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军部来袭
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响起,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慌乱,随后是警惕。
然后何乐羽便看到这些身穿西装本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从内衬里抽出***枪来,紧盯着电梯口。
假面人把签署好的文件收进手提箱里,然后才站起来对众人道:“先生们不用着急,军部此刻确实已经包围了整个赌场。”
他的话像是炸弹一样炸开了锅,原本还算是安静的人群中窸窸窣窣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是被欺骗的表情。
“即便神族已经能够和军部对抗了,也没必要把我们掺和进来吧?”有人冷声说道。枪口忽然对准了假面人。
“诸位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所以才会有着加入神族的想法。”假面人说,“大家都接受了邀请来到这里,神族自然不会不顾诸位的安全。”
他的话令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作为感染者他们自然也知道王党和神族的存在,迄今为止这是感染者最强大的两个组织。神族确实是个刚冒头的组织,可这些年来在对军部的战斗力频频获胜,也让他们开始动心。
毕竟普通人接受感染者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应该寻找同伴。
何乐羽缩在了角落里,眼神空洞。他唯一的希望此刻也消失不见,如同最后的一根烛火被吹熄,整个世界都归入黑暗。
不知道张威那家伙还活着没有,神族大概是不会让普通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的。他有些后悔把张威卷进来了,那家伙虽然总喜欢和他互怼,可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黑袍人有条不紊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像是中世纪的巫师般神秘。赌徒们跟着他们逐步走上楼梯,脸上的紧张感逐渐消失了下去。
他们的心里都不免对神族加了一点分。
“轰!”剧烈的爆炸声忽然响起。天花板上灰尘洒落,巨大的水晶吊灯摇摇欲坠。
何乐羽又往角落里缩了缩,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这是放弃挣扎了,以他的力量大概是没办法和军部作对的,能做的也只有举手投降。前提是他能有名举手才对。
何乐羽拔腿冲入人流之中,跟着人流登上楼梯。
假面人似乎没有管他的意思,任由他在人流中穿梭,面具下苍老的脸上带着冷笑。
“真是渴望啊!”他低声说道。
爆炸声再次响起,电梯门翻飞了起来,砸倒了不少赌桌。何乐羽回头去看,却发现假面人已经不见了!
那孙子果然有密道,这些人倒更像是留下了拖延军部的才对!
他像是抓到了活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转过头来想往回跑,却被拥挤的人流带入更深处。
“见鬼!”何乐羽爆了声粗口。
AK47的咆哮声响彻了整个赌场,此刻那些枪口喷发着火焰,开始收割在场的灵魂!
他立马趴下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没有容身之处。不少赌徒都趴了下来,然后开始向电梯口射击。
不过他们手中的制式手枪没办法和自动步枪对抗,木屑到处飞溅,剧烈的爆炸声在空间里回荡。
枪鸣和嘈杂声在某一瞬间停止了下来,像是太古的苍龙从天而降,喷发出浓郁的火焰!
温度瞬间升高,何乐羽只觉得自己被泡在了岩浆里,眼中满是惊骇。
他刚刚看见穿着巫师服的人轻跳而起,而后身体上青筋暴起!于是凭空有火焰出现,席卷向冲入赌场的特种部队。
AK47的咆哮声停止,何乐羽一个翻滚起身,随后朝赌场的更深处跑去。
不管是喷火的怪物还是持枪械的军部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果然今天应该好好呆在王党里才是的,只希望张威能被军部解救出来了才好。
他便跑便看手机,发现并没有消息框跳出来,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楼梯过后是狭长的走道,闪着昏暗不定的灯火。估计是刚刚的爆破把电路系统搞坏了。
他只能以手机的灯光照着前路,耳边全是脚步声,却看不到人脸。
所有人的脚步都有些慌乱,却又让人感觉带着奇异的鼓点。自从进入王党之后他就老是有这种感觉,仿佛一切都很熟悉。
好像很多年以前他也曾在这样晦暗的走道里奔跑,周围也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那种感觉......如临深渊!
走道上有不少门户,不知道通向哪里。黑暗里“安全通道”四个字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何乐羽眼尖,拉开铁门便冲了上去。
赌场在地下,他跟着人流往上冲去。漆黑的楼道里忽然响起了枪火的声音,然后又是火焰席卷,滚烫的气浪在狭隘的楼梯间里爆开。
何乐羽骂了声娘,抓住栏杆一个翻身朝下跑去。这样的身手得益于在天之井时陈一鸣的教导,王党确实在某些方面给他带来了好处。
他现在只能期望于有其他的逃生通道,否则军部大概是不会放过他的。做实验什么的大概是免了。
陈一鸣持着AK47在楼道里射击,下方的感染者周身都是高温,就连铁质的栏杆也在逐渐融化,热汗浸湿了他的背心。
“这些家伙真能搞!”陈一鸣低声骂了句,“那小子到底跑哪去了?”
说完他又往下开始射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子弹的轨迹开始放慢,在经过巫师袍前时化为铁水滴落。
“你够狠!”陈一鸣冷声说道,他摸向自己的腰间,取出了颗手榴弹。
不管感染者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大范围的杀伤性武器总还是没办法的吧?他也不是很想置人于死地,只不过何乐羽确实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轰!”
何乐羽只觉得耳边炸开了一道雷,而后是巨大的撞击感,五脏六腑像是被锤子不断敲击,四肢没有任何的着力感。
他在楼道里翻滚了两圈,吐出了口淤血。
楼道里清净了下来,不过随后便是哀嚎声响起。陈一鸣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黑袍人,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小步跑向楼下,手上的AK47横跨在腰间。
“早知道不喝酒了,打的也太不准了。”他嘀咕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