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架 登录注册
玄幻仙侠 > 圣剑啸天简介 > 圣剑啸天最新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务实

    雷君宝很实际,良禽择木而栖,君子择明主而事之,古之定理。他认为楚天一是凡夫俗子,成不了气候的。悔不当初跟申江一起作乱啊!

    雷君宝今天真破例地喝了半碗酒,脸腾地红了,一直红到耳后,连脖子也红了,青筋直跳。手下心腹暗笑,心想,您得知大殿下要来劝降可真把将军给高兴坏了。

    雷君宝喜欢相马,说了些相马的事,又说他得了一匹千里宝马,打算给大殿下楚啸天。心腹说将军是马伯乐,爱马胜于爱女人,自己怎么好掠人之美?三碗酒下肚,渐渐扯到了正题。

    心腹手下说起并州兵马前几天收复了驴牌寨,下一步有可能来攻横涧山,现在好了,攻打我们的原来是大殿下楚啸天。

    主帅出征,部下打他旗号却受斥责,为一个败军之将痛打光屁股朋友,买的是人心。“雷君宝”会相马,更会“相人”。老王婆卖瓜,也得吃瓜人识货。

    当楚啸天、周左达、江台容等人率队出城时,只见前面军旗飘飘,队伍齐整,从乡下赶来的仲武、黑子等人带的七百人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楚啸天下马,欣慰地与大家见面,楚啸天说:“有苗不愁长,这不是有了咱自己的兵了吗?”

    楚啸天忽然发现,最醒目的蓝色帅旗上大书一个金色的“离”字,特别醒目。楚啸天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皱起了眉头,正要说什么,城里又冲出十几骑,为首的正是李建。

    李建驰马到楚啸天跟前,在马上拱手说:“父亲叫我来历练历练。”

    楚啸天说:“好啊,打仗还怕人多吗?”话是这么说,楚啸天心里还是不痛快。他心里有数,李文峰的心胸太狭窄,派李建来“历练”,不能说是假话,但充当事实上的监军是不容置疑的。女婿到底不如儿。方才他见钟离的七百子弟兵,居然打出了“离”字帅旗,这等于给自己上眼药,给人以口实。他已经注意到了,李建眼睛一直盯着那面帅旗,眼神是挑剔的、怀疑的、不满的。

    楚啸天不由得更为恼火,他大声斥责:“谁的主意,打出了我的旗号?”

    黑子看不出眉眼高低,说:“咱这七百子弟兵,本来就是天哥你拉起来的呀!狗肉还能贴到狼身上去吗?”

    “住口!”楚啸天紫胀着脸,面容更加瘆人,他下令,“马上把旗卷起来,不,毁了!”

    黑子偏不依:“那不行,这是我们哥儿几个合计的。”

    楚啸天气冲冲地走过去,从掌旗兵手中夺过帅旗,一脚踹断了旗竿,把旗揉成一团,扔到了附近的水塘中。楚啸天威严地发令:“今后再有这么干的,斩不赦。”他这样激烈,一半是生气黑子他们做事不动脑,同时也是做给李建看的,叫他无法在李文峰面前下蛆。

    周左达、江台容和仲武几个人悻悻然,不服气,也不敢再说什么。周左达、江台容又都看看李建,发现李建脸色好看多了,便催楚啸天:“快进兵吧。”

    楚啸天下令:“黑子打先锋,大队跟进。周左达左翼,江台容右翼,天亮前埋伏好,天亮后以火为号突袭横涧山。”

    众将齐声说:“得令。”

    部队以黑子的队伍为前锋,向横涧山进发了。

    黄昏前后,楚啸天的五千兵马到达了横涧山下,楚啸天在临时中军帐里召集将领议事,决定这天夜里三更进攻,黑子正面突进,其余各将领按部就班,只埋伏在预定地点就行了。

    黑子道:“万一人家不出来呢?”

    楚啸天说:“那不怪你们。”

    这天夜里,雷君宝一直处于兴奋又着急的状态,前半夜四处去查哨,后半夜困极了,便和衣而卧。刚刚进入梦乡,忽闻嘈杂喊声,忙坐起来,大声问:“怎么回事?”

    外面有人来报:“并州兵攻上来了。”

    雷君宝急忙披挂起来,走出大营心中合计,不对啊?不是劝降吗?怎么攻上了?。

    此时外面呐喊声如雷,乱箭如蝗射来。黑子骑一匹黑马,带兵猛烈攻寨。但寨里的抵抗却很弱,有些守军本来是当地没经训练的农夫,无心打仗,加上雷君宝这几天一直都在等大殿下楚啸天前来收编,所以就更没有战斗力了,这些人更无心卖命了,一见外面的兵攻上来,他们便纷纷弃械而逃。

    雷君宝早已通知了守门官兵等并州士兵攻来不可阻拦,此时就在铁皮包着的城门口,黑子一叫阵,他立刻指挥士兵大开寨门,放下了吊桥。

    黑子一马当先不管有没有埋伏,喊了声“杀呀”,奋勇杀入横涧山大营。士兵们见势不妙仓皇迎战挡不住凌厉攻势,纷纷后退。

    雷君宝见抵挡不住,底下的人已纷纷弃械投降,只好带领一支亲兵杀出城门落荒而走。

    但雷君宝很快意识到失算了,前面是山涧,高山耸峙,中间的峡谷是仅能通过单列兵的羊肠曲径,大殿下是不会放过在这里设伏的机会吗?

