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出师
出师!
出师!!
出师!!!
“老师老师, 是什么样的特训啊？是什么样的考验啊？通过了真的能摆脱你这个恶魔吗？”
里包恩冷哼一声, 列恩变成他最常用的ct-75ist手|枪, 朝汐里扣动扳机。
汐里单手摁着地板，身体后空翻过去躲过子弹, “对不起，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几声枪响，里包恩直直地把汐里逼近角落, 她见状不妙黏住天花板想要从半空中跳过去，被列恩突然变成地巨型苍蝇拍拍了下来。
里包恩教训了她一顿，汐里成功为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了代价。
不过她的心情还是很雀跃的，这种开心一直维持到她回家。
等到赤司下课后，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歪着头故作可爱, “小征今天有没有好好上课呢？学到的内容难不难呢？累不累呢？”
赤司一把拍掉她的手，有些无语，“我没事，不要再这个样子了。”
“诶咦？真的吗？不要憋在心里哦，难受的话要跟姐姐讲哦!”汐里继续捏着嗓子跟他讲话。
从那次回来之后，她不时就要关注关注赤司的心理状况, 虽然她关心的方法也不怎么正常就是了。
“今天很开心？”
“没错!放假我要去意大利一段时间，如果通过里包恩大魔王的特训, 就能出师了!以后他再也没有借口折磨我了!”汐里喜气洋洋。
赤司不忍心让她的幻想破灭, 他没见过里包恩, 但从汐里经常性的诉苦之中, 就能得知他有多么可怕，他觉得这次意大利之行大概没那么简单。
“那你……加油。”
“唉，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汐里看着赤司，不住地摇头叹息，“要不然我们私……!”
“够了够了。”赤司打断她的话，“我没那么脆弱。”
汐里每每提起那个可怜、孤独又无助的“赤司征十郎”，都让他难以为情，感觉快要变成自己的黑历史了。
“那好吧。”汐里不情不愿地挥挥手。
暑假很快到来，汐里打包好行李，跟着里包恩坐上飞机，这次她乖乖巧巧什么都不说，免得惹怒里包恩把她从飞机上扔下去。
结果在快下飞机的时候破功了，“老师，我听说你们意大利男人对女生都特别绅士，为什么你这么差……咳，凶啊？”
“在我眼里有两种人形生物，人和徒弟。”里包恩冲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你觉得你是哪一种呢？”
徒弟已经不在人的范畴了吗……汐里立刻闭眼装睡不去看他。
跨越了大个地球，从日本飞到了意大利，起飞时是天光破晓，落下时是红霞满天，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汐里身子都坐得有些僵了。
她一下飞机就不顾形象地伸了个大懒腰，“我们去哪啊？”
“到了。”里包恩开口，同时跳到了汐里的肩膀上。
“什么？”汐里疑惑地向四周看去。
一个金毛不明生物突然出现并嚎叫着向这边扑来，一下飞机就有考验，是里包恩能做出的事!
汐里心生警备，看清了那是一个男人，以一种左脚绊右脚，右脚往前跳的奇怪跑姿向这边跑来。
这是奇特的步法？
或者是人体炸|弹？
就在男人靠近的时候，汐里正要飞起一脚，就听到里包恩嫌弃地哼了一声，跳起来整个人砸到那个人头上。
咣地一声汐里听着都觉得痛。
男人被砸地摔倒在地上，嘴里嘶嘶哈哈抽着冷气，一开口声音有听着些稚嫩，有些委屈，“里包恩!!”
