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覆灭的真相，谁才是受害者
“这。”侍卫犯难，这野猪确实是人家的狗打的猎物。
“莫心姑娘，不如。”带头的侍卫说道。
“不行，”不等他说完，莫心直接就拒绝。“你可是一直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还想要我的猪肉吃，不可能，我可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这一点，你最好现在就记住。”
“莫心姑娘。这迷障易进难出，我们几个侍卫也能护得住你。”
“护住我？我可是因为被你们作为嫌疑人才带到这里的，你难道忘记了，还护住我，你们恐怕不是巴不得就把我在这里伏法了吧，你的眼睛骗不了人。”
“凶手就是应该伏法。这一点难道会有什么问题吗”事已至此，侍卫的眼中散发出对于莫心的恨意，那绝对不是一个侍卫对于一个凶嫌的态度，更像是杀亲仇家。
“这个原因恐怕并不只是因为卫仵作，这其中的原因，是不是我也可以知道，好让你死的明白。”莫心淡淡的说。
“前些日子的瘟疫，我的未婚妻就在成亲的前一天被传染了，全身溃烂而死。”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莫心还是没有找到自己与这件事情绝对的联系。
“衙门之中的幸存的侍卫，就是感染了瘟疫。而那天晚上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别人都是被直接掐断了喉咙，这件事情怎么会与你没有关系。就是你散播的瘟疫，不然，为什么你会安然的从将水城之中活着走出来。为什么只有你。”侍卫拳头已经攥的咯吱咯吱的响。
“对，就是我，没用的人是不用活着的，这就是我的处事原则。有意见就保留。”莫心嘴角勾起，竟然还是有一丝的俏皮。
“你。”侍卫看着那脸上带着嘲讽，没有一丝的悔意的莫心。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莫心抬脚上前。眼中含笑的看着那个侍卫。
“拔出你手中的剑，砍向我的脖子。这，你不就报仇了么。”莫心不住的挑衅更像是一个求死的人。
“莫心。”薄影夜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冲上去救下莫心。眼下的这个距离对于莫心来说是安全的。而且，薄影夜也是很想要知道，刑部为什么把目标放在了这葬骨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的目的地会是葬骨涧呢。
“砍呀，砍呀。”
“你以为我不敢。”侍卫颤抖着的手拔出了剑，却是一直没有完全的抽出来。
“你是想这么做的，难道还是因为有人给你下了命令。来这个葬骨涧，是有什么目的，还是要找什么东西。”莫心眼睛犹如是能够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没有，我只是要追击犯人。”侍卫眼神躲闪飘忽不定。
“啪。”莫心一把拉过那侍卫的下巴。“我们这么多的人都进不去的迷障，你是怎么判断他一个伤人能够平安的进去的，他是脑子也伤坏了么。”娇小的身躯却是有着整个队伍的气势。
“有没有那也得亲自去看看，现在你也是嫌犯之一。”侍卫扭过脖子。扣紧了手中的剑鞘。梗着脖子。别过头，像是闹别扭一样。
“好。”莫心轻笑着，想要判别的东西，她已经有了答案了。
“喵呜。喵呜。”
“嗯。”莫心扭过头。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幻听了。
“喵呜，喵呜。”正是从趴着的傲度的身上传来的。
“傲度？”莫心低声叫着，不看不知道，傲度今天也是太安静了，竟然就那么在那里趴着了得有了几个时辰都没有动一下。
“喵呜，喵呜，喵呜。”从傲度蜷缩着的肚子里传出来。
“这个货该不会是直接给吞了一只活的小猫咪吧。”
傲度闷哼两声，接着从它蜷缩着的肚子里面爬出来两个灰毛毛的小耳朵。“喵呜。”一声清脆的叫声在这灰蒙蒙的天气之中尤其的明显。
“噌。”一把兵器破风的声音在莫心的身边传来。“噔。”薄影夜顿时从树上猛冲而下。手中一块玉佩直接就挡下了侍卫手中的剑。
立在莫心的身后。与侍卫对峙着。
莫心竟是感觉到身后是久违的踏实感。怀里已经抱着了那个小精灵“喵呜，喵呜。”粉嫩嫩的小爪子抓住莫心的衣领，恐怕自己被抛弃一样。
“它好像是感觉到了身边的杀气了。是不是啊，滕侍卫。”莫心凌冽的目光射向滕侍卫。眼神之中满是对于他的威胁。
“葬骨涧的猫就是地狱里的死神。”滕侍卫眼中满是惊恐，看着莫心怀里的小奶猫。
“说出这句话的人呢该是多么的无能，将自己的无能为力强加在一只猫咪的身上。那。”莫心猛地一个转身将手中的猫咪向着滕侍卫扔了出去。
身材魁梧的滕侍卫躲闪不及，被那小猫咪挠了一个大花脸。
