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算 计
吕婆子手上的棍子折了，两只手都吃痛着。
吕婆子嘴里“哎哟！哎哟！”叫个不停，竟也顾不上再去打牙子了。
刘氏急忙喊道：“牙子，快来帮忙，舀热水！快！郑郎中还等着呢！”
牙子如获大赦，她从那口大水缸下的脚跟里钻出来。
牙子知道，郑郎中急着要热水，那是在救“便宜”爹的命！
牙子也懒得理吕婆子，急忙冲进厨房里去了。
待牙子舀好水，刘氏吩咐牙子就待在厨房里，继续往灶空里添柴火，还要烧热水。
刘氏心想：惹不起，咱就躲吧！
刘氏心里还记挂着吕大的伤势，根本没空跟老虔婆计较。
刘氏随后立马就将那盆热水端进吕大屋里去了。
再说这吕婆子，头一回在牙子手上吃了暗亏，却也没长多少记性。
只见吕婆子将手中那截断棍一扔，捂着被震得虎口发疼的那只手，就开始在院子里跳着脚嚷嚷道：“三儿，出来！帮为娘给这徐账一点颜色瞧瞧！”
“得嘞！娘，您老就瞧好吧！”吕三立时从屋里出来讨好道。
吕三给吕婆子搬来一张“太师椅”。
吕婆子往那“太师椅”上一躺，嘴角朝厨房一撇，还给吕三使了一个发狠的眼色。
这吕三是个啥样人，立马就很上道，双手便捏了拳头，在吕婆子肩膀上敲敲捶捶。
“娘，您老歇着！老三这就给您老孝顺着！”吕三一脸坏笑，安慰吕婆子道。
这张氏原本估摸着，看戏应该也结束了，正打算从院门口撤走，恰巧碰到吕三抬眼望来。
“二嫂，且慢！关门打狗！”吕三低声道。
张氏顿了顿，立马停下脚步，瞬间明白了吕三的意思。
张氏“和颜悦色”地点了点头，继续站在院子的大门口“把守”着。
这种整人的“默契”是早已形成了的，吕家恶人们合伙教训这吕大家的，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更何况，这次是吕三为老虔婆出头，张氏也是乐见其成的。
吕三阴险地笑了笑，便乐颠颠地钻进厨房去了。
牙子此刻正往灶空里添柴火。
柴火燃得很旺，红红的火苗舔着锅底。
牙子心里仇恨老虔婆的火苗仿佛也被点着了。
瞧着吕三进得厨房来，“本尊”提醒着牙子，吕三这厮一肚子坏水，肯定没安好心！
“本尊”这阵子已经逐渐熟悉了牙子这“破落”的家庭。
吕三这厮运气真不好，立马就成了“本尊”替牙子算计的第二个对象。
真没想到，这吕三居然敢自己主动找上门来。
“牙子，别怪三叔不罩着你！要怪就怪你惹恼了我娘！三叔可是极为孝顺的，现在就要替我娘出这口气！”吕三气焰嚣张道。
吕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向牙子抓了过来。
牙子“噌”地一下蹿起，手中火星一闪，一根燃着的柴火就撞在了吕三的那双贼手上。
吕三“唉哟”一声，手上被柴火灼痛，“爪子”本能地缩了回去。
趁着吕三手上吃痛的一刹那，牙子赖着身体瘦小，“咻”的一声就从吕三身侧溜了。
在“本尊”的提示下，牙子清楚这厨房空间狭小。
吕三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可牙子身板“极弱”。
哪怕一个躲闪不及，牙子就会被吕三所伤。
于是“本尊”让牙子到院子里去，那里空间大些，牙子躲闪也就容易多了。
“你个小娼妇，野崽子，居然敢烧我！让我抓住，揍死你！”吕三恶狠狠地跟着牙子就追出来了。
于是院子里又开始上演了一场“猫抓老鼠”的好戏！
几圈下来，这“猫”竟然抓不到“老鼠”。
张氏站在院门口看戏，直乐得拍巴巴掌叫好！
牙子瞧见张氏那损样，又令“本尊”想到刚才张氏的神助攻，于是打算阴张氏一下。
牙子跑到张氏面前时，故作快没力气状，步子慢了下来。
吕三见状，心中暗喜，他觉得似乎眼瞅着就要抓住牙子了。
实际上，牙子早就做好了充足准备，她缓下来是为了凝聚气力。
牙子觉得时机成熟，便低头向前冲，身体猛地像颗小炮弹般朝张氏胸口撞去。
张氏哪里能承受这种撞击，身体仰面就朝院门口倒去。
牙子顺势在张氏身上一滚，恰敲躲过吕三的那双贼手。
这后面追来的吕三可就刹不住脚了，壮实的身躯扑通一声，正正巧整个压在张氏身上。
张氏，刚刚还在看戏，这阵子就“惹火烧身”了。
“可怜”的张氏连续当了两次肉垫子。
“老三，你个王八蛋！压死我咯！”张氏躺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吼道！
张氏尽管身上吃痛，手可没闲着，抡起巴掌，使足了力气。
只听“啪！啪！啪！啪！啪！啪！”数个大巴掌尽数落在吕三的脸上。
张氏打出的这巴掌，估计是用了吃奶的劲。
巴掌声音老响了，在整个院子里回荡着。
牙子回头一看，这可真是好戏连台，“本尊”都替她笑喷了。
牙子趁机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吕三估计是被张氏的巴掌给打懵了，脸胀得通红，像个猴子屁股。
可吕三是谁啊！这流氓脸皮厚着呢！
吕三心道：“除了娘，这世上还没人敢打老子！张氏这个小娘皮！老子饶不了你！”
张氏只是下意识地打了吕三，瞧着吕三睁大的牛眼。
吕三眼里的火苗似乎马上就要喷到张氏身上了。
张氏心里真怕了，顿时慌了神。
“老三，你要干啥？别！别！别打我！”张氏嘴里求饶道。
张氏当然知道，吕三这个二流子在家里就是个煞星，谁敢招惹他呢？
张氏本能地将双手挡在自己面前，她怕吕三把她的“俏脸”打坏了，今后可怎么见人？
也许是紧张加恐惧，张氏胸脯起伏得厉害，双手都忙着去护住脸了，这胸前那两团柔软就一颤一颤地在吕三眼前晃动。
原本这两人身体就贴得紧，一下子吕三就有了本能的反应。
这反应瞬间便让吕三改变了原本要打张氏那张脸的想法。
吕三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此刻脑子里竟是坏水。
吕三想着，今天真倒霉。
吕三不但被牙子那个“小野种”用柴火烫伤了手，竟然让她跑掉了；而且还吃了张氏那个小娘皮的巴掌。
其实，吕三心里也十分纳闷，这以往可没见牙子跑这么快过。
吕三望着惊慌失措的张氏，心里算计着：既然抓不到那个“小野种”出气，他何不趁机把这个张氏……
吕家院子门口，一脸坏笑的吕三，吓得张氏身子剧烈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