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民之族

    赵十八上任的第一个问题是帝/国残余，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帝国残余。

    民族旨在反对专治和侵略，打倒与帝/国主/义相勾结之军阀，求得国内各民族之平等，承认民族自决权。

    军阀指谁？现在除了主旋律还有什么不同的声音？

    倒十字。

    只有倒十字还活着。

    过去几年天下纷乱，有无数势力灿烂若星辰，其间唯“赵、Aryamanic、章、Einstein”四家独大，倒十字之流虽掀过风浪搅和残了Adolf，但于整个世界也只是一点响声而已。

    他今天是唯一的反对派。

    人人得而诛之！如果赵十八同志姑息养奸，必成大患。

    其实赵十八略有感觉，他发现最近倒十字对他的决策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还发现倒十字痛恨赵扶苏而非口中说的“曾经盟友一场”，关键他发现倒十字不那么怕他了。

    在南极诸岛做土皇帝的时候，也就是几个月前，他赵十八坐得稳位置的手段还是地位和力气。他对南极做过说不尽的贡献，现在看来南岛对他依然不想包容。他一身横练外功，肌肉的线条在宽松韶服下勾勒出力量。他铸造基地，黑色的外墙在白色冰原上辐射着威慑力。

    回到了家里就不一样，他得靠脑子活着的。

    赵扶苏待在不用动脑子的地方，也不怎么花力气。估计赵十八知道要气死。

    混血的岛民对赵扶苏和Caesar很好，或者是对他们不知道有没有的孩子好。两个大陆爱的结晶，岛民都是这么诞生的，也因此受到常人排挤。

    当他们知道Caesar的外祖是缓·Einstein，而Caesar也有混血的基因，他们开始被彻底接纳。他们在岛民中间生活，像他们自己人一样。

    赵扶苏总是达到十八到不了的高度。

    当他们互相熟悉，开始整天混在一起。基地的房屋是赵扶苏他们可以随意留宿的，基地的食物和资源他们也共享。

    理想国。

    南岛治安官对赵扶苏说：“我们只是讨厌偏见，所以当皇帝派来十八先生，大家觉得几代人受到的排挤都可以抵消了，我们在精神上对他施暴，在他面前用他没有学会的语言开心谈话……最后这个孩子和金属一起玩耍。也是扶苏先生您寄来的手稿，这个兄弟以为只有您念叨他了。我们带您去看，那些蒸汽和电力混合的小玩意都被他做出来了。如果他对我们宽容些，他会从南岛带走美好回忆，南极诸岛也会记住他的功绩。”

    在地下室，赵十八曾经埋头制造。

    一个蒸汽炉样的空间里，只有灯泡里焦糖色光线和铜反射出的暖光，让人很热。

    电力的机器长着蒸汽机的模样，带着蒸汽机和力臂的车藏了一个发动机。早年赵扶苏就发明了不少像这样看上去很帅但是毫无便利的东西，像是在自嘲跟不上时代。

    这些东西极有特色，他们是燃油内燃机驱动的，但是脱胎于大韶思想，而且保留了短暂蒸汽时代的机器形象。实用发达并外表落后。

    似乎是复古，而古也不过一年而已。

    多少新生儿就这样在发展中作古？

    赵扶苏认为这些东西是艺术，他们比选举一个不被信任的领袖还让人头痛欲裂。

    大伙儿参观一样走入赵十八的秘密花园。外行看热闹，这是漫长极夜里找乐子的破铜烂铁；内行看门道，对这些讽刺和彷徨感到难过，心痛，同情，以及幻灭。

    在这个“蒸汽炉”的中间，玻璃柜子里展示一个精致的人形，是赵阳滋的面孔还有她屠城那天的华服。

    “是个机器人，不是仿生的，她应该不会动。”治安官很疑惑，“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进来了，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赵扶苏拉住要靠近玻璃柜的Caesar：“我只想知道十八从哪里弄来的美女皮。”

    “这是人皮？！我以为是什么工业制品！”Caesar惊叫，观光团开始骚乱。

    “真的是人皮？”治安官疑惑，他不敢相信温顺的赵十八会用人皮包裹机器人，“谁的皮？”

    赵扶苏苦笑，道：“是赵阳滋的皮也说不准，她当年只剩皮囊一副，不也是用盗贼的手，作假见证的舌，贪恋他人财物的眼睛，不孝之人的肩胛骨，制造和敬拜偶像的喉咙，拜神者之心脏，不守圣日者的双腿，通·奸的肾脏和胯骨，妄称神名的脊椎，还有她这个杀人犯的头脑——组成了一个驱壳。”人群开始小声讨论，赵扶苏接着道：“是人皮，人皮发出磷光，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保存的这么好。”

    一个后进来的岛民惊恐道：“是他走之前才制造的，这皮相本来不长这样，我猜她是倒十字带来的女人，因为他们走的时候没见那个女人了！”

    十八和倒十字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