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移花接木
车管所位于城西郊区，下午来上牌子和车检的人也很多，东方宏赶到时办事窗口排着长长的队。
从他下车开始，就有一个小胖子几乎步步拦阻着，说通过他上车牌不用站排还快还省事，但要交500元辛苦费。
“我自己排队，一下午怎么也办完了。”东方宏没有理小胖子的纠缠，站到了排尾。
“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今天到天黑也办不上。”小胖子悻悻地离开，扔下一句话。
排在东方宏前面是一个肩膀很宽的壮实男人，他回头看看东方宏说：“这些徐混都是行霸，早和里面沟通好了。看你酗子年轻好欺负，我看你今天干脆先别办了，明天早点来办吧。”
“谢谢大哥，我按规矩办，看他们能怎么样。”东方宏看他也就三十左右岁，自己也是成人了，不能随便称人叔叔了。
“别看你是新车，也会挑你毛病的，起码尾气排放不合格，让你去他们的汽配厂处理下。听大哥话，你就顺着他们办吧，百八十块钱。不过，小心他们换你车上的零件。”
两人聊得挺投机时间到是很快。
果然到东方宏时，验车员围着新车转了一圈便指着隔院的汽车配件厂，让东方宏去做尾气排放净化处理。
记着那位龚哥的话，东方宏顺从地把车开进汽配厂。路过经理室里一眼便看到小胖子在里喝着茶。
“哦，新车啊，酗子，给你除蜡、贴膜，改造尾气的钱就免了。”接待的汽配厂经理热情地对东方宏说。
给车贴膜而且要贴最黑的是东方宏早就打算的，因为以后他要经常用车作为穿门的中转站，不能总让人看到车里突然出现个人。考虑了下东方宏便同意了，今晚有可能就得在汽车里出入，回家了更要谨慎。经理让他到经理室休息，一个小时后完活。
东方宏不想面对那个小胖子，便走出汽配厂。出了厂门后心里一动，握着能钥扶着旁边停放的一辆汽车门听起经理门后的动静。
“算这小子倒霉，把他的发动机、电瓶什么的都换掉，叫他不识抬举，让老子今天没开张。”是小胖子咬牙切齿的声音。
“三楞子，发动机在库房呢，地上的是翻新的发动机，旁边台上的是给蔡六子改装的奔驰小跑发动机，这两款外形差不多，你别弄混了。动作快点。小胖子你在这盯着点，缠住那小子别让他进来。”分明是刚才那个汽配厂经理的声音。
东方宏松开拉着车门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头。
突然侧面驶来一辆银灰色的迈腾，一脚刹车停住东方宏身边。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瞅着他们，让车一直在你的视线里。”
摇下的车窗里龚哥挥手嘱咐着。
“好的龚哥。你真是好人。对了龚哥，我问你一下，奔驰小跑的发动机和帕
萨特匹配么？”东方宏刚才排队时和龚哥聊得很多，知道身为一家企业车队副队长的龚哥，不但对各系车都很熟悉，还是业余赛车的玩家。
“东方小子这你可问对人了。奔驰跑车和帕萨特还有我这迈腾都是德系车，发动机都是通用的，只是内缸别有天地。你这车要是换上奔驰发动机，会比奔驰小跑动力都强，能甩我这迈腾几条街。”一说起改装汽车，龚哥的眼睛都发亮。
刚才东方宏特别欣赏他所说的，赛车要取决于人的开车技艺，而不是只是依靠车的性能好坏取胜。所以龚哥经常开普通车挑战跑车，还屡屡获胜。
“明白了龚哥，您快忙去吧，我们有缘再见。”东方宏看龚哥开走，转身向车管所那边走去。
到了车管所走廊的卫生间里，东方宏迅速推门一下子穿到汽配厂仓库里。刚才送车时他就观察到仓房门，还有相邻的修车线上一辆敝着发动机盖的八成新奔驰。他要赌一把，如果仓库里有人，他便愤怒揭穿；如果没人，他便移花接木！
哈，天意，仓库里没人，虽然传来三楞带人跑过来的脚步声，但足够东方宏将两台发动机换了位置。东方宏这时也检验出了自己的力量，双手抱起1000公斤重的物体轻轻松松，别说这不到200公斤的发动机了。
东方宏开着挂好车牌的帕萨特离开车管所，暮色已经降临。脚下稍一给油，就是跑车的动静和速度，明显比上午轻盈数倍的感觉。新电瓶虽然被换了，只是使用寿命减少了些，过段时间自己再换块新的。而这发动机一换，还解决了原来的发动机号被行贿人追踪的隐患。
东方宏一头向外环扎去，体验着新发动机的快感。转眼在二环上疯跑了大半圈，在开到东侧二环时，突然看到前面路边小广场里停着十多台车还有一群人。是肇事了么？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就相传这里是地下赛车的场地，刚才龚哥还说这里的地下赛事一直没断。
东方宏缓缓地开过去，车灯一晃，敏锐的眼力捕捉到龚哥的身影，他降下车窗细辨果然是龚哥。这时龚哥也看到了东方宏，招手将车引到路边。
“给龚哥助阵吧，我一会儿要和蔡六子玩一把。”龚哥轻松地叨起一根烟。
“龚哥你是要和那辆奔驰比吗？”东方宏指着下午停在汽配厂改装那辆车，车牌号他过目不忘。这时他还看到站在奔驰车旁忙碌的小胖子和汽配厂经理。
