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会说话的神兽

    一二二三年春夏之交，成吉思汗率领大军往印那个度方向前进。这时，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一件怪事，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元史》和《耶律楚材传》都是有记录的。

    说的是，铁老大正率领军队向印那个度挺进，到了印那个度河边，看到河水冒出腾腾热气，正口渴的将士也不管这些，捧起水来就喝，哪知道那水象是煮沸了一样，烫口得很，战马都退步不敢喝了。又累又渴的士兵都嚷着看来是上天不让我们前进了，还是打道回府算了。

    这时大家突然就看到了一头怪兽，那家伙麒麟头，狮身，长尾，四爪，上唇特长，有点象鹿，但尾巴却又象马，全身绿色，长着一只独角。它站在那里，好象有点忧郁地望着大家。

    铁老大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象这样的怪兽，觉得那家伙蛮好玩的，捉回来养着闲时逗逗它吧。正要吩咐手下围上去将那家伙抓回来，想不到那怪兽却摇头叹息，讲起话来：“唉……大汗啊，你们是该回去了。”

    成吉思汗一听，感到真是奇怪啦，野兽也懂得讲人话啊，心里就有点害怕，但再一看，见怪兽模样虽然难看，貌似凶猛，但是驯服得很，没有要伤人的举动，便打马略靠近了些，问道：“神兽啊，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我是祥瑞神兽——角端，可日行一万八千里，通晓四方语言。只有明君，我才捧书而至，护驾身旁的。”

    铁老大听那说话的声音如鹦鹉似的，心中十分惊异，又问道：“你有话要对本大汗说吗？”

    角端又点点巨大的脑袋，说道：“大汗应该早日回蒙，早日回蒙啊。”

    说过之后，便转过身子，去啃吃坪上的青草，不再说话了，无论老铁同志怎么再问，那独角兽只顾低头吃草，一声也不吭了。

    成吉思汗不知怎么处置它，因为是神兽，还真不好捉回去玩耍呢。正犹豫间，那神兽忽然仰头一声尖厉的长啸，身子一晃，如飞而去。

    不愧是日行一万八千里的神兽，果然神速得很。

    铁老大和将士们目瞪口呆地望着神兽飞去的远方，脑子一片空白。

    这时，原本就有退兵之意的耶律楚材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就针对铁老大的迷信思想，决心“以神道设教”，又联系蒙古将士普遍思归的心理，向前对老大说道：“请大汗不要多疑，这是瑞兽啊！是吉祥的征兆。这角端，产于高加索山里，它能讲多种语言，并且好生恶杀，不易被人捉住的。”

    成吉思汗听后，激动地说道：“先生真是博学多闻，刚才那神兽在劝我班师回蒙啊，难道这就是长生天的意思吗？”

    耶律楚材同志大点其头，答道：“这正是长生天派来神兽，以告示大汗，因为大汗乃天之娇子，天下之人都是大汗之子，希望大汗能体察天心，怜惜子民，顺应天意。”

    成吉思汗想了想，说：“哦，这头神兽看来还真的是长生天派来的了！那它劝说之言也是上天之意，这就不能等闲视之，必须认真听从了。”

    耶律楚材又说道：“大汗率领大军西征，历经六年之久，长驱数万里，攻城掠地，这是古今历史上罕见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其丰功伟绩远远超过中原人经常称颂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如今，偌大帝国，江山一统，班师凯旋，也是正当其时了。”

    听说是老天爷要自己退兵，成吉思汗不敢违背天命，于是下令班师回朝。

    因为天气太热，士兵生曹多，体力不支，而且互相传染。这蒙古人不怕冷，就怕热。

    蒙古军队把所有的俘虏分配到各军营中，每个帐篷分十到二十人，要他们舂米供士兵食用。七天之后，所有的军粮都舂完成了。看到俘虏没有用了，蒙古人一夜之间，把俘虏全部杀光，就此撤军。

    部队向西那个藏前进，准备从那里回到蒙古，但是走了几天，没还没走出几多远，因为几乎都是荒无人烟的山林荆棘，没有什么路，再按那个路走，不知要猴年马月才回到家，于是又打转回头，按原路往阿富那个汗境内撤军。

