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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淡淡的云,轻柔的风,和煦的日光照射在西梁宫殿地面上。

    园中红花,湖边绿柳,池中碧水,一切都显得怡然自得!

    西梁国皇宫,隋宫使团已穿过道道门庭,辰时,杨广率部下准时到达了梁明帝设宴的宫殿。殿内席上坐着的是一位睥睨全场的王者梁明帝,接见大国使团,坐陪的也都是西梁国朝堂数一数二的大员,其中独揽军政大权的窦西征大将军,和将要接手丞相一职的御史大夫段高元也是必不可少的坐陪大员。

    杨广领着刘仁恩踏入殿内,两人瞧瞧瞟了一眼两旁的官员,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好似要把两人给生吞活剥了。尤其是窦西征那个眼神,凶恶的样子让刘仁恩和杨广都有些瘆得慌了,杨广依旧胜在年轻,年少是他轻狂的资本,对窦西征和这块陌生之地更没有畏惧之心,因为在杨广被封为晋王的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以后每走一步路,都必须让它们成为自己大业里的铺路之石,自己决不能走一步冤枉路!

    杨广镇定的拱手作揖道:“大隋使者杨广,见过西梁天子!”

    梁明帝端详了一会杨广,沉定的念道:“杨广,晋王,竟敢带这几个人踏进我江陵之地,少年英才啊!”

    杨广淡然一笑:“江陵这块风水宝地,人人心驰神往,而我,又是为大隋王朝与西梁永结友好而来,圣上何以称我踏入江陵就为少年英才呢?这不是作为我杨氏皇族该出的一份力吗?”

    梁明帝还未开口,窦西征就已按捺不住性子想对杨广兴师问罪了,一脸严肃的说道:“既是为永结友好而来,那晋王殿下何故来江陵半月之久都不入宫面见我西梁圣上呢?”

    杨广望向窦西征,平静的说道:“昨日我不是已经告诉大将军原因了吗?怎么?大将军难道还要本王说一次吗?”

    昨天在宫外,窦西征自是不能拿杨广怎么样,可现在是在宫内了,窦西征再也不想容忍这个猖獗的隋宫来的人了,只见他双目充满杀气,双手重重的拍打着桌案站了起来,还走到了杨广的面前,大声斥责道:“你以出使西梁为由,入我江陵刺探国情,实属有细作的嫌疑,本将军决不能放虎归山。来人!”

    一声令下后,殿内冲进了一群护卫军。刘仁恩急忙上前将杨广护在了身后。

    窦西征继续威严的下令道:“把这隋宫来的细作押入大牢,等候查审!”

    “是……”护卫军欲冲上去押解杨广和刘仁恩时,杨广立即就做出了反抗,道:“且慢!”杨广将目光移向上席的梁明帝,鬼祟的笑着对梁明帝说道:“原来西梁国当家做主的不是圣上你,而是大将军窦西征啊?”

    这话一出,梁明帝和窦西征都不由自主的相互凝视着,梁明帝眼神里全是迷惑和怀疑,而窦西征却极力的想解释,虽然手握军权,但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野心的时候,窦西征指着杨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杂碎休想挑拨离间。”

    “我说错了吗?人家圣上还未开口,窦大将军您就代替圣上发号施令了,更何况你还没有问过圣上的意见呢?”杨广得意不已。

    朝中之事,窦西征早已习惯了代替梁明帝发号施令了,只是之前从没有人敢把这个事实给戳穿,今日遇到了杨广,他竟然还把这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当着梁明帝的面给说了出来,着实让梁明帝大吃一惊,梁明帝心想着别人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出来了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明明自己才是西梁国的天子,为什么发号施令的是他窦西征呢?也是在这一刻,梁明帝才发觉窦西征已经掏空了自己的权利。

    “你……”窦西征凶恶的想挥手抽打杨广了。

    事实被戳穿后梁明帝难免觉得自己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梁明帝立即喊道:“住手!”

