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虎牢关
翌日。
清早。
泰山刚刚洗漱完毕,就听到帐外传来了一声问候:“敢问,泰山公可起身了么?”
听闻有人前来,张武快步走过去,掀起了帐帘。宇宫照烈和善的面容出现在了三兄弟的眼中。看到泰山三兄弟之后,宇宫照烈笑呵呵的说道:“泰山公,不请某进账叙话么?”
泰山连忙拱手行礼道:“照烈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账。”宇宫照烈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在帐内环顾了一圈之后,说道:“吾曾听人说,泰山公心性淡泊,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是在学勾践卧薪尝胆么?”
泰山苦笑道:“照烈兄就不要取笑于某了。”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嘛。某知道泰山兄虽有大志,但一直以来却备受排挤,当今世道不公啊。不若你我两家合并一处,共同成就一番大事,如何?”宇宫照烈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泰山带着谦逊的神色向着宇宫照烈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照烈兄厚爱。只是某身无所长,恐拖累照烈兄啊。”
泰山的意思,宇宫照烈自然不会听不出来,眼含深意的看了泰山一眼,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也罢,此事以后再说。无论泰山公什么时候想来,某的中军大帐中,随时都会有泰山公的位子。对了,某特意为泰山公准备了一些军械物资,不成敬意,还望泰山公笑纳。”
感情,宇宫照烈是做了两手准备的,明着招揽不成,就先给泰山一些恩惠,为日后留下一线希望。其实,宇宫照烈早就看出泰山面似忠厚,实则野心极大,宇宫照烈的这番举措,和姜宁的意思差不多,都是奔着关威、张武二人来的。只是姜宁知道这三兄弟的感情深厚,所以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招揽之意,只是用行动和关张结下善缘;而宇宫照烈的招揽就没那么含蓄了,殊不知,宇宫照烈的行为,已经让关威张武对其有些不满了。而且宇宫照烈不知道的事,在他之前,姜宁在昨晚就已经来过了,态度也比宇宫照烈真诚许多。
送走了宇宫照烈之后,关威眯着丹凤眼,对泰山说道:“大哥,此人心怀叵测,日后须得多加防备才是。”张武在一旁附和着说道:“二哥说的对,这个宇宫照烈,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泰山笑道:“那为何昨晚元君侯前来,你二人却那样欢喜?宇宫照烈和元君侯做的事情不是一样的么?”
张武立刻摇着头粗声道:“那不一样。大哥,姜宁老弟是咱们自家兄弟,焉能眼看着咱们落难而不帮扶?可是他宇宫照烈是什么?咱们凭什么拿他的东西?反正俺老张和他不熟!”
关威点头说道:“正是此理。元君侯与咱们三兄弟相交匪浅,连年来屡次出手相助,且元君侯为人光明磊落,别无所图。这个宇宫照烈,明显是来招揽咱们兄弟的,怎能与元君侯相提并论?”
听着两位兄弟的话,泰山脸上的笑容一僵,他万万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两位兄弟竟然已经把姜宁当做自家兄弟来看待了,这让泰山心中十分不爽。不过泰山毕竟是一代枭雄,很快就让笑容再次变得顺畅起来:“二弟三弟言之有理。可这宇宫照烈所送的物资,咱们若是不收,恐怕会与宇宫照烈结下私仇。眼下天子罹难,我等还应以大局为重啊。”对于泰山来说,眼下最紧缺的就是粮草物资,到手的东西,在道义上又不亏欠什么,怎么可能拱手送回去呢,于是就把天子被困之事搬了出来,然后堂而皇之的接受了宇宫照烈送来的物资。泰山这么一说,关威和张武也不好再说什么,默然了下来,算是同意接受了宇宫照烈的馈赠。
吃过早饭之后,各路诸侯又聚集到点将台上,商量今日的战事。最后大家伙一致决定,为了尽快兵进京城,尽早解救出元协,稍后率军强攻虎牢关,争取一日之间,把虎牢关拿下。
咚——咚咚——咚咚咚——
虎牢关前战鼓如雷。各路诸侯的大军排成整齐的战阵,脚步铿锵有力的逼近虎牢关。除了作为后合的陶谦等几路人马之外,其余的诸侯联军悉数登场。近二十万大军士气高涨,口中齐声高呼:“杀——杀——杀——!!”