    军队经过阿富那个汗，渡过阿姆河，又回到花剌子模国文化中心不花刺城。铁老大命令城中精通伊斯那个兰教的长老来见自己，听说了伊斯那个兰教的教义和规定，认为很正确。惟独认为不必亲自到麦加去朝见，认为全世界都是上帝之所在，无论在哪里祈祷，上帝都可以听到的。

    成吉思汗然后来到原来花剌子模国的首都撒那个马尔罕，城中的头面人物出城迎接。成吉思汗认为是上帝使自己战胜了摩河末，于是命令用自己的名字作为祈祷的称呼，让他们在祈祷的时候，要说：成吉思汗保佑！

    因为当时在占领撒马尔罕的时候曾经下令屠城，现在聚集而来的人还不太多，所以成吉思汗就免除了城中的赋税。

    1223年冬，成吉思在撒马尔罕过冬。

    那么，我们再看看札兰丁那个牛人，那天这哥们逃命心切，跃马跳下悬崖，但并没有跌死，他横渡印那个度河爬上了对岸，在那里找个地方躲着，等他的部队也有人学他的样子逃到河这边来。过了一两天，当真的就有五六十人来到了他身边。后来又有一些爱国青年听说札兰丁没有死，也渡过了印那个度河来跟着他，这样他就有一百二十多兵马了。

    这样，札兰丁又有了一支小部队，也就图谋发展。当听说附近有一只三四千人的印那个度军队时，这小子就率领这支小部队向印那个度军队猛攻，因为跟他的大都是一些猛人，战斗力相当强，而当时的印那个度军并不懂打仗，结果这次突袭大获全胜，这哥们将俘虏充实到自己的队伍，一下子就有点强大起来了。

    为了生存，札兰丁带着部队干起了土匪的勾当，在当地抢劫食物、兵器、马畜、衣服等等。印那个度土王听到有外人竟然敢来自己的地盘骚扰，于是派出一千骑兵五千步兵前来“剿匪”。札阑丁派出精锐的五百骑兵迎战。这些骑兵相当勇猛，他们高举弯刀狂喊冲杀，像恶狼进入羊群一般，一下子就把印那个度兵打得稀里哗啦，把他们的将领杀了，士兵俘虏了。就这样，札兰丁有了三四千人马。

    札兰丁这哥们不把印那个度军队放在心上，但对于蒙古兵却是相当忌惮的。当他听说八剌已经率领蒙古士兵前来追击自己了，便赶快往印那个度中心城市德里跑，在印那个度北方占领了很多领土。你看，当时的印那个度还真不是打仗的料，一个外人就能带队在他们的国土上横冲直撞！不过这也是当时他们还分成许多小国的原因。

    有一个叫德里国的国王看着札兰丁这小子蛮神猛的，便想拉拢他，将美貌女儿嫁给他，让这小子当上了乘龙快婿，以为这样自己手下就有了个得力干将。没想到，这札兰丁在那里转悠一阵，心中暗想，唔，在这里当当国王也是一件美事，便图谋篡位，但还没来得及发起兵变就给走漏了消息。那个德里国王顿时龙颜大怒，这老哥子其实也是相当有势力的，于公元1223年把札兰丁驱逐出印那个度。

    于是，这哥们只好回老家边境游荡。

    1224年，听说成吉思汗已率大军回到了蒙古，札兰丁非常高兴，暗想，哈哈，你回去了，我胡汉三又回来啦。他立马带着士卒回到了国内。

    花剌子模国的人民听说王太子回来了，原来归顺蒙古的许多人许多城市都马上反叛了。于是，花剌子模国西部伊那个朗西北部地方全部归顺了札兰丁，蒙古人只守住了河中几个大城市。

    这样，札兰丁就全部占领了阿塞那个拜疆的地方，稳住脚跟后还侵略了格鲁那个吉亚、巴格那个达等地方，他建立了新的王国，建都大不里士城。

    当然，这里我们已经说到后来的事了，因为这哥们也算是个重要人物，我们得把他的故事说完。

    其实，札兰丁真正壮大的时候，成吉思汗已经逝世了，由他的儿子窝阔台即位。窝阔台看到札兰丁死灰复燃，便派出大将绰儿马罕率兵三万从伊那个朗西部进军阿塞那个拜疆，叫他务必把札兰丁干掉才能回来。

