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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首胜

    丁力看着齐天赤诚的眼神,缓缓摇了摇头,道:“唉,人心险恶啊,你当董猛真的是那么信任你,才让你率兵前来攻打于某么?他是在考验你啊,若你能斩下某的人头,他以后必定会对你信赖有加;若不能,你性命难保啊!”

    听着丁力的话,齐天的脸色变了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朗声说道:“大丈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某既然承诺放刺史三次,就不会后悔!”

    听着丁力和齐天的对话,高顺等丁力的部将再也没有了仇视齐天的情绪,反而是莫名悲伤了起来。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某愧对天子啊!齐将军,希望你能放过天子!”说完,丁力猛然拔出佩剑,在自己的脖颈上用力一抹,鲜血随着丁力的动作,立刻喷溅了出来。

    “丁刺史!”齐天见状大惊,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扶住了丁力的身体。

    将死之际,丁力回头看了高顺等人一眼,低沉的说道:“放过天子…”一言未尽,丁力就气绝身亡。

    高顺等将悲痛不已,纷纷跪倒在地,低声哭泣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李儒打破了两翼的并州军营,率军赶了过来,看到丁力已死,面带笑容的看向齐天:“恭喜将军立此大功!”

    齐天抱着丁力的尸体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李儒,声音中仿佛带着千年不化的坚冰:“丁刺史待某如子,如今却被某逼死,为人子而弑其父,何喜之有。”接着,齐天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高顺,说道:“高顺,传某将令,并州军放弃抵抗,全部集中到中军来。谁要是胆敢再向并州军士动刀兵,杀无赦!”

    这番话,既是给高顺下的命令,也是在告诉李儒,并州军由我齐天接收了!聪明如李儒者,自然听出了齐天的意思,微笑着没有答话。从今日之事看来,齐天是真的全心全意投靠董猛了,连待他如子的丁力都逼死了,足以证明齐天对董猛的忠心。至于那些并州军,不杀就不杀,留给齐天也好,这样也能间接的壮大董猛的实力。

    清晨的时候,所有的并州军排成队列战在中营内,他们感激齐天,阻止了西凉军士的大举屠杀,以高顺等将领为首,已经默认了齐天的领导地位。

    齐天把丁力的尸体放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柴堆里,然后默默的点起一根火把,把柴堆点燃。熊熊烈火升腾了起来,开始焚烧丁力的尸体。齐天转过头,仰望着天空,眼角落下了两滴英雄泪。

    联军大营中,姜宁已经收到了消息,济北相鲍信不尊号令,私自出兵,结果被华雄设伏,鲍信连其弟鲍忠都已被华雄斩杀,两人的人头,被华雄挂到了虎牢关的城墙之上,用以威慑联军。

    此刻,姜宁的脸色阴沉的厉害。他万万没想到,鲍信身为一路诸侯,竟然连普通的小兵也不如,连令行禁止这么简单的军规都不能遵守,枉自送了性命不说,还让联军的士气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诸公都看到、都听到了,本侯原以为诸公身为一路诸侯,不必硬性规定一些条条框框来约束诸公,可是现在,济北相鲍信私自出兵,导致我军损兵折将、士气受损,看来,本侯这个盟主,是应该定制一些规则了。”姜宁沉声对在座各路诸侯说道。

    转过头看向赵虎,姜宁递给赵虎一个眼色。赵虎会意,上前两步,大声说道:“幽州军中令。一:擂鼓不进,鸣金不退者,斩;二:举旗不起,按旗不伏者,斩;三:呼名不应,点卯不到者,斩……九:刀戟不利,旗帜不明者,斩!此为军中令九禁十八斩。”

    赵虎念的军中令,加入了后世一些治军的理念,从而形成了幽州军现在施行的九禁十八斩,统称为军中令。幽州军之所以军纪严明,英勇善战,和姜宁恩威并施的手段是分不开的,其中威严的一面,就是这九禁十八斩的约束和严格的执行。

    等到赵虎念完了军中令,姜宁略带冷厉的声音响起:“从今日起,军中令在联军中施行,违者决不轻饶!”

    宇宫照烈站出来说道:“没错!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若我军没有严明的军纪,何谈救天子、诛****!”宇宫照烈这句话,直接把问题的高度拔高到了营救天子的程度上,让其他人无法推托。

    发完火之后,姜宁的态度又平静了下来,温和的说道:“诸公,眼下的形势太过严峻,天子至今下落不明,若我等不能号令一致,必会自乱阵脚。”

    众人因为鲍信一事,心中也都颇有感触,所以对姜宁颁布的军中令,大多数人都表示支持,向袁白这样的少数派,纵然有心反驳,也是无法阻止,只能默认了。

    随后,姜宁整顿联军,兵发虎牢关,与先锋部队孙坚汇合。姜宁意外的发现孙坚脸上带着悲戚的神色,询问之下才知道,昨夜华雄在斩了鲍信、鲍忠两兄弟之后,竟然连夜进军五十里,偷袭了孙坚的大营,孙坚手下大将祖茂为了保护孙坚,留下来断后,被华雄斩杀。现在祖茂的人头和鲍信、鲍忠兄弟一样,都被挂在虎牢关的城头上。

    一夜之间,连斩联军三员大将,华雄之武勇以及用兵的手法,让大多数诸侯们心生惧意。姜宁环视了一圈,心中清楚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诸侯们,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难免会感到惧怕,于是朗声说道:“谁人敢去斩杀华雄,以扬我军威?”

