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比试

    在这短短的十分钟下课时间，校长室内也有属于两人之间的交谈。

    一进到校长室，薛繁勇就对校长说：“校长，谢谢你！”

    校长摆摆手，手指着沙发：“先坐再说。”

    薛繁勇看着熟练泡茶的校长：“昨天晚上，我跟我妈两个聊了很多，也打开彼此的心结，我妈对我说，她百分之百全力支持我打篮球。”

    校长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薛繁勇身前，一杯则自己细细品尝：“我之前说过了，东联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薛繁勇非但没有露出开心或感动的表情，眼神反而透露出挣扎、痛苦与难过，彷佛鼓起全身的勇气般豁然站起，对校长鞠躬：“校长，对不起！”

    校长愣了一下，似乎是猜到薛繁勇的想法，脸上不动声色：“先坐下吧。”

    可是薛繁勇继续躬身对校长说：“校长，我跟妈都很谢谢你的帮忙，可是我觉得如果…如果我留在东联打球，对我未来的篮球生涯没有帮助。”

    听着薛繁勇的说辞，校长仍是那句话：“坐下再说吧。”替自己空了的茶杯倒满茶之后，校长缓缓说着：“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真的可以，七中不管是软件或硬件的设备都远远优于东联，而且七中是间有名跟有历史的学校，回到七中，不管是现在或未来你都可以得到更好且更长远的发展机会，所以我真的可以理解你的想法。”

    看薛繁勇准备开口说话，校长摆手：“别急，先听我说。我虽然理解你的想法，却认为如果你就这麽回去七中，你的格局却也不过也是如此而已。在逆境中寻求突破，比起在顺境中成长要更快且更有价值。对你来说，或许回到七中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在我看来，你留在东联才是最正确的。”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一定不相信，我来分析给你听，你回到七中，回到拥有一群实力跟你差不多球员的球队，你认为以你的实力在毕业前可以出头吗？假设可以，但是就算你成为了七中的主将，你认为你可以在球探的眼中脱颖而出吗，在大部份的目光都被元培高中的球员吸引之后？可是如果你在东联，帮助球队以黑马之姿打进甲级联赛，你受到的瞩目是不是比你回到七中要大的多？”

    “可是，校长，我不觉得东联高中具备打进甲级联赛的实力。”薛繁勇直视着校长的双眼。

    校长看着薛繁勇，然后笑了，大大的笑了，因为薛繁勇这句话又让他想起了从前：“对不起，等我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繁勇看着好像发神经的校长，不解刚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有趣的话让校长笑的好像快羊痫风。

    校长大概笑了整整一分钟，才忍住笑意，然后喝了茶：“对不起，我失态了。或许在你看来东联是一间没有实力的学校，可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样被大家认为没有实力的东联高中，却可以打败元培高中。”

    看着薛繁勇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校长说：“你不知道吗？教练应该有说过吧，就算是元培也曾经输过，没有人是永远的赢家，也没有人是永远的输家之类的打气话？”

    薛繁勇说：“教练是曾经有说过元培被打败过，可是他没说是东联高中打败的。”

    “当然不会说，就算说了那时候你可能也没听过东联这间高中的名字。”校长笑着表示理解：“其实如果你执意要去七中我也不会阻止你，可是我觉得你目前还没有这个资格去七中。”

    薛繁勇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为什么？”

    “你有没有看过灌篮高手。”见薛繁勇点头，校长继续说：“有，那就好。你记不记得漫画里，流川枫有一次去找安西教练，对教练说他想去美国打球，然后安西教练说什么你记得吗？”

    “安西教练要他先成为县内最强的选手在说。”薛繁勇看着校长：“校长的意思是，东联高中有人比我还强？”

    “下午扫地时间，篮球场。如果你输了，就留在东联，赢了，随你选择。”

    这个时候，钟声响起，薛繁勇站起来：“好。”在篮球的世界中，他有着属于他的狂妄自信。

    在薛繁勇打开门跨步离去之前，校长说：“对了，刚刚坐在你对面跟你说话的人，是当年打败元培高中的先发球员之一。”

    下午扫地时间，篮球场。

    郑天鸿在场边懒洋洋地坐着伸展与拉筋的动作，而且似乎觉得需要有人帮忙，就把在场边低垂着头的维克多叫过来：“你帮我拉筋，拉我的手，对，就是这样，很好。”郑天鸿认真做着热身，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配合着呼吸与节奏，身体沁出了一层惫，然后站起身来跑了两圈操场，将身体完全热开之后开始拿着球练投。

    “维克多，我可以麻烦你帮我捡球吗？”郑天鸿对着维克多招手，让站在场外脸色有些紧张的维克多好像有了逃生口，马上跑了过来，然后郑天鸿想了想，对维克多说：“维克多，来，你把双手举起来，嗯，很好。”

    郑天鸿看着维克多惊人的臂长，满意的点点头：“好，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有看到这条线吗，这条线叫做罚球线，你把双手举高，然后站在这条线后面一点点的地方，对，就是这样，好，不要动喔。”

    郑天鸿拿着球，在三分线的位置站好，双膝弯曲，将重心放得很低，猛然一个运球冲向维克多，维克多虽然吓到，但是他听郑天鸿的话依然站的很挺没有动，而郑天鸿冲出一步后马上收球，跳起来，身体往后仰，做了一个带一步后仰跳投，而且因为维克多身高加手长的关系，故意将球的弧度拉的很高。

    吭的一声，球落在篮框前缘弹出来，不用郑天鸿说，维克多很快把球捡回来拿给郑天鸿。

    郑天鸿双手摩擦球，感受球的触感，马上说：“再一球！”

    一样的进攻方式，一样的防守者，一样的角度，但是不一样的结果，这一次球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唰一声空心入网。

    “嗯，差不多了。”郑天鸿对站在场边的校长叶修文，教练李伟捷，还有导师顾念琴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繁勇，你准备好了吗？”校长对着在另一边球场在罚球在线练投的薛繁勇喊道。

    薛繁勇回头：“早就准备好了。”

    “好，那由我来宣布比赛规则。”李伟捷清清喉咙：“这场比赛先得13分者胜，在三分线内进球算两分，三分线外算三分，甲方进球之后，乙方得到下一回合的球权，采取球权转换制，犯规没有罚球，但是被犯规者获得球权。若是在甲方没有进球的情况下，乙方抢到球权，乙方需要双脚跨过三分线后才可以进攻，这场比赛的裁判由我一人担当，有任何问题吗？”

    在郑天鸿与薛繁勇都摇摇头之后，李伟捷拿出哨子，挂在脖子上：“好，猜拳决定第一回合的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