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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礼物

    李建主张宜早不宜迟,要赶在元帅咽气前下手,不然就晚了。

    李浩说,好是好,万一父亲不愿意,会把他活活气死的。

    “你懂什么!”李建说自己最会揣摸父亲的心思了,父亲最担心的是楚啸天权大势众,不然上次回援青州,为什么把楚啸天的左膀右臂全要过去了?

    李浩又探得一个新消息,听说楚啸天又要去打和州了,他越打越强,越打越兵多将广,现在不下手,将来就不好收拾了。

    李建说:“万一父亲不在了,他还不得抢着当元帅呀?”

    “那是客气的。”李浩长叹一声,危言耸听地说,“真有那一天,咱们的脑袋能不能在脖子上长着都不一定了。”

    李建很吃惊:“他好歹是我妹夫啊,狠得下心来吗?”

    “到那时候,亲爹都一样翻脸,”李浩说,“从前咱们在元帅面前说他坏话,楚啸天能不记恨在心吗?他这人很有城府,表面上什么都不争,骨子里恨死我们了。所以,趁元帅没死就除掉他,还容易一些。”

    李建说:“爹若不答应呢?”

    “没你的事。”李浩怕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申斥哥哥说,“闭上你的嘴,不准乱说。”

    与楚啸天同样不安的还有一个人,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李珂。她从隔岸观火的角度早把这场已闻到硝烟味尚不见战火的窝里斗看得一清二楚了。在父亲面前,她插不上话,在两个哥哥跟前,也无从说起,人家会认为她必定是夫唱妇随,没说话先减去九分分量。想来想去,她帮楚啸天度过难关的惟一办法是打通养母谢氏的关节,迂回行事。她知道,每次打了胜仗,好多将领都带来些珠宝、首饰之类的战利品来孝敬谢氏,这也是一种曲线媚上之术,希求谢氏在枕边吹点和风,而不是阴风。

    李珂发现,楚啸天从不干这种事。是他以为一家人无须如此吗?并不是的,他手上也真没有珠宝,每次战利品他不是缴公,便是奖赏了部下,李珂积攒的一些都是自己拿份子钱买的,寥寥无几。

    想来想去,她决定舍出全部私房钱,一律换了珠宝、首饰。

    李珂背着楚啸天,提了个嵌贝漆盒来到养母谢氏房中,谢氏正和几个丫环斗牌,李建在一旁帮腔。见李珂进来,谢氏拂乱了牌,不玩了。

    一个丫环说:“敢情钱都让太太赢去了。”大家笑着散了。

    谢氏说:“快坐,出了阁,你也不常到我这儿来了。楚啸天还好吧?”

    “好,”李珂说,“爹病着,上上下下就得他多上点心吧,也有些事尽量多让哥哥们管,他也太累了。”说这话时忍不住看了李建一眼。

    谢氏说:“女婿半个儿嘛,他别见外,元帅不指望他指望谁?不过呢,人心可得长正了,楚啸天落魄储君,能有今天,他自个得拍拍心口窝,想想感谢谁,人得讲良心。”这后半句很有点敲山震虎的意味了。

    一听这话,李珂有几分紧张,正要说话,傻乎乎的李建插了一句:“若不是爹护着他,我和弟弟早收拾他了。”

    李珂大惊,谢氏急忙呵斥李建:“你怎么顺口胡说呢!怎么会有这种事!再不济,也是一家人啊。”又往外轰他,“去做你的吧,我跟你妹妹说会儿话。”

    李建走了,李珂笑吟吟地打开那个嵌贝描金漆盒,谢氏一见,又惊又喜地张大了嘴巴,里面全是珍珠、玛瑙、翡翠,令人眼花缭乱。

    谢氏问她这是哪来的?

    李珂捡起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莹莹泛光的珍珠,说这是贡奉给帝王的夜明珠,后来不知怎么落到国师申江的手里,这次申江打败了,丢盔卸甲,扔了这个百宝箱,楚啸天不想占为己有,他让李珂拿来孝敬娘的。

    谢氏不由得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她爱不释手地一件件摆弄着珠宝,说:“真是稀世之宝,长这么大,别说有,就是看都没看过。”

    李珂叫娘快收起来吧,嘱咐她不要对外人说。

    谢氏让李珂留几件。

    李珂淡然一笑:“娘还不知道我的脾性?我对这些首饰什么的从来就不喜欢。”

    “你从小倒有这个脾气,”谢氏顺水推舟地说,“给你头上插个簪子你都嫌嗦。”她把盒子盖上盖,说:“难为楚啸天了,打仗弄点东西还想着我。”

    李珂说:“他说娘在人前人后总是维护着他,他心存感激,不知怎样报答。”

    “谁说不是。”谢氏煞有介事地说,“若不是我总在老头子跟前叨念楚啸天忠诚,那些一肚子坏水的人还不得把他吃了呀!楚啸天有什么过错?就是太能了,树大就招风,人有才干就遭忌。”

    李珂说:“外人对楚啸天嫉妒之心,咱没办法,家里人互不信任,就令人寒心了。”

    谢氏当然懂得李珂何所指,就说:“也都是外人挑唆的。其实大家都是好心,怕有个闪失什么的。你放心吧,也告诉楚啸天放心,有我在呢,老头子听我的。”

    李珂点点头:“谢谢娘护着我们。”

    “你是娘的心肝宝贝,不护着你护着谁呀!”谢氏说。

    李建从母亲房中溜出来,直奔李珂的楼上去了。他料定此时只有金梅一个人在,他对金梅早已垂涎三尺,一是惧怕李珂,二是怕楚啸天,今天不是好机会吗?

