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潜行（3）

    再向西行，用小半个时辰，就能够到达熊野滩水寨外围。因已临近熊野滩水寨，枫变得格外小心起来，她为了避免泄露行踪，没有再沿着海岸前行，而是折入海岸沿线一带的草木丛中，潜行至熊野滩水寨附近。

    夜半子时。熊野滩水寨。寨门紧闭，寨门后有两座了望塔楼，左右呼应。了望塔楼上各有一个喽啰望风。塔楼上悬着两个灯笼，灯光朦胧。枫迅速靠近水寨寨门，藏在阴影中，等待时机潜入水寨。

    熊野滩水寨建在靠近海岸的一群大小不等的岛屿上。每个岛屿上分布着好几处建筑，各个岛屿之间以木桥相连，许多岛屿拱卫着一座较大的岛屿，这个岛屿就是熊野滩水寨的核心。这群岛屿与外界被好几道木栅阻隔开来，整个熊野滩水寨只设了两处寨门：一个寨门面向南，接纳海上过往商船；另一个寨门面向北，与陆地上的人往来。

    通常情况下，熊野滩水寨的两处寨门入夜就会关闭，直到次日清晨才会打开。葡萄牙商船在傍晚时分抵达熊野滩，因夜间行船不便，就泊在熊野滩水寨中。信秀早已向秃鹰打过招呼，要求熊野水军照应葡萄牙商船，因而商船被允许停泊在水寨中。秃鹰令弟兄们给葡萄牙商人准备了大量酒菜，好好招待了他们一番。船员酒足饭饱之后就睡在船上，等待次日清晨，继续出海航行。

    枫此行的目的就是潜入到葡萄牙商船货舱之中，相机行事。她见通往陆地的这处寨门闭得紧紧的，了望塔楼上的守卫又盯得很紧，一时无法从此门进入水寨，就打算由另一处寨门入寨。熊野滩水寨之内大小岛屿有三四十座，每座岛屿相距数丈或数十丈不等，岛屿之间海水不深，涨潮时海水没及人的胸部，退潮时海水仅没过人的膝盖。

    熊野滩水寨南向大海的寨门宽约四丈，寨门两侧各有一座岛屿，岛屿上设有铰链轮盘，铰链连接寨门，旋转轮盘带动铰链就可将寨门打开。寨门依岛屿而建，系碗口粗的木栅，寨门处的海水深两丈有余。夜半海水涨潮，寨门处的海水较之傍晚时又涨了半丈多深。枫潜入水中，逆着海潮方向奋力游到寨门下。此处寨门也紧紧关闭。海水簇拥而来，冲在寨门上，激起片片浪花。

    枫钻入水底，发现寨门底部有一个缺口，勉强可以通行。她屏佐吸，从寨门缺口处钻了进去，脚踩水底沙砾，走出好几丈远。为便于在水寨中停泊船只，熊野水军在寨门附近岛屿之间挖掘出几条深约两丈宽约四丈的水道。水道两侧有木桩横栏，木桩横栏上铁索交错，固定停泊在水道中的船只。

    枫自幼苦练忍术，能在水底屏息很长时间，她沿着水道在水底缓缓行走，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一艘大船船底。枫攀住船体，将头探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气。海潮涌动，激荡在水寨四周的木栅上，哗啦作响。水寨中每座岛屿上都设有数丈高的了望塔楼，岛屿上每隔十几丈摆放一只火盆，里面盛放着鲸鱼油脂，彻夜燃烧。海风吹过，灯火摇摆不定。

    有好几队守卫在岛上来回巡逻。枫环视四周，避开守卫的视线，缓缓向前游动。海潮的声音将她游动时激起的水声掩盖住，她沿着水道向前游了十几丈，靠近另一艘海船。这艘船上悬着葡萄牙国国旗，枫攀住船体，两手搭住船舷，查看船板。船板上空无一人，想必这艘商船上的船员都已沉睡。枫跃上船板，悄无声息地靠近船舱，向舱内观瞧，只见船舱内睡着许多船员。

    这层船舱下面就是货舱，枫事先已经探听到织田氏购买的那批火铳就存放在货舱中，想到这批军火近在眼前，枫的内心忽然变得十分紧张。她在舱外等了片刻，确定舱内那些船员都已睡熟，蹑手蹑脚进入船舱中。舱内鼾声如雷。枫小心翼翼的迈动步子，生怕惊扰睡梦中的船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