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不配做厨师
“小哥儿，大才啊！”刘管家送夜末二人出了苏府。
“刘老，实在是不敢当，你也叫我小辰子吧，这几日还要仰仗刘老的帮助才能将老太爷的寿宴之事做的尽善尽美。”夜末对刘管家作揖。
“嗯，那我今后就叫小哥小辰子了。”刘管家觉得夜末很会做人，不贪功，与其相处甚是愉悦。
三人闲谈片刻，夜末二人告辞离开。
二人回到小院，见众人还在厅内等待。单伯为众人绘声绘色的讲述二人在苏府的经历。众人惊叹。单伯拿来笔墨纸砚，由夜末复述祝寿词，单伯记录。之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中，二狗甚是对夜末的行为做法感到好奇，“辰子，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有这么多的点子。”
“如果我能记起来就好了，这些想法就好像瞬间跳到脑海里一样，我也是想不通。”夜末躺在床上搪塞过去。
“不管你从前是干什么的，但现在你是我二狗的好兄弟，只要兄弟你一句话，我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来。”二狗说道。
“喔，那我还真有事要请你帮忙啊！”夜末说道。
“不会吧，你这就马上要我去跳火坑了，卖的也太快了点吧！”二狗故作苦脸，他知道夜末不会真的让他去跳火坑。
“哈哈，你不是说的水里火里都可以去的吗？现在就反悔了了？”夜末调侃。
“嘿嘿，我知道辰子你不会叫我真的跳火坑，有什么要安排我做的，就说吧，我一定尽心竭力的做好。”二狗拍脯。
“我们之前的计划有变，明日你这样……”夜末对二狗讲出了明日的计划。
“哈哈哈哈，太好了，我早就想报仇了，放心明日我一定把事情做的妥妥的。”二狗猥琐的笑了起来。
第二日正午食为天酒楼后院，夜末正在后院刷盘洗碗。二狗走来帮忙，对夜末打了个ok的手势。
不多时，余掌柜跑到后院捂着肚子飞奔到了茅房。二狗看到偷偷的笑了起来。不多时余掌柜从茅房走出，没走两步由捂着肚子跑进茅房。
“你给他下了多少巴豆粉？”夜末问二狗。
“嘿嘿，整整一包。”二狗竖起一根手指。
“你这是要拉死他啊！”夜末也对二狗竖起大拇指。
“这是他得罪我们的代价，这还是给他客气的了，当时我真的好想三包一起给他下下去。”二狗笑道。“辰子，这老家伙我看他一时半会儿不可能从茅房出来，现在你快去厨房找二厨去吧，我打听过了，今日大厨不会来厨房的。你也知道这经营的事情都是二厨在管的。快去吧，我等你好消息。这边我会好好照顾余掌柜的。嘿嘿，保证让他欲仙欲死。”
夜末走向厨房，这时二狗也跑到茅房处，“余掌柜，您这是怎么了？”
“二狗？”从茅房里传出余掌柜的声音，“你不去做事，来茅房干什么，又想偷懒？看我不扣你月钱。”
“哎呀！余掌柜您这就是冤枉我了，我看您不停的往茅房跑，特来关心关心您，您为酒楼付出这么多，如果您病倒了，这不是您的损失，而是酒楼的损失啊，酒楼不能没有您啊！”二狗捂着嘴偷笑假模假样的说着。
二狗这番话对余掌柜也是相当受用，语气缓和下来，“二狗啊，没想到你小子还是有点眼力的，哎呦呦，我的肚子。”余掌柜说着，但这时肚子传来一阵阵绞痛。
二狗在茅房外，更是捂着肚子憋着笑。“余掌柜，我去给您倒碗茶，清清肠胃。”
“快去，快去。哎呦呦~”余掌柜说道。
二狗来到酒楼前厅倒了一碗茶，环顾四周偷偷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黄纸包，拆开将包裹的白色粉末倒入碗里一些，又用手指搅拌了一下，又将手指放在嘴里舔了舔，这时他才想到这是一碗有巴豆粉的茶水，连忙呸呸起来，口中还自语，“拉死你个老不死的。”
待二狗端着茶水来到后院只见余掌柜已经拉到虚脱的坐在后院石凳上。“余掌柜，快喝两口茶清清肠胃。”二狗快步走到余掌柜面前将茶水递给余掌柜。