    当雷君宝意识到危险,急令后撤时,为时已晚,一声鼓响,杀声震天,周左达在山谷之东,江台容在山谷之西,更有仲武如天兵突降般从两侧山上俯冲而下,雷君宝仅有的千余兵立刻陷入重围,被团团围在核心,左冲右突出不去,雷君宝正要弃马步行逃离,周左达使了个拖刀计,回身大刀用力一拍,把雷君宝拍下马去。

    天亮前,横涧山已落入楚啸天手,山寨城门上升起了写有“李”字的帅旗。

    雷君宝被周左达绑了来见楚啸天,他昂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楚啸天。楚啸天一见,亲自下来为他松绑,并且斥责周左达说:“你这厮,明明告诉你去请雷将军,怎敢如此无礼!”

    雷君宝不知道这是为何?

    楚啸天下令:“把不守军令、对雷将军不恭的周左达拖下去痛打二十军棍。”

    江台容上来求情:“饶了周左达吧!”

    仲武也说:“这又不是损兵折将!”

    黑子说:“大不了为了一个败军之将,这不是亲疏不分吗?”

    楚啸天厉声道:“住口!军令如山。”他回头问周左达:“你挨打服不服?”

    没想到周左达说:“服。”

    楚啸天说:“拖下去,打。”

    雷君宝彻底被眼前的一切看蒙了?一见真的下手,他便感动了,觉得对方大将因为慢待了我这个败军之将而挨军棍,我脸上更无光了。

    周左达下去了,棍子声一响,雷君宝受不住了,上来叩头说:“大殿下,手下留情,为了我一个不值得的人责罚周将军,我于心何忍?”

    楚啸天说:“既然雷将军说情,就减半,打十军棍了结。”

    少顷,打完,周左达一瘸一拐地上来谢恩。

    楚啸天说:“周左达是谁?是我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光腚娃娃,可军法不饶人。众将切记,我楚啸天公私分明,功过分明,日后即使我的儿子、侄子犯了法,一样严惩不贷,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众皆肃然。

    雷君宝没想到楚啸天小小年纪,用兵如此军纪森严,内心由衷佩服。他被楚啸天拉到一起坐下,雷君宝说:“当年,我背叛先帝跟随楚天一发动宫变,臣罪该万死。”说完雷君宝跪在楚啸天身前痛哭起来。

    楚啸天说:“今天下大乱,有识之士有保全百姓的责任,希望将军把所部完整带过来跟随我,怎么样了。”

    雷君宝说:“我何德何能,值得大殿下如此错爱,愿在帐下效犬马之劳。我有两个谋士,明天也把他们引荐过来,他们早就劝我弃暗投明了。”

    楚啸天点了点头,

    楚啸天杖打亲如手足的周左达,在军中引起不小的震动,有赞扬他治军严不徇私情的,也有私下里骂他“小人得志”的。

    当天晚上,楚啸天来到周左达的营帐里,拿来了治棒疮的赤红色药粉,要给周左达敷药,周左达倒没什么,说不敢劳动楚啸天,开始侧过身子解腰带。

    周左达伏在床上,露着脊梁和半个屁股,楚啸天托了一碗治外伤的药,从上到下细心地涂抹。

    江台容在一旁不满地说:“你还不是个元帅呢,就发起威风来了,你若真当了皇帝,我们还没活路了呢。”

    周左达说:“你少说两句吧,严明军纪,这是军队取胜的根本,我是该打该罚的。”

    江台容哼了一声,出去了。

    仲武、黑子兄弟进来了,这两人目睹周左达挨打,求过情可是没用,这会儿也是面色阴沉,满脸同情之意。

    楚啸天说:“快请坐,你们二位是来探病来了?”

    仲武用却说他不是探病,倒是祝贺。

    周左达与楚啸天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楚啸天已涂完药,放下碗,替周左达盖上袍子,他说:“仲武幸灾乐祸?”

    “非也。”仲武说,楚啸天的苦肉计天衣无缝,不是连部下都大为不满吗?

    楚啸天否认道,何谈苦肉计?周左达未听将令,理应受罚,就这么简单。

    仲武说:“倘人人看穿了,也就不灵了。楚啸天初次带兵,不立个规矩,来个下马威,谈何威望,周左达愿挨,楚啸天愿打,我们犯不着说没用的话。”

    楚啸天于是说:“果然是明察秋毫啊。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打周左达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树个军规而已。”

    经这一说,本来猜透楚啸天用心的周左达更加一点委屈没有了,也从心底佩服楚啸天的精明,只要树了军威,自己的屁股吃点苦倒也无所谓。

    仲武说理应如此,没有规矩难成方圆。

    楚啸天趁机说:“现在天下纷乱,我想请问,如何安天下。”

    仲武说:“是为谁问计?”

    楚啸天说:“我现在是李文峰麾下,当然替他问计了。”

    仲武说:“那你何必多劳!让李文峰来问好了,况且他来问,我们说不说也未可知。”这话像是卖人情,但楚啸天却从他眼神里看到了真诚。

    楚啸天看了周左达一眼,知他的用意,便诚恳地说:“倘是我楚某人问呢?”

    “这就对了,”仲武说,“我们是投你而来,并不是为讨口饭吃。”

    仲武说:“若想成就大业,先要有根基,才好纵横发展。”

    楚啸天道:“正合我意。我想取定远,下正阳,以正阳为根基,再做打算。”

    仲武却一口否决,认为离州不行。欧阳仇的《醉贤》里不是开宗明义就说了吗?环离皆山也,无水利舟楫之便,古来非战略要冲,攻守都不利,取离州为倚托,是没有眼光。

    “青州如何?”楚啸天又问。

    “也不行。”仲武认为是五十步笑百步耳。

    仲武肯定地说,必取南陵而后安。南陵是虎踞龙蟠之地,前有望水,又倚天山之险,可攻可守。西可控青州,南可控并州,东可襟带离州,这是历代帝王在那里派重兵的原因。

    南陵与离州孰轻孰重,楚啸天岂能不知?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