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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祥人

    同一个夜,同一片星空,同一片枯黄的草地上,相隔二里的两端。

    一端,八具尸体静静的平躺在空旷上,断裂的残刀破碎散落身旁,遍地都是。死者眼睛睁大,死不瞑目,扭曲的脸上挂着不信与不愿,尽显空旷的苍凉。

    穿过小溪另一端,篝火燃起,驱除湿寒温暖空气,火光照亮之处星光可及,一对年青的恋人迎着星火之亮相依在一起。男青年靠在女青年肩上,身体似已无力。他胸口一大片干透的血渍,伤口的血已止住,但面上由于失血大量的缘故失去了血色,苍白的吓人,白如纸!

    男青年,徐志飞。女青年,方子萱。

    这一次徐志飞的虚弱不是假装,是真真切切的虚弱!

    雷剑孤式,徐志飞的绝招,拥有强大的破坏力,的确。然而事情总有两面性,凡事有利就有弊,必然。雷剑孤式也一样,雷剑的弊端便是在释放出强大威力的同时,会损耗使用者大量的体力与精神力,大于本体三分之一的体力,约等于本体三分之二的的精神。所以非到万不得已之时徐志飞从不轻易使出雷剑孤式,就算非到了使用雷剑的时刻,他也会慎重使用雷剑。

    因为雷剑出,伤敌损我,徐志飞比任何人都清楚,使出雷剑孤式,无论面对多少敌人,他都仅只有一剑的机会!

    徐志飞静静的靠在方子萱的肩头,这是他第一次靠在她的肩头,平时都是她靠在他的肩头。第一次,全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亮剑,他第一次得知她还有个弟弟,也是第一次,他发现她的肩头可以让他喝醉时一样安心。

    方子萱稳稳的坐着,任他安心的靠着,双手轻握他平时有力今日软弱的右手,双手的温暖传遍他的右手,一双胜秋水柔情的眸子,怜悯的望着他平日苍白今日煞白的脸。她心疼他,凑到他耳边对他说:“志,我们去医院吧!”

    她吐气如兰,芬芳吸入他的鼻孔沁入他的心脾,他感动,感激她对自己的心疼,可他不愿看到她心疼,她心疼,他认为都是自己造成的过错。于是,他勉强一笑,无力的假笑,笑的实在勉强。

    撑着笑,他对她说:“不,医院也许比这儿危险。我可以冒险,绝不能让你冒险,放心吧萱,伤口休息一晚就不痛了,我挨得住的。”

    他没有骗他,他的确挨得住,他已经挨过太多,甚至已经学会了挨,生理上的挨,包括心理上的挨。

    曾经在异界,他不知挨过多少次更狠更毒几乎要命的创伤,他都熬住了,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如今在现实世界,他不知挨过多少次讥讽压抑,以及那些不理解的人的闲言闲语,他都忍住了,这点小伤实在不算什么!

    算就算是他在现实与不现实之间,复习一遍挨时忘却的感觉吧!

    她相信他,相信他挨得住,却忍不住自己的心痛。

    “志,我们报警吧!”

    报警是她现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她的弟弟还在天龙帮手里,报警有极大被撕票的可能,这一点她想过。弟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当然不想他出事。而他也是她在世上另一个家人,没有血缘关系却要走一生一世的家人,为了他,她愿意报警。

    他不同意,这办法不可行!

    “不能报警!”

    她问他:“为什么!”

    他的话以往她从不问为什么,可这一次为了他的痛楚,为了弟弟,为了她在这世上至亲至爱的两个人,她一定要问明原因,她有权过问。

    他不知该怎样回答,默然的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左手。

    她也并不急着追问,耐心的等着他自己说。她知道,她不问,他不一定会回答。她问了,无论是多么难以启齿,他一定会答复。

    沉默,无声,夜的时间在他的沉默中一点一点变冷。

    稍等,半晌,他终于开口,她猜对了,他将他不好回答不愿报警的理由,最终还是毫无隐瞒的告诉了她。

    他的答案是三个原因,三个因为。

    “因为弟弟还在他们手里,报警他们可能会撕票。因为他们势力强大,警察不一定能治的了他们。因为……!”说到第三个因为的时候,他的话语忽然停顿,停顿了好长一阵时间,他才吞吞吐吐的接着说道:“因为在这之前我也杀了人,报警的话我也会被抓!”

