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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有备栽赃

    比武时让让老夫人,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也是她力所能及的,以前又不是没让过。只是小楼看嬷嬷那表情极度不自然,她是绝对不相信一个沈府做工数十年的老人,仅仅会因为这一件事情而产生了这么大的情绪反应。可是这种不对劲,又不好再问继续问下去,只能克制住心中的不安和疑惑,跟着嬷嬷一路到老夫人的居所。

    只是到了门口,桦若又有事情了,她一拍大腿好似恍然大悟道:“哎哟哟,你看我这脑子,我刚刚还在说老夫人老了,谁知我还不如她呢!老夫人之前有令,让我去厨房给您备了一份糕点,我本想着从东风阁顺路带回,可谁知我竟然给忘了,你说说我!哎呀呀,这样,你们先进去吧,我现在快走,就去厨房把糕点取了,省的老夫人那里发起脾气来,好责罚我了。”

    小楼点头看着桦若嬷嬷匆忙离开的身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以前练武时,嬷嬷倒是总顺路去取糕点,再到老夫人的居所,这么一想好像又没什么不妥的。所以小楼和柳儿就先进入了院子里。可老夫人并没有早早的就来院子里准备,不过这练舞场地倒是已经摆好了。或许老夫人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倒持着练舞服呢,小楼这般想着去开门,只是一脚踏入后,却没有一如往常看到老夫人的身影。

    小楼叫了几声,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总觉得今天的任何人任何事,就连空气里味道都有些怪怪的,她突然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想赶忙回去,可是已经晚了,往里面一看,老夫人倒在地上,口中血液喷溅了一地,身后的桌子已经支离破碎散落在地上,上面的装饰物也零星的滚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小楼立刻蹲下去探老夫人的鼻息,很遗憾,老夫人已经没有任何呼吸了,而且身体有些僵硬和冰凉,应该不是刚刚死的。

    小楼又仔细的看了看,老夫人还穿的是家居服,看来今日她并不想找自己练武,那么桦若嬷嬷是存心在撒谎欺骗自己。看着老夫人遗体估计死了能有两个时辰了,从口中吐出的血成喷溅状态,似乎是很强大的力气撞击而成,而她的手,脸庞,脖颈都没有明显的伤痕,估计是在身体上,除了喷溅的血液,再没有其他的痕迹,看来只是内脏震烈,而不是锐器所伤。具体,小楼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只发现了这么多,其他的已经来不及了。

    “天呐,老夫人这是怎么了?二小姐,我好害怕,老夫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究竟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这么狠心对一个老人下手!”柳儿惊呼着,想不到身体一向健朗的老夫人会突然被人打死在房间中!“呜呜呜,老夫人再也醒不过来了吗?还有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死哪去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发现老夫人被害了,是不是都夺去偷懒了!小楼,怎么办,快告诉老爷吧,我真的很害怕!”

    小楼冷笑着,告诉老爷可不是上上之策。而柳儿没想那么多,似乎老夫人的突然暴毙确实给她的打击太大,一时间足以让柳儿慌了神。而她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告诉任何人,而是要快点离开,越快越好:“你看不出来,这是有人给我们下的套吗?”

    柳儿听罢,才恍然大悟,是啊,沈府前有豺狼,后有虎豹,都对这个上任的安楼郡主虎视眈眈,想要设计陷害她的人,实在数不胜数,只是敢拿老夫人开刀,她们是不要命了吗!“真是想不到,居然有人会真的狠毒!连老夫人都不肯放过,老夫人多无辜啊,她不仅仅是沈府的老祖宗,更是一条人命啊,说没就没了,下手的人的心是冰做的嘛?真是太可怕了,小楼,咱们快走吧……”

    只可惜,有些人是有备而来,见她们进了院子,就准备守株待兔呢。她们刚刚踏出房间一步,沈婉心就带着沈秋和,沈知楠堵在了门口,与小楼碰个对头。小楼无奈,竟然出现的这么快,看来她们是一刻都不想再忍耐了。这里不是东风阁,她没有挖暗道,也更不知道暗道在哪里,所以只能从大门走,而这样一来,碰个对头,她的嫌疑就更大了,小楼眼珠一转,神色慌张道:“父亲,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与其被她们质问,不如自己早些说出来。

    “二妹,马上就要年关了,你在说什么晦气话!我今日让父亲来是因为,我想给祖母绣一副百寿图,因为祖母的生日快要到了,如今你说这话,是存心想诅咒她吗!”沈婉心很是不可思议,小楼为何会说出这样荒唐可笑的糊涂话。沈秋和也一脸疑惑,老夫人能出什么事,她一天天除了练武就是吃喝玩乐,老年生活甚是逍遥自在,要说有事,也是被谢兰和沈婉心给气的,除此之外,能有什么事?

