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姨娘挑事
“外界传言孙女与人私奔，可父亲明明下令让所有人都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就算风声总会走漏，何至于如此快？祖母难道从未疑心？”
“祖母要教导孙女，处罚孙女言行失礼，孙女都感激祖母，是真心替孙女考虑。”
顾清璃将头埋得低低的，顾老太太不管怎么说还是护了她很多，还帮她拿回了自己的嫁妆。这个时候顾老太太生气，她绝对不能顶嘴，但是那个想害她的人，她也不想放过。
“你既然知道，就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你母亲去世的早，这些年你父亲对你疏于管教。所以好多规矩你不懂，我不怪你，可是你作为顾府的嫡长女，总归是要学些的，以免日后嫁出去惹人笑话。”
顾老太太语气松了些，毕竟顾清璃也没做什么，斥责两句也就够了，所以顾老太太让人将她们扶了起来。
“至于是谁将消息传了出去，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就放心吧。既然是要学规矩，明日你们两姐妹就搬到我这边院子来住，祖母亲自教你们。”
顾老太太这个决定，让顾清璃吃了一惊，她原本以为老太太会借口推辞，找个老嬷嬷教她。而她还打算回云家的。
所以这么一来有些难办了，云家这几日出了事，连她失踪都顾不上，她很想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顾清璃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老太太颇为不悦，以为顾清璃是想偷懒。
“怎么？是怕祖母教不好你们？”原本是顾清璃出嫁，可顾挽兮也是嫡女，老太太想着不如就一并教了。
“当然不是，祖母是出了名的好教养，能得祖母亲自指点是孙女的福气，孙女是有些担心您的身体，是怕累着祖母呢。”
这么一说，顾老太太心里这才舒服一些了。
“不妨事，就这么定了，明日就搬过来吧。”
“祖母。”
顾清璃又喊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事？”
“孙女明日里要去收一下铺子，跟姨娘的人做个交接。”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
等到第二天顾清璃和顾挽兮准备先去香料店的时候，路上一个小厮拦住了她们。
“大小姐，永珍斋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永珍斋？那是云澜若给她陪嫁的古董店，今日刚一来查，就出了事。怕不是有人故意想找麻烦？
“出了什么事？”顾清璃问道。
“先是一名穷书生想要卖一块祖传玉佩，这玉佩赏鉴人的看过了，有些年份了，应该是王室用品，价值不低。可是掌柜的看人急着用钱，就想趁火打劫，把价格压了九成，小人家父实在看不过去就将偷偷告诉那书生，让他不要卖了出去。”
“掌柜的见家父如此不知事，将家父捆了院子里打，家父遭了打。那书生也知道价格低了，就不卖了，可是掌柜的却不让人家走，还出言讥讽，书生一气之下跟掌柜的动了手，掌柜的就扬言要打死人家，现在四邻都在看热闹，要是这么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顾清璃点点头，让人加快了脚步，朝永珍斋赶去，要是出了人命，这可就是大事了。
“你的家父明知会惹人生气，为何还要出言？”
“家父原来一直跟着先夫人，深受先夫人大恩，一直谨记先夫人说过的话。我们虽是做生意，但有自己的底线。自从先夫人去世，秦夫人就派了新的掌柜过来，以前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永珍斋的旧人就只剩下我和父亲了。因为父亲舍不得永珍斋。”
这小厮看到顾清璃，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既然是母亲的旧人，顾清璃自然是要保的。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小姐，小人叫小六。”
刚一下车，就见那掌柜的还拿着鞭子朝书生抽去，旁人也无人敢劝。
“住手！”
顾清璃一声大喝，带来的小厮就将掌柜的给阻止了，顾挽兮带人将那书生搀扶了起来。
掌柜的原本很是生气，可一见来的是个绝色美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让人看了都恶心。
“你是谁，敢来管我永珍斋的事。”
“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顾清璃淡然道。
“呵！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说这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掌柜的轻哧了一声。
