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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走吧走吧

    “你老盯着看什么!茶壶里有银子啊!”

    马不封有些生气的说道,见到掌柜还是没有动静,他直接来到掌柜面前,揪着他的袖子把他硬生生拉到了床边上。

    掌柜看着少年昏睡,微微眯了眯眼睛。

    一旁的马不封伸出浑身泛黑的手,指着少年说道:“你当真不救?”

    掌柜看了一眼马不封的手,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救,而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胡扯,别觉得我老糊涂了,看你刚才的表情,你和那个萧什么月的,绝对关系不浅!”马不封直勾勾的看着掌柜追问道。

    “倒是认识。”掌柜犹豫了一会,轻声回道。

    “那不就结了,老头我都跟着你得罪毒门了,你还从这娘们唧唧的。”

    气恼的马不封还要继续说话,却突然用手按住胸口,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一把扶住了床边才没有跌倒在地。

    掌柜见此连忙扶住马不封,看了一眼他愈发变黑的手,微恼道“你激动什么,毒火攻心啊!”

    马不封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疼的连话都说不出,哪里还会反驳他。

    掌柜轻车熟路的从马不封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玉瓶,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他的嘴里,再慢慢扶他坐回椅子上。

    良久,马不封才缓过劲来,看了一眼自己颤巍巍的手,眼神更加涣散了。

    掌柜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担忧,只是他清楚马不封的病情,无能为力之下也就不愿多说什么。

    “既然这孩子手里有黑木印,咳咳,我们说啥也得保住他。”

    掌柜看着马不封苍白的脸色,没再说什么,重重点了点头。

    小二坐在台阶上,呲牙咧嘴地往脖子上抹着药膏,药膏一抹上之前那种疼痛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凉的感觉。

    看着手里的药膏,小二心里啧啧称奇,甚至有些舍不得再抹了,只是突然听到身后有着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掌柜,小二连忙爬起来,却被掌柜扶住肩膀轻轻按了下来。

    “用我帮忙吗?”掌柜看着小二才抹了一半的伤口,轻声说道。

    小二诚惶诚恐,毕竟今天遇到那么大的事,寻常掌柜才不管他这个小二的死活呢,这也是小二工钱少也愿意在这的原因。

    “掌柜的,哪用您帮我,一点小伤不打紧的,就是耽误了生意。”小二越说声越小,最后默默低下了头。

    小二发现掌柜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故作嚣张地说道:“唉!今天也就那秃驴跑的快,要不然……”

    掌柜话还没说完,小二就是打断了他。

    “掌柜的,谢谢你。”小二轻声说道。

    “客气啥,这不是我这个掌柜的应该做的嘛。”掌柜看着小二还低着头,嘴角微微笑着说道。

    看到小二仍然低着头,倒是让掌柜的感觉一阵心虚,本来准备好要说的话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呐,拿着。”

    小二听到掌柜的话,抬起头发现掌柜伸过来一只手,手心里正放着几块碎银子。

    看到银子,眨眼功夫就到了小二的手里,小二将银子放在手心里,细细掂量着轻重。

    掌柜笑着看着小二,看到小二脸上一道泪痕,笑容慢慢消散。

    “掌柜,这都是给我的?这可足足一年多的工钱呢。”小二满心欢喜的问道。

    掌柜点点头,拿起一直挂在腰上的酒壶,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等喝了几口后,掌柜才缓缓开口说道:“今天晚上之前离开客栈。”

    “什么?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小二听到掌柜的话,笑得咧开的嘴突然就闭紧了。

    “你走吧,这几年工钱给得少,这算是都给你补上了。”掌柜说完,仰头狠狠喝了一大口酒。

    小二脸上满是疑惑,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他知道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只是他哪里知道妖魔令的个中原委。

    “掌柜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也跟着你好些年了吧。”

    “还差几天就五年了。”

    小二听到后,旋即接声道:“那你就因为今天这事就要赶我走?”

    见到掌柜不答话,于是小二又说道:“掌柜的,我以后会更勤快,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掌柜没有接话,没有看小二带着乞求的目光,而是抬起头看了看西边的太阳。

    良久,他缓缓说道:“等会我亲自下厨做顿好的,送送你。”

    说完掌柜起身,一边喝着酒一边向着厨房走去。

    小二站起身来,呆呆地看着掌柜的背影,手心里的银子被攥得直响。

    掌柜直接在门口挂上了歇业的牌子,真的在厨房里做起饭来,满满当当整整做了一桌子的菜。

    桌子旁边二个人,马不封和店小二,小二还想让病医劝劝掌柜,但是马不封自从来到酒桌上,便是只顾着喝酒,根本没有理会小二。

    掌柜将最后一道菜端过来,发现桌子上放不下了,小二见此本能地想起来接过来,却见掌柜摆了摆手,将菜放在了一边,然后解开围裙也坐了下来。

    “来,小陈,这可是马老头的百草酒,味道好得很。”掌柜端起来酒杯说道。

    小二眼睛里带着一丝亮光,犹豫了片刻,也是端起来酒杯,还不待掌柜说完下文便是一口将酒喝干。

    一旁的马不封见此,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再次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好H!”

    掌柜同样一饮而尽,而且一口气就是喝了三杯才停下。

    “小陈尝尝,这是你平常最喜欢偷吃的辣炒牛柳。”掌柜说着夹了满满一筷子的牛柳给他。

    陈小二只是低着头,看着米饭上的牛柳,低着头说道:“掌柜的,你能不能不赶我走啊,我不要银子,不要工钱了行不行?”

    当小二抬起头,脸上早就有着俩行泪水,虽然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是仍然倔强地看着掌柜。

    “我保证以后我不偷吃了,每天绝对早起打扫,反正我也没爹没娘了,不要工钱,你给我一口饭吃就行,让我留下来好吗?掌柜的,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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