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计议（3）

    辰巳之交。天守阁。九鬼嘉隆受熊野水军大头目秃鹰的托付，带着重礼，前来向织田信秀赔罪。

    信秀因早已明了军火失落的缘由，对熊野水军再无芥蒂，他微笑着说：“此次本家与熊野水军险些发生误会，幸好一益从雾山城那里探知祸首乃是北田具教。”

    九鬼嘉隆说：“熊野水军势力衰弱，因临近伊势志摩，不得不对北田具教有所依附，而北田具教早有吞并熊野水军的企图，现在发生这件事，显然是他精心设计借机挑拨熊野水军与织田家的关系。在下这次受老大嘱托，前来清洲城，就是为了消除误会，免得再生枝节，影响双方的盟友关系。”

    信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他十分痛惜那批火铳，就说：“嘉隆，那批火铳数量很大，不知北田具教将之藏在何处。我本打算用那批火铳组建一个火铳队，可恨事与愿违。希望熊野水军能够协助本家尽快查出火铳的下落。要知道，这批火器落在敌人手中对本家来说是个致命的威胁。”

    九鬼嘉隆感叹不已，说：“在这件事情中，熊野水军也蒙受了很大的损失，随商船护航的许多弟兄至今下落不明，只怕凶多吉少。还有，葡萄牙商人遭逢大难，葡国若不肯善罢甘休，就此事闹起来，熊野水军的声望必将一落千丈。”

    “北田具教野心太大，妄图囊括伊势湾，称霸纪伊半岛。我们岂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只要我们联起手来，就可挫败他的阴谋。”信秀眯着眼，脸上漾着笑意。经此一事，熊野水军与织田氏的关系会更加牢固，而与北田具教的之间矛盾会不可化解。只要有熊野水军在北田具教的大后方，将他牢牢黏住，织田氏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斋藤氏。

    九鬼嘉隆说：“具教行事大不如其父晴具公，晴具公为人沉稳老练，定然不会施展这等伎俩。既然大人对熊野水军已无偏见，在下也该告辞了。大哥正为这事忧烦不已，在下须速速赶回熊野滩，将大人的意思转告大哥。”

    “嗯，是该尽快让秃鹰明了织田氏的意图，让他以后谨慎行事，暗中助我一臂之力。记住，我们是盟友，不是敌人。”信秀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九鬼嘉隆，他们的共同敌人是北田具教。

    九鬼嘉隆离开信秀府宅时，枫正巧前往此处。她在人群中瞥见了九鬼嘉隆。她以前曾见过九鬼嘉隆，知道他作为熊野水军小头目的身份。织田氏与熊野水军之间的交往，枫多有了解。九鬼嘉隆前来信秀府宅，一定有要事。枫心思急转，猜到九鬼嘉隆此行多半与火铳遗失有关。信秀打算以这批火器组建一支队伍，进行操练，以便在攻略美浓时发挥作用，不料枫将商船炸沉，数百支火铳尽数沉入海底。生此变故，信秀进军美浓的计划必将延迟。而北田具教急不可耐，定要尽快挑起美浓、尾张两国之争，好给他向东扩张制造机会。枫返回清洲城，正是要试探信秀，看他是否在近期有意对美浓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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