“喵呜喵呜。”邀功一样躲回了莫心的怀里。小小的生灵似乎是明白谁才是这里最有话语权的人一般，撒娇的抱着莫心的脖子喵呜喵呜的叫。
“那只猫，是怎么回事。”薄影夜找了一个无人的空挡，来到了滕侍卫的身前。
“啊。”滕侍卫正在擦药。一下子看到薄影夜跪在地上。
“免礼。你是我父皇御赐的刑部侍卫，这些礼节可以免掉。”薄影夜声音冷冷的，似乎又将这葬骨涧的阴冷加重了一分。
“有这猫咪出现的地方，所有的人无一生还。”
“可是真的。”
“其实，臣，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每一次都是全军覆没，每一次的事端都是不同，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会听到猫叫声。不过，这是唯一的一次看到了真正的猫。”滕侍卫每一次说话都是牵动着脸上火辣辣的疼。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伤口上蠕动。
“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是找什么东西。”
“请恕属下不能说。”侍卫眼神之中带着戒备之色看着薄影夜。
“是不是。”长生之术，薄影夜还没有说出口。
“啊。”就被远处的一声尖叫声打断。
“莫心姑娘。”第一个反应过来跑过去的额就是滕侍卫。
“莫心姑娘。”见莫心还是蹲在傲度的身边，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傲度的身子。
“怎么了。”莫心转过头，并无异样。
“我刚刚，刚刚听到了有你的尖叫声。”
“没有啊。”莫心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况且，若是真的有声音，傲度一定会是有反应啊。
“啊。”又是一声，这下，是所有的人都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这附近有人。”几个人围成戒备的形状，将莫心紧紧包围在其中，所有的人一致对外。
周围的雾更浓，更暗了。
“喵呜。”小猫咪，低低的像是害怕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周围都散落着一个女人的哭泣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还有无奈，还有无尽的悔恨，但是，只有一声一声的悲鸣声却是自始至终就在以为能够说话的时候又是一声又一声的悲泣。
“呵呵，人啊，总是会在无法挽回的时候，表达一下那廉价的没有一点点的用处的悔恨罢了。”莫心低声扶着傲度的毛发，和那已经在渐渐的冰凉的身体。
“啪嗒。”泪滴落尽傲度的毛发里面，消失不见。失去已经开始了。
“把它埋了吧。”莫心低声说着。
“什么。”莫心忽然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侍卫一回头。
莫心眼中含泪，嘴角带着笑。她知道这林子里是什么，她要夺走她的一切，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傲度？”薄影夜一下子抱住瘫倒的莫心。
“啊~~~~~”莫心忽然在薄影夜的怀中大喊一声。“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你都不肯放过我，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为什么，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会给我留一条活路，就是我身边的任何的一点温暖你都要搜刮殆尽。”莫心向着那树林子中嘶吼着，发泄着浑身的怨气，这些年，这些的痛苦，无一不出自她手，如今，就在莫心的身前，就这样夺走了傲度。偏偏是她无法阻止。
“莫心。”薄影夜从未看到莫心如此的失态，如此的伤心。傲度嘴角还是带着微微的就像是以往的欢笑一样。
“你看。”薄影夜在傲度的嘴里抽出来一个枝条，那是一个树叶。“这应该是给你的。”薄影夜尽量的轻声细语，尽管这样的语气在侍卫的眼中是那么的怪异。
“傲度已经没有了，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们。”莫心忽的眼中带着冰霜看着面前的侍卫。
几个侍卫浑身一颤，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这姑娘的爆发力绝非凡人，一定不能惹她。
“莫心姑娘。”滕侍卫站出来。一副谨遵命令的忠诚感。
“明日进入这林子。带着这个。我要你们几个活着到达目的地，无论你们是要找寻什么。”莫心身上拿出一块万勤使的牌子。
“掰开它。”
“这，这个是御赐之物。”
