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练武之祸
小楼猛地回头,却不是震惊为何沈婉心知道自己的经历。毕竟纸包不尊,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请。她原本今日不想与多人费那无用口舌,谁想那沈婉心如此多大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激怒她,小楼古井般空灵幽深般的眼睛迸发出了一些寒光:“沈婉心,闭上你的嘴巴吧,别跟我玩什么把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太子殿下的好事吗?还是真以为你是太子妃了啊!我小楼清清白白一世,不像你,是个带把儿的你就上,怎么,你跟白霖的好事,真当别人不知道,要说淫荡,也是你这个沈府第一小姐了!”
这次轮到沈婉心惊叹了,这种事情连母亲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跟白霖在一起纯属是意外,因为她拜托白霖杀掉小楼,可是他不为钱所动,偏偏觊觎自己,不得以,她才委身于他,不得不说,跟这等下人发生苟且之事,是她觉得最恶心的事情了,如今被小楼赤裸裸的说出来,她还真是有一些害怕,不明白这个贱人真的是神通广大?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别血口喷人!小楼,你敢污蔑我,你知不知道,若是让父亲知道了,我一定会让他来好好治你的罪!别以为你是郡主,就了不起了!”
看着沈婉心的恼羞成怒,小楼不免冷笑一声,那些没脑但却很伤人的事情,小楼不屑去做,不过她也可能某一天就又想通了,只看沈婉心老不老实了。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忍耐好像没有什么用,茅坑里的石头难道有一天真的会变成玉石么?不可能的……小楼之所以说出这样话,是因为她看到身后的老夫人和沈秋和已经往这边走了:“我知道你不满我的郡主身份,你的嫉妒我可以理解,只是我实在不理解,你和太子殿下的私情,还有白霖的苟且,大姐,未婚先失身,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说什么呢!”
身后的男音让沈婉心猛地一机灵,回头一看,不知道沈秋和和老夫人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她终于明白小楼为什么这么大声的来说这种话,原来是为了故意让人听见!她有些口不择言,而若因为做贼心虚变的口无论次,只是沈秋和气愤的目光却没有投放在她身上,而是直奔了小楼,他真是气的要命,这个小楼都在胡说八道着什么:“小楼,这里是沈府,不是露天澡堂,你的嘴最好给我把上门,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胡言乱语,我定不轻饶!
小楼就知道沈秋和的态度,毕竟亲生的和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就是不一样。只是她却一脸无辜:“父亲,女儿又怎么了?”她一副根本不认账的表情,反问一句竟然让沈秋和更加恼羞成怒,可口中却支支吾吾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反驳不了就对了:“父亲,说话要三思啊,女儿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平白无故挨了顿责骂,若是传出去,对您的对沈府的影响可是不太好啊!祖母,您早些休息,孙女我明天再来看您。”
“你给我站住!”沈秋和看她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怒气更是匆匆匆匆的往头顶上冒。曾几何时,他一个一品尚书大人需要一个黄毛丫头来教训自己了?只是这件事上他不好过多说什么,是真是假尚且分不清,何况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好使,最好能不说就不说。可是让她站住之后,沈秋和却没有想到一个更好的事情来责问发难她,许久之后他才把多日不见的春丽拿出来说话:“春丽哪去啦,她是伺候你的婢女,更是沈府的下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啦了?是不是你私自放她离开的,你也太不像话了!”
小楼略有感伤,眼角处似乎真的有泪水,其实她也不想隐瞒,毕竟若是有心之人起了疑心,回她的老家一查明,就会戳穿小楼,她所编造的美丽谎言就会露馅儿的:“父亲祖母,春丽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已经死掉了,就埋在郊外的假山上,是我亲手埋的,我现在也十分的思念她。只是有些事情我找不到证据也不敢乱说。只是父亲与祖母经历颇多,一定能明白其中的缘故。春丽总是告诉我,她不想在生父待下去了,实在太累,可是是我迟迟不肯放她走,殊不知我舍不得她离开,却是在害她。”
沈秋和最烦这种模棱两可的解释,还得让自己猜来猜去。虽然小楼说了一大堆,实则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告诉自己,春丽到底是怎么死的?因为什么死的?这些他都无从得知:“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用没用的,春丽是府中中的老人,在府中已经伺候了多年,如今你一句她死了就没事了?你是她的主子,你得告诉我,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又因为什么死的!我告诉你,这件事和你一定脱不了干系。”
“父亲,当然和我脱不了关系,女儿我真想说清楚,可是有些话真的说不清楚,也没有证据,兴许是某些人嫉妒我便杀掉我的婢女泄愤也说不准呢。或许春丽之死的谜团,在二十年以后才能被发现出来,毕竟母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吗?父亲,祖母,告辞了。”小楼的最后一句话,实在令人深思,确实,沈府所有人的死亡也许是自然而然的,也许是有些人刻意为之的。这其中的起承转合真的没有人看得清楚。
沈秋和反思着自己,他问小楼能有什么用,纵使她什么都会聪明利,可却唯独没有一种可以透视的眼睛,所以他的咄咄逼人根本就没有用。一想到谢兰那张虚伪至极的嘴脸,他体内的怒火就熊熊燃烧起来,走到酷似谢兰那张脸的沈婉心面前,他扬起巴掌就势将沈婉心打倒在地上,惹得老夫人大吃一惊,连连劝他,沈秋和是真的生气了,哼的一声就甩袖大步离开,再也不去管狼狈不堪的宝贝女儿。