余掌柜接过碗咕咕的喝了起来，“那念辰去哪里了？哎呦呦，不行了，二狗快去给我拿些手纸来。”未等他问完，腹泻之意又在门前，连忙跑进茅房。
二狗捧腹捂嘴偷笑着，嘴里还小声的说着“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
话分两头，夜末起身走到厨房门前敲了敲门。
“什么人在厨房外面？”厨房内传出声音。
“店小二念辰，有事找喜厨师相商。”夜末在门外回道。
“你不懂规矩的吗？有事去跟余掌柜去说。这次见你初犯就不罚与你。去吧。”这时厨房的门打开，一个身高八尺身材健硕身着厨师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盯着夜末说道。
“此事只有与喜厨师您说，这关乎食为天的未来。”夜末见喜大雨要关门连忙说道。
这时喜大雨停下了关门的动作，“你一个小小的小二，竟敢妄言说关乎食为天的未来，我到要听听何事能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喜厨师，是让小人在这里说？”夜末看看四周说道。
喜大雨回头望了厨房一眼，只见两个帮厨正竖耳偷听，“你们两个是不是没事可做了，还不去将食材准备。”喜大雨斥喝帮厨二人后，对夜末说，“跟我来。”说罢带着夜末来到后院自己休息的房间。
“有何事现在说吧，如果你敢蒙骗与我，那么食为天也容不下你了。”喜大雨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
“不知喜厨师是否知道苏府为其老父亲做八十大寿之事？”夜末说道。
“苏府做寿？此时略有耳闻，但与你说的有何关系。”喜大雨喝了一口茶说道。
“是有关系，苏老爷差小人与喜厨师商量，想请喜大厨为苏老太爷做寿宴。”夜末说道，偷偷观察喜大雨的表情。
只见喜大雨眉头一皱，沉思片刻，“你和苏府有何干系，为何让你来相商？”
夜末简单的向喜大雨讲述了原由，随后说道，“喜厨师，恕小人直言，我们食为天的生意着实难以长久维持，这做寿宴的机会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想如若得到苏府和各各来此做客的达官贵人的赞许，那么我们食为天的声望必定大涨，到时候，不用我说喜厨师也能想到我们食为天酒楼在班德邦城中的地位。”
喜大雨听罢眉头深皱，食为天现在的境地他也是知道，每日都是入不敷出，长久之下必将倒在他与他大哥喜之琅的手上，这寿宴之事也真乃是一个翻身的机会，怎奈自己的厨艺未必能得到那些达官贵人的认可，大哥喜之琅厨艺高超怎奈大哥的性格他也断然不会前去。想到这里喜大雨叹了口气，“唉，你去告知苏老爷，我食为天恐不能胜任此事，也向苏老爷替我道声谢。”
“为什么？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可以一夜之间让我们食为天名声大噪。”夜末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此名利双收之事，竟被拒绝。
喜大雨看了夜末一眼，他不知这夜末抱着何等目的来促成此事，但他知夜末是实打实的为食为天着想。语气不负刚刚强硬，缓和下来说道，“我的厨艺在班德邦城中远远排不上号，去了也是自砸招牌。”
“那不是还有喜之琅主厨吗？”夜末问道。
“我大哥，他只醉心于厨艺提升，什么名利在他眼里都是一文不值，他断然不会答应前往的。”喜大雨叹了口气，“此事不要再提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喜大雨摆手示意夜末离开。
夜末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发展。心中不免有些沮丧，想来他来到这个世上事事都如他所想那样在发展。
“喜厨师，恳请您带我去见喜之琅主厨。”夜末向喜大雨作揖，他心中未免太不甘心。
“你如此急切促成此事，到底抱有何等目的。”喜大雨听罢，拍案喝道。