    袁白自忖此时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以眼神示意部下众将。袁白部下的骁将俞涉排众而出,说道:“末将愿去斩了那华雄。”同时,冀州牧韩馥部下的上将潘凤也站出来说道:“末将也愿往应战!”

    看到这两人要出战,姜宁心中十分不喜。在历史上,这两人可都是毫无悬念就被华雄三招两式斩于马下的,可见他们二人的武艺与华雄相去甚远。如果和历史上一样,这两人有去无回,对联军的士气又是个不小的挫动;但若是不答应二将的请战,姜宁又担心会打击了众将的积极性,从而产生更多的负面影响。

    正在姜宁犹豫之际,一名小校前来禀报:“报!大营外来了三人三骑,声明是前来共襄义举,要斩将立功。”

    来了!泰山来了!姜宁立刻就猜到,来人一定是泰山三兄弟。以泰山的心性,这么好的捞取声望的机会,他怎么会不来呢?

    “请他们入营。”姜宁说道。

    不久,三人三骑缓缓走进了大营中,正是泰山三兄弟。三人气度迥异,却均是卓尔不凡。泰山按剑走在前面,关张各自握着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紧紧跟随在泰山身后。

    姜宁站起身来,向泰山三人迎了过去,口中客气的说道:“原来是泰山公,快请入座。”说着,拉着翻身下马的泰山,就向大帐中走去。

    进入大帐之后,姜宁这才松开了泰山的手臂,走回了盟主的座位上。对于泰山,姜宁心中并不喜欢,别的不说,单凭先前在肥如城被围困之时,泰山一声不吭的丢下公孙入云,带着关张逃亡而去,就让姜宁对泰山的感官直线下降,临阵脱逃者,如果是按照军中令的九禁十八斩来论罪的话,足以被斩首了。可是,泰山毕竟是来勤王的,姜宁对泰山面子上的尊敬,还是要有的。再说,泰山虽然不被姜宁喜欢,但是姜宁可是很喜欢泰山身后的那对兄弟呢,关威、张武这样的猛将,哪个君主见了不喜欢?哪怕仅仅是为了关张二人,姜宁也不能冷落了泰山。

    守护在姜宁身后的典韦走了过去,给泰山搬了一把椅子。按道理说,泰山现在没有官职在身,实在是上不得什么台面,但是既然姜宁承认了泰山的地位,其他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泰山脸上一红,以他冠绝天下的厚颜功夫,依然被姜宁说的有些惭愧。当初,为了保住自家实力,不惜和公孙入云反目,私自逃离肥如,现今却趁着各路诸侯声势浩大的联军之际,前来捞取声望,说起来,实在是有些令人不齿。

    泰山还能忍受的了这份屈辱,但是关威和张武二人却忍不下去了。当初他们二人就不想逃离肥如,但是架不住泰山苦口婆心外加痛哭流涕,这才勉强带兵保护着泰山临阵脱逃,在外面四处飘荡了一阵子,听闻十八路诸侯汇集到一起,准备讨伐董猛的时候,泰山又活跃了起来,非要带兵来参与联盟,可是,人家都是各路诸侯,这哥仨连个官职都没有,泰山在没弃官之前,也只是个小小的py县令,凭什么和诸侯们平起平坐?

    没想到等他们来了之后,姜宁一如既往的礼敬有加,这让关威和张武强烈的自尊心,得到了安抚,让他们二人知道,姜宁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临阵脱逃而看不起他们,反而还把泰山捧上了一路诸侯的位置上。

    可是无功不受禄啊,姜宁对这哥仨礼敬,是出于本分,泰山脸皮比较厚,只是稍微红了一下脸就接受了,但是关威和张武却接受不了。当下,关威大步站了出来,眯着一双丹凤眼,高声说道:“我等三兄弟初来乍到,身无尺寸之功。心中难安。关某愿出战华雄,取其首级祭告鲍济北在天之灵。”

    俞涉和潘凤见到关威请战,心中大怒,两人齐声说道:“我等二人早已请战,你现在站出来算怎么回事?”