    窦西征这一冲动之举几乎让自己在朝中大员面前颜面扫地了,高高扬起的手在梁明帝一声令下后悬停在了半空中,他怒视着杨广,真想无视梁明帝的命令一巴掌挥下去给杨广一点教训,可他心里明白,现在都还不是时候,所以他只能忍着。

    梁明帝起身走到了窦西征和杨广的身旁,对杨广警告道:“杨广,你听着,朕对你大隋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朕若是现在想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只是你我两国向来没有仇怨,朕也没有必要杀你。但孤劝你最好收敛收敛你这锐气之风,离家在外也最好不要耍你那点小聪明,朕与窦西征大将军几十年的交情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相互猜忌的。作为来朝使者做好你的本分就行,其他不该说的事你就不要所言了,否则真惹祸上身了,朕可不一定能保得了你!”

    梁明帝这番话杨广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杨广在他的眼神里仿佛看懂了一种讯息,他觉得梁明帝又好像在保护自己似的,他想让自己尽快离开江陵回到自己的国家去。隐约中,梁明帝似乎还在跟自己透露着自身的无奈。杨广读懂了梁明帝传达的讯息后瞬间就“认怂”了。他嬉皮笑脸的走到窦西征身前卑躬屈膝的道着歉:“大将军,我杨广确实是年少无知,还望大将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

    杨广这认怂的速度倒也让窦西征深觉不可思议,他本以为杨广有多桀骜,有多傲慢,原来在自己的军威面前也不过是个怂包而已。见杨广迅速认错,窦西征内心也得到了满足,当着梁明帝的面,也无法再一意孤行将远道而来的客人关押大牢,但对杨广的锐气依旧不依不饶着:“晋王殿下,这么快就认错了?你昨日不是还说你大隋是当今第一大国,你大隋无畏无惧吗?怎么这就认怂了?”

    一入西梁王宫,杨广才知道西梁的天下已经早已不信萧了,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西梁将要改朝换代了,自己自是不能再占着自己是大隋的使者在窦西征的地盘跟他叫板,他更感觉这趟来江陵是来错了,这不叫出使他国,这叫以身犯险。因为自己没有想到西梁的朝堂出现了窦西征这样的佞臣。

    杨广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嘴边一直挂着笑容,不敢越轨,怕稍有不慎就惹怒了窦西征,还不得不违心的出言讨好他。

    “我这年轻人口出狂言说的胡话怎能为信呢?大将军,我当时就是想唬一唬您,本王现在才知道,你大西梁国才是真正的兵强马壮,国富民强啊!我这没出过大兴城的后生晚辈也就一井底之蛙,没见过什么世面,大将军,您可否原谅我昨日的轻浮之举呢?”

    这么能屈能伸的杨广,刘仁恩此生也是头一回见了,他都觉得万分不可思议,他熟悉的那个晋王不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怎么这时候变得这么贪生怕死,还一味自贬身价了呢?

    果然,窦西征这只狡猾的老狐狸也被眼前这个充满孩子气的晋王殿下给哄得怒气全无了,窦西征没想真的杀了杨广,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结下大隋这么一个劲敌,他只是咽不下昨日杨广怼自己的那份怒气,他只是在找机会整治杨广而已,只要杨广乖乖的顺从自己,他就会平安无事了。

    “哈哈哈……”窦西征忽然仰头大笑,振臂一挥,指着杨广取笑道:“杨坚的儿子原来只是个怂包啊!晋王殿下,本将军接受你的道歉,我不管你出使西梁国是什么目的,为了避免你我两国发生不必要矛盾,我与我圣上希望你把素持斋,循规蹈矩,千万不要在江陵干出什么有损我西梁国的事来,否则,不管是晋王殿下还是大隋使者,大兴城你可就回不去了。”窦西征依旧忽略着身后的梁明帝,梁明帝望着窦西征发号施令的背影脸都气绿了,然而这一切都早已被杨广看透看破了。杨广一再谦卑的答复道:“晚辈不敢,再也不敢了,待出使任务完成后本王会尽早离开的。”

