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探秘（1）

    次日，黎明时分，旭日东升，朝霞烂漫。泷川一益一身商贩装扮，挑着货担，在清洲之町码头搭乘海船出海，前往雾山城。海船缓缓驶出码头，惊起浮在海面上的许多海鸟。海鸟展翅腾空，绕船飞翔，有几只海鸟栖止在海船桅杆上。泷川一益将货担靠船舷放好，倚着船舷观看海上景色。

    海风徐徐，晨雾袅袅。泷川一益回想最近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预感到在动荡不安的乱世，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在这个激荡变幻的时代中，必将有风云人物横空出世，扫荡那些奄奄一息的地方割据势力。他从家主身上看到了那种锐意进取图谋一搏的豪情，更从信长眼神中看出笑傲群雄一统天下的自信与魄力。信长这个年轻人与一般人有很大的不同之处，他的出身决定了他的人生道路，他狂放不羁的个性与昂扬的斗志使他能够突破陈规，包容吸纳更多有益的事物。

    也许信长就是那个应运而生的天命之人。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人参与到这充轰烈烈的大变革中。旧的时代已经开始消隐，新的时代终将到来。泷川一益想得很远，在遐想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出路。身为甲贺流忍者，宿命已经决定了他的选择，他必须找到一个能令他舍生入死的主人。但愿织田信长就是这个主人吧。

    商船在海上航行了一个多时辰，于辰时驶抵伊势志摩东侧海岸。泷川一益随许多人下了商船，挑着货担，沿着通向雾山城的路西行。虽逢乱世，各国商贩仍四处辗转，互通有无，美浓国商贩有至尾张国行商的，尾张国商贩有至伊势志摩国经商的。世道越乱，货物流通不便，商贩越会捉住时机进行买卖，从中牟利。

    泷川一益前往雾山城途中，经过几处山村，随意倒卖了些针头线脑，走到雾山城附近的乡村时，货物已卖掉大半。他在卖掉货物的同时，还从百姓手中收购一些土特产。将近巳时，泷川一益来到雾山城，经过城门入城时，他谎称自己是乡下来的小贩，要到城中贩卖些土特产。守卫检查过后，没有发现异常，就放他入城。

    这几日，雾山城盘查极严。北田具教密谋拦截葡萄牙商船，并冒充熊野水军袭击织田氏的接应人员，为了避免此事泄露，同时得罪织田氏与熊野水军，因此他命令手下务必严守秘密，又怕无意中走漏风声，就下令守卫对进出雾山城的人员严加控制，仔细盘查。但是百密一疏，枫化名服部香弥怂恿北田具教拦截军火，目的就是挑起北田、织田两家争端，事发之后，枫已暗中传言北田具教联手八幡海贼在海上算计了织田氏。

    泷川一益沿途经过几处人烟较为密集的乡镇，从百姓那里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说什么北田具教派遣一队士兵骑马赶往码头，从码头乘船出海，不知做了什么事情，后来又见这些人骑马返回了雾山城。泷川一益猜到正是这些士兵袭击了林秀贞和池田恒兴等人。若传言属实，罪魁祸首便是雾山城城主北田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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