虎牢关城头,一早赶过来的李儒皱着眉头,看着城下的诸侯联军,眼神深处,有着无尽的担忧。因为华雄被关威杀了,董猛大为惊恐,一旦虎牢关失陷,诸侯联军将一马平川,兵犯京城。这可不是董猛希望看到的。于是,董猛让李儒带着一万西凉军士,外加齐天麾下的三万并州军,一同赶来了虎牢关。这也是李儒私下给董猛出的主意,西凉人马没有多到可以随意挥霍的地步,能减少战损就应该尽量减少,而且在丁力死后,齐天麾下陡然间多出这么多精兵,让李儒也有些不放心。董猛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齐天再亲,那也只是齐天一个人,那些并州军的心中,可是都暗恨董猛逼死了丁力呢,拿去当炮灰也好。
齐天的目光也向城下望去,在万军丛中,齐天看到了姜宁的旗帜。那面红黑相间的大纛上,用金线绣着一排大字:骠骑大将军、冠军侯、幽州牧—元。大纛之下,姜宁金甲白马,脸上一派平静。因为伤势还没有痊愈,所以姜宁并没有握持着沉重的混元戟,只把赤天神剑佩戴在了腰间。
姜宁仰起头,同时向齐天看去。兄弟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用眼神无声的交流着。
齐天的眼中带着深切的关心,姜宁的神眼中,带着暖暖的笑意,示意自己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让齐天放心。
这种场面是很少见的,对阵双方的主将,竟然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两人都没有和对方交手的意思,但是迫于形势,却不得不兵戎相见。在战场上,两人趁着没有交战之前的空隙,还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各自心中的想法,不得不说,姜宁和齐天,简直是自古以来未曾在战场上出现过的两个奇葩。
两人无声的交流之后,各自收回了眼神,他们心中清楚,无论两人的兄弟之情有多么深厚,这场仗,是必须要打的,而且还必须想办法让自己一方获胜。
有些担忧的李儒,转头问齐天:“齐将军,诸路叛逆人多势众,这可如何是好?”
齐天忽然轻笑了起来,自信的说道:“先坚守,让他们试试虎牢关的天险,想要攻破虎牢关,这些人,还不够看。等到午后,某亲自出关去杀杀他们的威风。”此刻,虎牢关内雄兵云集,有李儒带来的一万西凉军,还有齐天麾下的三万并州军,再加上先前华雄带来的五万人马,关内足足有着十万大军,以虎牢关的天险,诸侯联军只能正面强攻,别无他法。而想要强攻,至少须要有关内三倍以上的人马才行。而诸侯们的联军此刻只有二十余万,显然不满足强行攻破虎牢关的兵员条件,再说,各路诸侯的人马别看人多势众,但好些军士都是郡兵,甚至是临时拉来仅仅训练了几天就投入战场的新兵,以这些兵员的军事素养,要攻破虎牢关,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领会了齐天的意图,李儒心中安定了一些。李儒是个谋士,虽然也能做到杀人不眨眼,也经历过许多场战争场面的洗礼,但毕竟没有武将的那份杀伐之气,陡然间见到二十多万大军,着实有些慌乱。听过齐天的话之后,李儒有些慌乱的心,迅速稳定了下来。齐天说的,他不是不懂,只是因为慌乱而有些乱了手脚。此刻反应了过来,李儒也就恢复了平静。
关下,姜宁伸手拉下了虬龙面罩,沉声说道:“各路大军,按计划攻城。”一句话,点燃了双方的战火。
诸侯联军喊着响亮的口号,前部刀盾手和撞城队呼啸一声,在孙坚的带领下,向着虎牢关发起了第一波冲击。紧随其后,是公孙入云率领的五千白马义从,这五千精锐围绕着战场纵横穿梭,手中骑弩已经瞄准了虎牢关的城头,只等前军部队跑到关下,就会把弩矢激射出去,压制虎牢关上的守军,为前部先锋创造登城的机会。白马义从之后,姜宁把抛石机和箭塔这两大杀器也祭了出来。这两大杀器甫一登场,就吸引了关上关下所有人的眼球。各路诸侯对姜宁祭出来的这两大杀器惊叹不已,有一些野心极大的诸侯,比如袁锻宇宫照烈,还悄悄吩咐心腹谋士,暗中几下这两大杀器的样式和操作之法,以便日后自行研制。而关上的齐天和李儒,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他们不是没见过箭塔和抛石机,但是像姜宁麾下这样的三层箭塔和巨型抛石机,两人还真是闻所未闻。