    ……

    这场迎接大隋使团的宴席就这么不欢而散了。窦西征和他的党羽在这个关头似乎没有谁注意到梁明帝的脸色了,梁明帝在所有大臣离去后,一个人坐在殿内思索了许久,他回想着这些年来窦西征替自己所做的决定,朝中大小事好像都是窦西征在管,他不禁问自己:是自己偷懒了还是窦西征越权了?若不是杨广提醒,他还真没有发现窦西征所做的事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了!

    梁明帝一个独处殿内久久没有离去。他让太监传达自己的旨意,让太子萧琮来此觐见。半刻钟后,萧琮被传唤进殿。

    “儿臣叩见父皇!”萧琮叩首道。

    “免礼!”

    “谢父皇。”萧琮起身后,继续问道:“不知父皇召见琮儿有何要事呢?”

    梁明帝注视着同杨广一样大小的萧琮,不惜叹了一口气,道:“琮儿,你坐到父皇身边来!”

    萧琮点点头,拖着衣裙摆坐到了梁明帝的身旁。

    梁明帝问道:“琮儿,若是以后你继位了,你该如何当好一国之君呢?”

    “儿臣认为,要做好一个君主,必先亲贤臣,远奸佞!”萧琮终于有机会对梁明帝倾吐积压在心多年的心结了。

    梁明帝好奇道:“难道在琮儿的心中,父皇不是一个亲贤臣,远奸佞的国君吗?”

    萧琮认真看了一眼梁明帝,随即跪在了梁明帝面前叩了一个响头,抬头说道:“父皇,您的贤臣早在四年前就被那场大火给吞噬了,而那些奸佞,却被您一直视为贤臣左右为辅。”

    梁明帝顿时心头一怔,像是被一剂重拳给抨击了一下,双眉横锁,念道:“琮儿是认为,父皇现在的左膀右臂都是西梁朝堂上的奸佞,是吗?”

    萧琮痛心的念道:“父皇,您难道还看不明白吗?您的堂弟,儿臣的皇叔父萧岌才是那个一心维护西梁的贤臣,而窦西征,段高元一干人为西梁朝堂所做的不过是想自己独揽大权而已,他们一个个野心昭着,只有您被蒙在鼓里而已!”

    此时此刻,梁明帝才恍然大悟,连自己儿子都能看明白的事自己却始终不愿醒来,自打自己上位以来,对窦西征的信任就没有怀疑过,军权交给窦西征他也处理得井井有条,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做了无所事事的国君十多年直到这一刻才感觉到危机四伏了。萧岌本是在西梁朝堂行丞相之职,可那场大火莫名其妙的让萧岌一家家破人亡,后来窦西征一直上谏打算提升御史大夫段高元接替萧岌的职位,好在自己一直没有批准。若真让段高元也坐上了丞相之位,他与窦西征二人一个掌管军政大权,一个掌管朝政大权,那时的梁明帝才是真正的一无是处,如同摆设了。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了!

    梁明帝低声说道:“朕真是老了吗?我怎会如此糊涂呢?今日若不是杨广说那一番话,我还无法正视自己国家朝政的危机了。可惜,可惜啊,我那忠义的弟弟已经死了!”

    看着梁明帝伤心的模样,萧琮跪着移到了他的身前安慰着:“父皇,您别灰心,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只要您卡着窦西征上奏的折子,别让丞相之位落入段高元的手上,再慢慢的削弱窦西征手中的兵权,我们必定能扳倒窦西征的党派的。”

    梁明帝垂头丧气的念道:“孤最亲的皇弟都已经没了,孤军奋战,还能斗得过别人吗?”

    “父皇,您还有琮儿啊,西梁是我们萧家的天下,外姓之人有何所惧?”

    梁明帝继续问道:“西梁姓萧,没错,可它已经被父皇败得这步田地了,你有什么妙计对抗窦西征党派吗?”

