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速之客
礼炮升天,彩花溅散茂盛夜空,如繁星,赛繁星,惹繁星努力闪闪,欲与之一较高下。
望街闻道,轰鸣声连天地一片,嬉笑语,祝福话,千里万里久不绝,欲引天宫神佛笑。
炮声,旧年辞去又是一年,新年,二十志飞又长一岁。
好快!一年一年过的太快!一转眼的功夫,时间就如流水一般逝在新地。
看罢短信,收好手机,听着包间外传来的热闹,徐志飞不禁伤感,不禁将之前的酒瓶拿起一饮而尽。
这一刻,徐志飞尝尽了孤独苦酒的滋味。弯下腰,空酒瓶丢在一边,他忽然有了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吐出苦酒,人会醉,醉也不失为一种逃避的好办法,只无奈,他拼尽了全力,苦酒却吐不出,他醉不了。
孤独的人,孤独的剑!
其实人与剑在独处时并不孤独,往往寂寞在一个人时也不会寂寞,孤独和寂寞总是在周围热闹非凡时独处,才会那么真,那么深刻。
现在,周围的热闹使徐志飞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子萱,思念亲人和爱人,他与他的剑更加孤独。
每一次当他特别压抑和孤独的时候就特别想喝酒。桌上不缺酒,还有很多酒。于是,徐志飞看也不看,随意从桌上捡出一瓶红酒。
红酒开了盖,徐志飞不用杯,要一饮而尽。他不是品酒,只是要醉,他喝酒的习惯向来都是一饮而尽。酒瓶对嘴,正要一气下肚,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推门而入。
来的这位不速之客是个中年男子,这男子身穿一身纯白西装,黑皮鞋,长得是面黄如金,浓眉大眼,狮鼻方口身材不高,人挺胖,但一身肉看上去出奇的敦实。
这位中年男子走入包间并不拘谨,仿佛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一边向着徐志飞大步走来,一边高声嚷嚷;“有酒不饮,乃不识趣。有酒独饮,乃趣不足。年轻人,既然你我同为天涯沦落人,今日有缘相见,此处又有酒有菜,且让哥哥来陪你畅饮几杯。”
话落时,中年男子已走到桌边,也不等徐志飞答应,也不管徐志飞同不同意,便自顾自的坐在徐志飞的对面,拿起一瓶酒先干为敬。
徐志飞上下打量一番中年男子,并不驱逐,反而一笑道:“好”,陪着中年男子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瓶酒干,空瓶扔在一旁,徐志飞又从桌上取过两瓶啤酒开盖,一瓶自己留着,一瓶递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不客气的接过啤酒一气饮完,抹抹嘴大叫一声:“痛快!”
痛快二字落,徐志飞手中的啤酒也已喝完,然而此时,包间的木门又一次被不速之客推开。
这一次推开门的不速之客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位是白面光头满面横肉的中年男子,一位是身材惹火浓妆妩媚的性感女郎。
性感女郎是被光头男子搂着走进来的!
徐志飞不认得光头男子,但绝不会认错这位性感女郎。徐志飞第一天来梅园,第一个向徐志飞*的陪女正是她,梅园的四朵娇花之一罂粟花胡娇娇。
光头男子与之前那位中年男子一样不介外,并不问徐志飞欢不欢迎,直管走到桌边自顾自坐下,自斟自饮。
徐志飞毫不介意,一伸手又从桌上拿过四瓶啤酒开了盖,自留一瓶,其余三瓶递给三位素无往来的不速之客。
这下真是热闹了!
坐在徐志飞对面的中年男子,接过酒一饮而尽。坐在光头男子身边的胡娇娇也补客气,接过酒豪爽干杯。唯独光头男子接过酒后没有喝。他手中握着酒瓶,盯着酒瓶良久良久,猛瞪了一眼依偎在身旁的胡娇娇厉道:“滚!臭娘们给我滚到一边去,老子喝酒的时候最讨厌身边有个娘们扫兴!”
挨骂,胡娇娇本应怒或羞,然而她却破天荒的不怒不羞,反而娇笑一声:“是了,那我去伺候别地大爷了。”
“嗯!”光头男子倒是大方,一笑答应,并且满面悦色的踮起手中的酒畅饮起来。
这群人是怎么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群人?
这些人到底是没尊严,还是不要尊严?
不管这事一群怎么样的人,此刻在徐志飞眼中都是一群绝不敢有丝毫马虎的狠角色。
离开光头男子,胡娇娇第一个找到的是坐在徐志飞对面的中年男子。
胡娇娇不愧是对付男人的高手,她对付男人的手段老道,一切都是职业化的。
只见她如丝眉眼一弯,娇艳俏脸挂笑,似脚下一滑,张开玉臂侧倒向中年男子。一靠上去便用她上身最傲人的酥胸紧贴中年男子的大臂,并在挺身二次献媚之际,娴熟的用酥胸蹭至中年男子胸膛,紧接着借势一拉,令中年男子有意无意也得将她揽入怀中,手臂不得不环住她如水蛇般的腰肢,手不得不搭在她白皙柔软的大腿根部。
这一倒、一贴、一蹭、一拉,一连四套动作,正是胡娇娇对付男人的绝招之一,她对付男人一共有八八六十四种绝招,无一例外,每一样绝招使出都会使男人的手黏上她就不想放开。
胡娇娇有这个自信,因为败到在她脚下的人上至高官老总,下至警员老师,不上一百少说也有八十出头。
这一次对付中年男子,胡娇娇一如既往的自信,只可惜这次次她的自信打了水漂。胡娇娇的动作刚做完,刚刚贴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勃然大怒,冷不防从后腰抽出一柄短而宽的利刀,用力钉在了桌上。
“咚”
这一刀钉的实在用力,不仅声响巨大,就连摆在桌上的两瓶酒都被震倒。
胡娇娇当真被吓了一跳,猛的站起身子,身体瑟瑟,但脸上依旧挂着笑。
虽然这笑极不自然,但终究还是勉强的笑着。试问在这世上为了生存,又有多少人不是成日言不由衷勉强的笑着?
