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群灵士来找打
虽然雨势不大,雨丝却很密,风俜运气护体,好让自己不被淋湿。一旁的云喜不肯运气,任由雨丝落在身上。
不一会整个人就像在水里浸泡过一般,乌黑的头发贴在双颊,水珠滴滴答答滑落到黑色的衣服上,使黑色更黑,少女曼妙的身姿一览无余,九尾狐天生的妩媚凸显出来,此时此景就算说她不是妖估计也没人相信。
而风俜滴水未沾身,长长的青丝在脑后胡乱飞舞,白色衣裙点缀着灰蒙蒙的雨雾,又似山间的一只白鹭,自在于青山绿水间,别有一番遗世而独立的标格。
“风姐姐,你怎能不跟我共苦,看水!”云喜觉得风俜虽美,却太严肃,说着就往风俜身上甩过来一手水,不料被风俜灵活的躲开了。
云喜不肯善罢甘休,右手一挥,一股妖气裹挟着倾盆大雨向风俜袭来。
风俜没想到这丫头如此顽劣,暗自笑了笑,向前伸出一只手,一阵强风奔袭而出,直向云喜造的大雨而去,碰撞的瞬间,大雨迅速改变了方向,冲云喜滂沱而下。
“哈哈……云喜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落汤狐!”风俜怕她不依不挠,一边笑一边把云喜远远甩在了身后,一路玩闹着,归虚山也近在咫尺了。
远看归虚山就像披了一层薄纱,没有尧山的高大,又比周围一些小山挺拔,不卑不亢立于天地之间。一路借云揽雾,片刻工夫俩人便到了。
还在半空中时,风俜发现扶疆家里聚集了十来个人,穿着打扮与在归镇遇到的那群人一样,看来是鹤洲的灵士,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冲云喜来的。
风俜顿觉不妙,这时恼羞成怒的云喜赶了上来,摆开架势就要与她“决一死战”。
风俜赶紧制止了她,指了指扶疆家,说道:“来者不善,恐怕对你不利,你先回青丘躲躲,也好确认你娘回没回去,这里我来应付。”
云喜一看风俜如此严肃,赶紧安静下来,可是仍然一脸困惑,“是不是针对我的还不确定呢,我也想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我。再说了,我云喜是那种丢下朋友,自己苟且偷生的人吗?”云喜撇了撇嘴,表示坚决不丢下风俜自己回青丘。
为了避免被发现,风俜拉着云喜退到了半山腰的林子里,看着云喜说道:“你如果真想帮我就乖乖回青丘,他们不一定会伤害我,就算对我不利,对付他们我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跟着来反而会导致我分心。再说了,万一你娘已经回青丘了呢?”
关于在归镇发现九尾狐毛发的事,风俜决定先隐瞒云喜。
尽管万般不情愿,但风俜的话不无道理,云喜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叮嘱风俜多加小心后,便绕开那帮灵士独自往青丘去了。
目送云喜走远后,风俜挥手撩开雨幕,闪身来到山上,从容走进扶疆家的院子。
“不知有客到访,未曾远迎,还望恕罪!”众人听到这清脆的声音,往院门外一瞧,只见一白衣少女,拨开雨幕款款走进来,飘飘兮若流风回雪,青丝束起,故虽气若幽兰,却又平添几分英气。
风俜说话虽客气,眉眼间却似笑非笑,眼神还多了几分讥诮。上次他们欺负云喜,虽然未遂,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些褐衣灵士看出风俜的不满,纷纷抽出背上的剑,摆好阵势指着风俜。
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妖孽,如若你束手就擒,我们就不为难你。”
风俜轻蔑地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离他们更近了,说道:“我是妖没错,不过至于孽嘛,可不敢当,各位真是抬举我了,千年来我做的孽恐比你们数十年的还要少上许多。”
“几乎没什么修为的所谓修仙之人说出这种大话,也是够狂妄。莫非你们师傅是哪个村里卖狗皮膏药的?又或者是算命看风水的堪舆师傅?否则你们怎如此不堪!”风俜慵懒地用余光瞟着着他们,丝毫没把那群灵士放在眼里。
众人一听师门与自己如此被辱,岂能忍耐,一下子便都齐刷刷举剑向风俜冲来。但正如风俜所言,他们虽是修仙之人,但道行尚浅,虽然人数多,但压根不是已有千年修行的风俜的对手。
她挥手召唤出一个风阵,把那群灵士困在里面,她则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那群灵士对阵里来势汹汹的风刃毫无还手之力,她轻蔑一笑,这群人身未修就想着齐天下,实在可笑。
