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达成同盟
从狩猎回来以后，沈婉心就再三告托自己的哥哥沈知楠去京中有名的勾栏得月楼秘密查看了。可是这么多天也没有带回来一个有用的消息。只是听多方打听，得月楼之前确实有一个叫小楼的姑娘，不过没有几个月就人间蒸发，不知去向了。以前的老鸨子都换了好几个，现在这位就认银子，没有银子什么都不好使，沈知霖花了挺多，结果却没听打听出来多少，再加她的这位哥哥贪婪酒色，在得月楼好一通偎红倚翠，正事也没办几个。
只是听说叫小楼的那位角色很是厉害，把当时的头牌月玲都给挤出了得月楼。如今，月玲可能在京郊的窑洞或者哪个下贱的馆子里，是死是活谁都不知道。沈知楠最近还在找关于这个女人踪迹，只要有一个人能为她们作证，那小楼这辈子就彻底的完了。只是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楼，勾栏，妓馆，窑洞，尼姑庵不计其数，想要找到一个女人可真是难啊，不过有希望就好。一想到那个贱人可以就此身败名裂，沈婉心就止不住的痛快。
溪荷的话外之音，沈婉心也是听得真切，若是多能给小楼添点儿堵，这种事情自己还是很愿意做的：“我当然看见她和这个男的在争吵，她这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出个门也能吵架竖敌，浑身带刺这就没办法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也过去问一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过看这个男人，不过就是一个穷苦的男丁，我估计成不了什么大事，不过遇到了，就暂且去看看吧，走。”沈婉心被溪荷搀扶着，徐徐朝着还在街头满口恶言的周海山走过去。
周海山这才注意到，身后不知不觉来了位妙龄女子，看衣服头饰，就知道不是小门效。他心中有些好奇，不禁揣测，这有钱人家的小姐来到自己身边做什么，难道和那个女人一样仗着身份尊贵来奚落指责自己吗？他一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眉头也紧紧的簇起来，刚想同样对她恶语相向，就听到女子好听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哥，您怎么了，我二妹是不是又闯祸了，若是惹您生气了，那我就代她向您赔个不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计较啊……”
周海山愣住了，仿佛从天国降临的美丽声音迅速抢占了他的整个心房，那声音太过温柔，那笑容太明媚，那容貌太过抢眼，那身姿太过迷幻，她不是来数落自己的，是来向自己赔不是的？天哪，这个女子真的好生大度啊，周海山连忙行礼：“呵呵，小姐说笑了，我本真男人，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对一个女子动气呢，您放心就好了，我们只是发生了点口角，并没有什么大碍的……”人家姐姐都来赔礼道歉了，自己可得好好表现，就算是真有隔阂，也不能说出来。
沈婉心有些失望，她最看不起一种一见到自己，脑袋就不会正常运转的臭男人，周海山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她依旧可以看出来。她心里还以为，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谁知就发生点口角，可是沈婉心不愿意放弃，继续添枝加叶，无中生有道：“哎呦，小哥，我家妹妹天性孤傲，到处惹是生非，如今做了郡主可了不得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磨平着事情，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呢……”
周海山听到这里有些同情起面前这位好似国色天香的女子来，不知她的这句话完全只是在试探估计的态度而已，而他自己一不小心就暴露出来了：“小姐，您别气，若是跟在成天跟在这么一位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妹妹身后，一定会很心力交瘁的。其实郡主又如何？只是有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头衔罢了，在我心里，她根本算不得什么！”
沈婉心听到这里还算满意，这个态度就对了，若是他没有对小楼有怨言的话，自己也不可能找上他。可演戏还得演足，这接下来沈婉心就在他面前楚楚可怜且娇滴滴的哭了起来：“呜呜呜，怎么办呢？人家可是郡主，皇上钦点的，自从她有了这个身份，就成天在府中耀武扬威的，尤其是对我这个姐姐，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可是我苦心教导她，她偏偏不听，还处处的针对我，这么久了我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无从发散啊……”
看着美丽动人女子在自己面前哭了起来，那一声声的哭诉，简直要酥化了他的心，周海看着实在是山万分心疼：“你别哭啊，哎呀，我堂堂七尺男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我们不必为那种人而生气，否则气坏的就是我们自己。那女子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很，我想我们都不应该与她计较，否则不就跟她成为一样的人了吗？你先别气也别哭……”
沈婉心对他的态度仍旧有些失望，可是周海山虽然嘴上对那些个有钱人痛心疾首，可是实际上他也是欺软怕硬的主，毕竟人家是郡主，分分钟都可以一句话就要了自己的命的。他说的时候也忐忑，如今虽然有人跟他一起同仇敌忾，但是他还是不敢将心中心思全部吐露出来，毕竟他也不想祸从口出，再祸上身。可是他摸不清对面的女子到底是来探他的话的，还是有别的心思，小心翼翼一些，未尝不可。
沈婉心有些气愤，这个人说来说去怎么就是不上道呢，她开始用话激怒他：“我看你虽然是布衣出身，可是但见你的气质和谈吐，让我觉得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可是，谁料我却看错你了，你和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竟无二般，面对郡主的无理取闹，飞扬跋扈竟然也一样的默不作声，敢怒不敢言。你可知她平日在府中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姐妹的？平日她在皇室宗亲面前表现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实则却对我们姐妹用尽了手段心思，若是此时再无人肯站出来替我们说话，我们在府中还怎么待下去？呜呜呜……”