“滚!臭娘们别碰我,弄脏了爷的衣服,爷剁了你!”
中年男子不屑看胡娇娇的反应,这种贱人不配获得他的目光,他只顾一边拿起一瓶酒,一边向胡娇娇放狠话。
“是!是!是!知道了爷!”刀的震慑,胡娇娇一介女流惊恐万分,只得乖巧的像个兔子似的不住点头,不住顺着中年男子的话往下说。
尊严?
对于胡娇娇来说今天只能活着走出这间包房,尊严她可以统统抛弃。
中年男子不应声,还是瞧也不瞧胡娇娇一眼的开酒畅饮。
胡娇娇立住,不知所措,偷瞄了一眼之前带着她进入包房得光头男子。哪知这个光头男子翻脸不认人,见胡娇娇瞧他,一伸手从腰上卸下了一条链子锤拍在桌上。
桌上的酒又倒了一瓶,光头男子冲着胡娇娇大骂道:“看什么臭*?都是你她娘的在这给老子扫兴,老子告诉你,今天你若是房内没人肯要你,你休想活着走出这间房去!”
这,这……
光头男子这番话无疑使对胡娇娇最大的打击。
包房内一共三个男人,现在两个都拒绝了她,只剩下一个徐志飞。胡娇娇曾多次引诱徐志飞都被拒绝,这次胡娇娇还未引诱就已经信心不足,她料定今天难逃一死。
心沉了下去,胡娇娇一边挂着比哭还难看得笑容点头,一边偷瞄着徐志飞。此次望着徐志飞,胡娇娇眼中流露出得不再是以往勾人的妩媚,而是一种绝望中希望的期盼。
徐志飞饮干一瓶酒,又开了一瓶酒,他满脸醉意的脸上,一双眼却越加清醒,似有能力将一切阴谋诡计全部看穿。
瞥了一眼对面桌的两位男子,徐志飞瞳孔收缩。瞟了一眼两位男子摆在桌上一长一短一软一硬的兵器,徐志飞握着酒瓶的手,紧更紧。
每当危险逼近,徐志飞的手都会不由自主的攥紧!
“徐大哥,我……”胡娇娇柔声轻唤徐志飞,还在为自己的生命做着最后的努力。
徐志飞瞅了一眼可怜巴巴的胡娇娇,一气将手中的酒饮完,然后横下心轻轻的点了点头。
点头就表示同意,为救人而不得已做出的决定!
胡娇娇得令,扑哧一悦,快步走向徐志飞,嘤咛一声扑倒在徐志飞怀里。
徐志飞也放开拘束,一张臂将胡娇娇揽入怀中。
“来,喝酒”徐志飞一只手拿过两瓶酒开盖,递一瓶向胡娇娇。
胡娇娇当然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徐志飞是为了救她才接受她。这样一个男人,自认见遍天下男人的胡娇娇,自卖笑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不觉的,她的心中生出一分感动。不知不觉的,接过徐志飞递来的酒,她的眼中竟流出了许多年不在人前显露的泪水。
泪水在眼中打转,胡娇娇不再笑,安心的靠在徐志飞坚实的胸膛上。徐志飞的胸膛是暖的,是牢靠的,依偎着如靠近了冬天的暖炉,依靠着如返回了儿时的摇篮。这一刻,靠着徐志飞的怀抱,饮着酒,胡娇娇不由得竟妄想起这个怀抱能够是永恒。
永恒是多久,莫非是直到生命的终点?
徐志飞低头看了一眼似在自己怀中睡着的胡娇娇,然后猛抬头,一指中年男子钉在桌上的刀道:“刀不错!”
光头男子似听不见,自顾自喝酒。
中年男子喝了口酒,放下酒道:“的确不错!”
“这是一柄什么刀?”徐志飞眼中闪过异光,面色冷峻的可怕。
中年男子停下笑,正色道“杀人的刀!”
言出,光头男子也不再喝酒,转过头盯向徐志飞。
胡娇娇也睁开了眼,小手紧攥住徐志飞的上衣,攥出了汗。而徐志飞却从容一笑,并满面不屑道:“很好!我想看看!”
中年男子不抬头,不看徐志飞,看着刀:“邵其烈的刀从不给人看!””
雷堂堂主邵其烈,中年男子的真实身份!
闻言,胡娇娇显然惊住,身体向着徐志飞的怀中蜷缩,徐志飞不惊不惧,反而道:“那我一定要看呢?”
话落,场上的空气骤然凝固,杀气腾腾四窜,令胡娇娇的毛孔不由张大。
中年男子这一次没有回答,放下了酒,站起了身。
光头男子却插言答道:“要看他的刀,就得问过我的链子锤!”
徐志飞转过头望向中年男子,眯起眼问:“要怎样问,你的链子才会同意?”
光头男子回答的很坚决:“郑天河的链子锤只会答应死人的要求!”
火堂堂主郑天河,光头男子的真实身份。
很好!徐志飞很满意!垂钓三日,今天他终于如愿钓到了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