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医生快过来看一下
刘院长带着众人,跪倒在蓝宸安的脚下,“殿下饶命啊!我们错了……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m国本就在内战,眼前这个人,即便手中无实权,可依旧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还不快滚去救人!”
蓝宸安气不过,一脚将刘院长给踢到了一边,满身戾气地怒吼着。
姜如君有了他撑腰,脸色都变得神气起来,这医院的人果真个个都是欺软怕硬之辈。
刚刚有本事那样跟自己怼,现在面对蓝宸安一个个却这么怂包。
不过,像这样的一群医生,手术室中的桀爷真的能被他们救治好吗?
她心里深深担忧起来,拐着蓝宸安的手就往手术室那边走。
蓝宸安虽然手受伤了,但是腿脚还是灵活的,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就跟着她一同而去。
刘院长哪里还敢耽误,立马派了医生护士一同跟去救人。
姜如君将蓝宸安带过去时,夏海棠正在查看江骏嵘的伤势,听到脚步声,她以为是姜如君带着医生过来了,头也未抬,直接说:“医生快过来看一下!”
蓝宸安最先走过去,看到夏海棠的那一刻,眼圈倏然一红,喃喃地喊了一句:“阿姐……”
正半蹲在地的夏海棠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喊,顿时红了眼,骤然起身,便看到了他,“宸,宸安……”
她有些激动,之前听说车貂雄派人攻下了王宫,也一直没有蓝宸安的消息,如今突然见到他,她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
一伸手就抱住了他,身前这个大男孩也是一阵感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王宫里,却凭着一股坚韧的毅力逃了出来,后来被好心人救下送到了这里。
他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联系,就在这里再次相遇了。
夏海棠拍了拍他的背,“你真是吓死我了……我一直派人找你都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那边还在感受着重逢的喜悦,这边医生已经开始未江骏嵘处理伤口了。
蓝宸安眼眶有些湿润,但是到底是男子汉,没有把眼泪流下来,“我从王宫逃出来被人救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跟你联系……”
夏海棠抹了把眼睛,看到他受伤的手,担忧地问:“你这手怎么回事?”
“手是当时不小心给撞了的,不过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事。”蓝宸安轻描淡写地解释着自己的伤,其实他不敢告诉她,他差一点就死在了那里。
但是如今,能见到她就好,不管经受了多少的苦难和折磨。
夏海棠心疼极了,一边蓝宸安劫后余生但仍旧受了伤,一边裴安桀中枪还在抢救……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愿意拼尽全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知多少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战争,终归是残酷的。
如今想想,她不该为了报一己之仇,而牵扯进那么多人的性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哑着嗓子连连说了两句,眼睛忍不住地往下掉。
看着蓝宸安心里极不是滋味,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轻轻地给她擦着眼泪,安慰到道:“阿姐,你别哭了……桀爷肯定会没事的,他还没跟你举办婚礼,哪里舍得离开你。”
“而且他怪我把你带到这里来,还等着找我算账呢,他那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放过我。”
夏海棠被他逗笑,她努力地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软弱,“臭小子,他哪里是睚眦必报的人了,他明明那么好。”
蓝宸安轻叹了一口气,见她没再继续哭了,也就放心了,“对对对,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夏海棠轻哼了一声,胡乱地抹去眼角还挂着的泪珠,再低头去看江骏嵘。
姜如君看到江骏嵘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臂,忍不住地‘嘶’了一声,心里就忍不住心疼。
那个该死的蓝澈下手也太狠了,任由她一个女人看着这伤口都觉得吓人。
而且敢欺负她的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自从她跟祁景琰在一起,便早就把江骏嵘看成了自家人,尤其是江骏嵘总是大嫂长大嫂短的,听得她很受用。
自然而然地她就觉得江骏嵘就是自己的小弟,现在小弟被欺负了,她怎么能坐视不理?
祁景琰听到她一旁的嘶声,以为她是害怕了,便捂住了她的眼睛,低声道:“别看。”
男人炙热的手透着一股热息让她之前有些酸涩的眼眶舒服了许多,她静静地依靠在他的怀中,恼恼地说:“我一定不会放过蓝澈!”
女人咬牙切齿的怒声,让祁景琰皱了皱眉头,教育道:“打架是男人的事,你乖乖在一旁看着就好。”
蓝澈一而再三地这般嚣张,先是伤了桀爷,现在连他二弟都受伤了,他是再也不想忍下去了。
原本裴安桀还跟他说,m国的事有些复杂,所以不让他们插手,可现在人家都欺负上门了,再忍就是孙子!
君人的一种热血感,烧灼着祁景琰的一颗心。
此刻他便不是以一位君人的身份,而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长兄的身份,也要让蓝澈血债血偿!
“不,我才不要观战,我要看着你把他往死里揍一顿,然后我再上去踩几脚!”
姜如君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不紧热血沸腾。
祁景琰不禁勾了勾唇,继续说:“到时候我就抓着他,你看哪里不爽就往哪里踩,踩坏了,我担着。”
“好懊啊。”
姜如君一个劲地点头,恨不得现在就把那蓝澈抓过来打一顿。
医生给江骏嵘上完药后,祁景琰才松开了她,眼睛恢复了光芒,姜如君眨了眨,看到手被包成粽子似得的江骏嵘,不禁问道:“二弟,这医生的医术怎么样?”
江骏嵘此刻疼得不行,但脸上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地说:“不怎么样。”
这么一说,可把姜如君给急了,“你都说不怎么样了,那给桀爷做手术的医生呢?”
江骏嵘可是从小学医,可谓是医术界的‘老司机’了,他都这样说了,便让姜如君深深地为正在手术中的裴安桀担忧了。
这个医院的医生本来就没什么医德,医术也不怎么样,这可怎么是好?