“是，我也想知道，先皇为何非要在我的身上留下这个东西。以至于在他死了这么久还是要你们继续这个使命。”莫心忽然有一些事情开始想通了，但是，还差一个理由，一个所有的坏事情都能说得通的理由。
亲生的母亲能够做到如此，她不相信先皇会对于她容忍至此。甚至于有隐隐的感觉，越来越是强烈，先皇对于她的容忍，是与尘月一派的派密有着莫大的关系。
“咔嚓。”里面瞬间跑出来了几个血红色的小飞虫，飞起来在空气中盘旋几下都钻进了那几个侍卫的眼睛里。顿时，几个侍卫眼睛都变成了赤红色。
“莫心。”薄影夜一掌挡在莫心的身前，这才避免了莫心也被沾染上那小飞虫，
一个小飞虫在滕侍卫飞速的反应之下，飞向了浓雾之中，很快的又反向钻进了滕侍卫的头发里。
“啊，”滕侍卫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不断的撞着树，一直撞断了几根树干才停止下来。
“你看，其实，我所有的幸运，不过是早就被人利用而已。你的父皇，根本就不是看重我，你们，都是看重我身上的价值而已。”莫心说完转身就走进了那密林之中。
肩头一个白毛毛的小猫咪。尾巴盘绕在莫心的脖子里，软乎乎的，由于是在傲度的身边呆了一段时间，就连身上的温度都跟傲度那么的相似呢。莫心忍不住向着小猫咪的一边蹭了蹭。
见了这么多的人，莫心唯一的一个恋旧的竟然是对一个小畜生。这一次，莫心再也不会再见到傲度了，自己一直恨着将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母亲，却是又痛恨自己这么多的地方与她相似，就比如现在，莫心是明白她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如此的接触，一定的结果不是她永久的消亡，就是凉川再一次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母亲觉得自己的孩子能够给她带来的荣耀有时候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莫心。”薄影夜不过是走了几步就见不到浓雾之中的莫心，那几个眼睛发红的侍卫却是在这浓雾中穿梭自如，不过小炮半柱香的时间就追上了莫心。
“你知道这葬骨涧是什么地方吗。”莫心趴在薄影夜的身上，许久未见阳关，莫心早已经体力不支，身上的凉气嗖嗖的往身子里钻。有气无力的声音就像是撒娇一样。
“莫心，坚持一下啊，我背你走出去啊。”“莫心。”薄影夜感觉自己的脖子里有一股温热的泪水流下，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莫心的温度。
“薄影夜，我都没有想到，也许这是我生命最后的关头，竟然会是你在我的身边，都说是皇家无情，你也知道，踏入这葬骨涧，就在无生还的可能，那你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莫心胳膊又环的薄影夜的脖子更紧了一下。两人如此亲密无间的时候早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莫心一路上说说停停，迷迷糊糊的，睡一会，清醒一会，就像是逐渐的消逝的生命一般。
“莫心，莫心。”薄影夜将许久都没有清醒的莫心放在地上。轻声呼唤着。
“莫心，莫心，你醒一醒，你醒一醒。”
“喵呜，喵呜。”忽然，一直没有声音的小猫咪从树上落到了莫心的儿身上，伸出舌头在莫心的脸上轻舔了几下。
莫心的眉角重新出现了那血红的痣，这一次是两个，那猫咪的嘴角上沾着血滴。
“吼~~~~”似乎是血的味道刺激了那几个侍卫。嘶吼一声就向着莫心扑过来。
薄影夜浑身无力使不出一点的力气，只能下意识的一下子就扑挡在莫心的身前，将莫心死死地罩在自己的身下。
“不生下我，对你对我都好。”莫心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浓雾之中的一个在梦境之中出现了多次的身影。她很确定，那同样的冰冷的眼神即便是隔着千百层的浓雾，那一直要她死的决心她也是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的。
“莫心，你醒了？”薄影夜脖子上滴落的血滴落在莫心的嘴角。脸上还带着笑意，像是一个傻小子。
莫心轻舔嘴角。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关切。
身后是几个已经与小猫咪交战了几个回合的已经完全的丧失了人性的侍卫。
“只有这个时候人才是不虚伪的，完全被自己的欲望所支配。”莫心看着已经完全的发疯的几个人。“那现在你知道这满城的瘟疫是从何而起的了吗。”
“是父皇？”薄影夜忍者自己肩膀上的疼痛。
莫心给她拉开，肩膀上已经能够露出来肩胛骨。血肉模糊一片。“疼吗。”尽管声音冷冷的。莫心还是泪水滑落。“啪嗒。”与薄影夜的血肉混在一起。
“只要你好就好。”薄影夜握着莫心的手。
