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后资产
“你说过？”疑惑，子萱开始回想。
记忆回转，时光倒流，往事的画面如电影画面，一幕幕从脑海中浮现。
隐隐的，模模糊糊，她记起一年前公园人工湖内，两人泛舟。湖泊湖心，他对她说：“萱，我不瞒你，我不是普通人，我去过另一个世界，在哪里学会了无双的剑法，杀过很多人，双手沾满了血，是杀人恶魔！”
子萱猛地想起，他说过，曾义正严词的对她说过一切。原来，他从来没有欺骗隐瞒过她，只是她当时的不信任，把他鼓起勇气对她的坦白，在不经意间全然误解成了玩笑。
她误解了他，他难过吗？
一定会很难过吧，子萱这样想。
她误解了他，他难过吗？
无所谓，她给予的伤害，他统统接受，并原谅，徐志飞真实的想法。
子萱惭愧，轻点头，对他说：“你说过，那时我不信！”
徐志飞不怪罪，看着她，不说话。
她接着又说：“以后不会了，以后你的话我全都相信！”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实话，徐志飞相信。
他缓缓站起身，牵住子萱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毫无预兆，径直向着他的方向，前方走去。
子萱不问为什么，相信他，被他牵着，随着他，向他要去的方向跟去。
为什么她不问，他却主动告诉了她，他知道她也很想知道。
“吃完早餐，去东江市，救弟弟！”这就是他的答案。
豆浆、馒头、剥了壳的煮鸡蛋、小蝶泡菜，徐志飞点的早餐。
四样白，简简单单，徐志飞最喜爱白色，对食物也不例外。
这几天似乎太累、太饿，今天的这顿早餐徐志飞胃口大开，食量惊人。他一共吃了五碗豆浆，七个馒头，三碟泡菜，五个剥了壳的煮鸡蛋，相当于他平时一天的食量。
徐志飞吃的多，却吃的不慢，甚至比没有胃口仅喝了半碗豆腐脑的子萱还先吃完。
他的吃相就像一个孩子，方子萱扶在案边，望着狼吞虎咽的徐志飞，不觉好笑只觉可爱。这其实就是真实的徐志飞，真实的徐志飞本就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从不愿在小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第一项任务，吃早餐，完成，徐志飞饱了。
一种久违的饱腹感传来，徐志飞精神唤发体力恢复了大半，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年轻人吃不饱，干不乏，这是特性！
第二项任务，前去东江市。
去东江市，经如昔市火车站，徐志飞与方子萱正向着如昔市火车站进发。
这儿离火车站不远，很快就可以到达，走路也超不过两个小时，而徐志飞与方子萱这一路走来，整整花掉了两个小时四十分钟。
不是他俩说说闹闹走的慢，他俩行进的速度并不慢，也没有太多情侣间的打闹耽搁时间，是在方子萱在前进途中开了两次小差。
第一次开小差，是两人在经过一间药店时，方子萱谎称晕车，需要买些晕车药，擅自跑到药房买来纱布和创伤药。
第二次开小差，是方子萱谎称识不得路，将徐志飞带入背巷，逼迫徐志飞脱掉外套，为其上药，包扎伤口。
原来耽搁的时间花在了她对他的关心上，关心总需要花些时间，他懂，不怪罪，感动。
如昔市火车站到了。
徐志飞叮嘱方子萱在马路边上等等，自己跑去了马路的另一边。
这一次开小差的竟是徐志飞，难道他也为了关心？
徐志飞叫子萱等，子萱就等，子萱不问为什么。她以为徐志飞是去准备一些车上的零食，她猜错了，直到她眼巴巴的看见徐志飞走进的是银行而不是商店，她才终于知道了徐志飞此行的目的。
取钱就是徐志飞的目的！
这两天坐火车，住旅馆，吃饭，徐志飞口袋里开学时父母给的生活费早就干干。
他和子萱到了东江市，又要坐火车，又要吃饭，又要住旅馆，又要钱，总不能用子萱的钱吧？徐志飞不是那种窝囊的男人。
走进银行大厅，在保安的招呼下，徐志飞在某窗口前排队。
幸好今天不是忙假日，银行里存取钱的人并不多，徐志飞少时便轮到了队伍的前茅。
下一个就是他了！
徐志飞伸手将如今兜里唯一的物件存折掏了出来。
红红的小本，徐志飞小心翼翼的掀开，瞧瞧存折上剩余的金额，只有有五百元人民币，不多，真不多，很多人一场麻将下来，输赢也超过五百。但这儿不多五百对于徐志飞这个父母亡故，没有经济来缘的年轻人来说，是自己现在的全部的家当。
“从这一刻开始，我就真成穷光蛋了！”
轮到徐志飞了，徐志飞苦笑着将手中最‘昂贵’的小本，从窗口处递向漂亮的女柜员。
钱！徐志飞当下最头疼的难题，徐志飞却一直将这个重点忽略。
现实世界的人不会将金钱忽略，虽说徐志飞的人已经回到了现实，但是他的思想却因为那段异界的经历，还没有完全返回现实。
现实是与金钱挂钩的，异界是与正义相辅的！
在异界，人们要的是英雄，要的是正义，人们崇拜英雄，象征正义的英雄人人爱戴，各地无不礼待。