“大胆！这是大小姐，今日来做店铺交接的！”顾清璃旁边的一名管事喝到，他是顾老太太的人，发生了这种有损顾家颜面的事，也是很不喜的。
顾清璃没再跟他说话，只是来到那名书生面前，弯腰低声道：“很抱歉，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是我们永珍斋的过失，你的玉佩我愿意以二十倍的价格收购，再将医药费补给你。至于打了你的人，我都会重重处罚，这些都算是给你的赔罪，你看这样可好？”
那书生没想到传闻诸般不堪的顾大小姐竟是这么明事理又温柔的女子，当下心生好感，点了点头道：“不必二十倍，我只求一个公道价格，刚刚的定价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我虽是一介穷书生，也有几分骨气，传家之宝不能受他如此糟践。”
“既是传家之宝，何必要卖了，那不如这些银两拿去救急，算是永珍斋的赔礼。”
“这……”书生有些犹豫，大小姐已经给了他许多医药费，算做赔礼了，可若不是确实缺钱他也不会拿这祖传的玉佩出来。
“不如我将玉佩抵给大小姐，他日有钱再来跟大小姐蓉。”
“如此也好。”顾清璃采纳了他的建议，将玉佩接过手中观摩，
“你要时来永珍斋寻就好。”
等安抚了书生，顾清璃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掌柜的，神情很是严肃。
顾清璃这一次也是动了火，这些人平日里就算惹是生非，也一定知道分寸，今日如此过分，不就是想给她添麻烦吗？
要不是她来的及时，永珍斋的名声毁了，日后这生意还想做下去？秦姨娘真是好心机，本没指望她能好好跟她交接，可是拿人命来作贱永珍斋实在触碰了她的底线。
“来人！打！今日永珍斋动手的所有人一律杖责二十大板，至于你，仗势欺人，四十大板！”顾清璃指着掌柜的说道。
“你凭什么打我！顾清璃！我可是你的长辈！”
“长辈？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吗？给我打！”这永珍斋既然回到了她的手里，对这种事自然是绝不姑息。
就在永珍斋门口，顾清璃将这些人全打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顾清璃道：“永珍斋有永珍斋的规矩，犯了错就得承担后果。”
顾清璃整顿了永珍斋，又查了其他几间铺子，回了顾府，已经有些晚了，本是累了想回去休息。可是刚一进府门，就看到秦姨娘正坐在正厅等着她。
“哟！我的大小姐回来了？今日好威风啊，连你舅舅都敢打，真是长了本事。”
顾清璃就知道她会来找麻烦，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不过顾清璃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顾清璃了，今天的事情让她明白，唯有自己有力量，才能护住自己的东西，自己在意的人。
而软弱和躲避只会换来更多的轻视和算计，如今的她需要一些锋芒来震震有些不安分的心了。
要试试她的锋芒，就从这个夜晚开始吧！
“秦姨娘慎言，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哪有嫡长女认姨娘哥哥为舅舅的道理，一个不入流的烂民而已，姨娘还要为了他与我大动干戈？”
“那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姨娘既然嫁进了顾府，便是顾府的人，您背地里纵着这些娘家人败坏我顾家风气，有损妇德，犯了家规，当自己去顾家祠堂罚跪才是。”
“我今日不过是小小教训了一下，您就如此生气，想必您是觉得我处理的不对，对我的做法不满，那不如请了祖母过来评评理，看是您所谓的长辈重要还是我顾家的名声重要！”
顾清璃一番话连着说下来，也不给秦姨娘辩解的机会。
秦姨娘脸气的铁青。
“好你个伶牙利嘴的丫头，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能跟我叫板了是吧？！老太太让你多学些规矩，免得给顾家丢人。”
“我今日就来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来人！把大小姐拉下去，掌嘴二十！”
“你们敢！”顾清璃几个冷眼刮过去，几个丫头婆子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模样，一时间竟然吓坏了。
“我今日就告诉你们，我，顾清璃，是这顾府的嫡长女。就算是父亲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以往不愿同你们计较，是不想伤了和气。今日谁若敢动我一下，明日就给我通通滚出去！”
“秦姨娘我告诉你，我尊你、敬你，但不会怕你，你若是觉得今日这事是我太没规矩，大可以去告诉父亲，就看看父亲会不会为了你处罚我。”
顾清璃说完就拉着顾挽兮回了自己的院子，秦姨娘气的要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等到人走远了，才开始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