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都是可怜人
“喵呜！！！”小猫咪在莫心的更加激烈的供起来，直接爪子抓进了莫心的肩膀。森森的红色的痕迹渗了出来。
“啊，啊。”那白袍的头扭了一下，艰难的像是克服了巨大的困难才停下，手臂动了动又放下了，眼睛里闪出来的一点点的光芒也是转瞬即逝，又向着莫心走了过来。
“莫心。没有心。你很快就要在这里长眠了，而，你的弟弟，将会挑起这尘月一派的重担。重振尘月一派。”
“你真的觉得，那个是你的儿子吗。”莫心冷冷的说。那凉川眉角的一点红痣是莫心亲手点上去的，她的儿子，何时会睡得那般的沉静安详。那是纯子。是纯子。
“艾莫心，你真的还以为你如此的花言巧语还能逃脱的了吗。”
“喵呜。”小猫咪跳在地上。不断地蹦跳着。竟是地上不断地弹跳出来一个个的小小的骨头，组成了一个个的小小的兽类的尸骸，将那些磕磕绊绊的尸体都打散了。
稀里哗啦的碎骨头落了一地。
“当日，不是我的幸运，你真的觉得，我这些年都是只在苟延残喘吗，尘月一派的继承人的真正的力量不会落在一个有异心的人的身上。当日我是能逃脱的了一次，今日却不会有人祝你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你当日不过是幸运而已，若不是我一时起了轻视之意，你绝不会有活着站在这里的机会。”
两人针锋相对就如同是世仇一般，绝对看不出是一对血浓于水的母女。
“尘月一派的血统不是来自与母亲，是来自于父亲。”
“哼哼，只可惜，他短命。再久不在了。”
“母亲。你看看我的这双眼睛，是不是真的犹如你说的那般的短命。”莫心眼眸含笑像是装下了那浩瀚的星空一般。黑漆的夜空之中满是摧残的星光闪耀。
“他，他，这是他的眼睛？这怎么可能。”
“母亲，这个词语对于我不过是一个称呼一样，你夺走了我的名字，自己守不住的东西，我不媳，母亲，母亲，这一次就让我叫个够吧。你费尽周章与先皇的交易就是我身上的秘密吧、”
“这是你活着的唯一的价值。”
“母亲，我很是好奇一个，事情，父亲，当年是不是真的爱过你。”
“我不媳。”
“呵呵，我们还真是像。不愧是母女，你觉得是什么要父亲不顾阻挠也要救下你这个敌族的女子，伏琼一族与尘月派本就是几百年水火不相容。”
“现在你说这些有意义吗。”
“有。”莫心笑着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身上并无任何的迟暮之感，她眉眼之间还有那属于少女的倔强。她想亲眼看着她毁灭。“尘月派是可以将重生的力量传输给结合的人。你以为你是如何保持魂魄如此之久靠着先皇给你不断的送人头活到现在的。”
“你，你什么意思。”
“你想要的重生，父亲早就给过你了。不过，你不配，我给那几个侍卫已经服下了将要消散的灵红。就是当年你用在你的亲生的女儿的身上的。”
“那。那为什么你会能够站在这里，灵红是会让任何的人烟消云散的。”
“呵呵，我有一个随时随地的保护我的父亲，而你，没有。”
“艾莫心，拥有这份力量是不会幸福的，你的父亲是，你也是。这终究是尘月一派的宿命。你是逃不掉的。”
“我真的觉得，你当年是不应该生下我的，那样的话，我对你下起手来，还能轻一点。”莫心一扬手，手中都是灵红，张开翅膀向着那红衣女子像是一团红云飞过去。
“这点招数，早就对我没有用了。”
“对你是没有用，但是，对于你的儿子呢。”莫心一点都不着急，看着那灵红在母亲的眼前都钻进了那凉川的身体。
“呃。”忽然。莫心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出生地，难道是又复活了，这是要给自己的母亲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吗。
他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母亲的想法吗，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母子连心吧。
“艾莫心，众叛亲离。你这一辈子都很苦吧。”母亲的身影已经开始逐渐的透明和消散。已经孤苦的够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有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逐渐的被啃噬成了一句骷颅而不会再悲伤了。
其实在那一晚，毁掉的不仅仅是莫心，还有就是所有的参与这件事情的人。
这个山洞就是那些人的尸骨，尘月派所有的人，所有的背叛了莫心的人都在这里。
他们不是为了莫心而死的，一个个都是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命运。他们的选择迎来的不是直面阳光的摧残，是阴冷的所有的黑暗。
