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计议（1）

    枫返回雾山城，谎称已经将天守阁外那个探子杀死，北田具教信以为真，也就不再去追究这件事。可是他既然已经与织田氏结仇，为求自保，必须将祸患转移开。而要想摆脱麻烦，就必须尽快挑起美浓、尾张两国的争端，以战乱消耗织田氏的力量，使其再也无暇图谋伊势志摩。

    北田具教命令枫尽快动身前往美浓稻叶山城，伺机行刺斋藤道三。枫领命即赶往稻叶山城。她骑快马离开雾山城，朝东北方向疾驰，沿途经过数处丘陵，乡村、田野，一个多时辰后，进入长岛地区，再行一个时辰，即进入尾张地界。枫调转马头，向北行了一段，忽然心有所思，又调转方向，奔向清洲城。枫赶到清洲城附近时已是下半夜，她在郊野一座破败的寺庙中栖身。枫虽然还不知泷川一益的身份，但与他交手时，发觉此人所用的是甲贺流忍术，深感此事棘手。

    伊贺与甲贺两派势如水火，难以相容，前不久枫与秀满联手将甲贺流在近畿的据点霸王寨铲除掉，两派结怨更深，如今又与甲贺流忍者交手，必定激化两派矛盾，只怕不久两派就会起大冲突。想到泷川一益生死不明，枫心中不安。泷川一益若落入海中就此死掉，两人交手之事外人不知，也就一了百了了，若他侥幸不死，势必将成为一个祸患。

    枫其实根本不愿去刺杀斋藤道三，一旦道三死掉，织田氏会占据上风，以压倒性的优势入侵美浓。织田氏父子的野心较之斋藤道三，更加令人不容小觑。假若信秀吞并美浓，将尾张、美浓两国连成一片，实力大增，必将向近江扩张。浅井氏的小谷城地处北近江，到时候必定首当其冲，这种结果自然是枫不愿看到的。

    秀满潜入清洲城打探消息，想必还未离开。枫已探知他落脚的客栈，这次中途折回清洲城，就是想前来探视一下秀满，另外她还想再见一下织田信秀，稍加试探一下，揣摩他的意图，看他是否有意对美浓用兵。

    次日清晨，枫换下夜行衣，将夜行衣藏在破庙的神像后面，进了清洲城。

    不久前，秀满与枫在城郊激斗，体内戾气发作，在他意识昏昧时，竟然将枫视为女皇卑弥呼，他记忆深处有许多景象在瞬间被激发牵引出来，以致他差点精神错乱。他回到客栈后将这件事前前后后想了许多遍，仍然想不通。在生死立判的那一刻，秀满似乎忽然变作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只是借用了他的身躯，意念却不受他掌控。也许这仅仅是修炼“血影心诀”产生的心魔，可是，秀满却无法将体内潜藏的另一个自己简单的视为心魔，他需要静思，观想自己的意念世界。

    就在枫在雾山城，以服部香弥的身份欺瞒北田具教时，秀满一直独处客栈房舍中，以禅功化解“血影心诀”戾气，并通过沉思冥想，进入自己意念深处，想以此寻到一丝线索，参透他脑海中那些混乱交织景象所包含的意义。秀满在客栈中参悟了一夜，修为倒是有所提升，却始终未能参透另一个自己。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打算再过几日就返回稻叶山城，前往明光寺，向师父法缘和尚请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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