    听说蒙古军队又卷土重来，札兰丁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他这样对手下马仔说：“蒙古人肯定不愿让咱们这样快乐地生活着，他们又疯狂地杀过来了！大家们都已经没有退路，咱们就和那帮野蛮的屠夫拼命了吧！”当然，他还说了许多鼓动的话。

    札兰丁虽然在战前作了很好的思想动员，但是，这些都曾经吃过蒙古人苦头的人们，在心底里都已经对蒙古人产生了相当强烈的惧怕。这一次，在蒙古军队的猛攻之下，他手下的将领只抵抗了几个回合便都仓皇溃逃了，于是，札兰丁部迅速地就全军覆没。

    没法子，札兰丁同志又是一路狂奔，直往土耳那个其边境逃走，躲进了深山中。

    这一次的出逃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幸运，1231年8月15日，在土耳那个其的迪亚儿别克儿山中，札兰丁被一个库尔德族的农民莫名其妙地杀死了。也许当时那农夫正上山挖土特产，碰到札兰丁这个倒霉鬼，便挥起长杆柴刀几下砍死了，扛下山领奖（札兰丁从复国以来，不事整顿内政，只不断穷兵黩武，杀掠、压迫被征服地区的人民，又沉溺酒色，以致大失民心。1231年，在蒙古军的紧紧追逼下，逃入库尔迪斯坦山中，被杀。其死亡原因有多种版本，一是被农夫所杀；二是被自己将领所杀；三则是被追击的蒙古军所杀。札兰丁苏丹死后数年，有人传说札兰丁未死，曾在数地见过其本人。亦思皮达儿也有个人自称为札苏丹，蒙古驻军将领证实是个冒充者，于是将之处死。更为离奇的是，札兰丁死后22年，有一人穿着印度丐僧之服，渡阿姆河，告诉摆渡的舟子：“我就是世人以为在阿米德山中被曲儿忒人所杀之花剌子模札兰丁苏丹，当年被杀者实际上是我的马夫，我流落四方多年，此事尚不为世人所知！”摆渡的舟子将之诱至附近蒙古总督府处，诱捕之，经过严刑拷问，至死不改变自己即是札兰丁苏丹的说法）。

    这样，花剌子模国彻底完蛋。

    札兰锻将领们逃走了，蒙古人重又占领了伊那个朗西部、阿塞那个拜疆和亚美那个尼亚等等地方，蒙古人对这些反叛的地区进行了残酷的屠杀和掠夺。

    有一个幸免于难的人说：他躲藏在一间屋子中，透过窗户向外窥探时，看见蒙古人每杀一个人，嘴里都要喊‘安拉，伊拉赫’（讽刺穆斯那个林教的祈祷辞）；屠杀之后，他们先是把值钱的东西抢掠一空，然后将女人带走，把她扔在马背上，然后污辱戏弄她，嘴里仍然喊着‘安拉，伊拉赫’，又笑又唱。

    当地人被蒙古人的凶悍所震慑，有些人往往一见到蒙古人就双脚打颤，根本不敢反抗。有一个蒙古骑兵进入一个村庄开始屠杀居民，整个村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反抗。那个蒙古人手中并没有武器，当他要杀戮一个俘虏时，命令俘虏伏在地上，然后再去寻找一把剑，而那个可怜人居然就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等死，根本不知道逃跑。

    还有一次，十八个当地居民在路上行走时，有一个不知在哪里搞鬼回来的蒙古人朝他们走来，这蒙古人命令这十八个本地人相互捆绑双手到背后，有十七个人居然都乖乖地要服从了。只有一个胆大的人说，蒙古人只是一个人，咱们可以把他杀死后逃跑啊。但其他十七个人则回答说，他们怕得厉害呢，手脚都打颤了，没法动手啊。那胆大的人告诉同伴说，如果他们不杀蒙古人，蒙古人就会杀他们，正是“人不伤虎虎伤人啊”！但是，其他人仍然没有一个人敢杀蒙古人。最后，还是那个胆大的人一刀子把那个蒙古人给杀掉了。

    镇压了札兰丁部之后，绰儿马罕就留在阿塞那个拜疆了，后来他们又占领了亚美那个尼亚，整个中西亚彻底变成蒙古人的地盘。

    花剌子模国从此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