是认识的吗？
汐里走过去看清了他的样貌，一头凌乱的金发，看起来也就十几岁大，额头肿起的包和上面的脚印不掩有些青涩的英俊面貌，没什么攻击性。
“你是……迪诺师兄？”
“哇哇哇，师妹吧!是师妹吧!”男生一改方才叽里咕噜的意大利语，换成日语惊喜地看着她。
“啊，你好，我叫赤司汐里，叫我汐里就好。”汐里有些吃惊，她没想到里包恩的另一个徒弟，着名黑手党的继承人看起来如此的……人畜无害。
“我是迪诺加百罗涅，很高兴见到你啊，师妹。”迪诺坐在地上仰头对汐里傻傻一笑。
“迪诺，我累了，还不快点起来带我们去休息。”里包恩重新跳上汐里的肩膀，冷酷地说道。
“呜哇，抱歉抱歉。”迪诺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差点踩到自己的衣服又差点绊倒，汐里扶了他一把，得到了他真挚的感谢。
走出机场到停车场的这段距离，汐里近距离感受了什么叫平地都能摔跤，到后来她直接支棱着手，一见情况不妙就伸手去扶一把。
“迪诺师兄，你是不是……扁平足啊？”汐里心情复杂地发问，他这个样子是怎么在里包恩手里活下来的啊，或者说里包恩因材施教，对他没有那么狠？
“应、应该不是吧……”迪诺有些犹疑。
里包恩一脚踹了过去，踩在他的脑袋上，“笨蛋，不是就不是。”
看着这一幕，汐里心里瞬间平衡了，迪诺也常常被里包恩殴打嘛。
快走到停车场的时候，迪诺眼神一变，朝前方挥挥手，“罗马里奥。”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朝他微微鞠躬，迪诺不由加快了脚步，一边还扭头笑着朝汐里招手，“我们快到了，师妹。”
“小心啊!”汐里看着迪诺一脚踢到了台阶上，整个人向前摔去，她一伸手拉空了他，有些不忍心看他摔在台阶上的场景。
迪诺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他反应机敏地用手撑住台阶，动作干净利落又极具高难度地翻身跳到了罗马里奥的身边。
跟刚才笨手笨脚地这一路判若两人……
汐里一头雾水地跟着他坐上车，这是巧合吗？
“这是我的部下罗马里奥。”迪诺已经喜滋滋地向她介绍起了他的部下。
他把他们带回了家，加百罗涅家族的聚集地，一路上看到了不少身着黑色西装气质凶恶的家族成员，他们一见到迪诺，一改凶狠的表情，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老大好!”
“老大回来啦!”
“里包恩先生，好久不见啊!”
“老大带朋友回来了吗？”
他们对迪诺的尊敬和爱戴尽显无疑。
“师兄是个很好的首领。”汐里感慨了一句。
“还、还好啦哈哈哈。”迪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带汐里过来，不是看你们交流感情的。”汐里刚在沙发上坐下，罗马里奥刚把茶水摆上，迪诺刚安排好部下走过来，里包恩就跳上桌子，严肃地开口，“你们两人的出师条件是一样的——打败对方。”
…
……
汐里和迪诺直视着对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晚上吃意大利菜吗？”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两人同时开口。
“是要休息一下。”
“当然是意大利菜。”
又是同时。
他们达成共识，一起站起来，迪诺就带着汐里往餐厅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轻轻脆脆“咔哒”一声，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汐里转身回去把里包恩抱起来，“老师，饿了吧？孝子不能挨饿的哦，我们先去吃饭吧。”
“明天开始。”里包恩冷酷地开口，然后指挥着汐里把他抱到餐厅，并对今晚的饭菜进行了严苛的挑剔。
总之，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了，要知道如果里包恩坚持的话，她做什么都抵抗不了，看迪诺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反抗成功的样子。
汐里觉得自己的优点之一大概就是适应力极强，没有认床之类的毛病，哪怕在异国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也睡得很香。
凌晨的时候她被迪诺叫醒了，外面的天甚至还黑着，汐里打了个哈欠，走过去，一打开门，原本单手撑着门另只手不停歇敲门的迪诺手一落空，整个人朝汐里扑了过来。
她反应迅速地往旁边躲去，迪诺一下子扑空摔倒在地上，发出痛呼声，汐里蹲在他旁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要偷袭我呢。”
