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发泄
秦煜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直直的走回茶楼，妃萱和老钟迎过来，看着秦煜那面无血色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顿时心中一慌连忙询问。
秦煜笑了笑，看着两位长辈无力的说到：“我没事的，没事。”
说完便一言不发，一个人做到角落的位置上默默喝茶。
罗震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番模样的秦煜，他看着老钟连忙问道：“小煜他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早上还好好的啊？”老钟也是关心则乱，此刻顿时慌了起来。
妃萱倒是若有所思，看着秦煜摇摇头说道：“我们现在还是不要理他的好。”
二人半信不疑，但看着默默发呆的秦煜又无计可施只能听从妃萱的话了。
夕阳已然落下，茶馆也开始打烊了，秦煜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直的盯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妃萱，你说这怎么办啊？”老钟记得直呼呼扇风，坐立不安。
“是啊，妃姨，他到现在可一动不动啊。”罗震也激的跳脚。
妃萱默不作声，独自去厨房做了两道小菜，拿着一瓶烈酒放到秦煜面前说到：“陪妃姨喝点酒好吗？”
秦煜眼中黯淡无光，此刻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依然是白衣的身影。
妃萱也不在劝直接到给秦煜一杯酒，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看着秦煜说到：“借酒消愁虽然不好，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或许醉了会好受点。”
秦煜看着妃萱，那眼神和以往一样的和蔼，秦煜在看向杯中闪着光芒的酒水，他慢慢递到嘴边，原本只是小嘬一口，但喝着喝着却一饮而尽。
重重的把杯子拍着桌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口而尽，然后再次重复，一杯有一杯。
不知不觉，一坛酒已经见底，秦煜仿佛没事一样，看着酒杯说到：“没了。”
“老钟，罗震去拿酒。”妃萱也不拦着秦煜，直接招呼着二人去拿酒。
一旁的罗震和老钟早就被秦煜这不要命喝酒的样子吓到了，被妃萱一喊才回过神来，本想劝上两句，可看到妃萱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不一会，三人便抱着三个大酒坛子上来，妃萱指着酒坛说到：“喝吧，不够我们还有。”
秦煜也不拒绝，一杯接着一杯，喝着一会竟然还直接拿起坛子直接牛饮起来，看的罗震是一阵心惊胆战。
顿时秦煜的脸上已经不满水珠，只是不知道那是酒水还是泪水。
“哈哈，都说醉了就没事了？可我怎么还没醉？”突然秦煜站起身来，看着一轮明月的夜空，大声吼了起来：
“我介意！我介意啊！”
两声怒吼之后，秦煜仿佛精力被抽干了一般，有一个人瘫倒在位置上，对月苦笑。
“他只是怎么了？”这时，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王诩走了进来。
看着秦煜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王诩顿时有些不悦，看着如同烂泥的秦煜说到：“你在干什么？”
秦煜不语，只是瞪着月亮。
王诩用眼神和妃萱，老钟交流，得到的也是一个无奈的苦笑。
皱着眉，王诩看着秦煜说到：“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要告诉你，你别忘了你还要干什么！”
有罗震在场，王诩不好当面说些什么，只能隐晦的说着。
“是啊，我还有事情要做。”秦煜自嘲的笑了笑，眼中满布血丝仿佛一下刻就要爆开一样。
老钟顿时察觉出不对，顿时一道灵力将罗震打昏，又随手一挥灵力笼罩了整个茶馆。
秦煜缓缓起身，疯狂的看着王诩说到：“对啊，我还要复国，我还要背负着整个东玄的命运！为什么是我啊！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为什么！”
秦煜灵力一下子爆发出来，寒冬的灵力如同刺刀一般四周散开。
“这是你的命！”王诩用灵力抵御这寒冷，淡淡的说到。
“命？哈哈哈！老子从来不信命！”
突然秦煜便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双眼变得血红，额间的紫色莲花出现，那妖异的俊秀面庞再次出现，带着邪魅的笑容，向王诩冲了过来。
“不好！”妃萱和老钟顿时大叫，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殿下心中的心魔爆发了。
王诩赶紧出手，黑白两道纵横交叉的灵力顿时爆发，身后异象出现，巨大的棋盘上，千军万马奔驰前行。
秦煜也不躲避，血红的双眼加上那闪耀着紫色的邪魅笑容，冰龙出现，只是与往常不同，那冰龙满是戾气。
