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始变
汐里吼完一通, 发泄完毕, 将这几个月的文件都拿出来飞速地扒了一遍, 找出一小摞有标记的文件。
蝎很喜欢做标记，他做的傀儡、收集的情报上都会有代表他的标记, 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今天汐里和风影交接任务的时候，她发现两人间的信息不对等，回去查了一下才发现她看得是蝎的人送来的情报。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 人已经毫无留恋地走了，继续给她送情报是什么意思，如果要走就走得干干净净啊。
汐里把这些带标记的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时间从蝎叛村前到叛村后这一段时间，准时准点的送来, 没有中断过, 大概是他忘记了。
……更生气了。
生气的后果就是，汐里把暗部的战斗队叫出来打了一遍，又去傀儡部队打了一遍，车轮战过后，她将队员的弱点一一点出来，让他们继续训练, 自己回家泡了个热水澡，刚开始这样一轮过后汐里勉强保持全胜, 现在只是稍微有点疲乏而已。
人不逼自己一把是不会进步的, 汐里现在比最初还要努力, 变强, 强到下次可以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一点都不弱。”
夜晚，汐里辗转反侧，半天了都睡不着，她翻身起来穿好衣服出门，跑到千代家跳窗进去，她去蝎的傀儡制作室看了一圈，蝎叛村后，暗部过来搜查他留下的东西，他几乎什么都没带走，制作好的傀儡、衣服、照片……都被他舍弃了。
那些傀儡被千代带走，其他东西都没有动，整个房间缺少了那些可怖的傀儡，看起来空荡荡的，工作台上已经落了一层灰，汐里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到他的房间。
卧室还跟以前一模一样，甚至连尘土都没有，汐里熟练地躺到他的床上，撑着脑袋拿起床头上的照片看，红发的男人和棕发的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着镜头温柔地笑着，那个时候他们肯定想不到无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长大成人，就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战争啊……到底夺走了多少个家庭的幸福，他们究竟又是在为什么而战呢，汐里放下照片，看着天花板，心情很是沉重。
距离下次战争，不远了。
“汐里？”
汐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千代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飞快地瞟了一下窗外，天光大亮，糟了，睡过了。
她坐起来有些含糊地打招呼：“早上好啊，师父……”
千代一脸复杂，汐里很是尴尬，以前都能在天亮前醒来离开的，而且千代平常不会回到这个家来啊。
“那个……汐里，你吃了吗？”千代支吾了半天，问出这样一句话。
“还没有，一起吗？”
两个人久违地一起吃了顿早饭，汐里已经恢复如常，千代有些欲言又止，嘴角耷拉着，看着很是颓丧，“汐里哟。如果你想住在这里的话……”
“不想。”汐里飞快地反驳，她盯着桌子眨了眨眼，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我昨天过来找东西，太晚了就没有回去。”她扬起头，冲千代笑了笑，“师父，我没事的，已经迟到了，我要赶紧走啦。”
“啊……嗯。”千代抬眼看看她，两个人都不是自怨自艾的性格，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汐里啊，别忘了去看看加流罗。”
“你不提醒就差点忘了，今天下班就去看她。”汐里朝她挥挥手，奔向暗部。
加流罗前几天生孩子了，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一直没来得及去看望她。
汐里迟到了这一会儿，办公室站了不少人等着向她报告，她不再想早上的事情，全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下班后她去买了些礼品到加流罗家看望她，逗弄了一会儿她的女儿手鞠，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还是皱巴巴的，身边围着的大妈们一会儿说长得像罗砂，一会儿说长得像加流罗，反正汐里什么都没看出来。
就在她们开始关心汐里的终身大事的时候，她见状不妙跑了出来，在村子里转了两圈，看了看警备情况，又跑到封闭的训练基地独自训练了一会儿，终于熬到了晚上，汐里在外面吃过晚饭，回到家里梳洗过躺上了床。
今天如果睡不着就去加班吧，汐里睁着眼开始在脑海里数羊，数到三千二百八十一觉得太无聊了，开始在脑海里想象出俩小人对战，打了半天难分胜负，汐里一怒之下天降陨石让它们同归于尽。
想得太过细致，脑子反而更加兴奋了，汐里翻来覆去慢慢安静下来，一平静下来她突然注意到房间里多出了什么东西，汐里对着黑暗睁大了眼，发出平稳地呼吸，她伸手在胸前凝出查克拉刃，翻身的瞬间对着窗边扔过去，同时跳起来冲了过去。
噗地一声轻响，窗边的黑影消失不见，是分|身。
汐里保持着警戒打开灯，看向窗边的位置，那里什么都没有留下，好像刚才看到的东西是错觉一样，但是她知道那绝不是错觉。