“呼呼——”抛石机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一块块磨盘大的巨石,带着风雷之势,从半空向虎牢关城头上砸来。指挥抛石机的,是老将黄勇,他事先已经得到了姜宁的命令,抛石机抛出的巨石一定要避开齐天所在的位置。所以黄勇命令部下抛出的巨石,成扇形分布抛出,避开了虎牢关中央齐天所在的位置,向着两翼飞去。
“这,是抛石机?怎么会有如此骇人的声势?”李儒惊疑不定的问道。
齐天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李儒只见过姜宁两面,但是每次见面,姜宁总能做出一些超乎李儒相像的事来。刺杀董猛如是,现在的抛石机和箭塔亦如是。
彭彭彭——
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响起,被抛石机抛出的巨石,已经砸到了城头。关上守军的惨叫声立刻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响起,甚至还有不少人,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落下的巨石砸成了肉饼。
看到关上一片惨象,李儒心有余悸的说道:“这抛石机,好大的威力,这东西是怎么被研究出来的呢?”转头看向齐天道:“齐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暂且让军士们先躲到城墙下避一避,某就不信这抛石机能够不停歇的抛射。”
齐天点了点头,道:“也好,暂时躲避一下,放联军的前锋部队上前,到时候乱军投鼠忌器,必然不会再抛射巨石了。”
关上的守军得到了齐天的命令之后,纷纷缩在关墙后面,用厚重的城墙来保护自己。然而,经过姜宁改良的抛石机,威力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料。
彭彭彭——
又是一阵巨石被抛落,狠狠地向关墙上砸落。指挥抛石机的黄勇是出名的神箭手,他敏锐的观察到关上的守军已经龟缩到了城墙之后,于是在下令抛发巨石之前,特意命令军士调整了角度,把抛射的弧线稍微调低了一些。
磨盘大的巨石,再次伴随着风雷呼啸狠狠的落下,这次的目标,不再是关内供人站立的走廊,而是虎牢关那号称天险的城墙!
啪啪啪——
一块又一块的巨石接二连三的砸在关墙上,把用磐石堆砌的城墙砸的轰然作响,坚固的城墙上火花四射,被数块巨石砸中同一个位置的城墙,甚至出现了细微的破裂,有微量的石块从城墙上被砸的分解出来,骨碌着落到城下。
一些原本是紧挨着城墙的守军,受到巨大的反震力的作用,被震的五脏离位,口中狂喷鲜血不止。尽管如此,但是大多数守军还是把身体仅仅的依靠在城墙上,被震得吐血,总比被砸成肉饼好得多?
又是两轮抛射之后,抛石机终于在守军的胆战心惊中,停止了下来。因为,孙坚率领的前锋部队,已经快要冲到虎牢关城下了。
四轮!从前锋部队开始冲击的时候算起,黄勇指挥的抛石机一共进行的四轮抛射。比之前在幽州打渔阳的时候,抛石机的效率又提高了一轮。不要小看这多出来的一轮抛射,从三轮变到四轮,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叠加,但是这其中可是融进了姜宁无数个昼夜的心血在内。
在四轮抛射过后,不但为孙坚的前锋部队创造出接近城墙的战机,而且还对虎牢关上的守军,形成了有效的心理压制,重重的打击了守军的士气。此刻,虎牢关上横七竖八倒着数百具尸体,大多数的尸体已经被砸成了肉饼,和其他的肉饼混为了一团,让人分不清哪一块尸体是哪一个人的。
这样惨烈的景象,让骁勇善战的西凉勇士们,都感到一阵惊悸,甚至有一些新兵,忍受不住内心的恐慌,扶着城墙大声呕吐起来。呕吐,就像是瘟疫一样,很快就从一个人两个人,传染到了一百人两百人,乃至更多。不少新兵或者心理素质差一些的老兵,都开始狂吐不止。
见到这个情况,齐天冷厉的说道:“高顺何在?”