夏海棠也感觉不对劲了,瞥见刘院长站在那边,就问道:“院长,请问给我丈夫动手术的医生是谁?”
蓝宸安站在她的身后,蔚蓝色的瞳眸里闪着寒光,直直地落在沈院长的身上,看得沈院长不敢不说。
他望了一下身旁的一个医生,问道:“任主任,里面做手术的谁?”
任医生连忙回答说:“是李医生。”
“李妙言?”
“正是她。”
刘院长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子,笑着跟他们说:“你们放心好了,这做手术的是我们医院最权威的李妙言李医生,有他在,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虽然大家都没有听说这号人物,但是刘院长既已经这样说了,他们也只能暂且相信他。
毕竟手术已经进行了这么久,就算是再换人进去,恐怕很多事情已经成了定菊。
夏海棠只好默默地在心里祈祷裴安桀不要有事。
坐在长椅上的江骏嵘听到李妙言这个名字,不禁蹙了蹙眉,莫非是她?
他不确定,也就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时间越久,夏海棠的心里就越是紧张。
终于——
手术室的灯倏然熄了,随之门也被人打开了。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夏海棠首当其冲。
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夏海棠急忙问:“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李妙言取下口罩,不紧不慢地说道:“子弹已经取出,没有伤到骨头,并无大碍,患者还在麻醉状态,等一下应该就可以醒了。”
夏海棠听她这样说,一颗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下了。
“谢谢你谢谢你医生!”
她激动地握着李妙言的手,眼眶湿润了。
李妙言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情景,只是淡淡地一笑,“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就抽回了自己的手,绕过他们准备离开。
她一走,夏海棠就直接冲进了手术室,看到担架床上的男人,她一直隐忍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走过去,握住了男人的手,靠着自己的脸,声音哽咽:“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一旁的医生护士走过去提醒她,“这位小姐,可以把病人转去病房了。”
夏海棠愣了一下,慌忙抹了把眼睛,站起身来,却不肯放开男人的手,“让我来吧。”
护士淡淡地点头,跟着她一同将裴安桀给推了出去。
江骏嵘看到李妙言的那一刻,整个人都震住了,真的是她!
再次见到她的这一瞬间,他的血液都沸腾了!
时隔两年,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她!
可李妙言压根就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走掉了。
江骏嵘很是激动,扶着墙壁站起身,想要去追她,可是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向后倾斜。
祁景琰一直注意着他,看到他快要摔倒的时候,连忙拉住了他,将他拉回了原处,“你这是怎么了?”
江骏嵘抬起那只受伤的手,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快!快帮我追上那个女人!”
祁景琰不知道他在说的是谁,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去看,根本就没有人。
“谁啊?”
刚刚李妙言已经转弯走掉了,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江骏嵘又急又气,着急着害怕她又像两年前一样跑掉了,又气自己现在受了伤不能去追她。
看着他憋屈的模样,祁景琰十分不解,“你倒是说清楚啊!”
“李妙言!帮我抓住李妙言!”
李妙言?不是给裴安桀动手术的那个女医生吗?
祁景琰没有听他的话去追什么李妙言,而是坐在他身旁,不让他乱动,“不就是个女医生吗?瞧把你急得,刚刚那院长不是还说,李妙言是他们医院最权威的医生吗?要找到她还不容易?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被他这样一提醒,江骏嵘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子,“对啊,她是这里的医生!”
“嘶!”他一不小心就拍到了自己受伤的地方,祁景琰被他气笑了,“你看你看到女人就脑子短路了?”
“那个李妙言跟你什么关系啊,你这么激动?”
江骏嵘见不得他笑话自己,轻哼一声:“不要你管!”
“行行行,我才懒得管你呢!你最好把伤给劳资好好养好,否则别怪我告诉妈说你最近闲得慌,让她多给你安排几次相亲。”
“哥!你怎么跟夜司爵那臭小子一样讨厌!”
江骏嵘简直不想跟祁景琰说话,相亲相亲相毛线亲啊!
祁景琰笑而不语,拍了拍手,起身,“走,我们去看看桀爷的情况怎么样。”
提到裴安桀,江骏嵘立马正经起来,任由他扶着自己,慢慢地往病房走去。
裴安桀被转送到普通的病房里,夏海棠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肯去。
一直守到傍晚的时候,裴安桀还是没醒,夏海棠红肿着眼睛趴在床边,蓝宸安好说歹说才把她哄去休息了。
姜如君跟祁景琰等人便先带着江骏嵘回去了。
关煜城得到裴安桀受伤的消息,很快就赶来了,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心里一阵阵的疼。
“桀爷!”
关煜城站在门口忍不住地喊了一句,蓝宸安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回头去看,见到是他,便皱了皱眉,“小声点,他在休息。”
关煜城立马捂住了嘴巴,心里的一份担忧仍旧半丝不减。
蓝宸安起身,朝着他走过去,阖了阖眸子,淡淡道:“他已经动手术把子弹取出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好好守着他,我阿姐被我劝去休息了,就在隔壁的病房,你时刻注意一下。我先走了。”
说完,他放心地离开了这里。
关煜城也没有问他去哪里,甚至对他受伤的手臂也没有过多的疑问,此刻,在他眼里,就只有裴安桀。
他只担心他家桀爷的安危。
三年过去了,他何曾受过这么重的伤,还是枪伤。
他早就跟裴安桀说过了,车貂雄一家人没有一个是好的,他这么些年,帮车貂雄做过太多事了,要说恩情,早就还完了。
可偏偏他非要一命抵一命。
竟然会去给车娇娇挡枪,这是让他都没有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