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明
寒风瑟瑟，深林之中是阴冷的漆黑，给人一种彻骨的恐惧。莫心屈身前进。仔细的从身边折断的树枝找到宫彻和狼群的踪迹。
“嘟嘟·~~~~~”期期艾艾像是垂暮老人低声言语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什么声音。”
“你听，有笛声。”莫心停下。仔细辨别。薄影夜什么也没有听到。
“小心身后。”莫心提醒道。薄影夜一回头发现身边已经都是绿油油的眼睛，一眨一眨盯着两个人，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被包围了。
“它们什么时候来的。这是陷阱。”薄影夜突然意识到。原来刚刚的那些折枝都是引导两个人的陷阱。现在他开始相信这些狼是被人驯化的了。
“二皇子引来的杀手，不会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吧。”莫心在身后摘了一个柳树枝条。细细的感受着细叶的纹路。选择了一个可以用的嫩叶，以手掌心将其温热。
二皇子迷茫的眼神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
“吼吼.....”狼群开始发出低吼声。压低身子前爪前伸，这是将要进攻的姿势。
薄影夜腰间抽出软剑。“会爬树吗。”莫心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一提。自己已经在半空之中。眼看着眼前的竹叶移动的越来越慢，伸手抱住了一个横着的树枝，把自己挂在了上面。
薄影夜将莫心抛了上去。与此同时，四面的狼群同时向薄影夜发出攻击。
“吼，吼。”薄影夜准备迎战，狼群靠近了薄影夜，攻击之势却是变成了倒在地上抽搐。翻滚起一层层的地上的沙土。
“噗，噗.....”头顶上发出了一声声出笛子破音的声音。薄影夜一抬头看到了莫心腮帮子鼓鼓的，嘴里含着一半的柳叶。眼睛滴溜溜的转示意薄影夜不要杀愣着。
“哗啦啦。”头顶上是一阵划过树叶的声音。一个黑漆漆的庞然大物从天降落，若不是薄影夜知道是莫心在上面，肯定剑指长空，来一个对穿。
“嘶。”莫心半跪着落在落叶堆之中。手中的柳条已经渐渐地撕裂开。空气在裂缝之中似乎发出了一声最后的挣扎。同一时间，仿佛是下了什么魔咒。众狼群倒在地上抽搐，渐渐地没有了声响。
“它们暂时陷入沉睡。趁这个时间赶紧走。”莫心捂着胸口，冷气回流。莫心也出现了暂时的心脏骤停。真是因为如此，才会抓不住树干从树上落了下来。突然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学不会的御兽之笛声原来是因为这样。必须是心脏骤停之前的一丝的回流之气才能吹响。
绝书上没有的理由恐怕是能参透这秘诀的人没有人有幸能够记下来吧。
“沙沙沙。”两个人快速的穿透灌木，向着山上跑去。
一阵霸道的刀锋劈过来。薄影夜一件挡上去，两件兵器交锋之间，发出了一阵耀眼的火花，在这黑夜之中尤其的耀阳，像是鬼火一般。
“王爷？”是宫彻的额声音。“王爷，你们逃出来了。这狼群没有跟上我。畜生就是笨。哈哈哈哈、”
“你被它们耍了。它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你。”莫心上前伸手就往宫彻的怀里掏。
“你，你干什么。”宫彻被这突然地举动吓得愣在了原地，手里的大刀差点就呼了上去。柔软的小手像是一只灵活的老鼠在自己的胸口乱窜。
“你喘什么喘。这东西还是放在我自己的身上比较保险，就是被捉了没准还能换条命。”莫心拿出来作战图，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还想着用这东西落到敌人的手里，对付母国。”二皇子言语之中颇是有攻击意味。
“母国？”好像是听到极其好笑的笑话。“你是觉得我应该誓死效忠么。”莫心冷笑。一阵阵的阴风袭来，才发现三个人站在一处悬崖边上。直直的坡面好像是被开天斧一把垂直的劈开。徒手下去是不可能。
