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没有哥哥
“我哪里还会忘记什么事情，方唐，我把你忘记了一次，这一次怎么会再一次的把你忘记。”莫心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他捂着心口蜷缩在地上的那一幕又是出现在莫心的眼前，同样的包括他的手中溢出来的鲜血。
“丛珊。伯父这次的伤太严重了，恐怕是要。”来根有些为难的不敢看丛珊的眼睛。
“这有什么难得，我来。”莫心操着自己刚得的刀就进来了。
“你有什么办法，这可不是一般的蜂，被这个蛰了是要死的。”来根瞪着莫心，妄图利用这一点吧莫心吓走。“而且，接近这个的人也会有危险的。你小心不但治不好他，自己也被搭进去。”
“哦，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给老伯治病的呀。”莫心一副看穿了的样子看着来根。
“不是这样的，丛珊，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一次的老伯伤的太重了，才会治不好的，你要相信我啊。”来根立马看着丛珊，一遍一遍的解释道。
“我相信你。只是，就算是治不好也能不能有减轻他的痛苦的药，父亲这个样子，我看着他太难过了。”丛珊说着说着就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丛珊，莫心姑娘已经说了可以试一试了，就让她来吧，总归是多一个方法啊是不是。”张大婶说道。
“既然来根已经说是没用了，那就不要让爹受苦了。”丛珊眼底带着眼泪还是向着来根笑了一笑。
“不试了，你这是杀了自己的亲爹啊。”张大婶不敢相信的看着丛珊。“丛珊，你的爹非得要聘礼你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他。”
“张大婶，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掺和了吧。”丛珊直接站起身送客。
“你，你，丛珊。”张大婶看着那已经满脸的惨白的躺着的老伯。一抹眼泪也走了。
“莫心姑娘，李公公要你下午去看看。”
“哦？还有来根大夫看不好的病吗，还要让我去。”莫心无所谓的说。
“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这次的表现了。”
“你怎么觉得我就是愿意活下来呢。”
“还有人想死吗。”
“有啊，我看你就是不想活了。你以为谁都看不出来这老伯是为什么会被这蜂群围攻的吗，”莫心逼视着来根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他在山上的时候可是没有人跟着的，张大婶是看到的，还能有谁在他的身上动手脚麻。而且，没有人能够在蜂群之前安全的逃离的。”来根信心满满的撇干净自己。
“告诉张大婶哪里有野菜的人就是你，你看来是找了一个目击证人啊。”
“你，你胡说。我与张大婶一点都不熟。”
“张大婶可是记忆力很好的，尤其是对于你，虽然是你不经常走动，不过，她对于你的声音可是记忆尤甚呢。你的声音她一下子就能辨别出来。”莫心斩钉截铁的说，刚才张大婶照顾老伯的时候无意间嘟囔着。
“早知道自己就早些听来跟的话去采野菜了，那样也能早点发现你。哎。”刚才的张大婶不住的在老伯的床边叹气。
“什么味道。”莫心问道一股低沉的浓郁的花香，是一种混合的浓郁的味道。
刚想要仔细的闻一闻。
“赶紧准备一下吧，要是你搞砸了李公公的事情，可是会连累很多的人。”来根一下子将莫心推了出来。
忽然那股香味就没有了。
“呜呜呜呜呜。”屋子里传来了丛珊的压抑的哭声。“阿嚏。阿嚏。”丛珊的几声喷嚏的声音。“这屋子里的花香太浓了。”
“可能是老伯在山上带回来的香味。一会就好了。”来根轻声安慰的声音。
“花香？浓郁。”莫心将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联系在一起。那蜂巢就是建在灌木丛中，一般的人站着是不会轻易的发现的。
但是，如此的浓郁的花香不断地往下沉，人们不会轻易的发现，却是会被蜂群发现。
那蜂群并不是在攻击老伯，而是老伯的身上的香味吸引了它们。进而，受到了牵连。
好是歹毒的手法。这样，老伯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幸免的。
只是，若是仅仅是因为聘礼，来根就下此毒手吗。丛珊的态度也是不那么的清晰，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死，而无动于衷呢，这个来根是给丛珊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