“怎么可能啊。”迪诺撞到了鼻子，他边揉边眼泪汪汪地爬了起来，又恢复了昨天初见时笨手笨脚的样子。
汐里在旁边托着脸观察着他的动作，是真的很笨拙，“你身为阴险的里包恩老师的徒弟，让人不得不防啊。”
她说完猛地跳起来躲过里包恩射过来的子弹，一身黑西装的小婴儿站在门外，动作帅气地吹了下枪口冒出的硝烟，“ciaos！”
“汐里你可真敢说。”迪诺一脸佩服的样子，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个师妹热衷找死的性格，“不过你也是里包恩的徒弟啊……”
“所以我会很阴险的，小心点哦，师兄。”汐里好心地预告了一下，不过看他的样子，大概不会相信的。
“准备好了就出来。”里包恩拉了下帽檐，“特训要开始了。”
汐里坐上车后，就一直盯着身边的迪诺看，恨不得连头发都数一遍有多少根，那直白不加掩饰的视线让迪诺有些不自在，“汐、汐里，为什么一直看我？”
她摇摇头，真是个不可捉摸的男人，还是看不出他的深浅，他表现出的笨拙，和那个时候的矫捷灵敏，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难道他是扮猪吃老虎那一款？“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在研究对手，师兄你也可以观察我，不收钱的。”
“不、不用了。”迪诺在她的视线压迫下，坐姿更显局促。
“笨蛋。”里包恩一人踹了一脚，然后看向汐里，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汐里，我可是很偏心你的，所以今天就带你去看看迪诺的真正实力。”
“哇，那我可真是感动。”汐里不带什么语调的夸张地说着。
事实证明，里包恩才没有那么好心，这一天，他带着迪诺和汐里到了敌对家族，让他们两个人去解决掉，几乎算是汐里自己单挑下来的，她以为迪诺在这种情况下会露出真正的实力来，于是一开始就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好，左脚被台阶绊倒了，要摔倒了，前面就是敌人，应该会反击吧——然后迪诺的左眼被狠狠砸了一拳。
喂，已经被枪对准了，迪诺拿出了武器鞭子，这次真的要反击了吧——然后被自己的鞭子绊了一跤，正好躲过了子弹。
汐里边解决着自己眼前的敌人，边关注着迪诺那边的情况，眼看他处境越来越危险，不仅没解决掉什么敌人，反而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她看不下去了，一脚撂翻身边的敌人，冲过去把他从敌人群中救出来，扔了出去，然后自己单枪匹马在枪林弹雨中把敌人都揍趴了。
汐里拍了拍手，越过他们的“尸体”走出去，皱着眉头看向迪诺，“我说，师兄，你是怎么当上黑手党首领的？”
“这个、怎么说……”迪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干巴巴地解释：“我刚开始也不太想当来着。”
“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吗？”里包恩从高高的墙头上跳下来，黑漆漆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汐里，他的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茧，咔擦一声茧慢慢破裂开来，露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完成了。”
里包恩把手里的匕首扔给汐里，她伸手轻松接过，“送你的礼物，用这把匕首打败迪诺吧。”
汐里看着手上的匕首，跟她的手掌差不多长，把手上刻着精致的暗纹，轻巧而锋利，她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挥来挥去试了试，握在手里的感觉刚刚好，很喜欢，“真的要跟师兄打啊，我怕会伤到他。”
她不是目中无人，看不起迪诺，但他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很弱，汐里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达到了哪一步，平时只跟里包恩和偶尔过来看她的风对战，每次都以失败收场，既然她能毫发无伤地单挑了一个黑手党家族，那么她的实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不弱吧。
到刚才之前她都以为迪诺是装出来的笨拙，但经过这一战她否决了这个想法，如果他能装得如此自然以及天衣无缝，汐里甘拜下风。况且他没有假装的动机，说他为了藏拙打败汐里顺利出师也不合理，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出师，还想继续当里包恩的学生。
