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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断刀

    刑堂的黑暗中冥火忽明忽暗。

    刘坤的手枯干皮燥骨节突出,神似一只毒勾般锋利的铁爪。这铁爪看似无力却锋利无匹,单凭看,绝不会有人看的出这只利爪中所隐藏的真正威力。

    利爪只有在爆发的一瞬间,才能叫人了解它本身的威力!

    利爪也只有在发动攻击的一瞬间,才能叫人体验到它所制造的恐惧,那是死亡的恐惧!

    冥火一阵急亮,亮光照在刘坤的手上。

    刘坤的手扣在段飞的肩头,手还未使力,段飞还不能说清这只手真正的威力。但他已觉肩头一阵冰凉,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这只手扣下去将会带来的可怕后果。

    “来呀!小爷想试试!”可怕段飞也不怕,脸上依旧挂着不屑的表情。

    段飞就是段飞,傲视天地看淡生死,无论任何时刻发生任何事情,在他的字典里,永远不会出现害怕这个词汇。

    纵使真的害怕,也休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痕迹!

    刘坤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他的舌头红如血,就是他所饮过的血所凝成。

    奸笑,刘坤道:“好啊!”

    好字落,啊字未落,刘坤遂段飞愿,开始暗暗将气力贯传至扣在段飞肩头的手中手指上。

    力贯手指,没有贯通四指,仅仅灌满了扣在段飞肩头的第一指之上,是食指。

    食指得力,枯手脱朽,刘坤面晕红云,也没见刘坤怎么费力,便见刘坤得力的食指如破豆腐一样深深的没入了段飞的皮肉之中。

    这一指没的不浅,指尖刺穿了段飞的筋骨,传出浅浅的骨裂声。

    指力贯到极点,刘坤的食指深入骨肉,又开始慢慢的摩擦。

    磨骨,这是刘坤折磨人的第一招!

    疼痛,这一招所带来的疼痛无疑比之前皮鞭所给予的疼痛强烈百倍。

    深入骨髓的疼痛,最痛。若说之前皮鞭所给予的痛苦如刀割如火烧,那此时段飞所承受的痛苦无疑是割他的利刀变成了钝刀,烧他的大火变成了细炉火。

    钝刀炉火所割烫的疼痛不极端,却是一种持续不减缓的痛苦,似心痛,让人明知它的方向,却无法找准它的方向。

    “叽叽吱吱!”磨骨声尖锐刺耳,让人不忍听,绝没有人愿意听。

    刘坤在听,段飞也在听!

    伴随着磨骨声,段飞的鲜血自刘坤食指紧扣的血眼不断溢出,顺着刘坤的干枯手指流入了刘坤手中,融化在刘坤手心。段飞身体不停抖动,剧烈的骨痛已经逼得他表情凝重冷汗渗入体外,在口中大口大口的粗气中变成了一种哀号。

    可段飞仍是撑住傲气不变轻蔑的眼神,并且在伤口最痛之时,咬着牙向刘坤道:“小意思,不是很爽。小爷真想不到你个堂堂刑堂老大就这点本事!”

    这句话段飞说的勉强,一句话说出整整用了一分半钟,任谁听了都知道他是在苦撑。

    可刘坤似笨,似听不出。一边笑道:“好啊,那就给你点刺激的!”一边满足段飞,再次贯力至指。

    这一次,他将力气贯在了中指和无名指上。一如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受力一转眼便深入了段飞的皮肉,瞧不见指尖了。

    “嘎嘎蹦蹦!”骨裂的声音,中指和无名指比食指长,入骨更深。

    深深入骨的三根手指串联一线,一发力三根手指合缝一处,将三根手指之间原本的骨*隙完全夹断。

    断骨夹,刘坤折磨人的第二招,这一招显然比磨骨更残酷,更疼痛。

    这一招的疼痛,段飞忍不住了,没有人能忍得住,段飞始终是人,他已忍到了极限。

    “啊!”一声大吼,段飞终于将身体所承受的疼痛完全释放。释放的声音巨大,巨大里夹杂着无尽的愤怒。

    刘坤歪着头,调侃式笑问道:“怎样?这次如何?”

    大吼着,段飞说不出话了。

    刘坤不急,等着他叫完回答。刘坤到真想看看段飞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段飞的骨头真挺硬,至少比石头硬。吼声停,憋住气,他竟还是傲气十足,他竟还是不服软,他的回答是:“一般般!”

    听言,刘坤不笑了,他笑不出了。段飞的话如一击重锤,再次严重损伤了他的尊严。此刻,他不想再折磨段飞,折磨段飞无法缓解他的心头之恨,他只想饮血,他只想尽快让段飞面临死亡。

    刘坤很想看看段飞在面临死亡的一刻,骨头是否依然硬如铁石。

    于是轻轻的,刘坤死扣在段飞骨肉中得三根指头不动,最有力的大拇指悄然一滑,贴着皮移到了段飞大肩根部。

    大肩根处连着人身上的一条血脉,乃是人身上的七处死穴之一。

    刘坤的拇指按在此处,正当处,若是指上贯力嵌入肉中,定当是致命的一击。

    段飞命悬一线!

    刘坤给了段飞最后一个服软的机会,最后一次郑重其事的说道:“下一击,你活不了,我从没失手过!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向我求饶,说出那个身背赤虎男人的下落,我就放过你!”

    刘坤手下本从不留活口,这是他的原则,但今日似乎他有意让原则开先例。

    为什么?

