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突袭（1）

    织田家的船只缓缓驶近商船。两船相距十丈左右时，林秀贞招了招手，船员转舵，海船侧向驶出好几丈远才停住。池田恒兴立在船舷一侧，问鸤鸠：“货已经备齐了吗？”伪装成鸤鸠的北田武士说：“火铳、火药均已齐备。”池田恒兴低声对身后的士兵说：“小心戒备。”又询问鸤鸠：“看各位的装扮，自然是熊野水军。”海贼头目回答：“正是。”说着一招手，命令身旁那些海贼：“将船再靠近些，先让他们验货吧。”林秀贞说：“既然有熊野水军护送而来，就先不必验货，等商船驶到码头再验货也不迟。”

    鸤鸠命令身后的海贼：“扬帆起航！”话音未落，船舱中忽然冲出一队弓箭手，拉弓搭箭，对准池田恒兴所在的战船纷纷射来。箭矢如飞蝗，钉在船舷船板上，嘟嘟作响，箭镞锋利，紧紧钉在船身上，箭杆颤动不已。池田恒兴差点被对方的弓箭手射中，幸亏他反应迅速，伏身躲在船舷内侧，回头对船上的士兵大喝：“戒备，反击！”那些织田氏兵卒有反应稍迟钝的，已被箭矢射倒在地，痛苦呻吟，有的士兵则灵活避开了第一波袭击，纷纷拔出利刃，护祝船掌舵手，让掌舵手转舵驶船，拉开两船之间的距离。

    早已埋伏在商船上的北田氏士兵全部涌出来，张开强攻，猛射织田氏海船，一番猛攻，织田氏又损折一些士兵。信秀在派遣林秀贞与池田恒兴前来接应商船时，为了应对可能会在海上捣乱的北田氏，令士兵携带了一批弓箭。织田氏兵卒冲进船舱，拾起弓箭，对商船上的海贼展开反击。

    双方经过一番恶战，各有损伤。其中，织田氏一方伤亡更重一些。鸤鸠在商船上大喊：“织田氏大量购入西洋火器，意图吞并邻邦，一旦织田氏强盛起来，必然危及我熊野水军。奉老大命令，今日在此与织田氏绝交！”鸤鸠说完，令众海贼停止进攻，调转船头驶去。

    林秀贞与池田恒兴躲过一劫，令士兵清点伤亡人数，并驾驶海船，匆忙驶回清洲之町码头。众人下了海船，将伤亡士兵搬下海船，以马车运回清洲城。林秀贞与池田恒兴匆匆面见信秀，禀明此番在海上的遭遇。信秀得知熊野水军收了自己的钱财却又做出食言背盟之举，勃然大怒，詈骂：“八幡海贼，有朝一日我必荡平你们的熊野滩水寨！”信秀将处理死者的事情交给林秀贞来办理，林秀贞核对死者名姓，令士兵通知其家属前来认领，并付了补偿金。伤者则允许他们告假回家养伤，并支付给他们一笔医药费用。

    信秀待林秀贞处理完死伤士兵的事情，将众家臣召集到天守阁一楼的议事大厅，与他们商讨这次海上袭击是否确实出自熊野水军之手。池田恒兴将鸤鸠的话重复讲了一遍。信秀捻着下巴，阴沉着脸，缓缓说：“八幡海贼因畏惧本家强大后危及到他们的利益，所以才行此不义之举吗？”林秀贞说：“属下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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