所以汐里倾向于他体能方面不太好，跟从里包恩学习得是其他方面的知识，里包恩不仅是世界第一的杀手，在诸多领域都是专家级别的人才，这样的话，让他受伤就不太好了。
“哼，反正也死不了。”里包恩相当无情，脸上毫无波动，他一下跳到汐里肩膀，“走吧，回去再开始。”
汐里看向迪诺，他的脸上还有伤，左眼的青紫看起来有些搞笑，脸上也是有些消沉的软弱表情，她郑重地对他说：“师兄，我是不会放水的。”
迪诺收起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汐里内心一凛，这才有点黑手党老大的样子嘛，稍微有点战意了呢，她向门外走去，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她回头一看，迪诺又摔在了地上，“脚、脚、脚麻了……”
回去的路上，汐里坐在副驾驶上，罗马里奥坐在后面帮迪诺处理身上的伤口，“下次我还是跟着少爷吧。”
“嘶——嘶——没事的，罗马里奥，我可是首领啊！”
汐里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不要小看迪诺比较好哦。”里包恩坐在她怀里，说道。
“……我知道了。”
汐里和迪诺对战的场地就在加百洛涅家族领地中间，几乎没有任务的家族成员都过来围观了，黑压压的一大群，大声地给迪诺加油，还开设了赌局。
迪诺举起了手，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他朝他们微笑了一下，“安静点哦。”
“是，老大！！！”叫声震天响，接下来他们真的安静下来，不去看几乎感受不到有这些人的存在。
汐里站在中间微笑着摆弄着手里的匕首，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师兄，我要开始了。”
话未说完，人已经向迪诺冲了过去，匕首的寒光在炽烈的阳光下一闪而过，为了一击脱离，汐里对准了他拿鞭子的那只手。
迪诺闪身躲过，一挥鞭子，挡住了她的攻击，汐里手掌翻转，轻巧地用匕首勾他的鞭子，握在手里向自己这边使劲一拉，把迪诺整个人拉了个踉跄，她反脚重重踢向他。
这下该踢中了吧？
他俯身让她踢了个空，紧接着灵敏地向后退去，一把拉回了自己的鞭子。
迪诺变了个人一样，气势凛然，身手敏捷，手里的鞭子飞舞，像长了眼睛一样阻拦着汐里接近他，他由守转攻，在汐里反应不及的时候一鞭子缠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震，震得汐里手腕发麻，匕首从手中脱落下去。
“今天就到这里。”里包恩跳到两人中间，制止了他们，“明天继续。”
汐里杀气一收，站在那里握着自己的手腕轻轻揉动。
“汐里，你没事吧？”迪诺也收起鞭子走过来，有些自责地看向她的手腕，那里看着红肿地可怕。
汐里晃了晃手腕，没有伤到筋骨，她摇摇头，“没什么事，不过，师兄，你好厉害！！之前都是装的吧，对吧？！”
迪诺一脸慌乱地挠了挠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先去治疗，笨蛋。”里包恩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带着汐里去治疗手腕的伤。
接下来几天，汐里每天都要在哪里和迪诺对战，两人都有受伤，她有时会占上风，却被迪诺很快追赶上来，两人没有分出过胜负，里包恩总会见机出来制止他们。
汐里趴在沙发扶手上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里包恩，一脸困惑，“我现在可以肯定师兄的天赋肯定没有我好，为什么每次跟他对战都这么吃力，是我实战能力太弱了吗？”
“我说过，要动脑子的吧，自己好好想想。”里包恩端起杯盘，喝了一口黑咖啡。
汐里闻着那苦涩的味道嫌弃地撇撇嘴，她换了个姿势倚在沙发上开始想，“师兄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笨手笨脚的，跟部下在一起的时候又很可靠，难道是像游戏里那样先隐藏实力积蓄力量，然后一下子爆发出来吗？”她开始胡说八道。
里包恩嗤笑一声。
“好了，不乱说了。”汐里坐直，不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变得严肃，“师兄他，难道……”
里包恩抬眼看向她，终于发现了吗？
汐里突然伸手环抱住自己，刻意用害怕的语气说道：“喜欢我？”
里包恩嘴角抽了一下，列恩变形成水枪，他动作迅速地对着汐里的脸扣动扳机，呲了她一脸水，“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