    袁白也在一旁说道:“正是此理。我等诸侯,尚且各自谦让,你不过是泰山手下的一名走卒,连泰山都没资格说这话,你又凭什么?”

    宇宫照烈悄悄走到姜宁身边,低声说道:“君侯,自会盟以来,君侯处事刚硬果决,长久下去,恐激起诸人不满,不若这次就退一步。”

    本来姜宁是一番好意,不想让俞涉和潘凤去送死,可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袁白等人的挤兑,再加上宇宫照烈的劝解,让姜宁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做出了让步:“好,就有劳俞、潘二位将军同去,一旦交战不利,可速速退回大营。”

    俞涉和潘凤闻言,双双答道:“末将领命。”然后挑衅的向关威看了一眼,迈步走出了大帐。

    见到姜宁不让关威出战,张武的急性子又发作了,一步跨到姜宁面前,大声喝问:“姜宁贤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俺们三兄弟么?”

    泰山急忙站起来拉住张武的手臂,想把他拉回自己身后。可是张武的牛脾气一上来,不问个清楚是决计不会罢休的,任凭泰山如何拉扯,也不后退分毫,依然瞪着眼睛看向姜宁。

    善于煽风点火的袁白插嘴道:“你这黑脸汉好生不知规矩,连盟主元君侯的命令也敢质疑?来人,推下去斩了。”

    一听到要斩张武,关威可不干了,重重的冷哼一声,把手中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向地上一撞,木板搭建的地板,顿时被撞出了一个缺口,随着轰然一声闷响,整个大帐都跟着晃了一晃。

    姜宁缓缓站起身来,先对袁白说道:“袁白,张武犯了九禁十八斩的哪一条?你便要斩他?”

    姜宁的一句话,说的袁白哑口无言,低声哼了一下,就坐了回去。

    之后,姜宁又掉头看向张武,冷声道:“张武!此是军中大帐,而非私下聚会,你高声呼叫,成何体统,退下。”

    姜宁这样决断,看似是各不偏向,每人各打五十大板,分别对袁白和张武予以训斥,大多数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宇宫照烈却看出了端倪。姜宁对袁白说话,无论是语气还是话中的内容,都是相当的不留情面;可是对张武,虽然看似语态强硬,但却暗示张武有什么事可以私下里商量,这就给张武留下了情面。

    能听懂姜宁话中意思的,除了宇宫照烈,还有泰山。泰山一辈子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泰山附在张武的耳朵上小声低语了几句,把姜宁话中的意思告知了张武,张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行为的不妥,挠了挠黝黑的面皮,讪讪退了下去。

    还没等泰山回到座位上坐稳,早有随同俞涉、潘凤出战的军士回来禀报:“禀盟主,俞、潘二将军合力去战华雄,交手不及三合,被华雄斩于马下。”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袁白和韩馥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俞涉和潘凤是他两人的部将,手下有多少成色,他俩清楚得很,听闻俞涉、潘凤合战华雄,都没挺过三个回合,可想而知华雄的武艺究竟有多高了。

    袁丁愤恨的跺着脚说道:“可惜某麾下颜良文丑两员上将未曾前来,否则岂能容得这华雄如此嚣张!”

    姜宁早就知道俞涉和潘凤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动声色的说道:“还有谁,去和华雄一战?”

    孙坚叹了口气,说道:“华雄武艺超群,昨夜某曾和华雄交手,三十招以内,某尚可与其打个平手,若是超过五十招,估计某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宇宫照烈也无奈的说道:“可惜元君侯箭疮未愈,不然斩杀这华雄,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为今之计,不若我等暂且坚守营寨,寻其破绽,再一举击破西凉军。”

    “哼,华雄,何人也?关某观其不过是插标卖首罢了!”关威的声音,在众位诸侯当众激起了一阵涟漪。

    “狂妄!”

    “不知天高地厚!”

    “山野村夫,井底之蛙!”

    众位诸侯纷纷向关威怒声喝道。

    姜宁再次站起身来,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暂时安静下来,缓缓说道:“诸公,本侯箭疮未愈,实是不宜出战。既然关将军有心去战华雄,想必心中已有盘算。眼下我等也无人可派,就让关将军去试试,如何?”

    诸侯们听姜宁说的也有道理,华雄之勇,在座众人都算是见识了,既然没有人可以抵挡得转雄,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就让关威碰碰运气好了。

    姜宁在火炉上拿过一壶酒,满满的斟上一碗,放到桌案上,对关威说道:“关将军好胆,某在此祝酒一杯,祝将军凯旋而归!”

    关威向着姜宁拱了拱手,”待关某斩下华雄首级再饮”,随后一抚长须,迈步向大营外走去。

    未几,众位诸侯在大帐内只听得营外战鼓声声如雷,两边军士的呐喊声震动天际,可见战场上的厮杀是如何激烈了。战鼓方才响过三声,忽然间戛然而止,

    “怎么这么快就不打了?是输了还是赢了?”