“别看他是奔驰，论开车的技巧我甩他几条街。怎么样，押我赢不，东方小子。”东方宏看到一群人正在与一个操作手提电脑的人下注，听到有人喊着一万、两万的吵嚷。
“当然要押龚哥赢了！不过龚哥，你要是开我这辆车我就押上5万。”东方宏走下车来。
“哦，你这帕萨特和我的迈腾是同级别的，还是开我自己的顺手。”
“龚哥你先开一段试试，听老弟的。”东方宏拉开车门硬把龚哥推进帕萨特里，然后俯下身在龚哥耳边说了句：“轻点给油，猪吃老虎。”
龚哥听罢眼神一亮，缓缓把帕萨特开出。
开了一小圈回来后，眼睛发亮的龚哥马上找到公证人通知换车参赛。在下注封局前是允许换车换人的。看来这地下赛事主要是赌博而不是赛车的输赢。
得知龚哥换帕萨特参赛后赔率发生了变化，龚哥达到了1赔10的赔率。耳力精进的东方宏听到小胖子胸有成竹地与身边人悄声说：“改装对翻新，合计啥呢，快押蔡六子吧。”
比赛开始了，帕萨特比奔驰慢了两个车位追了上去。10多分钟后，帕萨特不是领先两个车位冲过终点，而是等了8秒钟后才等来奔驰。蔡六子下车后狂踹了奔驰好几脚，怒视着汽配厂经理和小胖子。
一个小时后，东方宏和龚哥已在奉阳市里一家叫廊桥的酒吧里吃着烤牛排。
“你小子让我挣了50万，这回我有底气改装车了。不过你也真瞧得起我，居然押了10万。”龚哥喜笑颜开地说，向东方宏举了下手里的小瓶德国黑啤。
刚才龚哥押了自己5万，而东方宏则大胆一掷，押上了10万。东方宏毕竟没见过龚哥开车，稳重地留了一手，没有把20万都押上。
“龚哥这两天有空帮我打听下，我要在城边儿上用这100万买个宽松点的房子，我要办个家庭小作坊。”东方宏淡淡地笑着与龚波碰了一瓶，他没注意，吧台后两位忙碌的姐妹不时看向他俩。两姐妹高挑漂亮，相貌很相像。
东方宏和龚哥分手后，把车挪到廊桥酒吧后面的一座高层建筑下。在有了100万可以买房子后，东方宏决定在站稳脚根以前先不在家里露面了，买到房子后就要日夜苦干建实验室做实验了，不能回到家里让妈妈套上小夹板。今晚先找个临时住所，如果找不到可以在车里凑和。
他仰头逡视着最顶层的一排拽的阳台门，在京城他就发现了国内城市空置房的比率与贪官比率一样的高，这里毫无疑问地也有装修完好的长期空置房，可以在这里先对付住几天，这幢楼的顶层可以看到自己家那一带的灯光。
顶层四个单元八户人家虽然都熄着灯，东方宏却听出有三家住人了。东方宏现在可以在门外听清屋里的呼吸声。五家没住人的有两家装修过了，东方宏选了家具上蒙着被单的，一看就是短期不会回来人的一间大套。
东方宏把门反锁上了，从外面是打不开的。如果情况再复杂些，他可以迅速穿门到脚下的廊桥酒吧，或者自己的车里。他发现自己的车里是很好的接应据点，以后要注意走到哪儿都带着车。
看来这家主人挺小资的，酒柜吧台、钢琴、按摩椅、家庭影院、健身房应有尽有，看各种设施的规格和颜色应该是个很会生活的女主人。
东方宏没有翻箱倒柜也没有检查桌上的电脑，他觉得能在这里住几天就够对不住人家了，自觉点别动人家的隐私。但门厅台上一张物业费收据他还是看到了女主人的名字，叫邓婧。
东方宏在冲浪浴缸里洗过澡后，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已熄灯的家里，望着黑暗中依稀的街道，心里涌出一种百废待举的紧迫感。不知何时才能修炼完九段功力，显然自己还没进入二段，是不是还得遇到什么契机突破啊。
东方宏没有选择睡在卧室里的大床上，而是选择睡在客厅的长沙发上，一样的舒适。睡前他看了眼墙上的液晶屏幕，对了，趁着不累放一套拳法看看，先有点印象，是不是要等学会点武术、身体素质与能钥功能相匹配才能突破到二段呢。
他打开随身的肩包翻找起来。现在他穿门携带东西的重量已和飞机托运行李的30公斤重量相同了，随身物品包括笔记本电脑都能带着了。
东方宏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放出戳脚番子的视频资料。冠以南拳北腿的北腿之名的戳脚应该是很有威力的。东方宏以后准备杂学与精学结合，就是把各个拳种中最有威力的一招两式精练，反正打架时都是一招一式地打，见招拆招，谁也不能陪你打一整套拳玩。
看着视频里一位老拳师在讲解戳脚中着名的“鸳鸯脚”，挺有意思，原来这个鸳鸯脚不是用两只脚的意思，而是屁股一调撩出一腿，然后不像空手道什么的一击不中就把腿收回，而是腿继续下落跺下，一撩一跺的鸳鸯脚。一看就挺实用，防不胜防。等开始学的时候就先练这招儿。
咏春拳里东方宏看到了从初级“小念头”到中级“寻桥”又到高级“标指”后，注意到其中厉害的粘手，他着重看了单粘手，双粘手就不学了，因为他左手里总要握着能钥的。
反复把“鸳鸯脚”和“单粘手”两个招式做熟了后东方宏便沉沉地睡去，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个招式马上就被逼着用上了，要知道马上遇到实战，说什么他今夜也要好好熟练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