现实中，人们不再要英雄，人们不再要正义，人们只要钱，只要权利、地位、只要成群的美女左右相拥，人们开始变得贪婪，开始除了钱连脸都不要，英雄？英雄已经成了人们敷衍的笑话，人们开始相信，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所谓的正义，只有钱有地位就可以花钱雇人捧出所谓的英雄。
正义真的就可以买的到？英雄真的就是用钱捧出来的？
在异界，若无钱，一声亲昵的‘老伯’‘大娘’便可以换来一份怜悯，一口饭，一碗水，一夜柴房，一件破袄。
现实中，若无钱，哪怕好话说尽，祖宗都出卖，到头来还不如一只名犬作揖讨人喜欢。冻死，饿死，甭提，全是穷死没有人会在意，反而会讥笑你是个没本事笨蛋。
徐志飞是人，不是神！
在物质世界里，是人就有为钱发愁的时候，钱是人类社会行动的基本，更何况徐志飞要走的还是一条有进无退的复仇之路。
“先生，请问折子上的钱全取吗？”
“是！”
“麻烦您输入密码！”
“麻烦您在这张单子上签名！”
徐志飞匆匆输入密码，草草签上大名。
他不愿在这种无聊的琐事上浪费时间，浪费时间等于浪费生命，生命的真谛，徐志飞最懂，多次徘徊在生命边缘的人一定会懂。
接过徐志飞的签单，按常理，柜员小姐的下一个步骤应该是归还存折，给钱。不料，眼前的柜员小姐在接过徐志飞的签单后，打量了徐志飞很久，不仅没有归还徐志飞存折存款，反而一脸奇怪的问徐志飞：“先生，请问您叫徐志飞？”
“出了什么事吗？”柜员小姐话问的奇怪，徐志飞更奇怪。
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眼见这一幕，银行里的其余的存储户也都觉的奇怪。
“请问您的身份证号码是吗？”柜员小姐还未说出答案，只是再次发问。
柜员小姐这一问，徐志飞更加奇怪，想知道答案他只好点头。
“身份证带了吗？”为了进一步确认，柜员小姐向徐志飞索要身份证。
满脸狐疑，不明所以，徐志飞掏出身份证交到柜员小姐手里。
柜员小姐接过身份证，麻利的敲击键盘，打开一栏客户资料仔细进行核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正如风。
方子萱站在马路边上受着寒，等待徐志飞，焦急渐渐变成了不安。
徐志飞立于窗口前，注视者柜员小姐核对自己的身份证，等着答案，疑惑渐渐转变成警惕。
警惕早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变成了徐志飞身体的自然反应。
一分钟，不长不短的一分钟，柜员小姐终于核对完毕徐志飞的身份证。
答案就要揭晓了吗？
徐志飞这样以为，银行内的其他存颧也都这么认为，众人的神经都崩到极限。
可事实呢？
事实是柜员小姐站起身，对徐志飞礼貌的一句：“徐先生打扰，请您随我来一下，我们经理要见您！”
她居然和徐志飞卖起了关子！
经理室在银行的二楼廊道靠左的第三个房间。
漂亮的女柜员在前引路，徐志飞跟在后，五感并用，始终没有放松警惕，始终暗暗计算这一路走过的距离。
四十八步！
从楼下走到经理室前，徐志飞一共走了四十八步。
不出五十步，还在徐志飞五感所能触及的范围内，这样徐志飞放心多了，这样只要有人堵住门口，他就能第一时间察觉。
“经理！”
“请进！”
门被唤开，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俊男出现在徐志飞的面前。
这个青年发分三七，面白如玉，挂着一副银边眼睛，他的眼睛不大，个子却很高，一身黑色的职业西装整整齐齐，白色内衬，领上系着一条深色领带。
徐志飞并不认得他，而他见到徐志飞却主动点头，以示友好，这也许是多年养成的职业病吧。
“经理，这位就是徐先生！”女柜员先向经理介绍徐志飞。
俊青年一笑，似乎并不意外。
“徐先生，这位便是我们分行的客户经理！”介绍完徐志飞的身份，女柜员又想徐志飞介绍俊青年。
徐志飞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俊青年则赶忙一边自我介绍，一边热情的向徐志飞伸出了友谊之手，欲与徐志飞握手。
“你好，你好，徐先生，免贵姓吴，您就叫我……！”
笑着，俊青年的笑僵住，场上原本有些缓和的气氛忽然尴尬。
尴尬的是俊青年，制造尴尬的是徐志飞。
俊青年的手伸着，已经伸到了徐志飞的面前定格。可徐志飞却依如之前，面如冷霜的立着，似没看见青年伸出的友好，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不明不白的友好，徐志飞从来都不接受！
俊青年的手伸着，难堪，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见状，女柜员识趣离开。
没有女人在场的时候，丢面子的事，男人总会平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