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曲终人不散
扶着不省人事的秦煜，老钟突然对洛婵月肃然起敬，看着白衣消失在月色中他不由说道：“这丫头有夫人的影子。”
“哼，她还差的远呐。”妃萱嘴上依旧不承认的模样，但眼中的神色却不自主的温柔起来。
老钟看到也不说破，只是招呼过来王诩，二人合力将秦煜和昏迷不醒的罗震抬到房间。
“啊，这小子还真重啊。”终于是安顿下来二人，老钟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看着月色。
“刚刚那便是秦煜真正的实力？”王诩也做到老钟面前，看着街道上还依稀可以看到的黑色火苗骇然说道。
老钟挥挥手，用灵力将火苗汇集在手，观赏者那冰冷的黑色火焰说到：“还有保留。”
王诩心中大骇，刚刚的破坏力他可是亲眼看到的，如此的破坏力竟然还有保留？
老钟像是看出王诩心中的疑问，淡淡一笑说到：“你看到他用异象了吗？”
王诩恍然大悟，有些自嘲的看着手上依旧没有消退的伤痕，对付自己秦煜竟然连异象都没有用，亏他还以为秦煜不过是会意境巅峰而已。
“你也不用灰心，他们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你和他比无非是自讨苦吃罢了。”老钟看着王诩不由想起自己年轻的模样，好心劝了两句。
王诩点点头，心中自然明白，打起精神向老钟问道：“接下来需要我怎么做？”
昨天老钟依然将他们这些年的部署告诉了王诩，王诩大概明白了几人现在的处境，如今秦煜锋芒初露，他们必然是要进行下一步了。
“不急，蛰伏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两天了，你现在只需要跟殿下一起去帝都学院一起学习便是。”
老钟似乎感到空中刮来一阵寒风，不由拢了拢袖子。
“学习？”王诩微微皱眉顿时明白了老钟话中的含义，嘴角微微勾起问道：“招兵买马？”
“你不会真以为就凭咱们几个人就能反了天啊，小说看多了吧。”老钟瞥了瞥嘴，不知在哪里掏出厚厚的几摞纸扔给王诩说到：“这是大概的计划你看看吧。”
王诩接过来，醒目的第一页上那歪七扭八的幼稚之体悍然写着三个大字‘少君盟’王诩不禁想笑，不由想到这不会是秦煜年幼写下的吧，字真丑。
抱着好奇的心态王诩一页一页的反了下去，越往后看王诩的表情越是精彩，从一开始的摇头浅笑到后来的皱眉知道如今脸上露出的惊恐之色。
“这……这是秦煜写的？”
“你现在该改口了，就算不叫殿下也不能直呼其名。”老钟显然不乐意王诩对秦煜的称呼，开口教育了两句说到：“也不全是，一开始是殿下年少时一时有了兴趣出现的念头，后来被大殿下，二殿下和大公主都看过，修改了一番变成了如今你看到的样子。”
王诩心中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这份被称为‘少君盟’的计划如何骇人真的只有看过的人才能知道，里面包含的经营，修炼，战法之道层出不穷，他敢相信如果他手中的纸张留漏出去必然掀起轩然大波。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份惊世骇俗的想法起源只是小个孝年幼的兴趣。
久久，王诩才开口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这份计划虽然周全但还是有一定缺陷，例如计划中对高等精英人物的倚重过大，我们上哪里找到这么多天才？你不会真指望在帝都学院找吧？”
“这个你放心，有殿下在天才还真不值钱。”老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作为秦政大帝当年最为重要的追随者之一，他自然知道秦家人在眼光上是多么的高明。
王诩看着老钟一副胸有成竹也没有多问，眼中闪过一抹疯狂问到：“需要我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老钟站起身来，看着王诩说到：“本来还想让你在等两天，到看殿下现在的状态，我们的计划要提速了，你现在就去帝都在殿下开学之前，我要看到‘少君盟’的雏形出现。”
王诩点点头，抬头看了眼秦煜所在的房间，笑着说道：“我期待着天下被他震惊的那天。”
说罢身影没入黑暗中，鬼谷传人即将让世界震惊。
老钟看着手中的黑炎，一下子捏散，凝视这不见五指的街道说到：“我也期待着这天。”
没人知道这天藏叶城的夜晚发生了什么，人们只把它当做漫长岁月中的一天，但谁能想到未来让大陆颤抖的‘少君盟’就此出现。
初日东升，又是新的一天，老钟和妃萱早早起身，开始收拾这茶馆内外，昨天打斗的痕迹荡然无存，一切就如同梦境一般。
秦煜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伸手活动这手指，似乎自己昨天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中的琴声顺着自己醒来也消失不见了。
这么多年来，这好像是自己睡的最好的一次，心中荡起一丝清凉，他不由想起白衣飘飘的洛婵月，想起在酒馆前的诀别，那本该缓缓升起的笑容竟然收了回去。
“要是那也是梦就好了。”
秦煜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的，就算有他也不会后悔。
起身下楼时正好碰到隔壁房间握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罗震。
“早啊。”
“唔，小煜，你，你没事了？”罗震那木头面上带过一丝欣喜的说到。
“嗯，我能有什么事。”秦煜夹住罗震的脑袋，二人勾肩搭背的下楼。
“臭小子没事了？”老钟呵呵笑着向二人走来，看着秦煜又恢复到往常模样，欣慰的点点头。
秦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来昨晚不是梦了，他遥看四周，有些好奇的问道：“王诩呢？我记得昨晚有他吧？”
“看来还不傻啊，我以为你不记得了。”老钟嘲笑般的看着秦煜说到：“我让他提前去帝都了，有些事应该提前准备。”
秦煜一听顿时眼神一亮，和老钟相视一笑，看来下一步要开始了。
“对了，刚刚有个仆人来找你，说他家殿下约你晚上在府中喝酒。”老钟突然一拍脑袋对秦煜说到。
“殿下？小煜你还认识什么殿下啊？”罗震满是惊奇的问道。
秦煜一个慌神，敲着脑袋说到：“对，我都忘了，答应了景年皇子要和他一起喝酒的。”
“景年皇子？那可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啊，你怎么认识的？”