    萧琮镇定的思索了一下,立刻答复道:“有,我们需要给他定一个合理的罪名就能将他扳倒了!”

    “合理的罪名?”

    “对,皇叔没死之前,整个朝堂就只有他一人跟窦西征对抗,我一直觉得四年前皇叔府邸那场大火实在是蹊跷,会不会也跟窦西征有关呢?”

    梁明帝听得毫无头绪,丧气的说道:“你说的这件事都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就算要查也未必查的到什么了,想扳倒窦西征,没那么简单的。”

    “父皇,窦西征手中的权利都是从您手上交出去的,只有您可以拿回来,您相信琮儿,只要您有这个信念,我们就一定会成功的。但这件事也不能操之过急,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暗中调查四年前皇叔家中的那场大火的。”

    梁明帝看着赤城的萧琮,轻抚着他的脑袋,道:“琮儿自幼博学多才,弓马娴熟,可谓是文武全才,就是为了你日后能安稳坐拥西梁天下,父皇都必须帮你把所有障碍给扫除了。你若决心调查你皇叔家中的失火案,父皇建议你去找一个人,她就是寄养在你舅父张轲家中的四公主,你的妹妹萧凤茵,或许她能帮到你一些。”

    萧琮点着头,道:“儿臣知道了。”

    三日后,杨广和使团队伍完成了杨坚交代的出使西梁国的任务后打算离开江陵,觐见梁明帝的途中,在宫墙下,刘仁恩问道:“殿下,咱们这就离开西梁了吗?”

    杨广答道:“怎么?你还不想走吗?留在这里可能随时会小命不保了!”

    刘仁恩跟在杨广身旁走着轻视一笑,道:“殿下,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生怕死了?”

    杨广突然停住脚步,对着刘仁恩不同责骂:“你说什么?本王贪生怕死?刘仁恩,你这颗榆木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你看不出来吗?西梁国可没有你我想的这么简单,那个窦西征已经掏空了西梁的权势,足以能代替这个梁明帝了,我们再不走,哪天这个窦西征不高兴了随时都能把我们给扣留了,窦西征这个人疯起来可不会管我们是不是他国使者了。”

    刘仁恩十分认同杨广的话,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啊,殿下,我想到了一个人,许多天以前,咱们在江陵县大街上不是遇到了一个少将军杀死了一个算命的先生吗?那个人该不会就是窦西征大将军的儿子吧?”

    杨广回想着当时的一切,他记得周边的百姓说大将军之子杀人了,还记得那个人自称“窦建德”,还有这个窦建德说凤茵是他的女人……杨广一下子就变得愁眉苦脸,喃喃自语道:“窦建德?萧凤茵?他的女人?原来她琴声中的哀伤全是因为这个男子!”

    “殿下,殿下…”

    杨广全然走神了,刘仁恩呼喊了两三声后终于回过了神。刘仁恩继续道:“殿下,您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走吧!”

    不一会儿,杨广和刘仁恩来到了梁明帝所在的宫殿,今日恰巧萧琮也在此,像是在跟上席的梁明帝禀承着什么,杨广入内后,笑颜满面的拱手道:“杨广见过西梁天子,见过太子殿下。”

    萧琮一见杨广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笑言道:“你就是大隋的晋王殿下?”

    “正是!”

    “仪表非凡,谈笑自若,沉心静气,难怪我父皇说你能把窦西征给唬弄过去了,本太子佩服!”

    杨广淡笑道:“太子过奖了,是你们大将军无心降罪于我更无心杀我而已。”

    梁明帝起身走下,沉稳说道:“你错了,晋王殿下,窦西征有心杀掉所有强过于他的人,只是他暂时还惹不起你大隋朝廷而已,否则,你当日就成了阶下囚了。”

    杨广继续淡笑道:“圣上终于清醒觉悟了?”