    一切缘起,只因段飞太傲,只因段飞的傲气已经伤害了刘坤的尊严。

    所以无论如何,哪怕是放弃原则,刘坤也要灭灭段飞的傲气叫段飞低头,并令低下头来的段飞将他踏入土中的尊严重拾,双手奉还于他。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无论做任何决择,都可以拿尊严当借口。

    “那么,请说出你的决定吧!”

    刘坤静等了段飞三分钟,给了段飞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三分钟,段飞眼里的一分钟。段飞的答案不必考虑,莫说是三分钟的时间,哪怕是三年的时间,他的答案也只有一个。只要他活着,他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那答案就是:傲!

    段飞的回答斩钉截铁,一万个决心显而易见,两个字:“请便!”

    段飞的选择是死,他宁愿选择勇敢的去死,也绝不愿选择懦弱的活着。

    有种!

    段飞就是段飞,谁也无法改变的段飞,傲气且又及英雄气概集一身的铁骨硬汉,真男人。

    刘坤重新审视段飞,正在试着重新认识段飞,心中也说不出是佩服,还是愤怒。

    段飞默默的闭上眼,他只想坦然等死。

    这世上面对死亡的人太多,但当真正面对死亡时,能够做到坦然面对的没有几个。

    也许死前的最后一刻,人总会发现,一生中还有太多太多的遗憾。

    段飞还年轻,自然会有更多遗憾,不过,面对眼下的死亡,他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岂非正是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刘坤正视段飞,他出奇的平静,早已不见之前的狂热。偶然,他点了一下头,一下!

    段飞,刘坤服了!

    刘坤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不足三个,段飞是第三个。

    张开口,刘坤对段飞道:“好!就冲你这句话,放心,我会给你个有尊严的死法!”

    刘坤最看重的就是尊严。但回头想想,死亡本身就是为了扞卫永远的尊严。

    黑暗的地狱,冰凉的地面。

    血是热的,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碎了,碎片散落地面,一片一片谱成离曲在空灵中绝响。

    段飞闭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是段飞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落,刘坤开始向拇指上贯力。

    最后一击!

    劲力结合身体细微的动作注入拇指,拇指一分一毫使力,力入指,指成钢钎,一点一点没入段飞皮肉。

    怪了,竟不痛!

    段飞终于明白,原来疼痛和死亡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渺小且又可笑。

    刘坤的拇指入肉三分,贴住段飞肩头的血脉,再用一分力,血脉即断,段飞即死。

    这一刻,段飞的眼仍闭着,眼前是一片黑暗,黑暗中闪过一幅幅曾经欢笑过哭泣过的画面。

    画面飞速运转,不停。然可悲,不停的画面终将会在接下来的某一秒停止,更可悲,段飞自己不知道这一秒将是接下来的某一秒。

    死亡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有人知道,人都还活着,人还未真正的起死回生过。人言死亡恐惧,未知,皆由于人死了,不知道将会何去何从。

    段飞死了,他将会何去何从?

    他死了是否会如多数人所云,将踏入未知的世界。还是像有些人所说将会如梦一般在梦醒后消散。

    段飞说不清,这个尖锐的问题他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无欲则刚,想多了,他怕他会变的不是自己,会没有勇气坚持自己最初的选择,会在面对死亡时变的懦弱。不想,至少他不会变的懦弱。不想,至少他不会出卖朋友……

    “住手……”一声厉喝忽自黑暗中响彻。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厉吼如上帝的旨意,一下子便打断了刑堂中正在进行的死亡程序。

    声落,段飞睁开了眼,刘坤也松开了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喊声传来的黑暗中。

    喊话的人自黑暗中走出,现身。喊话的人是一个,但自黑暗中走出来的却是两个。

    天龙帮副帮主关南海与他影子一样的贴身保镖玄孽!

    关南海与玄孽刚刚走出黑暗便停了下来不再向前,他二者之间的距离一如既往的保持在五步。

    刘坤见关南海来了,又喝令住手,不敢放肆,扣在段飞肩头的手,手指回力从段飞皮肉中抽出,置回身侧。

    段飞盯着不说话,口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关南海扫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对刘坤命令道:“放了他!”

    什么?

    刘坤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龙帮从未有过刑堂放人的先例。诧异的不只是他,就连受刑的段飞也觉的意外。

    此言出,场上唯一不动声色的,除了发话的关南海,单是死人一般的玄孽。

    死人绝不会因为任何事大惊小怪!

    刘坤如鬼,却是活鬼,所以他要问明原因:“门主,段飞通敌,为何要放了他?”

    不论是命令还是恳求,做事总得讲个理由吧!

    当!然身为帮主,关南海做事自然会给兄弟们一个合适的理由!

    关南海说出了他的理由,理由是:“他的罪过,已经有人用命替他抵了!”

    “谁?”刘坤欲问清楚、

    这一次关南海没有回答,仅仅回头看了一眼玄孽。

    这一看,目光刚触碰到玄孽,玄孽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条状物体,手一掷,丢在了刘坤的面前地上。

    黑色的物体,黑柄黑鞘,刀已断,鞘已残。

    绝涯+千照的刀!这就是答案!

    夜晚,杀生的最佳时刻,尤其是在这个夜晚。这个夜晚云遮住了月,无月,夜比平时黑暗许多。

    黑暗的夜中,段飞拖着伤被程实送回了家。徐志飞静静的躺在胡娇娇家的客厅沙发上,松弛全身每一寸肌肉安心养伤。

    唯有无名趁着这适合杀生的夜,弹满匣,枪上膛,走上了杀生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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