秦煜一五一十将那晚悟道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罗震，罗震听着不由摩拳擦掌起来，满是遗憾自己没有参加。
“要是你真想见景年皇子，晚上一起去便是了。”秦煜说到。
“我，我能去吗？”一听秦煜这话，罗震猛然激动起来。
“自然，我们叫上胖子，清照姐和如烟，今晚一起去。”秦煜顿时想到另外三人，心中有了主意。
“好啊，我们先去找胖子。”罗震也是个急性子，此刻一听秦煜要去找三人，顿时起身拉着秦煜出门，毕竟他也有好几天没有见其他人了，还真有些想念。
“不急，我们还是先去找清照姐吧，胖子他现在可没空理我们。”幻想着昨日胖子和陆莞琪再一起时的表情，秦煜便一阵发笑。
二人说定，和妃萱老钟打了个招呼，当即便起身前往城主府。
路上，罗震看着秦煜眼中时不时露出的忧伤，回想起秦煜昨天的沉默不由问道：“小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秦煜叹了口气，看着罗震摇头说到：“罗震，你没谈过恋爱不懂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罗震猛地拍着秦煜的后背，脸上竟然还真有世外高人的模样。
秦煜将信将疑，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不快说到：“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但是没法和她再一起。”
“啊？这么老套的剧情啊？该不会是因为人家是什么豪门千金，迫于家中压力不能和你再一起吧？”
“咳咳，你想什么呢？”秦煜也是被罗震气笑了，看着大街上一对对的情侣，满是恩爱的走过，心中不由羡慕起来。
“那就是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想连累她？”罗震思索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
秦煜猛地一惊，我靠，还真被这个木头猜到了，不是吧？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这家伙最大的仇就是被如烟哭哭啼啼缠着的时候吧。”罗震爽朗一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大步向前走去。
秦煜浅笑一下，心中暗想：“真希望能像你一样无忧无虑啊。”
“不过，能说的出原因的都不是问题，如果你真的想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一切问题都会有方法解决，问题在于你愿不愿意去付出。”罗震突然转头，那木头的脸上认真无比的说到。
秦煜细细品味着罗震的话，满是震惊的看着罗震说到：“兄弟，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情圣吧？”
“失敬失敬。”罗震抱拳一礼，悄悄给秦煜说到：“这都是我从书上看到的，下次借给你。”
“靠！差点被你骗了。”秦煜笑骂一声，心情还真的好了好少。
“不过你说的对，是我转牛角尖了。”想通的秦煜看着天空中的晴朗天气，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拳头紧握，如同疯子一般对着人群喊道：“洛婵月！等着我！”
众人纷纷看向秦煜，如同看傻子一般，就连罗震也躲得好远，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等你干什么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秦煜身后传来，那如玉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肩旁。
秦煜脸上顿时羞红了一片，颤抖着转身，看着洛婵月憨憨的说到：“这么巧啊，洛姑娘。”
洛婵月一脸玩味的看着秦煜说到：“是啊，秦公子，你刚刚喊我干什么啊？”
“我……我……”秦煜胀红这脸，半天也没憋出下一个字。
“你什么啊？”洛婵月歪着头脸上温柔似水。
“我喜欢你！真的！”闭上眼，秦煜咆哮这说出这句话，他仿佛一瞬间有了勇气一般，突然将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真的，洛姑娘，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昨天在酒馆外和你说完那些话，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可没办法，我……我不得不这样做，我想给你最好的，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傻瓜。”
洛婵月不知何时眼中泪珠翻滚，这一刻也顾不得什么礼节身份，一下子抱住秦煜，轻轻说道：“我知道的，傻瓜。”
“好！”
罗震不知也犯了什么神经，看着二人拥抱在一起突然鼓掌叫好起来，果然路边的行人纷纷效仿这罗震以为二人是一对小夫妻一般，纷纷献上祝福的眼神。
洛婵月在大胆也毕竟是女孩子，此刻早就羞红了脸，一下子藏在秦煜怀中，粉拳轻打着秦煜。
秦煜憨憨的挠头，仿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久久才憋出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洛婵月仿佛也想到了正事，离开秦煜的怀抱说到：“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你要走了？”秦煜脸上尽是失望和不舍。
洛婵月摸了摸秦煜的发梢，柔声说道：“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啊。”
秦煜叹了口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拉着洛婵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悟道大会，我一定回来的。”
“我等着你。”秦煜牵着洛婵月，只要还能见着就有期望。
洛婵月极为不愿的挣脱了秦煜的那温暖的手掌，看着秦煜终是大胆了一会，主动在秦煜脸颊亲了一下，扬起自己的拳头说到：“我不在的时候不准沾花惹草。”
秦煜微笑说到：‘有你在，天下无花。’
洛婵月终是离开，在身影消失时，秦煜的手中多了一块白色手帕，上面皓月当空，用红色绣线刻下：
“曲终人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