“有叛徒的想法的人终有一天会实施行动的。不如就此解决了你。”二皇子手里的剑发着阵阵的寒意。
“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你早就变成狼粪了。”
“嗷~~~~~”一阵幽怨的狼嚎声伴随着细碎紧密的拍打在石面上的细碎紧密的脚步声步步紧逼。
“这么快。”莫心大惊，是自己功力不够，竟是让它们这么快就醒了。
“王爷，怎么办，我们没有退路了。”回头是万丈悬崖，前面是十几头猛狼。这好像是一个选择，是被它们抓住吃新鲜的，还是跳下去摔烂了被他们捡着吃碎的，这样比较不塞牙。
“拼。”薄影夜举起手上的剑。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一条路。
“去摘芭蕉叶。”莫心扶着一旁的石头。
“这个时候摘叶子是要当盘子么。”薄影夜冷冷的说，两个人颇有吵架的感觉。
“等你摔成烂泥，我们给你收尸，纯天然的棺材，环保。”莫心也不甘示弱。
宫彻一看着两个人谁也不让谁。“王爷，莫心姑娘足智多谋，她一定有办法。”宫彻三下五除二眼前就已经堆了二十几个大大的芭蕉叶。
莫心指挥着宫彻用结实的藤蔓将芭蕉叶帮成了一排。
“你是要飞过去。”薄影夜看出了她的意图。“这可可靠么。”
“你有皇位要继承，我们俩没有，命比较贱，你可以等我们找到真龙来接你。”莫心一说话就能直戳人心窝子。宫彻绝对相信，要不是现在走投无路二皇子真的能把她变成哑巴。不过，真的没有见到过二皇子如此吃瘪的表情。
“哈哈哈。宫彻，你见过开屏的孔雀么。哈哈哈哈哈。”莫心看着薄影夜一张俊脸摆着臭脸背上一双大翅膀。
“用手臂控制方向，幸运的话，能尽快的掌握，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莫心试了试机关。自己暂时不能上手，不过，宫彻的动手能力还不错。
“你之前用过。”薄影夜冷冷的说。
“不是，第一次用。”莫心的话突然让宫彻的一下子仿佛掉进了冰潭，大小姐，我们是在陪你做游戏么。
身后是成群结队的死神的靠近声音，“能不能下去。”薄影夜看着闭着眼睛感受着的莫心。这个女人竟然一点都不着急。难道，她也能控制住狼群，会不会是。
“跳。”突然莫心睁开眼睛。三个人同时从悬崖边上一同跳下，直直的坠落下去。悬崖边上顿时出现了不计其数的狼头。“嗷嗷嗷~~~~~”仰天长啸。
薄影夜回头，众多的狼群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立在其中。身上的一处发着幽幽的绿光，就像是一只狼的眼睛果然。
“王爷。”宫彻很快的就掌握了控制机关的技巧。“你看，那里就是军营。我们可以飞过去了，太刺激了。”宫彻毕竟是一个武将。战术懂得不少，就是不知道灵活运用，死脑筋。已经忘记三个人刚才差点就变成狼粪的事实了。
“她呢。”薄影夜下意识的觉得少了什么东西。“跑了？”
“王爷，在那里。”宫彻的翅膀是最大的，莫心说按照体型分配。自己挣顺着宫彻指的方向偶尔在半空中扑腾几下。斜斜的往下滑翔，就像是刚刚从鸟巢之中被大鸟赶出来学着飞翔的小鸟。
“嘶。该死。”莫心着急的挥动着翅膀，毒性已经扩散到肩膀，整个右臂使不出半点力气，胀的好像是里面充满了毒气，随时都有可能爆开。单靠左臂的翅膀，不知道是莫心先掉落地面，还是狼群先到达地面，自己倒是有帮助狼群争取时间的嫌疑。
“宫彻。你在那边。”突然耳边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莫心本就一只翅膀不能发动，这下更是不会动了，一下子乱了刚刚形成的方寸。
‘’咦。“我的翅膀自己浮起来了。”莫心惊讶的说。
“莫心姑娘，是我们把你拉起来了。”宫彻看着在半空中倒腾的小腿，忍住不笑出声。
果然，莫心的翅膀被宫彻和薄影夜一边一个拉起来。如此，三个人并排着从崖底又升了上去，远远的就像是巨大的蝙蝠，向着点点的萤火的军营靠近。
“作战图还在么。”薄影夜冷哼一声。毕竟三个人一句话不说气氛颇是尴尬。
