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探秘（3）

    北田具教晚间在天守阁歇宿。就寝之前，他会与家臣商讨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泷川一益来到天守阁外，见阁中灯火昏黄，人影模糊，谈话声细微难辨。他靠近天守阁，终于听清楚阁中的谈话。

    “主人，尾张与美浓两国是世仇，前不久属下曾冒充斋藤氏的细作，飞鸽传给斋藤道三一件密信，告知他织田信秀图谋进攻美浓，为了制造混乱，信秀极有可能会派遣刺客行刺他。属下料想，道三必定一直在提防着信秀。这两家稍有摩擦，就会引发战火。如今织田氏失去那批军火，力量受损，若与斋藤氏交战，未必能讨到好处。此时，只要我们暗中制造些误会，一定会让两家陷入战争的泥潭。”这个人说话声音清脆悦耳，显然是个女子。而他所说的“主人”一定就是城主北田具教了。

    “香弥，我一直在担心，万一织田氏识破了我们的计策，没有与熊野水军结怨，又未与斋藤氏交战，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全部落空？一旦他们得知真相，必将联手对付我，那时，我岂不要腹背受敌？”北田具教忧心忡忡地说。

    “主人，我们不声张，外人哪能得知？只要在真相暴露之前能挑起他们的争端，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女子语气平静，显然信心十足。

    “要想尽快挑起美浓、尾张两国之战，就必须动点手脚。香弥，你要前往美浓国稻叶山城，行刺道三，嫁祸给织田氏。”北田具教说。

    泷川一益正在天守阁外探听，阁中那个女子忽然说：“阁外有人！”随即反手甩出暗器，突袭藏在窗外的泷川一益。一益大惊，忙闪身躲避，暗器穿过窗纸，贴着他的身体飞了出来。天守阁中的那个女子正是化名服部香弥的女忍者浅井枫。

    枫冲出天守阁，挥动利刃，刺向泷川一益。一益身为甲贺流忍者，身手自然不凡，与枫交手，不会轻易落败。两人激斗，惊动了附近的守卫。守卫闻讯纷纷冲过来，企图将泷川一益围困住。泷川一益见机不妙，边战边退。枫紧追不舍，一直追出雾山城外城。

    泷川一益已经探听到北田具教的秘密，也知晓了枫的行动计划，枫自然不能放过他，因此狠下杀手，要将他除掉。一益向东侧海岸逃跑，本以为能够甩掉枫，怎料枫决意要将他铲除，死死盯住他不放。一益变得焦躁起来，他施展出甲贺流“影术”化出三个分身来对抗枫，枫一时不能取胜，情急之下，也施展出伊贺流秘技“分身术”，化身三人，与一益较量。一益通过枫的招式，已猜到她很可能是伊贺流忍者，再看她的身形与出招动作，隐隐觉得像极了一个人。

    枫的分身术已修炼到运用自如的境界，较之于一益的影术，有过之而无不及。激斗片刻，一益落于下风，想脱身而不得。枫加紧攻势，利刃招招致命。一益疲于应付，稍有疏忽，肩头挨了一刀，伤口极深，鲜血直流。一益忍住疼痛，且战且退，重伤之下，竟然还是坚持着逃到东侧海岸。枫与一益激斗小半个时辰，自雾山城徒步窜至东侧海岸，极耗精神与体力，一益此时早已浑身疲倦，四肢麻木，他逃到海岸边，再无退路，从高耸的岩石上纵身跃入海中。

    冷月之下，海浪拍击着岩石，激起片片碎花。泷川一益消失在海水中，再无踪影。枫立在岩石上，凝视着波涛激荡的大海，内心竟然也卷起千重浪，久久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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