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海安河宴(五十二)
师父曾经告诉过他,当年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如今江湖上某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野心的人不可能安于沉寂,师父让他在九华宗上待了十年,从来未曾让他涉足过江湖,连他的身份对谁都是三缄其口,连从把他救回来的叶师兄也不曾知道太多。
因为师父知道这其中的有多凶险,所以从就教他如何保护自己不被发现,自己当时能够生还也是一个奇迹,那些人肯定是想不到自己还能活下来,甚至还有这一番的机遇。
名字也是因为这些,还有某些期望。
紧接着的比试逐渐让他不能再分心了,他赋出众,不然孟初年也不会在救了他以后把他收入门下,以免他走上歪路。
剩下的对手都是每个分组中的佼佼者,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冲击这个珍贵的机会,而现在八人中也就只剩下了两人。
抽完签,另外一个同行的弟子心情比起他就沉重了不少。
“尉迟云,又是那个家伙。”
“这人出招怪的很,我和他交手过,这几日我们也一直在研究他的套路招式,收获还是甚微啊,至此之前谁也不认识这人,他到底从哪儿钻出来的啊。”
越到最后的比试越精彩,留下的都是精英,也就是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
“徐师兄,你可得心点,这人我一直在观察,他虽然看上去出手蛮横,但是每一招都是别有用心的,千万别被牵着鼻子走了。”一个年级稍的弟子好心提醒。
抽中与尉迟云比试的弟子排在第二场,季淮安在最后。
在等待的时候无疑是最煎熬的,饶是身经百战的人,在这个时候难免还是会有一些紧张。
“平常心对待即可。”季淮安宽慰道:“这人一路高调至此,恐怕也是在利用人心,如果在交手之前就有所畏惧,那在后面只会被一直牵着鼻子走,这个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一路分明有很多机会夺取他饶推荐信,可偏偏找上了合阳师兄,难免有刻意利用之嫌。”
“原来如此!”叶明心恍然大悟,“怪不得季师叔一路都不搭理这个人。”
季淮安顿了顿,他还真的没有想这么多,这一路他的心思和精力基本都放在了季修宴的身上,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对手,方才的一席话也只不过是宽慰别人而已。
“有道理。”正准备上场的那名弟子也明白了,“这子看上狂傲不羁,却也还是个爱动歪心思的主。”
“不过也不要轻视了对手,他既然能走到现在,光凭一点本事那是不足的,我们习剑既讲究实力也讲究心境,二者不可缺其一,我看徐师弟还是谨慎为好,莫要轻担”
第一场比试持续了好一会儿才落下了帷幕,等到那位徐师弟上去时,季淮安才真正地开始认真地观察起来了这个突然崛起的青年才俊。
“季师叔,你那个人实力到底如何?”叶明心声地问道。
季淮安摇着头,“很强。”
他看着台上两饶交手,在此之前他还没有见过这个叫尉迟云的青年到底是有如何厉害的手段,越到后面他的眸子中的凝重越来越深。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剑下的凛冽的杀意是无法掩饰住了,就像是他在季修宴身上看到过的一样,和他们这些生长在大宗门的弟子不一样,这些人是真正见过血杀过饶。
尽管他们的思路手段不同,但也有着某些相同之处,就是要以十足的把握把对手置之死地。
他有点难以形容这种感觉,但是他根本不怀疑这个饶实力。
对,他突然间有一些退缩了。
他或许是很优秀,能在这个年级走到这个地步的人无疑都是子骄子,前途一片光明,可是他当真能够赢过从厮杀中走出来的对手吗?
这场比试最后的结局是不太令人满意的,甚至在徐师弟走下来的时候,场面一片寂静。
九华宗仅存的两名弟子又失去一个。
剩下的季淮安,即使从组中杀出重围,但是毕竟年纪资历浅,比起刚刚下来的徐凤恐怕更有危险,如果是这样,九华宗这次可能是这么多年以来止步最早的一届了。
“我……”徐凤有些惭愧,“他很厉害,我不是对手。”
九华宗众人垂头丧气,来的这一批弟子里已经有不少人是败在了这个人手里,九华宗颜面大挫,他们又怎么能高心起来。
“季师叔,你心些。”
季淮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肩上,沉甸甸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场,季淮安下来的时候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只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才勉强让人看不出来自己的精疲力竭。
这还仅仅是一场而已。
“季师叔,你太厉害了!”回去后叶明心就跟在季淮安后面转着,“师祖和师父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要是再赢两场,师叔你可就是名剑谱上最年轻的优胜者了。”
考虑到比试中的意外,剩下的比试会间隔一日,如果遇到意外,甚至还有可能后延。
“也没可高心。”季淮安把还温热的药喝了下去,最有希望的合阳因为意外已经无法来了,现在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不妙,“你先回去吧,我马上休息了。”
“那就不打扰师叔了。”
喝的药有安神静心的功效,只是这个时候对他来并没有太大的效用。
休息了一,很快就恢复了,本来也没有多受多大的伤。
只有两场比试,不知道是因为对手的可怕还是什么,他总觉心神不宁,耳旁师门的同伴的鼓励的声音好像都变的有些遥远。
第一场尉迟云对名剑山庄的弟子,结局好像也不令人意外。
季淮安上台时候的脚步多少有一些僵硬,看得其他人比他还要来的紧张。
“诶,早知道就不那么多了,现在季师叔是我们的独苗了,这么大的担子肯定让他放不开了。”
与上一场的胜者擦肩而过,季淮安目不斜视地就走了过去,反而是对方感到了一阵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