夜末见此，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也还是不愿放弃，“喜厨师，小人来食为天已有月余，对食为天有些许感情，听闻食为天当年如此辉煌不忍看食为天就此没落，如喜厨师感觉我带有什么目的，我是真有目的。”
“呵呵，说了这么对，终于将实话说了出来吧。”喜大雨冷笑打断道。
“是，我就是有目的，我仰慕食为天的厨艺，兢兢业业想有一天能进入厨房，跟随喜厨师和主厨学习厨艺，想要称为一名真正的厨师，能够发扬食为天的厨艺，让天下人都识的食为天，难倒我有梦想有错吗？如果这都有错，那么我就愿一直错下去。”夜末慷慨激昂表情到位的说道。
“这~你容我想想。”喜大雨被夜末的话震慑。
夜末昂首挺胸，好似慷慨赴死的姿态而立，心中想到，‘哈哈，还好当年大学的时候多看了些演讲视频，现在正好用上。’
喜大雨看着夜末不屈而立，感叹这人有着为梦想，奋不顾身做法而动容。“好吧，下午你随我去见我大哥，到底成与不成我不敢断言，不过你想要学习厨艺之事，我可以担保你进入厨房，是否有天分，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谢过喜厨师，小子定当尽心竭力说服喜之琅主厨。为食为天的未来出上自己的一份力。”夜末听罢作揖。
“嗯，你叫什么名字？”喜大雨问道。
“我叫念辰，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小辰子，您以后也叫我小辰子就好。”夜末回道。
“好，辰子，你先去做事吧，下午我带你去见大哥。”喜大雨言罢也和夜末一同离开房间，走向厨房。
待喜大雨进入厨房，二狗来到夜末身旁问道，“辰子，怎么样搞定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啊，下午还要随喜大雨厨师一同见喜之琅主厨，想要说服主厨不会那么容易，下午你也随我一起去吧，不管结果如何，你先在两位大厨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对了，余掌柜那？”夜末问道。
“诺，还在拉呐，嘿嘿~”二狗指了指茅房说道。随后又将自己给余掌柜再次下巴豆粉的事告诉夜末。
“你是真想搞死余掌柜啊！”夜末望着二狗。
“呵呵~这还是轻的。”二狗得意的说道。
午饭过后，酒楼也没有生意，再加上余掌柜已然拉倒虚脱向喜大雨请假看郎中。喜大雨索性提前歇业。
“辰子，你随我去见我大哥。”喜大雨来到后院对着夜末说道。
“喜厨师，可否带我这兄弟一同前往？我兄弟二人都是抱着学习厨艺，发言食为天厨艺而来的。”夜末解释道。
“大厨您好，我叫二狗，我对您的厨艺佩服的五体投地，做梦都想要跟随您学习厨艺，只要能学到你厨艺的一两分，我就心满意足了。”二狗对着喜大雨吹捧道。
反观喜大雨也被二狗吹捧的露出了笑容，“好吧，你们一同随我前往。既然你们都是想要学艺，那么明日都来进入厨房吧，那两个帮厨着实皮懒，一时间找不到帮手，你二人就替代他们吧，不过我告诉你们如若有让我不满意之处，你们也没有在食为天待下来的必要了。”
二人闻言连忙称谢。做寿之事成与不成，暂切不提，能顺利进入厨房已是让二人喜出望外。
喜家就座落在离酒楼不远处的住宅区。二人随喜大雨来到喜家，穿过前院来到后院厨房外，这时喜之琅也刚巧从厨房走出。
喜之琅见二弟就在门外也不在意夜末二人，“二弟，快来来尝尝我的新菜如何？”说完就拉着喜大雨进入厨房。
喜大雨示意二人在门外等候。
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喜之琅与喜大雨从厨房走出，喜之琅看了一眼二人淡淡的说道，“事情我已经听二弟说了，你们回去吧，做寿之事作罢，你二人可以在厨房和我二弟学艺。”喜之琅摆手示意二人离开。