按着剑柄,脸上带着不苟言笑的神色,高顺迈着稳定的步伐走到齐天面前:“高顺在!”
伸手指了指狂吐不止的军士们,齐天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说道:“立刻让他们给本侯站直身体,再有呕吐者,斩!”
“诺!”高顺高声回答了一声,带着手下八百名精锐向呕吐的那些士兵走去。这八百人,是高顺训练出来的精锐步卒,号称“陷阵营”。别看只有区区八百人,但是其手段之凌厉,配合之精妙,在战场上足以顶的上五千人马了,可以说,高顺的这八百陷阵营,比起姜宁的精锐步兵地归营也是毫不逊色,甚至单兵素质还要高于地归营,只是人数不多罢了。
能一手带出陷阵营这样的精锐,高顺带兵是很有一套的。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大多数呕吐的士兵都已经重新挺直了身躯,只有少数的十几个人还在呕吐。为了大局为重,高顺冷酷的亲手斩下了这十几个人的人头。见到高顺手段凌厉冷酷,其他守军的心中都是一震,连忙把自己最好的精神状态拿了出来,生怕高顺会盯上自己。
高顺刚刚把呕吐之风遏制住,孙坚的前部先锋就已经竖起了云梯,开始正式攻城了。孙坚站在距离虎牢关一百五十步远的地方,大声指挥着联军将士们分进合击,相互配合的对虎牢关发起了第一波冲击。孙策头戴金冠,持枪站立在孙坚的身侧,至于孙仁孙尚香,因为攻城战是最惨烈的战斗,所以孙坚并没有让她跟来,而是留在了后方的大营中,由黄盖保护她的安全。
“辅兵,张挂牛皮!阻挡弓箭攒射!刀盾手,竖盾!堵死联军登城的空隙!长抢手,上前列阵,把联军的云梯给本侯捅下去!弓弩手,向关下撞城车给我射!”齐天有条不紊的发布着一条条的命令。
一排排的守军听从齐天的号令,按照兵种的不同,开始执行起各自的任务。两边的士兵开始正面的交锋,也就意味着,杀戮,被拉开了序幕。
西凉人善于骑术,更善于使用长枪。号称枪骑双绝。这一点,在马越的身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守城的西凉长抢手们,在接到齐天的命令之后,纷纷挺起长枪,向着搭在城墙上的云梯一段,用力的捅下去,尽管不能就此把云梯直接撞翻,但还是引起了云梯的一阵晃动,让正在攀登云梯的联军战士们不能顺利的向上攀爬,甚至有一些人,被晃动的失去了重心,从高高的云梯上失足落下,在空中带起一连串的呼救,最后砰然一声,摔死在虎牢关下。
西凉军的弓弩手们,也是不甘人后,弯弓搭箭,朝着关下一阵乱射。联军的装备自然不会有姜宁麾下的军士那样精良,衣甲也并不统一,因为受到时代的限制,所以很多诸侯都舍不得把铜铁铸造出来的武器衣甲分配个普通士兵使用,这就导致很多联军战士的武器装备很简陋,能有一件薄薄的皮甲穿,就算不错了。正因为如此,西凉军射下来的箭矢,刺破一个又一个联军的身体,把努力向上攀登着的联军,击落下云梯。
见到前部先锋受挫,作为第二梯队的公孙入云立刻大声喊道:“白马义从,全部散开,向虎牢关头乱箭压制!”五千名白马义从纷纷呼哨了一声,然后策动战马,开始奔跑,在奔跑中寻找到城头上的目标之后,会忽然一个急刹车,让坐下战马稳稳地站立当场,然后迅速弯弓搭箭,向事先找好的目标射去。白马义从都是公孙入云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他们射箭的精准度和速度,真的是没得可挑。一个个利箭带着呼啸,直直地飞上虎牢关,把白马义从们事先锁定的目标逐一射杀。惨叫声在关上响起,那些被当做猎物的西凉军们,在不知不觉中,被飞来的箭矢射中,惨叫着倒在地上,或是从城墙上一头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见到白马义从的射术精准,齐天立刻喊道:“侯成!指挥军士们躲到张挂好的牛皮后面去。宇宫性,你去指挥弓弩手,伺机反击!”侯成和宇宫性原本都是并州军的将领,丁力死后,随同高顺等人一起投靠了齐天。另外还有魏续、宋宪等几人也投靠了齐天,在齐天麾下号称八健将。