    什么?他也杀了人!

    他最后的因为传入她的耳中,无疑是今夜最沉重的打击。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杀人罪者,死罪。犯多重杀人罪者,必死无疑。

    他杀了很多人,这意味着总有一天他会伏法被处死,她不敢想。她的弟弟还在天龙帮手上,也有可能会惨遭毒手,弟弟若是与他都命归黄泉,她的的至亲至爱若都离她而去,世**只剩下她,她该怎么办?是否也将与他们一同死去?

    是的,若是他们一同死去,她也将死去,即使人不死,心也会死。

    人无心,活着和死了根本没有多少分别!

    不禁,她的眼中恍然蒙上一层水雾。不经意间,她再次想起八岁时一名老道对她说过的话。

    “小姑娘,你乃是霸王虞姬转世,天生不详人,在家克父母,在外克朋友,有爱克爱人,无爱克自己。总之,红颜娇美刀子命,玫瑰带刺触者伤!”

    回头想想她的成长经历,也许,她真的是不祥人。

    十三岁时,她的父母离异,她随母姓改嫁方家,家散了,不祥。

    十七岁时,她的母亲因病而忘,方家全家移民海外,只留给她一套房产和每个月定期转账的一张银行卡,无家可归,不幸。

    十八岁时,生父得知她的遭遇主动接济,再次与多年随父姓的弟弟相聚,不幸中的万幸。

    十九岁时,弟弟的养母不满生父接她这个不祥人同住,随其他男人跑了,父亲在上班途中精神恍惚,不幸撞车身亡,弟弟被亲戚接济抚养,却没有人收留她,她再次剩下孤苦伶仃,不幸再次重演。

    而万幸的是,也正是在那一年,她不堪重负跳河寻短见,被徐志飞救起,巧遇徐志飞,还好有徐志飞的陪伴,她才能坚强的挺过那一年……

    悲剧,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家庭上演!

    不幸,一次又一次的左右着她的命运!

    现在,连他和她唯一的弟弟都可能将要被……

    “不祥人!”她的口中反复念叨这三个扎耳的字眼,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老道口中克父母,克兄弟,克爱人的不祥人。

    她伤害了他,他伤口的疼痛都全是她造成的。想着想着,她从过去想到了现在。想着想着,她开始自责,又一次忍不住无声哭泣。

    她的泪滴在他的脸上,他无力,但有心,用心去体会她心中的感觉,渐渐体会到了她心中比自己的伤口更疼痛的感觉。

    他的手无力,抬不起,擦不去她眼角的泪水。嘴却可以张开,讲出安慰她内心的话语,他用尽最后的些许力气微微张开嘴,对她低声说:“每段人生,总会遇到不幸。人生因为幸运而精彩,因为不幸而丰富,不必自责,不必愧疚,人改变不了命运,却可以学着控制情绪。若是每个人都因为遭遇了不幸而变成不祥,那么,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无疑是不祥人!”

    徐志飞的这番话说给子萱,也说给他自己,他的父母也因为他而惨遭毒手。

    徐志飞的话落,子萱听的出徐志飞看穿了她的心痛,凝住着他,眼中泪珠儿打转,即感激又感动。

    感动因为她只对他讲过一次自己不祥人的秘密,他却一直记得,从未介怀。

    感激因为每一次当她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梦魇时,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看透,并用他的关怀,将站立在黑暗边缘的她再次拉回阳刚之下。

    看穿人心,难!看穿爱人心,不难!

    如果你真的爱他,她的心就是你的心,你难道连看穿自己的心都会觉的是男士吗?