是啊，当时任谁都会觉得，那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会有和能力与这个女人和所有的长老抗衡。所以，从自己身边的玩伴，自己身边的丫鬟，甚至于自己的奶妈都是要自己死掉的。吸走她的血，拿走她的身上的一切，这一切的所有开始颠覆的开始，就是因为莫心的父亲再也回不来的那个消息的传来开始的。
所有，莫心才会害怕那骤然会改变的眼神。那眼神甚至于都不是逐渐逐渐的冰冷的，而是，就在那么自己都抓不住的一瞬间，都从春天里的野蔷薇变成了寒冬里的冰刺。
只是，事情的发展史出乎意料的，莫心活了下来，她们一个个的都落入了血泊之中。
一次一次的，莫心看到了那冥冥之中的命运的力量，有些事情真的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过了这么久，早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呢。
就算是莫心一个人的力量也是足以敌得过千军万马。既然她的身上天生就带着天赐的能够支撑起尘月一派的力量那么也有足以与他抗衡，甚至于将他彻底颠覆甚至于毁灭的力量。
“何为众，何为亲。孤独者，何须陪伴，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的做做所谓不过不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而已，我所失去的，早就凭借自己的力量都得回来了，不过，这一点，你是都看不到了。”
“你又孕了？”母亲惊讶的看着艾莫心。
“他不需要你的祝福，你的诅咒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喵呜！！！”小猫咪拉着莫心往后退了一步。一个石头落了下来，竟是一个骷髅，头上还有一朵簪花，那是当年照顾莫心的一个丫鬟。
“山洞已经开始坍塌了。你的梦，终究是要破散了。”
“哗啦。”一个盒子落了下来。
落在地上盖子打开。“玉玺？”莫心踢了一脚，那玉玺直接就从盒子里滚了出来。“怪不得。”轻生一笑。“怪不得每一位的皇上都在扶持尘月派，原来是因为玉玺都在尘月派之中。”
莫心一伸脚，将那玉玺踢进了滚滚的散落的灰烬之中。
“你生下来就是苦难。”母亲一脸的哀怨的看着莫心，似乎是从一开始莫心生下来，她就从没有得到过属于自己的母亲的祝福。
“母亲，你的愿望何时能够达成过。放弃原则的事情最后终究是烂尾的结局，我的盛世在你的消亡之后就会真正的开始，你根本就不配看到，以后，梦中，我再也不会见到你了。最后，你看看你的儿子到底是谁。哈哈哈哈哈哈。”落下来一颗石头将纯子面前的挡着的石板打开。
“是，这是，这是。这不是凉川。”母亲想要摸摸凉川的脸，可是自己已经是淡的感受不到了。
“你的凉川早就被千刀万剐了，不过，我是为了给你留了一个念想，留了一张脸，看着你挺喜欢的啊。是不是。”莫心的声音里透着诡异的残忍。
“你，你竟然对凉川这么的残忍，这么的残忍。”
“这些都是因为你是我的母亲，我的血液里的残忍都是拜你所赐，天道轮回，这也是身为你的儿子的宿命，终究是不得好死。”
“啊。”一束刺眼的阳光从头顶上散落的洞口照射下来。母亲一声尖叫声，随后就是烟消云散。
“莫心。”身后是清脆的声音、
“伏琨焱。”莫心没有转头，她知道，他也很快就要消散了，与那件事情有关系的人，她没有办法释怀。
“我还没有成熟到能够原谅背叛。你接近我的目的，终究是要自食恶果。”莫心淡淡的语气。她能够忘记这件事情，前提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人必须都亲手接受她的惩罚，再不会存能够提起这件事情的人存在。
“莫心。你站在阳光下真美。”悲壮的赞美。
“临死之前能够看到我这么美的一面，也是你的荣幸。”
“喵呜。”小猫咪在莫心的脚边蹭蹭。莫心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推开。小猫咪顺着莫心的裤脚爬了上来，蹲在莫心的肩膀。一下一下的舔舐自己的爪子肉垫。
在那伏琨焱的尸骨身旁，莫心捡到了一个小小的莲子，大小有些眼熟。
莫心将它靠近自己手边的干瘪的莲蓬，竟然可以刚刚好的放进去。自己手腕上的莲蓬像是怀里有了希望一般竟是就膨胀起来，手腕上的所有的黑色的玉都开始逐渐的褪去了暗色，变成了通透的纯粹的白，只是里面有一道道的纹路在里面。
万魂归去。来兮去系，魂归就地。万众归一，一归何处？
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回答的问题而已。
手上的手链松了下来。
