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 骂
吕婆子见吕大受伤，是被抬回家的，她直接选择无视。
吕大可是她的亲生儿子！“本尊”也是无语了。
吕婆子不但没有露出丝毫担忧的神色，而且还满脸恨意地数落着吕大一家子。
吕婆子恨吕大，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娶了个赔钱的娘们——刘氏！
吕婆子恨刘氏，这个晦气的娘们，或许就是个克夫的命！
吕婆子恨刘氏，竟生女娃，不但连生了两个女娃，还要偷偷抱养一个小野种——牙子！
总之，吕婆子认为，吕家自从有了四个“赔钱货”后，这家里一切都变得更加不顺了。
不过，吕大干活是把好手，家里农活基本上都是吕大一人干完的。
村里人都说，吕大就像头牛，俯首甘为这个家“白白”操劳着！
这一点吕婆子倒还是认可吕大的，毕竟农活总得有人干，这一大家子人总得有人供养吧！
吕二敲跟吕大这个哥哥相反，不但身子骨弱，还经常病怏怏的。
如果不是吕二媳妇张氏天天伺候着，估计吕二早就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
吕三是吕婆子四十几岁时生的小儿子，那真是“宝贝”哟！
吕三活脱脱就是在吕婆子的溺爱中长大的，家里一有好吃好喝的，都先供着他，因而吕三倒是个身体壮实的汉子。
但这吕三真不是个好货，他整天游手好闲，都快三十了，还没娶到媳妇，这在古代农村里就是“老光棍”一条。
可话又说回来，村里的姑娘都门清着呢！谁家愿意把“好白菜”交给“猪”去拱呢？
“本尊”瞧着牙子这一家人，她第一次感觉真是头大了，或许这就是命吧。
牙子把身上的“树叶装”脱下来，这套“疑似”衣服她可是十分喜欢的，非常适合她在山林中挖药材时当“工作服”。
牙子在家里穿的是刘氏做的“衣服”，或是把大人的一些衣服改畜再给牙子穿，或是姐姐们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
“牙子，你个小赔钱货……叫你去打猪草，你打了几天？死哪里去了？竟还有脸回来……”吕婆子竖着三角眼，火气十足地瞪着牙子，破口大骂道。
牙子换好“衣服”，刚从吕大屋里露头，便招致吕婆子的辱骂。
“奶奶，我是小赔钱货，你就是老赔钱货咯！”牙子真是对“本尊”这一回应感激涕零。
吕婆子一下懵了，这还了得！
这牙子从来都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二好孩童”，啥时候竟敢顶撞自己啦！
吕婆子心想，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牙子才几天不打，难不成就要“上房揭瓦”？
“本尊”替牙子鸣不平的话似乎挑战了吕婆子在这个家中的地位。
“狼心狗肺的徐账！你！你！气死我啦！看我不打死你……”吕婆子一边骂着，一边四下里找棍子。
这老虔婆今天势必想要给牙子一点“颜色”看看。
“娘，你要的柴火棍在屋后窗户下呢！”张氏瞧见吕婆子气急败坏的样子，竟然还神助攻地提醒道。
张氏自从嫁给吕二，日子可以说是很不好过。
但张氏属于墙头草，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平日里可没少帮老虔婆欺负吕大一家子。
张氏这时更是乐见吕婆子打骂牙子。
估计这古代村子里生活实在是枯燥得紧，她要拿这当成一趁戏来看！
刘氏在厨房里忙着烧水，这是郑郎中吩咐的。
大丫、二丫正在屋里协助郑郎中抢救吕大呢！
牙子遭遇了吕婆子的辱骂，“本尊”理所当然帮她硬硬地顶了回去！
吕婆子可没老糊涂，这之前经常揍牙子的柴火棍早已被她寻到了手中。
吕婆子抡起柴火棍，眼睛都不眨一下，朝着牙子身上就招呼过来了。