一下子，千军万马，黑白的交错灵力顿时被冰龙一口吞掉，龙尾轻轻一甩顿时王诩的身影被击飞出去，谁能想象的到，当代鬼谷子，堂堂会意境的高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王诩眼中并无震惊之色，他甚至有些高兴的看着秦煜肆无忌惮的发挥着自己的实力，看来这回真的让自己找了个好主公。
一旁的妃萱和老钟就没有他如此心大了，看着秦煜暴走的模样，二人也不敢有认为大意，一个眼神交流过后，二人同时出手。
妃萱在前，灵剑顿时出鞘，无数光影形成的剑影顿时出现，伴随着呼啸而来的杀气向秦煜驶来。
秦煜依旧不躲，带着疯狂的笑意，冰龙身上不知何时被一道道黑色的火焰包裹起来。
顿时冰龙和剑影碰撞在了一起，剑断冰碎，无数灵力爆开，老钟一边拼命的维持这灵力结界，一般出手，一道道光影文字出现，在老钟一字一字的朗读中打向秦煜识海中。
“人之初，性本善……”
“啊！”
秦煜拼命着挣扎这，双手不断挥动着那不知名的黑色火焰。
“砰！砰！”不断的破坏让拼命躲闪的妃萱和王诩叫苦不言。
“老钟！你快点啊。”妃萱终于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不要急啊！”
老钟额间已经是大汗淋漓，这臭小子的实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他的结界真的快撑不住了。
“都去死吧！”
一声怒吼再次从秦煜口中爆发，冲天的黑色火焰在秦煜身上探出，结界一刹那毁于一谈，老钟一口老血喷出，赶紧稳定心神，那乳白色的文字继续进入者秦煜的识海。
“烦死了，烦死了！”
秦煜痛苦的大叫着，无穷的火焰朝老钟驶来。
妃萱和王诩赶紧站到老钟身前护驾，可那黑色的火焰便如同有了神识一般，扭动着火苗灵活的躲开二人，他们的目标只有老钟一人。
“不好！老钟快躲开！”
妃萱大喊，那黑炎的威力他们东玄的人最清楚不过了。
老钟紧闭双眼，他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琴声突然出现，月光下，那略琴声是多么的幽静，一瞬间那本来暴躁的黑炎突然安静了下来，秦煜望着月光下，白衣抚琴的景象那血红的眼中发现点点泪光。
红色逐渐退去，秦煜眼中最终恢复往常，泪如雨下。
“你……”秦煜还没有把话说完，便感到自己识海一痛，刚刚爆发的实力实在太多了，顿时他眼皮不由喝了上来，直径就要到地。
白衣飘飘飞来，一下子便接住了秦煜的身形，郁葱般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秦煜那凌乱的发梢，带着哭腔的说到：“傻瓜，干嘛要嘴硬。”
只是这话秦煜是听不到了。
洛婵月静静抱着秦煜，月光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薄纱一般，月光下二人就这么依偎着，不离不弃。
“洛姑娘，让我们看看小煜可好？”老钟还是打破了这短暂的美好，担心的望着秦煜。
“前辈客气了。”洛婵月小心的将秦煜扶起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老钟。
老钟连忙接过秦煜，细心的检查着秦煜身体，好久才终于松了口气，对洛婵月道谢：“这次多谢洛姑娘了。”
洛婵月摇了摇头，眼中只有秦煜。
“洛姑娘，我想小煜这样是因为你吧？”这时，一旁一直旁观的妃萱突然开口。
洛婵月有些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妃萱她总有些紧张，大概是媳妇见婆婆的感觉吧。
“你应该是知道小煜的身份了吧。”妃萱盯着洛婵月，语气不由的冷了起来。
洛婵月点了点头。
“所以，你一直都在看着小煜，若不是老钟使下了结界，刚刚小煜暴走的时候你就会阻止他。”
听到妃萱怎么解释，老钟顿时感觉自己又要吐血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干嘛还这么拼命的保持结界，早打开早就没事了。
看着妃萱不善的语气和洛婵月委屈兮兮的表情，老钟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婆媳大战这个词，连忙打着圆场说到：“洛姑娘，刚刚你弹得曲子月寒宫的‘奔月曲’吧，果然如传说那般可以让人心境平静下来啊。”
“让前辈见笑了。”洛婵月微微行礼，眼中还是秦煜，担心的说到：“前辈秦公子什么时候能醒？让我照顾他吧。”
“洛姑娘，小煜为什么会这样你还不明白吗？”妃萱一下子便挡住了要跑到秦煜身边的洛婵月，脸上好不表情的说到：“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他要背负的太多太多了，你的出现会让他迷失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洛婵月直视这妃萱毫不示弱的说到：“我不会成为他的负担的。”
“不是你成为他的负担，是他会变成负担。”妃萱苦笑一声，她是看着秦煜长大的，秦煜是什么性格她自然知道，若是让秦煜真的和洛婵月在一起了，秦煜的心就散了，就在也无法专心的去为复国考虑。
“你难道希望小煜将来永远活在愧疚和自责中吗？”两个女子只见一句话便够了，洛婵月何等聪慧，她自然明白妃萱的意思。
看着熟睡中依旧眉头紧锁的秦煜，她心中一阵绞痛，静静的走到秦煜身旁，对着他的额头轻轻一吻，柔声说道：“不准不喜欢我，不准不想我。”
说完对着老钟和妃萱行礼，看着妃萱坚定的说到：“前辈我会向你们证明的。”留下这句话洛婵月的身影便消失在空中。
皓月中，秦煜不知何时一滴清泪默默流出，而与此同时，白衣再无坚强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