    “是啊,那得多亏了晋王殿下你的善言善行了。”

    “不,那是圣上您英明决断,肯听信杨广的话,而没有真正认为杨广是在挑拨离间。”

    梁明帝劝诫道:“晋王殿下,你出使的任务已经完成的话就赶紧离开西梁国吧,再晚,朕可不敢保证你的性命了。”

    “杨广此番前来就是与圣上道别来了,回朝后,本王定会告知我父皇,西梁国愿和大隋永结友好!”

    “那两国之谊的建交就全靠晋王殿下您了。”

    别过梁明帝后,梁明帝命太子萧琮率兵护送杨广出江陵。

    江陵城下,双方军队伫立两方。分别前,坐在马背上的萧琮对杨广也道出了内心最真挚的话语。

    “晋王殿下,我江陵风光如何?”

    杨广同样是坐在马背,不惜回身凝望了一眼江陵城门,答复道:“寄语江陵风日覆春洲,此地于我而言,万物生光辉,春心满芳甸啊!”

    萧琮好奇道:“晋王殿下在江陵的这段时日难道还遇到过动心的女子?”

    杨广笑着直摇头:“呵,春梦一场,那女子身在何方我都不曾知晓,此刻要诀别江陵,恐怕此生相见无望了。太子殿下不必关心这件事了。”

    “那位姑娘若是与晋王殿下有缘,你们一定会再相见的。”萧琮目视前方,继续娓娓道来:“晋王殿下,我萧琮对你一见如故,只可惜时间短暂,你我不能一醉方休,更不能畅聊心中的抱负,我西梁国命悬一线,日后也不知会是怎样一个局面。而你大隋王朝,就像是那刻冉冉升起的明月,惠泽大地,倘若有一天,西梁衰败,望晋王殿下念在萧琮今日一番肺腑之言能对西梁国妥善安置,萧琮感激不尽!”

    杨广在萧琮的这番言语中感觉到萧琮似乎觉得西梁国气数已尽,更像是在祈求自己日后能善待西梁国的百姓和皇室宗亲了,杨广点头道:“太子殿下这般信任本王,若真有这么一天,我杨广一定会对西梁国妥善安置的!”

    萧琮满意一笑,他和杨广之间的君子之交仅建立在一面之缘的默契上,萧琮由衷的相信杨广的为人,道:“晋王殿下,你快点归国吧,不管什么原因,不要回头,本太子会驻守城门三日,保你平安离开江陵。”

    杨广深知萧琮为什么要守城门三日,无非就是害怕窦西征阻止杨广回大兴城,对于萧琮这份情义,杨广也深受感动了。为了不辜负萧琮的仗义相助,杨广告别了萧琮之后,带领使团队伍一去不复返了。

    而萧琮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江陵城门下派兵驻守了三天三夜,以致探子回头告知自己,杨广已经顺利离开湖北一带,萧琮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段高元得知杨广的使团队伍秘密离开了江陵,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大将军府邸告知窦西征。

    坐在大厅里的窦西征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段高元走进还不忍先发问了:“段高元,你家里也着火了吗?”

    “大将军还记得那场大火啊?你别忘了,萧岌死了还抓着我们的把柄,那些罪证还流落在外呢!”段高元声音颇大。

    窦西征不慌不忙的答道:“这个不用你告知本将军。”

    段高元气息混乱,继续道:“那,那你听说了吗?杨广和他的使节团都已离开江陵了,而且,太子,太子还驻守在城门下。”

    窦西征听后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起身细细思索着,还自言道:“这太子是在给自己找靠山了,咱们圣上也有其他心思了。难怪一直不将丞相之位落实在你头上,原来是在给萧琮某后路了!”

    段高元不解的问道:“后路?你是指隋宫的杨广和杨坚父子吗?”

    窦西征老谋深算的答复道:“不然还能有谁?大隋是我们不容小歔的劲敌啊,以杨坚的野心,恐怕早就想把湖北一带收入囊中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窦西征继续道:“走,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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