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进入甲组
“两位姐妹自己知道便可，小心一些就是了。”白梅蕊跟她们说道：“鹤娴好不容易才能够来这里的，父亲对她抱有很大期待。”
她话里话外都充满了暗示，偏偏两个人好无察觉，只以为她人好，点点头让她放心：“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嗯。”白梅蕊感激地笑笑，充满恶意的目光却投向了一边的白拂。
她们讲话的空档，谨嬷嬷也将名单分配完了。
她将册子收起来，然后双手交叠在腹前，站得犹如一根竹子：“诸位小姐想必也发现了名单的有趣之处。是的，我们划分分组，只依照各位小姐的能力，只要能力足够，不管出身如何，都能够进入甲组。并且——”她环顾四周，加重了语气：
“在我们每月进行的测试中，若是能力不够，那她就会被逐出原来的分组，去到丙组。或者，若是有人表现得更为优秀，那她也能够往上晋升，所以，这第一次的分组只是暂时的，具体如何，还要看各位小姐最后的努力。”
谨嬷嬷的话在众人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哪怕众位小姐们一向教养极好，此刻也忍不住跟身边相熟的伙伴讨论这件事情，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谨嬷嬷看着激动的人群，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太好了，绿檀，你们听到了吗？只要咱们努力，就能够升上甲组的！”白梅蕊忍不住雀跃道。
“嗯！梅蕊姐姐，我们可一定要把握会！”林绿檀也忍不住兴奋。
这样的竞争规则将这些世家小姐的斗志都激发了出来，在低位组的跃跃欲试，在高位组的也不敢掉以轻心。
谨嬷嬷一一从这些世家小姐的脸上扫过去，看着她们的神情。
忽然她眼神一定，看着一位小姐的侧脸不动了。
从侧面看去，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这些话对她来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谨嬷嬷皱了皱眉，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
若是那些天之骄女，不惧比拼也就罢了，可她是什么人，怎么也这样的镇定？
“哪位小姐是那家府上的？”她侧过头，问着旁边的人。
旁边辅助她的几人商量了一下，然后告诉了她：“似乎是白侍郎家的二小姐，名叫白鹤娴。”
“白鹤娴……”谨嬷嬷从嘴里慢慢吐出这个名字，看着她姣好的面容，突然皱了皱眉：“是在甲组的吧？这也太过妄自尊大了，莫非她认为凭借自己的样貌就一定不会从甲组退下去？太天真了！”
谨嬷嬷自认为自己已经对这个名为白鹤娴的小姐下了定论，便也不再管她，只将剩下的人看完，然后便举起手来，用力地拍了拍。
清脆的掌声盖过了小姐们的私语，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及谨嬷嬷适时开口：“既然诸位小姐都知道了自己的分组，那么接下来就让负责的嬷嬷带着诸位小姐去到自己的学习场地，熟悉环境。”她挥挥手，从身后走上来三名打扮得体的中年嬷嬷，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连向众人行礼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的。
“这三位嬷嬷分别负责一个组的杂务，若是有什么事情，可向她们说，现在，跟着她们去吧。”
三位嬷嬷分别出列，认领了自己负责的组，随后便将她们陆续带离了这片园子。
诺大的房间重新变得空旷一片，谨嬷嬷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但愿能够顺利。”
“嬷嬷，我看这之中有几位小姐都是极为出挑的，经过我们的训练一定能够更加出色，好——”她身后的侍女上前一步，对着她低声说道。
“好了，这件事情在外面就不要提了，现在最紧要的是，教导好各位小姐。”谨嬷嬷瞟了她一眼，止住了她的话头，淡淡道。
“是。”侍女低应了一声，重新后退半步回到了她的身后。
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阴云遮住了太阳，将整座教习院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隐隐有一阵潮湿的风吹过来，拂过了两个人的鼻端。
“要下雨了啊。”谨嬷嬷看着天上越来越乌沉沉的黑云，背了手，转过身：“咱们也去做准备吧。”
“是。”
……………
白拂跟着名为方一的嬷嬷一路来到一座院子，院子掩映在花丛树影之中，比她院子大上许多，容纳她们这些人没有问题。