莫心明白这是他们对于自己的放手，自己终于可是不用夜夜在那迷雾森林之中漫无目的的穿梭。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花苞。”莫心的手腕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米白色的花苞，阳光下就像是一滴惹人怜爱的泪珠。
“伏琨焱。”莫心看到清清的湖水之中自己坐在一叶扁舟上，一个赤着胸膛的男孩卖力的划着船桨，脸上分明还是挂着水珠，溅起来的水珠打在脸上，已经分辨不出来，那是泪水是汗水，还是湖水了。
“伏琨焱，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的胳膊都青紫了，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回家里好不好。”
“不好，凉川，他们要杀了你。”伏琨焱一回头，那稚气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愤怒。也是那一次，凉川最后的一次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发自内心的好了吧。
“你这么说可是一点也不好笑。”女孩子淡淡的笑着，那时候还有着肆意明朗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凉川的脸上的笑容开始失了颜色。
“你以后都不会是凉川了。”伏琨焱忽然小小的身板把凉川挡在身后。与身后前来的人死死地对峙。“不准带走她。”小小的拳头紧握着，不过是被一只手就拎了起来。扔在了那水池之中。像是一条脱了水的鲶鱼，凉川那个时候被人带走的时候，看着坐在水里的伏琨焱就是如此的感觉。她甚至与还比了一个鬼脸的手势。
十几年，那并不是最后的相见。
当日晚上，尘月派一派红光，祭坛之上，凉川被扔进了那火光之中。人群之中的伏琼派伏琨焱一身继承人的大礼。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承担一个继承者应该进行的责任。
“凉川，我好疼。”伏琨焱满嘴的鲜血。捂着胸口的那一个血红的窟窿。凉川的手中一个扑通扑通在跳动着的心脏。
“疼啊，那就对了，一辈子，只会疼一次的。”从那时候开始，尘月派将不复存在，伏琼一族，也付之一炬。就让这所有的人成为这祭祀之礼的祭品吧。
命定的继承人，凉川也是不能在扭转了这全部的局面之后全身而退，人的本能在什么时候也是会本能的选择活下来的机会，所以，凉川放弃了一切，成为了新的身份活了下来。
只是，当日没有完成的事情，今日还是会重新的继续，所有的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总归是要归于尘土之中。
“薄影夜。”莫心那么孤单的站在这密林与泺蒂城的交界之处。“尘月派已经不复存在，我身上也不再会有扭转乾坤的力量。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艾家的二小姐。”
“莫心。”
“薄影夜，你不得不承认，若是你站在王者的位置上，是一定要承担着不同的责任的，到那时候，我就会是你的阻碍。你我就到这里吧。”
“喵呜。”莫心怀里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声。钻进了莫心的怀抱之中。
“你从来就是舍弃的就是我在，这一次也应该由我来选择一次。莫心，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薄影夜伸手就拉过了莫心。根本就不给莫心逃跑的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世间争名夺利，一不小心就掉入了这世俗的漩涡之中，无法抽身，哪里有什么一成不变的爱情。
我不想连累你，薄影夜，你怎么就不明白。
“嗯。”莫心感觉自己的肚子上一阵扭动，清醒了过来。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人，竟然是薄影夜。一探，气息微弱。两人不知为何是在一个地洞之中，而且，身边还有绳索。看起来是薄影夜将两人松绑之后就没有了意识。
在最后一刻失去了意识的时候，就是护住身下的莫心。
“沙沙沙沙。”地面上有声音似乎是在拖着什么东西走过来。
莫心假装晕过去，闭上眼睛。
一阵黑影落下，“扑棱扑棱”的掉下来了一些桃子和树叶。
“嗯。”莫心四下走动，发现这里角角落落里有不少的食物，这里更像是他们储存食物的地窖。
至于两个人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恐怕这后脑勺一阵淤青的薄影夜也是解释不清楚了。