“喜主厨，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可以重振酒楼的声望。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下。”夜末说道。“现在酒楼的境地您也知道，如果抓到这个机会，那可是名利双收啊！”
“说完了，可以走了”喜之琅撇了夜末一眼。
“主厨”夜末刚要说话就被喜之琅打断，“名又如何？利又如何？我喜之琅，都不在乎，厨师都是以名利为先，那就不配为厨师。厨师是以做到更好的菜肴为目标的，你二人抱着名利的目的学习厨艺，看来没有必要让你们进入我食为天的厨房的必要了。不送好走。”喜之琅言罢拂袖向着厨房走去。
“恕我直言，你不配做一名厨师。”夜末露出鄙夷表情。
“什么？你说我不配做厨师？”喜之琅大怒。
二狗看这情况心中一凉，急忙拉着夜末不要让他再说。
“是的，我说你不配做厨师。”夜末继续说道，“什么是厨师，你说的对，是以做出更好的菜肴为目标，但这个前期是要让人们能够吃到，不然哪怕你做出天下第一美味的菜肴，你都不配称职为厨师，民以食为天，所有的饭菜都是让天下人来吃的，而不是摆着看的。只有让人吃上去能感受到厨师的用心，能感觉到幸福愉悦才能称职为厨师，像你这样明明有让人感受到幸福愉悦的厨艺却自珍，哪怕你是宗师我也只会说你不配。只有吃在天下人口里的菜肴才能称只为菜肴，你所做的菜肴恕吾直言只能称之为美好的物件，只可看而已。”
“你~你~”喜之琅指着夜末。
“何为厨师，是做菜供天下人食之，你是吗？何为厨师，是将美味传递给天下人，你是吗？何为厨师，是通过厨艺让人尝到世间酸甜苦辣，你是吗？你不是，你只是一个自我欣赏的人，而不是厨师。食为天，民以食为天，不让民食之的菜肴，能称职为菜肴吗？用之于民的厨艺，才是好厨艺。这食为天不是从前为众人做菜的食为天了，不待也罢。我的话说完了，二狗我们走。”夜末转身带着二狗离开。
夜末的话重重锤在了喜之琅的心头，喜之琅两眼无神喃喃自语，“用之于民的厨艺才是好厨艺？将美味传递给世人的厨师才是好厨师？我错了吗？真的错了吗？我真的错了。”这时喜之琅两眼冒出精光，“站住。”
他刚说的那番话是在穿越前看过的一影视剧中一位厨艺宗师所说。其中的寓意，说真的他也不知道个所以然，但他觉得这番话对一个醉心与厨艺的人会如醍醐灌顶般的效果，如果这喜之琅无法领悟或嗤之以鼻，那么他也只能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所以他的心也一直提在嗓子眼。当听到站住这两个字时，他那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了下来。知道这事情已经妥妥的了。
夜末停下脚步面露微笑转身对喜之琅说道，“喜主厨，还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喜之琅看着微笑的夜末问道。
“在下念辰，不知喜主厨有何事叫住在下。”夜末处事不惊。
“你说的寿宴之事我答应下来了。不过我想知道你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出自谁之口，那话段不是你能想到的。”喜之琅说道。
夜末二人听到喜之琅应允了寿宴之事，顿时心中狂喜，但夜末表面不露一分，淡淡的说道，“这话的确不是我所说的，是一位老者告诉我的。”
“哦，我想也是，那，那位老者现在身在何处，我想登门拜访。”喜之琅说道。
“那位老者身在何处，我实在是不知，这话也是我在几年之前听老者所说。”夜末回道。
“唉~可惜了。好了，念辰还有这位叫~”喜之琅这才发现他不知二狗名字。
“二狗，我叫二狗，喜主厨。”二狗连忙回道。
“哦，那念辰还有二狗你们既然都来了就来尝尝我做的菜如何？”喜之琅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二人也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