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思（3）

    秀满今日换了一身装束，看起来更像一个极其普通的读书人。他径直来到柜台前，低声对阿西说：“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不会出岔子吧？”阿西低声说：“万无一失。”秀满朗声说：“老板，给我来一坛好酒。春日和暖，风光明媚，正好可邀友踏春，在山野中畅情对酌啊。”

    阿西赞叹：“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啊。春日和煦，应该邀几个朋友到郊野游玩一番。”秀满转身瞥了院中那几个酒客几眼，发现一个人正在看他，这个人独自在院中饮酒，触到秀满的目光后赶紧将视线移开。秀满从他的眼神中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秀满回过头，对阿西低语：“在我身后右侧，穿青衫那个人，你多加留意。我怀疑他是探子。”阿西向秀满身后右侧看过去，说：“此人最近两日才来酒馆，以前倒从未见过。”秀满说：“当我走出酒馆时，你看他会不会跟踪我。”

    秀满从酒馆伙计手里接过一坛酒，拎着酒坛走出酒馆。他刚走出酒馆，穿青衫那个酒客就付了酒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秀满身后。秀满唇角浮出一丝笑意，假装没有察觉，继续漫不经心地往前走。青衫男子跟随秀满走过好几条热闹的街道，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小巷尽头通向一家汤浴屋，旁侧与另一条巷子相通。秀满走到小巷尽头，没有进汤浴屋，拐入另一条小巷。青衫男子略微迟疑，继而鼓足勇气快步追上前，在小巷拐角处被秀满突然出手擒住。

    青衫男子惊慌失措，连连讨饶：“好汉饶命！”秀满冷冷一笑，说：“让我饶你性命？这要看你乖不乖了。”青衫男子神色稍定。秀满厉声问：“你为何跟踪我？”青衫男子说：“我见公子气宇不凡，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身上或许有很多银两，所以生了抢劫的念头。”秀满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说：“你的企图我早就猜到了，不论你承认与否，我都不能饶你了。”

    青衫男子脸上的惊慌之色忽然褪去，双目绽出果断狠戾的神采。就在秀满打算出手逼问他时，他的身体却变得十分绵软，瞬间缩小许多，从秀满的钳制中挣脱出来。秀满大惊，快速出手攻向青衫男子，青衫男子身形一晃，向后退出一丈多远。

    “伊贺空蝉术？”秀满诧异不已，他本以为这个追踪者只是织田信秀安插在清洲城中的一个探子，哪里料到竟是个身手不凡的忍者？不由得懊悔刚才疏忽大意，让对手有机可乘，挣脱了去。秀满遇到强敌，不敢再有疏忽，运转气劲，出手迅捷，想活捉那个忍者。那个忍者动作极为敏捷，竟然接连避开了秀满的攻击。秀满身上未携带兵刃，只能徒手近战，威力大减。眼看那个忍者就要逃脱，不禁有些焦躁。

    阿西肥胖的身影在小巷中出现，秀满大喜，说：“速来帮忙”。那个忍者见秀满招式凌厉，不愿与他缠斗，早想脱身，却不料秀满忽然又多了个帮手，情急之下，下手更加狠辣。阿西疾奔上前，与秀满联手，将那个忍者的退路封死。就在秀满打算出手生擒那个忍者的时候，事情竟又出现了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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