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年读书

    第二日，清晨。

    天逸醒来时，李吉祥正好打完拳回来。天逸吃了一惊，问道：“这么早你去哪了？”

    “早上出去锻炼了下，‘声闻’快开始了，我们去看看吧。”李吉祥说。

    学院有两种功课学员可以自己选择：一种是‘声闻’，琴棋书画。若是达到贤人之境，儒者，一言便可敕令天地，一语成谶！九段棋手，以天下为棋盘，众生为子，落子天地，何其壮观－圣，一支狼毫，挥尽人间百态，万物皆由此生；琴仙，一把古琴，道尽世间风流，弹不完的跅弛不羁。

    另一种是‘兵修’。剑仙，刀霸，枪神，等等。与‘文’相对应，以武力证天道。天地之力？我一剑破之，任你世界之大，皆不过我一剑之距离。

    天逸看着李吉祥，笑着说道：“我以为你对兵修有兴趣的”。

    李吉祥伸手抓了抓脑袋，说道：“在以前我们小镇里，就有个先生，全小镇里孩子都到他那上学，先生真是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脾气又好，所以我特别喜欢先生这种的读书人。”

    天逸不解的问：“那你为何走上了武夫这条道路。”

    李吉祥说：“小时候家里穷，得赚钱养家，读书写字要的东西太多了……不过先生人很好的，他经常抽空来教我识字，若不是先生，我连自己的名字还不会写呢，先生总是告诉我，立志要如山,行道要如水。不如山,不能坚定,不如水,不能曲达。我最喜欢先生的一句是：石以砥焉，化钝为利。”

    天逸有些出神，最后笑着伸出大拇指：“你家的先生一定是位大贤。”

    李吉祥开心的连连点头。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天逸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现在的天下，真正的读书人实在是太少了，大部分的那些口吐利剑，书只是他们的工具，为自己所做化上一个正义的语言对外公布，巧舌如簧。

    李吉祥接着说了一句：“你的身上也有些那位先生的影子。”

    天逸笑的更开心了：“你小子看起来挺闷的，夸起人的技术……了不得。好了，我们换上衣服，去课堂吧。”

    ……

    这日，李吉祥穿上学院衣服，在可容纳千人的教室中，盘腿而坐，他的面前有一张宣纸，一方砚台，一只毛笔，一本《孔子》。听着台上先生抑扬顿挫的讲义，李吉祥开心的眼角湿了，喃喃说道：“先生，我等到这一天了。”

    记得那是在一个夏天的晚上，一位穿着整洁，头系发簪的男子敲了门，李吉祥开了门之后，盯着这位陌生男子没有说话。

    男子笑了笑，说：“李吉祥，我们见过的，我是小镇上的教书先生。”

    李吉祥没有说话，因为今天发生了一件事。以前他到镇上去，经过书院时都会驻足一会儿，听里面传出来的朗朗书声，然后自己默念两句，这次经过时，恰巧先生不在，里面学生看到了他，有一人指着他对大家说道：“刚刚所学内容：读书人，窃书不算偷，恐怕就是说他吧。”这人故意歪解书中含义，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另一人附和说：“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一名看似温文尔雅，大一点的男生鄙夷的说：“什么样的父母生出什么样的贱种，要不是他的父母，我们此地又怎会如此不堪，活该死的早，要不然看他们有何脸面在这世上。”说完朝他吐了口痰。

    又有人附和道：“和他说这些没用，连学堂都没进过的人哪里懂得这些，他爹娘死得早也好，不然看到他们有这样的儿子，恐怕也得气死吧。”

    众人哈哈大笑。

    李吉祥个子虽然不大，但是天天做农活的他和这些温室里的花朵肯定体力要好，他摇着嘴唇，红着眼睛弯下腰去，捡起一块小石子，就往他头上砸去。

    男孩哎哟一声，脑袋被开了个瓢。男孩恼羞成怒，大喊一声：“野种，你敢打我，揍他。”一群人把李吉祥围起来，拳打脚踢，李吉祥向个勇士一样，一步不退，一声不吭。

    最后先生回来了，李吉祥趁那群人愣着的时候，转身跑开，这些孝他能顶得住，大人的话，他可没有把握能挨得了几下。

    现在先生上门，李吉祥第一反应就是他是替他的学生们讨要公道的。

    男子见他没有要让步的意思，只好耐心解释道：“李吉祥，你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替那些男孩说话的。”

    李吉祥没有动作，依旧是半身躲在门后，紧紧盯着这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