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前程在哪
“男二号？我不清楚啊。”顾侨手中端着娱乐报刊，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叫苏禹，还是个新人演员，为人很好，长得也好看。”
柳霖的一席话，歪打正着地了了顾侨的心事，原来那个男孩担任的是男二，那也不过如此嘛。顾侨将手中的报刊随意丢到沙发上，盘踞，托着下巴看向柳霖。
“哦，人品不错吗？”
“对啊。”柳霖没从顾侨的语气中发觉有什么不对，大概是顾侨掩藏的太好。
“对了，既然你还不认识他，不然你们就交个朋友？以后在圈里也好相互帮助，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顾侨，你稍等一下，还有十多分钟苏禹也收工了，你在这稍等一下。”
“好。”顾侨点了点头，觉得柳霖这个提议真是不错。
“我跟你讲啊顾侨，这个苏禹真的是不得了啊。”柳霖故作玄虚地同顾侨讲。
顾侨略带不屑地笑了笑“呵，怎么个不得了了？”
“你知道那天谁来探班他吗？”
“谁啊？”顾侨偏了偏脑袋。
“是林锦轩唉，林锦轩来探班他了。”
一股恨意突然涌上了顾侨的心头，藏在身后的手狠狠地揪住沙发垫底，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指骨泛着不寻常的苍白。
“柳霖，能不能帮我约一下苏禹？”顾侨佯装友好的样子，笑意莹莹地同柳霖说。
“怎么你要请他吃饭啊，唉，我可真是可怜。”
“当然还有我们的柳大美人了，你不是想要我同他交朋友嘛，今晚是个机会。”
“好吧，我答应你啦。”柳霖瞥了他一眼，到底是没忍住地笑了。
晚上，顾侨在自己订好的酒店房间等待苏禹跟柳霖的到来。
夜色灰暗，天空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且破旧逼仄的褐石色画布。迎面吹来的风，是清冷的，却也是偏偏是渗透到骨子里的冷冽。
“真希望早些拍完，早些回家。”苏禹惫态地伸出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同组的演员听到他这么说，笑着问苏禹“是不是想家了？”
苏禹讳含地笑了笑，细长密集的根根长睫，在垂眸的瞬间化作黑色的蝴蝶，学飞蛾扑火去了。
内心的温柔盘踞旋飞已久，原来是不知何年何月何日起，林锦轩携着他平生对苏禹的温柔，住进了苏禹的心里。
“是啊。”苏禹笑着回答，他想家了，想家里的人。
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晚上的天气并不好，剧组早早地结束了拍摄工作，苏禹带着一身的疲倦，想要早些回酒店休息了，却在途中被柳霖拦了下来。
“苏禹，今晚有没有时间，我一个朋友想要跟你认识一下。”
“我想我不太认识，还是不要了吧。”苏禹推辞，他真的很累了，现在大脑混沌，阖眼便能入睡。
“苏禹，你不给我面子，可不能不给我这个朋友面子，你知道他是谁吗，顾侨唉，他这几年在国外混得多好，你没听过啊。”
柳霖抱着臂倚在电梯口，面部表情变化颇多的，两条画的细长的青黛眉，眉飞色舞，似是在讲述什么自己了不起的事。
苏禹答应了，从柳霖提到顾侨的那一刻，他就答应了。
苏禹跟着柳霖来到顾侨早前定好的酒店，来时，顾侨端坐在一方，显然已经等待了颇久的了。
“来，苏禹，坐我身边。”
就在苏禹踌躇不知该在哪里就坐好时，顾侨似是看出顾侨的窘迫，招呼苏禹过来同自己一起坐。
苏禹犹豫了几下，还是坐到顾侨身边去了，不过并没有挨太近，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位置的空隙，顾侨笑了笑，没说话。
须臾，顾侨侧首同苏禹讲话，金色圆框镜片后的那双眼眸，敛出金色的光亮。
“怎么不坐到我身边来，还怕我吃了你啊。”顾侨眯着鹰利般的眼睛，略带不可描摹的笑容看着苏禹。
“没有。”苏禹抬头同他对视，视线毫不畏惧地同顾侨摩擦。
柳霖尴尬地坐在一旁，眼见两人之间摩擦出火花，暗道糟糕，这俩人不会是摩擦起电了吧。
“不怕怎么不坐地离我近一些？”
“不舒服。”苏禹回答。
顾侨笑了两声，问苏禹。“我的东西用的可还舒服？”
顾侨话里有话，苏禹不难听出来。
“谁是你的？”苏禹讥笑，嘴唇像是涂上了车厘子的肉汁，泛着红熏熏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你说呢。”顾侨俯身把苏禹打量，一只胳膊搭在苏禹座椅的椅背上。
“我只知道，他不是任何人的，他属于他自己。”苏禹微微抬起下巴，堂眼盯着顾侨锋利的下颚看。
顾侨敛了敛戾气，坐回自己的位置，端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苏禹，碰杯敬他。
“我敬你，苏禹。感谢你多日以来对他的照顾。”
“不好意思顾先生，我身体不好，不易饮酒。”苏禹回绝了顾侨。
头顶的灯光就这样直直的打下来，不带丝毫的柔和。暮色遮挡的戾气被灯光流连的无处可躲，他的眸子猩红，端起酒杯仰头喝下。
柳霖见两人都话中有话，明明是不认识，却又像是好相识，她愈发寻不着头，自己坐着也是尴尬，同两人提出自己要去卫生间，然后讪讪离席。
一时间，包间里只有苏禹顾侨两人，气氛降至零点。
“苏禹，家中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顾侨先开口同苏禹讲话的，嘴唇线条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我从小就不被父母看好，觉得我男生女象，怕是没能有什么大出息。后来我进了演艺圈，如今算来也已经有很多年了，可一直没能混出个名堂来。即使是现在的成就还是因为跟林锦轩的关系。”
想起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似是走马灯，一个一个的画面从男孩里蹦跳出来。
亲不如邻，心事谁同，前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