“本尊”岂能让牙子受打，在棍子快要落在身上的一刹那，牙子就从容挪开了身子。
吕婆子这一棍竟然落空了，反倒被棍子顺势带了一个趔趄，差点没往前扑倒。
“哟呵！哟呵ｎ见鬼了！”这回该吕婆子吃惊了。
吕婆子心想，以前打牙子的时候，这死丫头笨搓搓的，都不带躲闪的，刚才这是咋回事？
“不对劲！难道看走眼了？”吕婆子对自己的实力还是蛮肯定的，她何曾对牙子手软过。
“哎呀！奶奶，你可要当心些！千万别摔着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一个小赔钱货，哪来的钱给你医治呀？”牙子故作担忧状道。
牙子的话显然激怒了吕婆子，这是在咒她呢！
吕婆子面露凶色，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她一步一步向牙子逼近，意图再明显不过——想要靠近了打。
这时，刘氏闻得院中打骂声，急忙从厨房奔出。
刘氏心中担忧，她怕牙子又被吕婆子欺负。
刘氏眉头紧锁，低声劝道：“娘，别责罚牙子行吗？这孩子刚和大丫、二丫把吕大抬回来，没啥过错！”
一听到刘氏提起三个丫头，这吕婆子心里更是怨气冲天。
吕婆子恶狠狠地朝刘氏吼道：“你个赔钱的小蹄子，养了三个赔钱的玩意儿，不好好管教，今天我来替你管教！”
刘氏眼中含泪，见多说无益，这个老虔婆根本就是个灭绝人性的主。
刘氏无奈，只能朝牙子喊道：“牙子，你奶打你，你就朝外跑吧！千万别伤着了！”
“哎！”牙子回应刘氏。
“牙子，你跑啥？还不赶紧站在那里！让你奶打，出出气！等你奶气消了，说不定还少打几下。”张氏冲牙子嚷道。
张氏的话火上浇油，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张氏此刻说出这鬼话，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而她接下来的行为很快便证明了这一点。
“娘！我孝顺您老！帮您老把好门，您老就尽管打吧！”张氏保证道。
张氏扭动身段，缓缓朝院门口挪过去了。
怎奈刘氏身体柔弱，无法跟张氏硬扛，只能含泪默然，指望着牙子福大命大吧！
这张氏实在令“本尊”不齿，张氏的做法哪里能瞒得过“本尊”，牙子心里有了些许算计。
“本尊”从那个世界来到这，看到的竟是这么个“破落”家庭！
在这个“破落”家庭里，有牵挂牙子的亲人，也有欺负牙子的恶人。
“本尊”是一定要让那些恶人付出一点代价的。
吕婆子举着棍子，把牙子逼到了院子的一角，牙子往后退着步子，背后感觉一顶，发现早已无地可退。
原来，顶着牙子背部的是一口大水缸，个头兴许比她还稍高些，里面装满了水。
“本尊”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吕婆子吼了一声道：“徐账，我叫你跑！”
这棍子夹带着怒火，就朝牙子头顶砸下来了。
刘氏眼睛一闭，心里“唉哟”一声。
这棍子哪里是在打牙子，分明就是要击碎刘氏的心啊！
刘氏心想，这下牙子要吃苦头了。
刘氏想起，每次牙子被吕婆子打得遍体鳞伤，都怪自己这没用的身子骨！
“砰！嗡！啪！”只听得几声噪响。
“啊！我的手！疼死了！啊！啊！”吕婆子像杀猪般嚎叫着。
棍子折了！断掉的一截棍子在缸中水面上漂着，打着转儿。
水溅在缸周围的地面上，湿了一圈。
缸中涌起的阵阵水浪翻滚着，仿佛在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牙子的瘦弱身体安然无恙，她整个人都蜷缩在缸下面的脚跟里。
刘氏看到吕婆子这一棍竟然砸在了水缸上，没有砸在牙子身上，她那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