“莫心姑娘，李公公有请。”莫心刚打了一盆水。门外就有衙役来请。
“李公公，什么李公公？”莫心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理会。
“莫心姑娘，你还是识相一点，对于你这个小姑娘，我们要是动粗的话，可就会弄伤了你。”为首的一个衙役扭动着手腕。“而且，你的同伙可是还在我们的手中。要不，我们带他来一同接你，对了，他的心口好像是一直都在流血。能不能得救，可就是看李公公的心情了。”
“你们这么喜欢当阉人的走狗啊。县令呢。”莫心满眼的鄙视说道。
“你敢这么说李公公。”
“明明有知县，为什么我要听一个阉人的话。对了。你是刚刚成亲吧。身上还带着红绸。”莫心看着他的衣服里面露出来的一角的红色。
“李公公可是朝廷里的红人。是景妃身边的人。”
“景妃？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呢。”莫心一拍脑门，觉得饶了这么一大圈，还是又回到了原点。
景妃，景舒，还有李思萌，他的亲生女儿。如今又牵扯上一个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李公公。事情真是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女人的直觉，很快就要和景舒见面了呢。
“那，在去之前，我能不能去一下牢房，见见我的贴身护卫。”莫心问道。
“牢房之中并没有你的护卫。”衙役面面相觑，“我，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死刑犯人已经执行死刑了，”
“什么时候。”莫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一瞬间浑身迸发出来的杀人之气并不是一个小姑娘应该拥有的。“他要是死了，我要你们整个城的陪葬，快说，他在哪里。”莫心几乎是冷吼道。
“他没有死，不过，你要见到他，也必须是完成为李公公诊治的事情。”来根出现在身后。
“你确定？我可不要为他人做嫁衣。方唐活着的证据，我是要看一眼的。”
“你去了李公公那里，自然是会见到他的。”方唐说道。“不过能不能看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本事？难不成，方唐是威胁我的筹码。”
“哼，能给李公公诊治的人是上辈子得来的造化。他，还不值得成为李公公的筹码。”
“哦？那听你的意思，是你可遇不可求的造化喽，那就是你医术不精没有别选上了。”莫心冷笑道。言语之中满是对于来根无用的嘲讽。
“你，你是在嘲讽我。”
‘你还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呢。’莫心冷哼一声。
“不过，有命去，有没有命回来可就不一定了。”
“你放心，对于方唐的事情我还是要找人算账的，就是人回不来，鬼魂也会回来找你的。走吧。”莫心转身走去，好似根本就不是去u什么刀山火海之地，而是去那迫不及待的人间仙境一般。
莫心回头看了一眼那丛珊的方向。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痴情至此，或许每一个女人都只能真正的心伤过一次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人情冷暖吧。终究会明白，有些人是靠不住的。
有些人，错过最好。
“卓灵将军，人已经带来了。”衙役在前面带着骨子里透出来的谦卑的报告的语气。
“嗯，下去吧。”营帐之中一个男人正在低头看着军事图。营张上映着他的影子。带着男子的浑厚的嗓音。一听就是让无数的女子为之迷醉的权利的味道、
“嗯....”果然，随之传来的是一声女子娇柔的嘤咛声，那声音莫心听了耳朵不禁不住一阵红晕。
心里嘀咕一声，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还会因为一句声音就这么的躁动吗，真是没有出息。
不过，放着好好的城中的酒楼客栈不住，非要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安营扎寨，这位卓灵将军也是一个人才。
“下去吧。”营帐之中那个人影扣上了桌子上的案折。高大的人影在营帐上无限的扩大。
忽的消失了。
“是。”那莫心面前的衙役退下去了。
“喂。我呢。”莫心一下子伸出手拉了那衙役一下。
“咔。”那衙役的胳膊从肩膀处断裂。
“滚。”营帐之中满是冰冷的声音。
“是。”那衙役还没有来得及呼痛，莫心感觉到他的内心极其的恐惧在四周蔓延，就连那带着温度的血腥味在四周都逐渐的缓慢的凝固下来。
“莫心？”营帐之中那股冰冷还在继续的蔓延开来，似乎是无形之中的毒蛇将莫心浑身四周紧紧地包围起来。
“嗯。我是来给李公公诊治的。”莫心镇定地说，实在的也不知道应该害怕什么，不过，好像是自己不应该来到这里。