莫心鄙夷的拍拍胸脯。“哎呀，我就是命不该绝呀，幸亏我吧作战图拿回来了，不然某些人肯定会是觉得我是个累赘，刚好不用管了。呵呵呵。”
“王爷，不好了，是弓弩。”宫彻声音之中带着恐惧。军营之中的弓弩已经加好了，正对着这半空中翩翩飞来的三只诡异的大蝙蝠，也是，要是莫心在半夜也会以为是山里的怪物来了。
“啊，啊。你们干什么。”莫心被他们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被拉回了天空上，旋转旋转，早已经被反转的七晕八素。
感觉到平稳，莫心稍稍的睁开一条缝，弓弩竟然不见了。这是什么情况。
“将军。”三个人缓缓地降落到军营之中。士兵凑上来。像是膜拜神仙一样。“副将军。这是我们的新的作战计划么。”那眼神就跟半空之中兴奋的宫彻别无二至。
“哈哈。作战计划在这位姑娘这里呢。莫心，你怎么了。”
“不要碰我。有毒。”莫心倒地之前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她中毒了？”宫彻刚要上前查看。
“别动。”薄影夜皱眉掀开莫心的右臂的衣服。两个已经是暗黑色的血点森森的流着已经是黑色的血迹。整个右臂已经是肿的像是一根大号的胡萝卜。
“夺命蝰。”一名士兵脱口而出。这夺命蝰是专门盘踞在山林之中盘踞在树上袭击鸟窝松鼠之类的小动物，不过，却是不致命。只是会被咬的人受些折磨。
薄影夜拿出了一粒药丹塞进了莫心的口中。抱起地上的人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今夜作战。”
“是。”身后迎来的是响亮的回答。
毒液很快就散去。‘嗯？’莫心醒来被眼前的光亮刺痛了眼睛，下意识的抬手遮住眼睛。薄影夜听到了声音放下了手里作战计划。拿开了那一盏灯。
“谁在那里。”听到有人在旁边。莫心身上摸出了头上的木簪子攥在手中，眼睛眯着，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姿势。警惕的让人不敢靠近。
“我是二皇子，这是我的军营。”
“我是怎么了？”片刻的安静，莫心意识到了怎么回事。收回了簪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被蛇咬了，眼睛暂时失明，已经给你吃了解毒丸，很快就会恢复了。”
“什么时候作战。”
“明日。”
“不行，今晚就作战。”
“你的眼睛看不到，不能出战。”
“我的眼睛看不见，你的眼睛可以。”莫心转向薄影夜，明明是看不见大眼睛却仍然让人与她对视的那一刻被深深的震撼。
“今夜突然下起了浓雾。必须得等明日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薄影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天时。二皇子，袭击我们的人可能就是敌营的人，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我又绝对的把握我们一定能赢。”
“就凭你这些小把戏能赢，你知道我们这赤峰军队可是三个月都没有讨到一点便宜。”一把碎纸被扔在了桌子上。
莫心并没有气恼。“既然你已经看过了。我就不过多的作解释了。”摸索着下了床。站在薄影夜的额身前。“给我。”
“什么”薄影夜一愣。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的面前这么大胆，也从没有一个女人会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将军不敢出战，那就小女子代劳。”粉唇微微一笑。
“你在羞辱我。”牙缝里挤出怒不可抑的几个字。
“你是二皇子，至高无上，军功加身。只会有无限的荣耀，你放心，这场仗打赢了之后，我绝对不会往自己的身上揽半个功劳，都是你的。”
这感觉就像是乞讨。薄影夜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