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转眼又是两年过去，雨宫小百合早已死心，高山龙之介把家里当成旅馆，回来只为了换衣服睡觉和跟自己滚床单。孩子看都不看一眼。给自己甩点钱不至于饿死已经算是仁慈，雨宫小百合去给高山龙之介盛饭回来的时候，看着高山龙之介看自家女儿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厌恶，甚至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一种‘你怎么不去死’的态度。雨宫小百合终于控制不住。
“你怎么可以这么看孩子！她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看她！”
高山龙之介看到这丫头就觉得烦。围着个小围兜，拿着勺子努力的从小碗里舀饭吃，但是由于人太小手拿不稳，饭粒撒的到处都是。搞的桌子上满是狼藉。
“你看看她吃饭吃的，弄的到处都是。都弄到地上去了！”
“她才两岁你要求她什么！别的孩子两岁还要爸爸妈妈跟着后面喂，她都会自己吃不要人操心了，她是好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父母吵架孝遭殃，雨宫小百合忍了三年终于忍不住了，跟高山龙之介大吵了一场，只可怜小茉莉什么都不懂。被父母的大声吓得直哭，又被高山龙之介吼了一句，吓得连滚带爬的往门的方向跑，想躲在鞋柜边上不让人发现，但是刚准备躲到鞋柜后面，下一秒一个挂钟就砸在了自己脚边。玻璃碎了一地。
小茉莉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不该哭，能哭还是不能哭了。两条小腿往后蹬着，再往后就是大门了。
“高山龙之介你想杀了她吗！”那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宝贝，却被眼前的男人弃如敝履。那挂钟幸亏没砸到茉莉头上，如果砸到她头上，那么小的孩子恐怕都活不下去。
“杀了正好，本来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我好心好意让你生一个儿子让他继承我们的家业，你生个女儿，长大以后怎么继承家业，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雨宫小百合没有想到听到的是这句话直接傻了，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男人拎着自家女儿想要往地上摔。
“高山龙之介你给我住手！”刚刚吵架已经消耗了自己太多的力气，在看到男人把自家女儿往地上掼的时候，雨宫小百合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推开男人，把已经自由落体的女儿接到怀里。
雨宫小百合气的发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那么招他厌恶，甚至要把她弄死以后快。如果自己刚刚没接到的话会是什么样？地上是刚刚他砸碎在地的碎瓷片，瓷片一入脑，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雨宫小百合一手紧紧抱着孩子下一秒拿起桌上的茶壶砸在了高山龙之介脚边似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冲他歇斯底里：“你这个杀人凶手，不要出现在茉莉的面前！滚出去！”
高山龙之介怎么都不明白，当年温柔贤惠的女人为什么会因为一个赔钱货而跟自己闹的那么僵，看着面前歇斯底里如疯婆子一样的女人，高山龙之介觉得自己怕是脑子有病当时才会觉得她温柔贤淑适合娶。想到外面那个这段时间认识的那个模特，长的也不如雨宫小百合差，性子还好，床上什么花样都能放开玩，哪儿跟面前这个女人一样，还没要求玩点花样就各种拒绝冷冰冰的跟死人一样。
高山龙之介冷哼一声拿起包准备回去只属于他的‘温柔乡’，雨宫小百合看着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双腿一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抱着自家女儿的手还在发抖。
茉莉还小，完全不知道刚刚自己经过了生死一线。眨眨眼看着泪流满面的妈妈伸手擦掉已经滑落到了脸庞的泪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连心，本来没哭的，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本以为女儿只是被吓到了，哭出来就好了，没想到哭完了就是连续的高烧不退，甚至进了急救室。
雨宫小百合没有想到的是，自家女儿从医院回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
“妈妈，跟他离婚。”
雨宫小百合都傻了，自己从来没有跟女儿提过离婚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这个词？“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个词？”
“妈妈，离婚。跟那个男人，分开。”
“茉莉？”
茉莉只是个孝子，怎么都藏不装的，原来是因为茉莉的隔壁床的孝子的妈妈是律师，茉莉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律师，但是听隔壁小女孩眉飞色舞的说自己的爸爸是个了不起的警察，而妈妈也是个了不起的世间不平之事打抱不平伸张正义的正义使者。在小百合出门给自家女儿买零食的时候，茉莉见到了那个小女孩的妈妈。那时候茉莉还不知道什么叫精明干练，只觉得看到那个女人就觉得有点吓到。