“进来。”屋子里忽的亮起了柔和的淡黄色的光泽。
“姑娘，请进。”一个一身粉衣的小姑娘拉开了营帐的门帘。笑的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面若桃花，就是如此吧。好似没有心机的刚刚从鸡蛋壳里孵出来的小鸡崽子一样。
莫心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在眉头紧锁的站在布战局之前。背对着她，到背着手。
莫心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悄悄的拉了一下，一扭头，那小姑娘指了指前面的桌子上的茶点。附在莫心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叫小桃。”就退下去了。
莫心看着那高达的背影，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最好是要减低自己的存在感是比较的好的。
自顾自的盘腿坐在那软座上。拿起一块长得像是冰块的糕点，拿起来竟是小小的冰凉还是软乎乎的，一放到嘴边，传来的就是清凉的舒爽。放到嘴中咬开就是那沁人甜甜的汁馅。
一直到身后传来了安静的熟睡声。卓灵才从满脑子的激烈的战斗图中走出来，一回头，那桌子上的睡颜直直的击中了他的心口。多日未见，莫心已经打不相同，那张脸看不出来哪里不痛了，却又是感觉的出来哪里都不同的。
舒展的眉头，那眉眼之外的一颗痣，就像是号令天下的权杖一般。
“哼。竟然还学会了喝酒了。”看着那桌面上少了一小口的酒杯。
“小桃。”卓灵轻声唤了一声。声音小的让小桃有那么一瞬间就是会怀疑这是另外的额一个人假扮的将军。
“是。”小桃也是激灵的轻声脚步的走进来。
“服侍她，好好的休息。”卓灵伸手看着熟睡的莫心，难怪，这么一个一眼就让人难以移开的女子，会让薄影夜如此的大费周章的要找到她。甚至不惜以与上北国公主的婚事与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的刁难。
“将，将军。她，她。”小桃看着莫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呼。”从小桃的面上卓灵已经明白了莫心的清醒。一下子带上了黑色的面具。“噌”的站起身。
“卓灵将军，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着了。”
“你太累了？”不知不觉之中，卓灵都在关心着莫心。
“嗯？不是，是吃的太多了。”莫心现在觉得好多了。别人都是睡觉不容易消化吃食，她却是睡醒了最是容易饿的。“这些糕点，不仅是好吃，而且，还都是这么好看，好看的我都不忍心吃了。”
“姑娘可不是一个会不忍心吃的人。”卓灵面具之下笑了一声，声音轻的几乎是没有，还是被小桃听到了，惊讶甚至于带着恐惧的看着卓灵的背影，将军向来是杀人不眨眼，就是身边的温存的女子也会在一瞬间收起那所有的柔情将身上的女人变成一股冰冷的尸体。
而，除了那死人，甚至于是那已经冰冷的人都不知道是哪里触及到了将军的逆鳞。
所有的在他的身边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人。小桃，也是一个被捡来的逃犯，不过半天的时间，她就明白在这个将军身边的危险。却是别无选择，外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是更加的惊险万分的。
“太甜了。”莫心抿嘴一笑，“好看是好看，终究是不对胃口。”
“姑娘是不喜欢甜食？”莫心可是以前对于甜食爱之如命的人啊。难道是口味变了。
“有一个人告诉我，吃的甜太多了，就会变成生活之中的苦。所以，平日里还是少吃些甜为妙。”
“这些你不吃也是扔掉的。”
“既然是要扔掉的，我更是不能吃了。”莫心面上还是笑，卓灵也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话语的唐突，怎么能够说是把要扔掉的东西给莫心吃呢。
小桃偷偷地给莫心摇头，示意她不要这个样子。
“不过，你这个人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莫心并没有理会小桃的警告。反而直接托着下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将军。
“我有一个朋友被抓起来了，若是你是将军的权利的话，可以把他捞出来是很容易的。”
卓灵的手握的咯吱咯吱的响。“你怎么觉得我就会帮你呢。”
“我没有让你帮我，我只是觉得这样子比较的简单而已。哈哈哈哈。”莫心开心的笑笑。