“是不是，只要是我活着，我的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一个的受伤。”
“莫心，不要如此的否定你自己，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小太阳。有你在的时候就不会有暗无天日的时候。”
“那你供养凉川如此长的时间，是为了他的脸吗。”莫心终究还是在乎的。她在这一刻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是在乎薄影夜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都是在试探你。一直都在利用你。将你利用完了还抹去你的对于我的记忆，让你去娶别人。”莫心终于是满心的委屈，她终于是觉得自己有了可以委屈的资格，自己，有了一个是可以倾诉的人了。
“没关系，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没有给你安定，是我的不称职。”薄影夜抱着莫心，柔软的身体里是掩藏着多少的恐惧。莫心，你到底是经历的了如何。
“他们来了。”莫心忽的推开薄影夜。警惕的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喵呜。！！！”小猫咪倒退着瞄着四周发出不同于以往的凌冽的低吼声，那小小的身板却就像是一声声的野兽的嘶吼。
“跟上。”莫心与薄影夜跟着那小猫咪来到了一个下落的瀑布之前，那满林子的浓雾就是来自于这里。
站在这瀑布之上，这下面的景色钟灵毓秀，没有被任何的人类所浸染，所有的只有这通透的大自然的美感。
“跳。”莫心被薄影夜揽在怀里，莫心的手里搂着那只小猫咪。随着一声“噗通。”沉入了水底。
莫心在水中移动自如，拉着薄影夜在水底沿着河岸游走了一段距离，一直从一个浓密的漂浮着的水草之中扒拉开了一个洞口。钻了进去。这里，除了布满了透彻的水，其它一切都没有变化。
原本这里是一片的殷红的。
只是，那浸入石头缝里的血腥味并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有所的变淡。身上背负这么多的人命又如何会得到安宁呢。
“傻瓜啊。”莫心将在水底呆的时间太长，昏迷过去的薄影夜藏到了石头后面，小猫咪在薄影夜的身上爬了几圈，消散去他的身上的味道。
莫心抱着跳上来的猫咪，自己与它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有如此的默契。似乎是从有生之年就已经相识相知了。
“滴答，滴答。”依旧是湿漉漉的山洞之中，拥有的不仅仅是山洞之中的阴冷潮湿，这里也是适合见不得光的孤魂野鬼的居所。
“凉川！”莫心走了两步一眼就看到了那石壁之上安静的沉睡着的凉川，那白里透红的肌肤就如同是那刚刚熟睡的婴儿一般。不过，莫心是相信，那绝对不是真的。
“你看，你的弟弟，还在沉睡，你还不快来唤醒他。”一个红衣女子，满是慈爱和痴迷的看着那石壁之上的人。那不仅仅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的希望。
莫心看着那凉川的周围，还有一个个的当年陪在自己的身边的人，无一不是陷入了长眠。
“他们已经死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放过。”莫心冷冷的说。
“喵呜！！”肩膀上的小猫咪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拱起身板。冲着那石壁发出尖锐的叫喊声。
“喵呜，喵呜！！！喵呜！！！！！”
“好吵！把它弄出去、”那女子叫喊道，忽然的面目狰狞像是一个厉鬼。
“喵呜！！”猫咪的叫声更加的凄惨起来。
“吭哧，吭哧，吭哧。”几个侍卫像是被抽离了魂魄的傀儡一样，并排着走到了那女人的身前。身上脸上还有猫咪挠出来的一道一道的伤痕。看着像是穿插而成长的荆棘纸条，诡异又是透着滑稽，那火红的眼睛就如同是那盛开的荆棘花朵一般。
“像是鬼怪一样的活着，就是等着我来的这一天。”看着地上已经变成了空壳的侍卫，和地上的骷髅，莫心已经能明白了。
“莫心？你倒是选了一个好名字，难过，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你。”女人一说话就是透着对于莫心的狠厉。
“现在也不是你找到我的，一个孤魂野鬼，你就连这林子都出不去。”莫心的话语之中无不透着嘲讽。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身后的墙壁上忽然走下来一具一具发黑的骷髅。其中的一个身上还披着绸缎良好的白袍。
“伏琼。”莫心惊讶。当日，伏琼一族也是出现在这里的。伏琨焱的尸骨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