他们摆出各式剑阵,试图冲破困住他们的风阵。但拼尽全部修为,也只是堪堪站稳,看上去厉害的剑法,在被风侵袭时,就如骏波虎浪里的一叶扁舟。
不一会功夫,那群灵士就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抱胳膊抱腿痛苦呻吟,手中的剑也断成一堆废铁。
风俜绕过他们往屋里走去,也不知道扶疆可曾回来,她心里有点担心。
刚进屋,就看到一个穿着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坐在桌边,手里端着茶盏,深邃的眼眸似有所思地盯着她。
风俜顿了顿,四目相望时,她想起这男子正是昨晚归镇那个黑袍灵士,看来也是斯文败类,风俜心内一寒,冷冷问道:“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那男子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慢慢放下茶盏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身负重伤的同门,皱了下眉头,又转过身,踱到风俜身边,笑道:“姑娘果然勇猛异常,在我十几个同门壮汉面前,依然临危不乱,甚至一招取胜,着实让我替同门们感到羞愧。不过鄙师门虽不管算命风水,但这些人确实可能还不如卖膏药的。”
风俜看了一眼这个全身散发出冷淡气息,皮笑肉不笑的男子,懒得理会他的含沙射影,冷笑道:“哼!果然来者不善,不过眼睁睁看着你的同门一个个重伤在我手中而不出手,我该说你冷漠还是沉得住气呢?又或者觉得他们有辱鹤洲风范而不屑于出手相帮。”
“我可没让他们出手,咎由自取罢了,不过我也确实无情。”男子一边回答,一边用修长的手端起茶盏把玩,依旧不恼不急。
风俜看他双手修长,指如葱根,但看起来很有力,手指根部隐隐有几处老茧,像是长期使剑所致,此人喜怒又不形于色,一副人畜勿近的模样,与外面的那群草包明显不同,看不出他的实力,不好鲁莽出手。
她试探地问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何屡次与我或者云喜为敌,我自问无愧于任何人,所以想来是你们有何不良居心吧?不过云喜涉世未深,对你们没什么用处,有什么事找我就好。”
那男子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目光如炬地反问道:“你昨晚夜探归镇,还顺便偷听了我们说活,难道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吗?你应该不止一次去过归镇吧?还是在自欺欺人呢?”
风俜被这么一问,不自觉地用手捏了捏袖子,不过马上又厉声质问他:“我查到什么与你无关,缠着一个小姑娘不放,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
“归镇那么多条人命都比不上你袒护的这个凶手,妖族的思维就是这样的吗?不过不管你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有些孽畜必须从六界消失。关于替天行道,持正义的强者便为天。”男子转过身看着屋外被细雨冲刷的天地山峦,不再说话。
一时语塞又气恼的风俜,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懒得与你争辩,我要的是真相,事出蹊跷,随随便便就下结论未免太愚蠢。总之,在我没找出真相前,决不允许你们冤枉我身边任何人。”
那男子看了风俜一眼,干笑道:“但愿你有这个本事,在下鹤洲逍游,但愿下次见面你已经查出了真相,我们不必刀剑相见。掐指一算,青丘那边应该结束了,告辞。”说完便往外走去。
青丘?风俜顿觉不妙,“糟了!他们这是调虎离山,云喜有危险!”
她正准备追上去问清楚,自称逍游的男子却早已不知所踪,此人心机真是深沉,竟然知道她会让云喜避开他们,独自回青丘。
风俜也来不及多想,立马赶赴青丘。是她让云喜独自回青丘的,如果云喜有什么意外,她不会原谅自己。
一边深深懊恼不把云喜留在身边,一边祈祷云喜安然无虞。
路上更是片刻不敢耽误,群山在脚下迅速蔓延,似乎都在指向青丘的方向。雨越下越大,天地相接成灰蒙蒙一片,像一个大罩子,把人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