小桃对于这个莫心也是摸不着头脑，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被拖出去乱棍打死。
“看来，这诊治是要明天了，天色已经很晚了呢。”莫心深深胳膊。“今晚上我要睡在这里吗。”看着将军，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寻求许可。语气之中更多的是肯定。
“将军。”忽然，营帐之外有人禀报。“李公公命人现在就过去。”
“好。”将军低声应着。“小桃，你先过去。”
“是。”小桃退了出去，跟着那士兵走了。
过了许久，桌子上的酒壶已经空了。将军还是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并没有动的意思。
“那个，我们是不是不用去了。”莫心试探着问问。自己真的是困得不行了。
“你家里有没有兄长。”
“嗯。”莫心被这个问题问的忽然是摸不着头脑。“是有男丁的。不过，我把他弄丢了。”
“弄丢了？”卓灵的从军难道对于莫心来说是丢了。还是莫心对于自己的有愧疚，这个傻丫头。
自己明明在那一天是告诉过她自己改名字叫卓灵，她竟然糊里糊涂的而给忘记了。自己的脸上有疤，不能示人，不然，一定会吓着莫心的。
“嗯。已经许久了，可是我找不到他。”莫心一脸的愧疚之感，更是加深了卓灵对于那件事情的猜测。
“若是他就在你的身边呢。”
“嗯。”莫心像是忽然发现了鲜嫩的青草的兔子，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真的？你能找到我的弟弟吗。”
“弟弟？你是说你有一个弟弟。”卓灵心中大惊。难不成莫心对于自己的存在都已经淡化成了这个地步。
“对呀，我的弟弟被坏人带走了。是我把他落下了一个坏人那里。我找不到他了。”
“你的兄长呢。”
“我没有兄长。”莫心一口否认。
“没有兄长吗。”卓灵“啪。”手上一用力，那个酒杯应声成了碎片。
“对，没有兄长。要是说是兄长的话，就是我的一半也说不上吧。”
“一半的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是嫡母所生，而他是，所以，以我的身份是没有资格称他为兄长的。”
“那他呢，对你呢。”卓灵很是紧张的关注莫心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在等着一个很是重要的答案。这关乎于这之后他们是不是能够默契的配合，莫心会不会真的听从他的智慧。
“他。我不知道。”莫心干脆的回答。“我不喜欢猜测别人的心思，况且，人的心思是一瞬间就会变化的额，我不觉得我有控制住它的能力。”
“因为控制不住，就不去相信吗。”
“我相信。只是，你的眼神为什么像是被辜负了样。我们，认识吗，还是说，你认识我哥哥。”莫心终于是从那双眼睛里发现了一点点的不一样的情绪。
“呃，对。我之前认识一个人，他说是有一个妹妹，跟你很像，所以，看到你，这个年纪和那个姑娘差不多，才有感而发。他很想念他的妹妹呢。”
“哦，有这样的哥哥可是真的很幸福呢，我的哥哥是不会想我的，甚至于都不是我的哥哥。”
“你只是觉得你们的身份悬殊，他可是未曾这样的觉得呢。”卓灵耐心的开导莫心。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姑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做这件事情，就是自然而然的做出来。
“身份的悬殊是无法跨越的，更何况是这种一出生就已经决定了的隔阂。我也没有想过要跨越它。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吧，我们两个都在外面颠沛流离，一个是被家人抛弃的弃子，一个是有着飞黄腾达的未来的嫡子。命运从一开始就被人所规划的不一样，我又有什么资格不愿意呢，更何况，他可是有一个嫡亲的妹妹，身份家世都在我之上，我也没有什么可比的呢，就连悲伤都觉得没有资格，曾几何时，在还不懂事的年岁，我也曾因为有一个伟岸的哥哥而感到骄傲，只是，那个姐姐不止一次的警告过我，那个哥哥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就连，觊觎的资格都没有。”莫心淡淡的一笑，就像是释怀了一件东西。
“久而久之，我不敢想，后来也就不会想了。这样的哥哥从一开始就没有也没有关系的。”
“平常人家的感情我从来就不曾拥有过，现在，也不合时宜，淡漠如水的交际比较的适合我。”这是我的生存之道，谁也别想阻止我。
“莫心？”
“嗯？”莫心朦胧杏眼看着这个男人。小小的眼神之中带着不足为惧的警告。“你可不要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啊。人家的哥哥又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