    “依某看,那红脸壮汉,呃,叫什么来着,啊,关威,必败无疑。”

    “唉,可惜了。”

    耳中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姜宁脸上带着从容地微笑,轻声对身边的宇宫照烈说道:“照烈兄,桌案上的酒还是热的么?”

    宇宫照烈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有些惊讶的说道:“难道君侯认为,是关威胜了?”

    姜宁轻轻的点了点头。

    伸手摸了摸桌案上的碗,宇宫照烈低声说道:“这碗酒,还有余温。”

    宇宫照烈的话音未落,关威右手倒提青龙偃月刀,左手提着一个人头走进了大帐,丹凤眼中精光一闪,把手中的人头扔在了大营中的地上,然后又把大刀交给了张武,大步走到姜宁身前,端起桌案上尚有余温的热酒,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对着姜宁朗声说道:“多谢君侯赐酒!”关威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以前,姜宁对泰山三兄弟的帮助也不少,又是送兵又是送粮的,无论在任何诚,都对这哥仨礼敬有加,但从来没能让关威主动说声谢谢。可是今日不同,当着各路诸侯的面,姜宁给了关威这个机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世上还有泰山三兄弟的名号,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关威的武勇,远高于连斩联军五员上将的华雄!最难回报的,就是知遇之恩,姜宁对泰山三兄弟的这份天大的人情,让关威激动之下对姜宁说出感谢的话。

    宇宫照烈哈哈笑道:“关将军,壮哉!若非元君侯慧眼识英雄英雄,险些埋没了将军大才!久闻元君侯识人之明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当晚,姜宁摆下庆功宴,为关威立下头功相庆。

    庆功宴之后,众人纷纷回归了自己的营帐,准备早早休息养足精神应对明天的战斗。泰山也分到了一小块营地,以供其部下五百精锐步卒和七百骑兵休息。因为没有自己的地盘,所以泰山也就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分属与他的这块营地中,只有寥寥十几个帐篷,大部分军士都是露天宿营。当姜宁踏进泰山的营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凄惨的景象。

    “少主。”一名原本是幽州骑兵的军士,看到姜宁走了进来,立刻站起了身子,挺直了腰板,和姜宁打着招呼。

    姜宁认识这名骑兵,这是当初自己送给张武的那七百名骑兵中的一员。伸手拍了拍这名骑兵的肩膀,姜宁有些歉疚的说道:“辛苦了。”

    骑兵裂开嘴笑道:“不苦。俺们的命都是少主给的,少主让俺们做什么,俺们就做什么。再说张将军对俺们也不错,除了喝醉酒之后爱发脾气,对兄弟们也挺好。”

    “那就好。以后跟着张将军好好干。”姜宁勉励了几句,就向着中间的营帐走去。其实姜宁根本分不清哪个是泰山的帐篷,有数的这十几个帐篷,全是一样的大小,这样规模的帐篷,在幽州军中,只是供普通士卒居住的。姜宁只是按照惯例,认为主将的营帐在中央而已。

    掀开了帐篷的帐帘,姜宁果然看到了泰山的身影。此刻,泰山正坐在地上,注视着眼前的地图;关威捧着一本春秋,在烛火下读着;而张武则是在帐篷的一角,用力的擦拭着三兄弟的武器。

    受到帐帘掀起的影响,帐内的烛火一阵飘摇。泰山若有所感的抬起头,刚好看到姜宁和善的笑脸。泰山急忙站起身来,向姜宁拱手道:“君侯怎么来了,快请进。”

    关威和张武听到泰山的话,也都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站起身来迎接姜宁。姜宁迈步走进帐中,先是对泰山还礼道:“冒昧前来,打扰泰山公了。”

    姜宁此次前来,主要就是来联络下关张二将的感情,稍微坐了一会,就告辞而去。

    姜宁刚刚走出泰山的营地,赵虎就按照事先姜宁的吩咐,给泰山送来了一些粮草和军械物资,其中,就包括数十顶大型的帐篷。姜宁猜到泰山现在的境地必定是非常艰难,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所以姜宁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担心关威张武二人当着自己的面,不好意思收下,所以才派赵虎等自己走后才送来。

    收到这些物资之后,关威和张武喜形于色,亲自去清点姜宁送来的物资,只剩下泰山一个人阴沉着脸坐在营帐中,低声自语:“姜宁,你这斯着实可恨,总是在我落魄时羞辱于我!”

    长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让泰山的心里再次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对姜宁的成见。有的人就是这样的,不会去找自己失败的根源去改善,只会当你一次次的去帮他的时候,视你为他苦难的根源,每多帮一分,仇恨也会更增加一分,诚如鲁迅所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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