齐天的指挥马上就起到了预期的效果。侯成带着军士们躲避到牛皮后面,继续用长枪不停地捅向联军的云梯;而宇宫性是并州军中出名的神箭手,带着弓弩手们一边躲避,一边射箭还击。
局面很快出现了颠倒,白马义从们射出的箭矢,大部分都被城头上张挂的牛皮挡了下来,只有一小部分顺着牛皮之间的空隙,射中了城头上的守军。同时,西凉军的弓弩手们,在宇宫性这个神箭手的带领下,居高临下,对着孙坚率领的前部先锋以及不远处游走的白马义从,开始了凌厉的反击,大量的箭矢带着风声从城头飞下,让孙坚所部和白马义从都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联军的中军处,贾愿看到齐天守城的方式之后,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悄悄对姜宁说道:“主公,你这位大哥,很是威猛啊。”姜宁被虬龙面罩遮挡住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喃喃低语道:“大哥也会运用战术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离姜宁不远处的宇宫照烈,也观察了到了局势的不利,走到姜宁身边道:“盟主,没想到这个齐天不但骁勇过人,连排兵布阵也是行家里手,当真不可小视。我军是不是要改变一下战术了。”
姜宁点了点头,向身后的方向说道:“左慈,带着箭塔,去压制住城头射下的乱箭。让入云兄撤下来,白马义从可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左慈答应了一声,指挥着军士推动箭塔离开了阵列。看到姜宁麾下的箭塔,居然可以移动,这又让各路诸侯大吃了一惊,箭塔就是箭塔,它怎么还可以移动呢?这是怎么个情况啊?要不是正在和西凉军交战,恐怕就要有心急的诸侯过来找姜宁问个清楚了。
高九丈,上面有三个平台的箭塔,经过姜宁再次改良之后,移动速度快了很多。姜宁依照后世坦克履带的方式,在箭塔的底部用圆木排成了一排,然后用熟牛皮把圆木层层包裹,大大减轻了推动箭塔所需要付出的人力。唯一的缺点就是,箭塔太过沉重了,往往推动出百米左右,包裹原木的熟牛皮就会被碾压的破碎,失去了引导圆木向前转动的包裹力。
随着箭塔投入战场,宇宫性等西凉军弓弩手,立刻被箭塔最顶端那一层联军弓弩手,压制的抬不起头来。虎牢关虽然是天险,易守难攻,但是并不代表虎牢的城墙有多高,只是借助着关外相邻的两座险山,才构筑城这一道虎牢天险,其高度,是如何也比不过九丈高的箭塔的。
形式再次出现了逆转,居高临下的变成了联军的弓弩手了,由于是从高处向低处抛射,所以联军射出的箭矢,力道十足,夹带着巨大的惯性,呼啸着落向城头。张挂在城头的牛皮,在多次手损后,被从高处射来的箭矢洞穿,躲在牛皮后面的一些守军,因为视线被牛皮遮挡的原因,连躲都来不及躲,就被刺穿牛皮后的箭矢射杀。他们至死也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