    “谢谢你!我……!”他不在乎她的不详,她就不在乎,她轻抚着他苍白的脸畔,想要说一句真挚的谢谢,可是却被他打住。

    他对她说:“我说过,不论我为你做了什么,你都不必对我说谢谢,因为不管我对你做了多少,都是应该的!”

    她更感激,更感动,泪水一扫而空,洋溢着幸福。

    这一刻,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今生今世,他就是她生命里的守护神,她认定!

    他希望做她的守护神,却又在希望之前,向她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不该连累到你,害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这是徐志飞原本想要说的完整句子。

    后话并没有说出,缘他刚一开口,子萱便伸出如缎般光滑的娇手,掩住了了他的双唇。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因为我相信,不管你做什么,就算你做的事天地不容,也一定有你自己的苦衷!”

    爱的原谅,超越一切语言的谅解。

    徐志飞泛起微笑,不说了。

    方子萱也笑了,也不说了。

    笑声,使星空渐渐安静起来。

    徐志飞忽然用尽余力,将背后的短剑卸下交到方子萱手中,然后披着篝火温暖的棉被,枕着子萱柔软的香肩安然睡去。

    他太累了,睡的很香,很快,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似得熟睡于母亲温暖的怀抱。

    子萱当然还不知道徐志飞家中的变故,徐志飞还没有告诉她。可自打认识徐志飞开始,她早就决定要照顾好这个比她小一岁,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生一世,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

    她端详着徐志飞的剑,以为徐志飞要她保护他,于是紧握剑,一刻也不敢放松,眼巴巴的护着他的甜美梦乡,自己不睡。

    其实,子萱完全误会了徐志飞的意思。徐志飞平常不许任何人触碰他的银剑,今天他能把剑交给她,并不是要她替自己看更,而是在很郑重的告诉她:剑就是我的生命,我将我的生命掌控在你的手中,你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

    这一夜过的好快,两个人贴在一起的夜,总是过的很快。

    天亮了,东方发白。

    发白的天空看不见太阳,暗云遮住了太阳,云端散落洁白的雪花。

    天地间白茫茫,子萱身上的衣衬也是白色,当天空的白色与子萱身上的白色亲密接触,握着剑,不知何时已睡着的子萱被惊醒!

    危险!

    子萱神经过敏,以为有人要伤害她的他,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出徐志飞的剑,冲着空气乱舞一通。

    四周空空,徐志飞安然靠在她的身旁,哪里有人?什么都没有。

    回神,子萱笑了,笑自己可笑。

    她手中徐志飞的剑也笑了,笑自己从未走过空门,今天居然白白的走了一遭空门。

    这笑与嘲笑有数不尽的关心蕴在其中,是有情的嘲笑。

    靠在子萱身边的徐志飞忽然也笑了起来,他醒了。

    其实,当天空的第一片雪花融化在他鼻尖时,他就已经醒了,醒在子萱之前。

    子萱眼见徐志飞清醒,且面色好转许多,很开心。然刚开心,马上又脸‘噗哧’一声粉红,红晕浅浅,粉嘟嘟的脸蛋,胜似茂春桃花,惹人不忍采摘。

    徐志飞边笑,边欣赏着她,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子萱忙侧过头来,避过徐志飞的目光,并把他的剑与剑的鞘一同抛给他,物归原主。

    徐志飞伸手捉住剑,旋手,剑入鞘,系会腰后。

    他的整套收剑动作娴熟干净,快,已经反复十五万次同样的动作,必然不会有半点拖泥带水。

    子萱从未见过徐志飞表演剑术,一时间竟不由的看痴了,也忘记了自己之前滑稽的失态。

    莫提昨夜,昨夜太黑,她距徐志飞太远,徐志飞的剑又太快太精准,她从头到尾只看到了银色的光闪一闪一闪,根本就看不到徐志飞的剑,更别提那惊世的剑技。

    “你学过剑?我怎么不知道呢?”痴痴的,子萱问徐志飞,口吻略带埋怨。

    徐志飞道:“我说过,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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