她走在几乎是最后面的位置，定在门口，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真是清幽。”半晌，她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竹影重重，将喧闹的声音隔绝在外，是一处绝佳的学习场所。
就眼下情况看来，这些世家在她们身上花的心思还是很重的。
“小姐，跟上吧。”秋绮低声提醒道。
白拂转身，快步跟上了大部队，进入了这个大院子。
“这个分为两进，前面是诸位小姐学习的场所，后面则是下人们干活的地方，小姐们同教习一般在前进活动便可。”方一嬷嬷领着众人进入最前面的一间大屋子：“这里便是平常教习教导诸位小姐的地方，诸位小姐可自行寻找座位坐下。”
方一嬷嬷让开身子，顿时屋内的情景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屋内排设了一排排的桌子，乌黑油亮，每张桌子都配备了一张椅子，看来是座位。
最尽头是一张大书桌，两侧有不少的工具，应当是教习讲课所在。
众位小姐已经纷纷开始行动起来了，白拂环视一圈室内，迈开了脚步，挑了一个无人的靠窗角落坐下了。
“这是我的位置！”忽然从她的侧前方传来一个声音。
白拂循声看去，发现是不知道那两家的小姐在争夺位置。
那位置中间偏上，从听课角度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位置，怪不得两位有进取心的小姐都想要了。
“我先来的。”争夺的另外一方开了口。
“你有证据吗？这桌子上什么都没有！”最先说话的小姐不服输，提高了声音道。
“这还需要证据吗？我早就站在它旁边了！”针毫不让的另外一个也开口辩道。
“你——”
“两位小姐。”正在两人争吵得热烈的时候，方一嬷嬷来了，站在两人中间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她占了我的位置——！”
“她才是——！”两人争着控诉起来。
“好了。”方一嬷嬷将手一摆，竟然有了几分沉稳的决断气质，她掏出一枚铜币：“既然都争端不下，不如采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我抛一枚铜币，若是字面，则是何小姐您拥有这个位置，若是花纹面，则是符小姐的位置。”
这两个气忿不已，却奈何身份上谁也压不住谁，只好接受这个方法。
方一嬷嬷将铜币一抛，截住挪开。
“是字面，何小姐，请坐吧。”她对着最先争吵的那个小姐说道，然后对着落选的符小姐道：“还请小姐另择座位。”
那落败的小姐气愤地瞪了何小姐一眼，再瞪了方一一眼，不甘心地离开了那个位置，可大家的位置都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不甚好的，她又有什么挑的地方，只好随便选了一个坐了下来。
眼角瞟见旁边的一位面生的看着自己，不禁气愤，想着反正坐在这种位置的想必家世也不怎么样，便吼了回去：“看什么！”
白拂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收回了眼光。
窗外的天光突然地就开始黯淡下来，她被吸引了目光，扭头向窗外看去，再也不管剩下的杂事。
等到一切都完毕，已经是快傍晚了，刚下了一场雨，地面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气息，白拂侧过头，深深吸了一口窗外的新鲜空气，觉得甜丝丝的。
“环境的确是好啊——”她在心里感叹道，这里的空气比她原来的时空住的地方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了，看来来这里走这一遭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她又深深吸了好几大口，便呼吸边听着前方的方一嬷嬷在说事情：“明天开始就开始进行学习了，诸位小姐可以按照一会儿发下去的纸张，准备上课时要用的东西，送到这里，此后便不用来回奔波了，同时纸上还会写有未来半个月的学习安排，请诸位小姐早作准备。”
方一派侍女将准备好的纸张都发下去，然后道：“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诸位小姐就可以回府了。”
白拂也拿到了一张纸，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楷，不禁有些头疼。
将纸张折好放进怀中，她默默地站起来，从门口走了出去。
学习的屋子旁边有意见大敞开的屋子，各人的丫环都在里面候着，看见有一位小姐走了出来，都纷纷躁动起来，最后，秋绮从中挤了出来：“小姐！”
“我们回去吧。”白拂冲她点点头，领着她离开了院子。
在她身后陆续也走出各家的小姐，看着远去的背影，都不由得有些不满：“谁家的小姐，这么没有礼教！嬷嬷还没有走，她居然便走了！”
这些话白拂自然是听不见的，她一路来到放车的地方，利落地上了车子，然后吩咐道：“回府。”
“小姐，咱们不等大小姐和三小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