沈婉心委屈的泪水就这样流了出来,父亲这巴掌扇的很重,好像整个嘴里子都红肿了一片。她躺在地上用的期盼的眼神看着老夫人,可是老夫人却无可奈何叹息的摇摇头,没有再管她!老夫人越来越觉得沈婉心可能真的是表里不一,毕竟这人心实在难测,谢兰的事情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看透了某些人某些事还有某些所谓的巧合与死亡。看着一向引以为傲的孙女只是徒有其表,老夫人只觉得失望,所以她没再管她,而是当她反省。
其实老夫人也知道,小楼若是没点真本事,是逼不出他们的底线的,人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若是没有小楼的到来,似乎老夫人这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究竟有多么的不堪。她由着桦若嬷嬷搀扶着离开,有些事情真是想管也管不了,只希望,这个孙女这么聪明,可千万别学她母亲啊…
“我真的是老了,老了啊……”老夫人爬上皱纹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无助。这句话不知道是她对一旁的桦若嬷嬷说的,还是在自言自语。曾几何时,她都觉得自己好像要离开这个世界,好像祖先在召唤她似的,罢了罢了,也许吧,走了就走了,或早或晚她都要去老祖宗的,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沈婉心失望透顶,难道连老夫人都要彻底的抛弃她了吗?仅仅是因为小楼无中生有的几句话吗?这怎么可能呢?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听自己说一句解释呢。他们宁愿选择相信一个外来人,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亲骨肉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怪那个贱人,为什么在偏偏那个时候提起这样的话?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沈婉心气愤的抓了把泥土,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她对沈府的亲人,真是失望透了,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母亲好了!原先母亲的提议,她还觉得母亲太疯狂和可怕,原来还是母亲想的长远,这种人再留恋也没有什么用了,还不如成为自己扳倒小楼的有力武器,起码还能有价值被自己利用一下。她在地上,在狰狞的五官之中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她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小楼是真的累了,她回到了东风阁的一件事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也许今天她真的可以对春丽光明正大的说,自己终于为她报了仇了。虽然是在自己既无比期盼又不情不愿的两者纠缠挣扎中不得已的做法……柳儿看到小楼如此,便贴心地问她究竟怎么了?可是有些话终究还是不能说出口,小楼背对着她将泪藏在了枕头上,并清退了所有的下人,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静一静,虽然这种方法可能没有什么用。
她觉得每一天自己都是在做梦一样,这梦里有美好的事物,也有令她恐惧的事物,每当如此,她都无法自拔,或悲或喜。可是这场梦她若是一直想做下去,是不太可能的,若是想醒过来,也不可能。她就在现实和梦境之中来回切换,给她留下的只有一些痛苦。曾几何时,每每想到师父留给自己的最后眼神,她就觉得不寒而栗,那眼神太过冰冷,有失望,懊恼,不解,愤怒,更还有一些怨恨。
他已经做了让步,选择放自己走,可是自己却屡屡破坏幽冥的事情,甚至还倾尽全力杀害了幽冥的一等一的高手,令师父失掉了最后的左膀右臂,无论换做谁都应该对此相当气愤吧,他觉得师父还会找自己,师傅和宁世景的恩怨,也绝对不会就此罢休,除非是你死我活。他们两个就将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是她的本能却已经做出了选择,她选择站在了宁世景的身边。
有时候她真的很不懂老天爷的玩笑,为何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自相残杀,互为敌人。如果这一切只是个梦,那该有多好,梦醒来这一切都会变了……可是镜花水月终究是虚空一场,她美好的幻想,最终也无法变为现实。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去幻想,在这种自己编织美妙的梦境中,小楼睡熟了。
冬至节已过,天气越发的冷了,内务管给每一个院子主子都送上了新衣和取暖的用品,年关已经将至了。而小楼今日无事,天气又尚佳。老夫人身旁的桦若嬷嬷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催促着小楼赶紧去老夫人那里练练武。这自打冬至节已过,老夫人就再也没有好好施展自己的身手了,不知道技艺有没有生疏。小楼答应了,没有多想,换了一套比较简易轻盈衣服,便随着桦若嬷嬷前往老夫人的居所。
这一路上桦若嬷嬷倒是有些反常,并没有滔滔不绝向小楼诉说着老夫人平日里的一些事情,就只是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柳儿倒是心直口快,直接问起她来,桦若嬷嬷好像突然被吓了一个激灵,脚下还踩到了一颗小石子,眼看就要摔倒在路上,还好小楼眼疾手快将她及时拉住。看着嬷嬷一反常态的魂不守舍,小楼就觉得更加奇怪了:“嬷嬷,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你十分稳重的,今天怎么像有心事一般?”
桦若嬷嬷连连道谢,稳了稳心绪对小楼说道:“还是二小姐眼睛透亮啊,嬷嬷我确实是有心事啊,老夫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还非要我来这东风阁要你一起练武,怎么劝都没有用。我真是怕老夫人这身子骨啊,坚持不了这么大强度的练习了,所以啊,才一直忧心忡忡的,可是又不好意思跟你说,手下让着点儿老夫人。”
“原来嬷嬷担心的是这个。只是我无论什么时候素来心直口快,有一便说一,嬷嬷以后有事也无需跟我藏着掖着,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说,我也是通透老夫人心性的,一定不会让她看出来我是在故意让着她,还请嬷嬷放心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