那么，他们是被人扔在这里当做食物了，这下面没有空气，再待下去，薄影夜就真的跟地上这一堆一堆的东西有着同样的作用了。
“嗯，有这个草。”果然是逆境之中就会有反抗，在这无法呼吸的地方，偏偏能长出了能够供人呼吸的药草。
黑暗之中那药草摇曳着就如同是那生命的招手一般。
只是，有一点，这药草可遇不可求。还有就是抓住它的方法，更要是看运气，对，就是要抓住它。
莫心猫着腰，悄悄的挪到那个药草的身边，就是不能发出一点一点的声响。
“嘿！”猛地探出身去。那药草就像是突然长了眼睛一样，猛地就移开了。
“啊。”莫心身子来不及收回就那么向着前面栽了过去。
头撞上了一个石头，竟然又撞出了一个小山洞。
地窖之中的动静引得上面的人有所察觉。
上面有了交流的声音。莫心窝在那个小小的山洞之中不敢动。薄影夜的额身边少了一个人怎么会不让人察觉。
莫心眼睁睁的看着薄影夜被带了出去。
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边有东西在层层自己。漆黑一片，莫心看不清楚。还热乎乎的，抓起来一看，差点把自己的眼睛戳瞎，竟然是一个刺猬。不同的是这个刺猬的身上是有一点点的亮晶晶的光亮。
“吱吱吱吱。”在莫心的身边转了几圈，似乎是还有几分的焦急。
莫心眼看着自己再不跟着它走，上面的人就要下来寻找她这个跑调的晚餐了，而且，那些人似乎并没有热情招待他们的意思。
“有人的声音。”莫心不知道是在里面跟着这个小小的刺猬爬了多久，隐隐的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薄影夜。”还有薄影夜的声音，难道这是有人在暗中操作的事情。
“吱吱吱吱。”刚刚消失不见了的小刺猬忽然又出现在自己的身前。莫心跟着又爬了一段，感觉身边的空间大了起来。能够站起身。
自己脚下一滑下意识的扶着身边的高墙。那高墙却是软乎乎的，自己一下子就跟着倒了过去。
“叽里咕噜。”莫心眼前大亮。一排排的骷髅从眼前倒落，就像是一个个的球滚落在地上。顺着那球滚落的地方，薄影夜被吊在树上，头顶上是一个巨大的斧头。
“上北无端。”莫心冷冷的看着那面具被拆穿的男人。“这就是你搞得鬼。”
“你。”上北无端看着莫心破了自己的阵法。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正好，一双。”嘴角勾起。
“上北无端，你是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一点点的愧疚都没有。难怪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们，那个鼠辈就是你。”莫心冷冷的说。
“能够一举获得尘月派的继承人和铲除泺蒂城的皇上。这笔买卖，可是比我一开始预想的要核算的多。”
“这个女人就是这次祸端的最后的解药。”上北无端指着莫心说道。
果真，那几个人真的就举着长枪过来抓莫心。
只是，小瞧了一个女子的力量是要吃亏的。
柔软，不过是她的保护色而已。
“喵呜！！！”忽的在那两个人靠近莫心的时候，从莫心的身后钻出来一只利爪，狠狠的就挠在了那两个男人的手背上。
顿时，那手背上就鼓起一道血红的痕迹。“啊，啊。”两人眼中流出血泪，抱着头在地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惨痛异常。
“喵呜！！！”小小的身子却是有着一只老虎的气势。要将莫心护在身后。
“喵呜。”那声音又变得几分的凄惨和无奈。
上北无端揪着小猫咪的后脖颈。“再厉害的角色也有死穴，就像是薄影夜一样，不过是一个你。”上北无端像是看着笼中的无力挣脱的鸟。
“你若是真的要杀掉他，也不会留到现在了。”莫心嘴角冷笑道。
“当然，真正的恨的人，是不会轻易的杀掉的，那药留着他慢慢的折磨才更舒服，你对于你的旧情人，也不是如此，那个在景舒的身后帮着他的人可不就是你吗。”上北无端慢条斯理的说出来莫心隐藏最深的秘密。
果然，莫心危险的眯起眸子。“上北将军怎么这么鸡婆，对于女孩子的心思也是研究的这么透彻，别人会以为是你爱上了我。”
“你就算是拖延时间也没有用，你的腿上的渗出来的血，已经暴露了你的状况。”
“嘶。”莫心的腿上一直隐隐的钻心的疼痛不断的折磨着她。
“呵呵呵呵呵。”莫心笑了起来。
“这个状况之下，你还能够笑得起来。”上北无端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莫心笑的更是畅快，更加的是让人看不透。
“你在笑什么。”上北无端被莫心这突然地笑有些发毛。
“上北无端，我在笑你，笑你这么的可怜。笑你和我一样的可怜。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