“阿姨，兰姐姐说您是伸张正义的正义使者，是真的吗！”
那个戴眼镜的女人苦笑。“小兰就胡说。小姑娘想做什么事吗？”
那女人握着被子的手紧紧扯住。看了一眼门外。“我要让我妈妈和爸爸分开。爸爸想要妈妈的命，还想要我死。”
那女人本来是抱着哄一哄小女孩的想法逗一逗她的，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整个心脏突然不规则的跳了一下。
孝子是不会撒谎的，特别是年龄这么小的孝子，所见即所说。女人蹙了一下眉头，但是下一秒又恢复了温柔的样子，细声细气的诱导面前的小女孩聊天。听着面前的小女孩说挂钟砸在自己脚边，玻璃都要溅到脚边，亲生父亲拎着自己往地上摔的时候。女人觉得背后都发冷。
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想要最快速的方法就是离婚。”女人开口。“你问问你妈妈，愿不愿意跟你爸爸离婚。”女人从包里递出一张名片。“如果你妈妈愿意，我愿意做你妈妈的辩护律师帮你们打赢这场官司。”
茉莉并不知道什么叫辩护律师，但是茉莉知道让妈妈难过的罪魁祸首是谁，如果要让爸爸跟妈妈分开就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忙。茉莉把那张名片细心揣进兜里。
所以才有了回到家之后，茉莉对雨宫小百合的那句话。
“可是，如果我跟你爸爸离婚，你就没有爸爸了……”雨宫小百合早就这么想过，但是却一直担心女儿将来因为单亲家庭被人嘲笑。
“坏人就应该得到惩罚！”这句话还是从电视机里的动画片里学到的。就像那些小女孩拿起魔杖守护世界和平一般。“我也会保护妈妈！”
雨宫小百合又哭了，自家女儿比自己要果断的太多，自己还在纠结要不要这么做的时候，女儿就已经替自己做了决定。
茉莉掏出口袋里的那张名片递给妈妈。但是雨宫小百合没有立刻下决定，她想再跟高山龙之介谈一谈。但是高山龙之介再回来的时候，却是喝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雨宫小百合刚准备给女儿洗澡，脱衣服脱了一半就听到高山龙之介的声音，一出门就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无奈先给自家女儿放了洗澡水让她把衣服脱了泡在浴缸里自己玩。然后再去照顾醉酒的高山龙之介。
本来想跟他谈一谈的，但是看起来现在状态是没法谈了，虽然准备离婚了，但是雨宫小百合还是为他煮了醒酒汤，切了水果，递了凉毛巾。高山龙之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嘴里不停喊着铃美铃美的名字，雨宫小百合嘴角的笑满是讽刺，你叫的是铃美的名字怎么不往铃美那边去啊，怎么还回来？
切了水果递过去冷毛巾，高山龙之介突然吐了，吐的地上到处都是秽物。满屋子都是酒臭味，雨宫小百合只能去拿扫帚和拖把把这些东西清理掉，但是她却没注意到高山龙之介可能酒水喝多了，摇椅晃就往厕所的方向走。
解决完生理问题，就听到隔着一个玻璃门的后面传来哼的不在调子上的的孝子的声音，茉莉还以为是妈妈来了。拢了一大堆的泡沫准备等门一开就吹妈妈一个全身。但是没想到打开门却是醉醺醺的高山龙之介。
茉莉吓坏了，高山龙之介喝醉了，整个人不修边幅，眼睛还红红的，像电视里魔化了的怪兽。看到自己整个脸上的表情都是狰狞的。茉莉呆在浴缸里身上没穿衣服哪里都不能去。看到他第一秒就呆住了，下一秒就一声破音了的尖叫。
“妈妈！！——”
雨宫小百合刚拿着扫帚出来就发现高山龙之介人不见了，只留了一滩秽物在地上，下一秒就听到自家女儿的尖叫声，立刻冲向浴室，高山龙之介喝大了，本来看到女儿就觉得烦，听到她尖叫更是暴躁，也许酒精壮了胆量，高山龙之介扣住女儿的头就往水里按。
雨宫小百合看到这一幕差点疯魔，她用尽全力拉开男人，把女儿从水里捞起来。幸好入水时间不长，只是呛了几口水，没有严重到失去意识。拿过旁边叠的整齐的浴巾往女儿身上一裹。“宝宝，快走！”
“妈妈……”茉莉声音里带着哭腔，因为嗓子和鼻子里呛了不少水连连咳嗽，眼里也有水，睁不开眼睛，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刚刚又被吓到，力气全失寸步难行。
雨宫小百合拿浴巾粗粗的抹了一把女儿的脸。“宝宝，坚强点，快走！”
茉莉披着浴巾，两手抓着前襟往浴室外面跑。而雨宫小百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抄起旁边的装满冷水的冷水桶一桶冷水把高山龙之介从头扣到脚。“高山龙之介你给我清醒点！”
被冷水一激，高山龙之介终于有了一丝清醒气，看着眼前怒气值爆表的雨宫小百合发火。“你干什么？！”
雨宫小百合再也忍不住。“高山龙之介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连亲生女儿都要害死，我要跟你离婚，你给我滚！找你的铃美去吧＂毒还不食子呢！那个女人愿意侍候你这种眼都不眨就能把亲生子杀掉的杀人犯，我不愿意！从今日开始，我们一刀两断！”
提到离婚，高山龙之介这才清醒，没想到这个软弱的女人有一天竟然要甩掉自己。觉得颜面尽失。“你想离婚？好啊，你花的钱，住的房子都是我的，你跟我离婚，你做妓.女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活了！”
“我宁愿吃苦，也绝不让孩子死在你手里！禽兽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