    果然只有金菊一个人在窗下刺绣。李建撩开门帘子进去,故意问:“我妹妹在不在?”

    金梅站了起来:“不在。”

    李建不想走,在书橱前浏览着,时而胡乱翻一翻书,又随手乱扔。金梅过来制止说:“大少爷又乱翻,上回害得我挨了一顿骂,你不知道你妹妹的书从来不喜欢别人动吗?”

    “你怕她,我可不怕!”李建涎着脸,竟伸手在金梅脸蛋上捏了一下,“你不是我妹妹的,我动总可以吧?”

    金梅打了他一下:“别又动手动脚的,你快走吧。”李建还往跟前凑,这时门帘子一掀,李珂回来了,李建好不晦气,赶忙往外溜。

    李珂看了他一眼:“怎么我一来你就走啊?”

    李建说:“我有事。”走了。

    李珂问金梅:“他来干什么?”

    “哪有正经事,胡搅歪缠呗。”金梅说。

    李珂心里猛然一动,忽然问:“他是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

    金梅脸红了:“小姐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李珂说,“你若是也看上他了,我给你做主。”

    金梅说:“我虽是个下人,也看不上他那个傻乎乎的样儿,小姐若真这么做,我就去死。”

    “不干就算了,用得着死呀活的吗?”李珂沉了沉,说:“你去跟他探探口气,也许能问出他们是怎么对楚啸天下手。”

    “什么?对他下毒手?”金梅叫了起来,“这不是没有天良了吗?”

    “我也只是疑心。”李珂说,“没这事更好,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好有个防备呀。”

    李珂这一说,金梅上心了,她说:“交给我吧,我若肯给李建一个好脸色,他连祖宗都能卖了。”

    李珂不禁大笑起来:“你这疯丫头,嘴这么阴损。”

    楚啸天回来时,李珂正在灯下看书,她看了楚啸天一眼,说:“你今天有什么喜事吗?一脸喜气。”

    楚啸天今天心情确实比平时好。他说:“很怪呀,今天见到你娘,别提她有多客气了,说了一大堆好话;我去看望你父亲,他也和往常大不一样,让我放开胆子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本来反对我攻和州,今天也点头了。”

    “本来应该这样啊。”李珂心知肚明,是送给谢氏的珠宝起作用了,她嘴上却说,“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楚啸天说:“不对。我听你娘说我总是惦记着她,又说太破费了什么的,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李珂轻轻叹口气:“能干什么?还不是替你堵窟窿什么的。”

    楚啸天有点惊奇:“你给你娘送礼了?你们娘儿俩,用得着这个吗?”

    李珂说不是她送礼,是他这姑爷孝敬丈母娘,送点礼也应该呀!

    楚啸天心里又不痛快了,他说:“你什么意思?是怪我楚啸天不懂人情世故,慢待了你家人?我不收礼,你又不是不知道,征战回来,战利品我除了上交,也都分给部下了,我分文不取,我没有东西可送,你是怪罪于我,才替我送礼,反过来又奚落我让我难堪?”

    李珂一直笑吟吟地望着他,等楚啸天发作完了,她才实话告诉他,她是给娘送了些珠宝,而且是以楚啸天的名义送的,她没有别的意思。好多将领在征战之后都拿些战利品送给娘,她每次都展示给李珂看,送礼的人惟独没有楚啸天,李珂是什么滋味?娘也不是圣人,她偶尔在爹跟前说楚啸天几句不咸不淡的也是正常啊!李珂说替他送礼,是拿她的私房,是一片好心,却没考虑有损他清廉的名声了。

    楚啸天好不惶愧,她最后一句明显是讽刺,他楚啸天不是太不识好歹了吗!他忙过来拉住李珂的手说:“我错怪娘子了,我混账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珂叹口气,说:“我知道你也很难,我夹在中间也不好过。听说你马上要领兵打和州?”

    楚啸天点点头,他说正阳是个小山城,坐吃山空,不是久守之地。况且马上会闹粮荒,不能等着坐困愁城啊。

    李珂问他打和州有没有别的想法?光是忠心耿耿?她意识到楚啸天想另立门户。

    楚啸天很敏感地盯着她,问:“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连你都怀疑我有贰心?”即使在爱妻面前,他也不想把心底最隐秘的东西掏出来,虽然他也有几分抱愧。

    李珂也不想逼他,叹口气说:“你至少是一石两鸟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看你尽快攻下和州为好,最好离开这是非之地,眼不见心不烦。”

    楚啸天经她点破,不好再说什么了,便说:“知我者夫人也。”

    这时金梅进来了,她点手叫李珂出去,楚啸天问什么事鬼鬼祟祟的?二人笑而不答。原来金梅奉李珂之命,主动地约会了李建,李建大有受宠若惊的感觉,答应马上来。

    李珂便借故和楚啸天出去了,说去看看小妹姬明瑶,她正练画。

    他们走后不久,金梅就看见李建的身影出现了。

    李建在窗下转来转去,不时地仰望楼窗。

    金梅的头露出来,李建说:“你下来,我有一件东西给你。”

    金梅嘻嘻地笑着说:“我忙着呢。”她故意拿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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