    “大姐,我本来想着今日阳光明媚,找老夫人切磋下武艺,可是一进门,就见老夫人倒在地上,你们快进去看看吧……”小楼闭口不提是桦若嬷嬷让自己过来的事情,毕竟桦若已经背叛了老夫人和自己,若是找她对峙,实在是给自己找麻烦,而且一点作用也没有,不如不提她,省的桦若嬷嬷再给自己反咬一口。

    听到小楼这么说,这几个人才瞬间惊恐起来,赶紧一股脑儿往屋子里面涌,只是老夫人倒在地上,早已经不省人事,恐怕驾鹤西去了。沈秋和慌张了,他不受控制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一声又一声呼唤着老夫人,沈秋和虽然为人虚伪,对待母亲可真是敬重有加,此时哭的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不能自己。小楼忍不住流泪,老夫人虽然没有和自己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她的为人确实正派,小楼很欣赏她,而且老夫人对自己也很好,有时候是是真的与自己交心而为。

    如今她就这么不声不响被歹人利用,不到古稀之年就离开人世,小楼也忍不住感伤,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感伤了,因为如同洪水一般的质疑和栽赃,马上就会到来,她需要做好充足的时间来准备对抗。可惜这次,沈婉心可是做足了准备,而且一直拥护自己的老夫人已经离开,如今只有和自己一直对立的一干众人,她实在势单力薄,只能向柳儿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若自己真的出事,希望她能够去找王爷来帮忙。如今自己能够信任的人,也只有他了……

    沈秋和只管抱头痛哭,而沈知楠起身充当了揭发自己的第一人,他有些怒不可遏指着小楼的鼻尖儿就开始吼道:“沈小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到祖母这里住就出事了!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老夫人身体一向健康硬朗,而且平时也不会出府,就在自己的院子待着,更别说与什么人结过怨了,唯一有意外的就是和你比武中,你的拳脚下狠了,这才导致老夫人死在这里!其实刚刚你根本不是想通报我们,而是想开溜对不对?”

    若是小楼不是被千夫所指的那一位,她此时一定会笑场的,毕竟这番话在自己脑子之前就已经形成了,就料想到沈知楠就会这么说,谁想到他居然真的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大哥,这话说的可真是没头没脑了,我与老夫人向来在院外比试武艺,谁会在室内呢?看着现场,老夫人应该就是在这里死亡的,而我到这里时就看见了老夫人已经死掉了,所以此事跟我没有关系,二哥,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看看这一地喷溅的血,若不是武艺高强的人,能把老夫人伤成这样吗?再说,谁说比武就一定是在室外呢?兴许你和老夫人切磋完事,换完衣服之后,又忍不住在室内切磋几招,谁知你下手太狠,而老夫人身子骨又弱,几招就无辜死在你的铁拳之下。事后你又想开溜,可惜被我和父亲还有哥哥堵了个正着,如今,你还能有什么可狡辩的!”沈婉心起身上前,质问着小楼。

    这个理由还真是妙啊,沈府上下谁都知道老夫人对小楼很是不错,不是亲祖孙胜似亲祖孙,所以她根本没有动机可以伤害老夫人,那便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比武之时无意将老夫人给打成重伤,这个理由可以很好地解释这一切,而且听起来也不会那么突兀,更加的顺理成章。

    等沈婉心分析完,沈深秋和也腾地站起来,五官扭曲凝聚在脸上,看起来是怒气异常,朝小楼吼着:“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自从你来到沈家以后,沈家就没有过一天安稳日子,我一开始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你竟然害死了我们的老祖宗,我看不送你去官府斩立决,都对不起老夫人!知楠,赶紧报官,越快越好!”沈秋和让沈知楠快马加鞭。

    其实这个提议做法本是一件好事,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耍嘴皮子,还不如让官府的仵作来好好检验,找出蛛丝马迹,揪出凶手。可是看着沈婉心暗自胸有成竹的模样,小楼只觉得现在的形势很是不妙。估计她早已经和官府的人串联好,恐怕就算是官府来了,也找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到时候平白给自己安扣一个罪名,再来一个斩立决,那自己彻底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小楼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官府的人不会被她们全部买通,一定还有留有余地可以让自己找出来。这就是现在当下朝政的黑色漏洞,官官相护,只要你有权有势,总会压垮另一级别,她只是想试一试自己的郡主身份和大把的银两,可不可以买通一个人来为自己开罪,其实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所以小楼想不先杞人忧天,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一位故人,而且这个人应该不会为自己的郡主身份和大把的金钱所动。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海山,如今他穿着一套官服的服装,霎是威风凛凛,得意忘形。只是魏国最近的科举考试结果公布是在两个月以前,而且看那天周海山的神色,小楼笃定他必定是落榜了,所以才会拿自己出气,如今却又穿着这一身官皮冒充大尾巴狼,看来是有些人帮他早些时日踏上了平步青云之路。而这个周海山果然没让小楼失望,二话不说就要将她带走。可是小楼毕竟是京中二品郡主头衔身份,怎能岂容一个小小的捕快说带走就带走呢。

    “这位捕快,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这个二品郡主说带走就带走,这有些说不通吧,而且老夫人的尸体都还没都有检验,为何就将杀人嫌疑犯的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这也说不通吧。若是想带走人回去调查也可以,可沈府上下所有人都有嫌疑,你不排查嫌疑又怎能够就出真正的凶手呢?还是说你今日只是来走个场子?并不管真凶是谁?只管把人带走就好了呢。”小楼皱眉,看来,他是铁心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你休要狡辩,来的路上,我已经向张二公子了解了大概了,老夫人平日里走得跟你最近,而且只有你才会这样高深莫测的功夫。是个人有脑子都会知道,嫌疑人是谁?若我不将最有嫌疑的疑人带回去的话,你让我们捕快今后还怎么在京中司法立足呢?别废话了,来人,赶紧把她带走。”周海山一挥手便叫来了两个人,他不想与小楼过多的废话,因为他此时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她带走,并将她带入到最最可怕的地牢里。

    “你没有证据,就根本带不走人,不然我们就到皇上面前去好好理论,看看皇上会如何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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