着五百精兵和宋微暂时留在忻城。曲长亭忙于沉渊楼的事务，暂时也顾不上府衙，思来想去，叶重天也只能让李、青悟代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