沈婉心着实伤心，惹的周海山有些于心不忍，同时，他的自尊已经成功被刚才一段话给激了起来，他苦读这么多年诗书都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为了摒除当今的不平之事，如今这样的事情就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帮助这些可怜的人呢？“谁说我敢动不敢言，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还要敢说。这个郡主我看她就是空有一副好皮相罢了，实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恃宠而骄，无恶不作，我周海山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样作威作福的小人了。”
沈婉心虽然低着头，但是听到他这样一番话，心中不免有些窃喜，不禁提点他道：“小哥说的真是啊，如果你真的这么做的话，那我着实应该佩服你呀！不瞒你说，家兄跟朝中各地官言关系匪浅，而如今的官员无论是朝廷还是地方，都需要您这样刚正不阿，有一说一的官员啊！那若此事真能办妥，我定能让哥哥为您谋一个好前程！您放心，我虽为女子，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听到女子说可以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时，周海山的眼睛瞬间亮了，他苦读了十年寒窗，究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做个一官半职，好回家光宗耀祖，让娘亲口夸他有出息吗？如今自己虽然做了这样小小的一件事，就能得到如此的好做和荣耀，他心中何尝不窃喜乐开了花儿呢：“您放心就好了，惩恶扬善这种事我最擅长了，虽然我不会武功，不能亲手替你教训那个祸害，但是我可以用笔作为武器，您放心，我保证不出几日，这京中就会传出大大小小关于郡主的宗宗恶行，您在府中就静候佳音吧。”
沈婉心有些喜出望外：“小哥一见就不是普通人，小女子当然相信您的实力，也会不惜一切鼎力相助，您若有事，不妨就在这处茶楼等我，若是有急事，我会派人在这里联络你。这件事就拜托小哥了，府中我和其他姐妹也就全拜托你了。只是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应该回府啦，溪荷拿出来吧。”溪荷从珠子里拿出钱袋，可是沈婉心闲来无事，最近又平添苦闷，所以想去首饰店里买几件首饰高兴高兴，谁知半路上却遇见了周海山。
这倒也无妨，若是能使小楼身败名裂，她再折给几件首饰，又如何呢：“银子不算多，也不是我施舍给你的，成大事者虽然不拘小节，但是也需要经费啊，您是帮我办事，我理应需要拿出诚意出来，当然这些可能不够，若是不够的话，请你随时跟我联系，我说过会鼎力支持你的，所以你大可放心。好啦，我和婢女要先回去了，也祝您马到成功！拜托您了！”沈婉心徐徐消失在了周海山的视线里。
他怔怔的望着已经消失的背影，手中的银两好似热得发烫，仿佛刚刚女子的到来就是一场梦幻，他还来不及问这仙女家孜处？姓甚名谁？这梦就醒了。他将赢俩紧紧地攥在手中，似乎觉得自己大展鸿图的时机就要到来了。
在路上，溪荷不禁担忧的问着小姐，这个人究竟可不可以值得信任？沈婉心轻蔑的一乐，却又点了点头。这个书生看他的衣着寒酸破败，偏偏又谈吐不凡，定是那屡屡考不中的进士学子，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银两和名誉，自己这两样都能给他，他何尝不死心塌地的来为自己办事呢？
“其实，我最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了，老以为自己是谁谁谁，若没有我的助力，他这辈子恐怕都抬不起头来，你看他那个穷酸模样，还直勾勾的看着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恶心死了，哎呀，别想他了，想他就烦，快回府吧。”沈婉心白了一眼，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溪荷道了声是后，也紧紧的跟在小姐后面，还回头瞅了瞅依旧愣在原地的周海山，不禁切了一声，叹道，小姐是什么身份，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小楼并没有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只是还有一件事，她始终悬挂在胸膛处，不忍落在肚子里，每每坐在庭院里，她都会望着那只可爱的小兔子发呆，其实她应该去王府看看宁世景，毕竟灼伤不是一个小伤患，而且那日他又与白冥生大动干戈，不知道此时他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可这冬至时节就在她一边担忧一边又放弃的心心念念，犹犹豫豫中很快到来。
冬至，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气，也是一个传统节日，冬至俗称“冬节”、“长至节”、“亚岁”等。冬至来临，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冬至过后，各地气候都进入一个最寒冷的阶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进九”，民间总有“冷在三九，热在三伏”的说法。冬至节很被大户人家所重视，通常被当作一个较大节日，曾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而且有庆贺冬至的习俗。
“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人们认为，过了冬至，白昼一天比一天长，阳气回升，是一个节气循环的开始，也是一个吉日，应该庆贺。沈府的今日就很热闹，下人们早早的就忙活了起来，今天是一定要吃馄饨，米团、长线面等，当然这一天还有祭天祭祖。繁琐的习俗礼节总是让人苦不堪言，一向娇生惯养的沈婉心今天却格外兴奋，因为她无比盼望等待着着，冬至节其中一个不成文的习俗。
吃过早饭，阳光高升，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由老夫人亲自主持，将水果，糕点，铜钱，玩偶等小东西全部装在箩筐里。沈府府的大门一开，等在门外多时的孩儿们就会一股脑儿的涌进来，朝着他们要吃的，寓意多子多福，热闹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