她出门到离她家最近的巡逻岗处，问警备的人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汐里跑到卯十三家把熟睡的他拉了出来，指着自己房间，扬了下下巴，“看看。”
“哎，这样不好吧，女生的房间什么的。”刚才还在打哈欠的卯十三一激灵，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
“你想什么呢，刚才有敌袭，快查查是谁！”汐里抽了抽嘴角，忍住上去抽他一顿的心。
“哦。”卯十三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蹲在地上释放查克拉。
他是少见的感知型忍者，可以感受到某片区域一段时间内的查克拉流动。
“没其他人啊……”卯十三嘟嘟囔囔地又查了一遍，“除了老大和我的查克拉，就只有蝎前辈的，不过老大你人缘原来这么差吗？家里都没其他人来。”
汐里沉下脸，把卯十三提溜起来踢出门外，“没你的事了。”
卯十三对着紧闭的门做了个鬼脸，伸手敲了敲，“别忘给我加班费啊老大。”
汐里倚着门，逡巡着自己的房间，她吐出一口浊气，咽了口口水，轻声开口：“蝎，是你吗？”
安静的房间只有她的声音响起，汐里掐着自己的手心，糟心，难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她做梦了？
她到底……多想他啊。
第二天晚上那里又出现了一道黑影，这次汐里没有贸然动手，在她快要看清的时候，黑影消失了。
第三天汐里开着灯盘腿坐在床上，直直盯着窗边，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四天，汐里关上灯，黑影又出现了，她对着黑影放出一个火遁，把墙燎黑了，黑影也没影了。
一连四五天没睡好，汐里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术，她不太擅长幻术，但是破解一般的幻术还是没问题的，她特意去找村子里的幻术高手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中，汐里疑神疑鬼地回到家里，仔细探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好像黑影只是她臆想出来的。
汐里把行李打包起来，跑到了千代家，住进了蝎的房间。
这次没有等到黑影，等到了黑影的主人。
熬了半夜，汐里浑浑沌沌将要入睡之时，整个人浑身一颤，她猛地一睁眼看向床边，那个熟悉无比的红发男子站在那里，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蝎对她说。
汐里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封在了床上，她乖巧地点点头，蝎刚放开手，她从头到尾看了他一遍，他的样子没怎么变，穿着一件黑底红云袍子，半张脸藏在袍子下面，露出的手涂着深色的指甲油，左手大拇指上还带着一枚戒指。
她脑袋炸了，一开口就是一连串问题：“你这是什么打扮？行为艺术吗？竟然还涂指甲油？谁给你涂的？男的女的？戒指是怎么回事？你订婚了？我都没送过你……唔。”
蝎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嘴，汐里眼泪汪汪，晕晕乎乎，被放开后她轻轻喘了几口气，又是一连串的质问：“你吻技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跟谁练的？你……”
蝎又堵上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她，盯着她的眼睛，两人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遥，“说够了没？”
汐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猛地撞向他的脑袋，咚的一声，汐里的额头变得通红，她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嘴里丝毫不服输，“哈——你以为我无法反抗吗？我还有脑袋！”
蝎吃痛地抽了口冷气，后退了几步，他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额头，走到窗边，“我走了。”
“你回来是干什么啊？！”汐里对着他的身影，压低了声音愤怒地质问。
“因为看见你很烦，看不见你更烦。”蝎收回制住汐里四肢的傀儡，跳下窗户，消失不见。
汐里冲向窗边，向外看去，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砂隐村的暗部队长这几天很暴躁，逮住部下出一点错就能骂上半天，被骂最狠的就是夜里巡逻的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干什么吃的？”
汐里是真的想问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叛忍在村子里出没一点都没察觉。
她也很生自己的气，这样了还替他隐瞒。
如果有下次的话，她一定不会像这次一样无力反抗。
下一次再见到蝎是在雨之国，在汐里隐蔽起来做任务的时候跟她擦肩而过，再下一次是在火之国，汐里赶到任务地点的时候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和远去的黑袍背影……
每次都敲错过，汐里到最后都气不起来了。
甚至连找他的心情都没了，因为三代风影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